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回見她一副比自己還上道的模樣。不禁微微皺起眉頭。這丫頭。腦子裡裝的到底都是些什麼東西。
她手指靈活。將畫卷在手中轉了轉。笑靨如花道：「更何況。這上面還有墨香味呢。你不會要告訴我。你所說的春宮圖。是你剛剛畫的。」
連舟見孟回神色略略有異。於是吐了吐舌頭。將捲起的畫卷豎著伸到孟回前面。道：「呶。不管裡面是什麼。還是還給你吧。」
孟回坐在青玉石凳上。微微抬起幽深的眸子。寒惻惻道：「你會這麼乖乖地還給我。」
連舟意態閒適地聳了聳肩膀。本是萬般無賴的動作。她做起來偏生有一種無形的優雅。她解開畫捲上的絲線。一邊展開畫卷。一邊道：「孟回。你果然很瞭解我。」
將畫卷送到他面前說給他。其實也只是虛晃一下。逗他玩玩。
連舟笑笑：「也不知道什麼東西讓你這麼寶貝。不介意的話我就看看啊。」
孟回望著少女言笑晏晏的臉。剎那間很多情愫都淡去。只有一種安然的情思湧上心頭。高處的風徐徐吹來。少女的綠色羅裙輕輕舒展。她面容白皙透淨。像是一朵潔白的蓮花。
她的身子瘦小嬌弱。似乎要隨時能被風吹走。忽然間。孟回想到了什麼。瞳孔微縮。不安的感覺頓時縈繞胸腔。
連舟瞥見孟回神色有異。不覺其他。直覺以為是他不想讓自己看到畫裡面的東西。於是剛剛展開一點點。她便又合攏。將畫繫好。心裡道。鬧也要有個適可而止。萬一這裡面的東西是機密。她不就等於窺探別人的**了。
既然他不想讓她看。那就別看好了。也不會少塊肉。
她握住孟回的手。把畫卷攤在他手心裡。笑笑道：「好了。不看了。小氣鬼。」
她笑的時候。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像是盛滿芬芳的酒釀。甜美動人。她微微彎腰。晨光傾瀉。逆光的身影。美得似真似幻。
而從孟回的眼裡看過去。卻莫名地覺得她有些虛幻飄渺。
連舟見孟回一眨不眨地盯著她。不禁歪歪腦袋。問道：「你在想什麼呢。孟回。」
孟回臉色白了白。他拉住少女的手。壓低聲音道：「我人不舒服。送我回房休息。」
連舟見孟回臉色不對勁。不禁有些擔心。她一邊攙扶住他。一邊問道：「你怎麼了。」
孟回的房間離亭子並不遠。幾下。兩人就進了孟回的房。
連舟感覺孟回的房就是一座小型的圖書館。書架很高很大。擺滿了密密麻麻的書。卻因為整齊有度。絲毫不顯雜亂。香爐裡焚著散發出蓮花氣味的好聞熏香。裊裊的。將室內熏得更加書香清雅。
窗戶略開。窗外栽種的杏花幾片飄落下來。在窗外搖動著。淺粉深白。簌簌舞動。剎那間蝶花難分。
孟回眉頭皺得很緊。道：「扶我到床上去。」
連舟望著男子的面容。依言扶他至床上。她擦了擦額邊薄薄的細汗。問道：「怎麼樣。孟回。你還好嗎。要不要我去叫宗崎給你請個大夫過來。」末了她又道。「我還是去請大夫吧。你等一下。我就來。」
轉身之際。孟回拉住了連舟的手。他淡淡道：「你就是大夫。」
微一用力。就把她拉到了床上。
連舟睜大眼睛。道：「孟回。你沒事。你是騙我的。」
孟回淡笑。臉上再無絲毫痛楚之色。他翻身壓住少女的身體。低笑道：「跟你學的。」
連舟還想開口。孟回卻搶先道：「你騙了我這麼多次。我回一次禮不可以麼。」
連舟望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子。不禁秀眉皺起。微惱道：「可以你妹啊。孟回你吃錯藥了麼。」
怎麼突然間獸性大發啊。
她推他。道：「我數一二三。你再不走開。我就要打人了啊。」
孟回不為所動。只淡笑道：「暴力女。」
「我數了。」
孟回不動。
「一……」
孟回還是不動。
「二……」
根本沒有數到三。連舟一拳就揮了過去。孟回沒想到她這麼無賴。說好了數到三再動手的。沒想到她「二」剛數完。就霍霍揮拳了。
連舟是直逼他臉的。他一躲。連舟看準時機立刻推開他。靈巧地從他懷中溜了出來。
孟回卻也不惱。反笑道：「狡猾的丫頭。」
連舟不想理他。正想從床上跳下來。孟回卻從身後伸過來一隻手。抱住她纖細的腰肢。把她拉了回來。
連舟怒了。卻也沒再揮拳。她沉著臉。道：「孟回你到底是怎麼了。明明剛剛還說話說得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就想對我這樣了。」
甚至還不惜裝病。引她進他房。
孟回眼裡閃過異樣情緒。隨後輕笑道：「沒有為什麼。只因為我是個男人。」
連舟看著他眼裡毫不掩飾的**。微微有些慌。然而她知道。憑正經手段。她是打不過這個男人的。而且她現在身上的傷還沒好全。跟他硬碰硬。無異於以卵擊石。
孟回伸手解她的腰帶。連舟抓住他的手。抗拒道：「誒。孟回。現在是大白天。」
「沒事。」
「門沒關緊。我去關好。然後。我們再那個。好不好。」
孟回輕輕搖頭。道：「這帳子是罕姜的羊絲萊製成