百貨商店還是上次那樣,破舊而沒有活力,物品也還是千年不變。
不過許宏彥興致勃勃,女人只要一逛街,立刻就會變了一個人,再說了她這次請人吃飯,無論怎麼樣都得買一身好行頭。
許宏彥身材高挑,膚色健康,穿著軍綠色的工作裝更顯得雙腿修長。劉秀松育很快,最近半年又長了幾公分,已經與她一般高矮,看著她穿著平底鞋,對她還是很滿意,男人誰也不想讓女人比自己高,這也是劉秀松自己的安慰,因為在當時根本就沒有多少機會買到高跟鞋。
劉秀松看著百貨商店實在抬不起興趣,最後勉為其難的選了一個有點顏色的裙子,點綴著細碎玫瑰花的月白色連衣裙,然後又買了兩瓶臨湖酒回家。
張華昆看著俊男美女的劉秀松和許宏彥出現的的時候,臉色古怪的看了幾眼劉秀松。心裡尋思,這個小傢伙身邊總是有美女,看不出許宏彥打扮一下,也是一個驚艷的大美女,可惜了這小兄弟沒艷福,年齡也相差太大了。
「老哥,不好意思,來晚了,女人都是麻煩,非要打扮打扮。」劉秀松說著將酒遞了過去,「不過這酒可不是我買的,是宏彥姐買的,說要感謝你,可跟我無關,你要不要嫌棄,我會負責喝掉它的,哈哈。」
張華昆無奈的搖了搖頭,笑罵道:「小許啊,別看這小子年齡不大,可鬼著呢。」
「張主任可別錯怪他了,他可是說張大哥古道熱腸,可是他的老大哥呢。」許宏彥氣氛很好,也笑了起來。
「別張主任張主任的,我是他大哥,也是你大哥,叫我張哥也行。」張華昆走到主位大大咧咧的坐了下去,一點都沒個官架子。
「宏彥姐,你看,我就說張老哥是性情中人,來,我們敬他一杯。」劉秀松在張華昆旁邊坐下,許宏彥在他旁邊乖巧的坐下,看上去如溫婉淑女。
「好,今天的這個酒我我們喝了它,以後可別再買酒,要是再拿酒別找我。」張華昆最近也有好消息,家裡對他的提法和判斷很感興趣,要深入研究一下,估計要炮製一些文章來聲援。
「張老哥,我最近有一個想法,還是上次劉家堂公社裡的,我這次問過我姐夫李明山,他說開出來的魚塘田產出不高,也跟我最初的預想不符,我還是想種柳樹,上柳編和蘆葦加工,不知你可有門路,這個臨水縣都已經出口了,我們的品質更好,為什麼不做這個?」劉秀松在接劉秀環住院的時候見了李明山一次,他提到了今年畝產不高,算下來,還不夠交公糧,他就想到了最初的設計,還是出口創匯,以前是沒有門路,現在看張華昆應該有點能量,不然也不會從一個企業的副廠長調到了縣裡任副主任,這個跨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實際上張華昆並沒有劉秀松想的那麼艱難,是因為當時他恰逢其會,跟家裡說起一些縣裡事情的時候,老爺子準確的看到了劉家堂公社即將崛起,就特意提點了幾句。張華昆別看看上去覺得粗俗,實際上他的嗅覺非常敏銳,但關鍵的是劉秀松的能力讓他很看重,不然也不會刻意結交,從現在看整體上來說還是很滿意的。
「進出口公司縣裡成立就行,確實有機會出口?」張秀昆現跟這個妖孽在一起時不時就會有一些新東西出來。
「不要縣裡,讓劉家堂公社成立進出口公司就行,」劉秀松直接建議,「關鍵是進出口權限問題。」張華昆馬上就明白了,他還不是縣裡的一把手,會生什麼事情不清楚,只要在劉家堂公社,他有足夠的影響力就夠了。
「好,好,我想一想這個事情,來,喝酒。」張秀昆拍著劉秀松的半邊肩膀都痛,興奮的唾液橫飛。
許宏彥第一次看見劉秀松輕描淡談著傳說中的「創匯」項目,本來喝了酒就艷如桃花的臉更嬌媚,彷彿能滴出水來,眼睛又大又亮,閃的彷彿眼眸深處如激流的漩渦,勾人心魄。
張華昆很不夠意思的直接走人,讓他們兩個繼續喝完自己回去,他要回家打電話。
劉秀松意猶未盡,本來不想再管公社的事,但沒想到還是忍不住幫忙,心裡始終還是掛念著生我養我的土地,於是自己喝了一杯,又喝了一杯。
「大毛,姐陪你喝。」劉秀松自顧自的喝酒,許宏彥看著,直接端起來酒杯,身子前傾,正好露出了胸前的乳溝,他立刻不由自主的伸長了脖子。
「看什麼呢?」許宏彥看著劉秀松侵略性的目光,拉了下裙領,掩去了誘惑的乳溝。
「啊,沒什麼,喝酒。」劉秀松驚覺失態,趕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了,我們也回去吧。」許宏彥看他很不自在的扭來扭去,眼神也漂移不定,於是提議回家。
現在招待所也收錢,本來是不收錢只收糧票的,不過有張華昆的關係在,所以結賬也很順利。
出了招待所,劉秀松和許宏彥離得遠遠的,深一腳,淺一腳的的走回去,現在劉秀松沒了自行車的便利,許宏彥也買不起自行車,這個時候的自行車大概要6oo多,需要不吃不喝一年半的工資才夠買,錢夠了還得憑票購買,沒有票還是沒用。
許宏彥平時很少喝酒,今天與兩個大酒量的酒鬼一起喝,雖然隨意的喝,也喝了不少,平時裡的小心思此刻也如生了根似得芽了,少女朦朧的心思加上身體被碰觸的敏感,如荷香自散,桂花飄香,沉醉其中。
對許宏彥來說,她在劉家堂公社是有很好的運氣,從城市插隊來到農村的女知青,幾乎都先後受到了侵害,因為公社的各個大隊都有一些特權,從提干、轉干、推薦工農兵上大學、入黨、回城等都要過關,那麼對知青來說,尤其是女知青,唯一的資本就是自己的身體,所以在當年那個年代,尤其是邊遠地區推薦出來的工農兵大學生,女知青很多都要在錄取通知書和自己身體之間做出抉擇,付出了那麼自然就有回報,不付出那麼通知書就是別人的,因為是推薦的,而最基本推薦的權力就掌握在大隊手裡。
當然許宏彥也有她的運氣,她並不需要去比如雲貴新疆等地區,她去的地方是很窮的臨湖縣,這裡窮的叮噹響,可以說是「吃苦耐勞受教育」的好地方。但即便如此,她許多的同學也互相通信中瞭解到一些,尤其是同樣在湖區,但在對岸的同學,在入黨的時候,在措不及防之下被大隊支書藉著瞭解情況的名義在家裡被強姦,而她還不敢出聲,最後在懷孕了之後才現,風聲就傳了出來,這個知青無奈之下只好在大隊支書的安排下隨便嫁給了當地一個農民。
從這個時候起,許宏彥就特別珍惜劉秀華、劉秀松姐弟,因為他們可以保證自己的地位,可以保護她,最關鍵是他們姐弟尤其是劉秀松跟自己有很多的共同語言,這讓她在劉家堂公社可以輕鬆立足,並且還意外獲得了正式在臨湖一中工作的機會,所以從心理上她是特別感激劉秀松的。
大街上幾乎沒有行人,偶爾也是行色匆匆,許宏彥穿著月白色的連衣裙,如深夜裡驕傲的天鵝,嬌媚而高潔,喝了一點酒的她,散著淡淡的溫香。
兩人無聲的在大街上走著,就剩下兩人的腳步聲,震動著雙方的心房,也讓兩個人越走越近,幾乎緊靠在一起。
在當年有傷風化是一個很大的罪名,成年男女之間絕對不可去公園、野外偷情,只要抓住就會被批鬥,如果未婚懷孕了,女人就只能一死了之。
劉秀松平時主要跟劉秀華在一起,他們是姐弟,沒人會說什麼,現在走在陌生的城市裡,他感到很刺激,也很享受,尤其是胳膊上感受到許宏彥側胸邊的飽滿,還偶爾碰觸到前端的凸起,曖昧的心思讓他恨不得這條路越長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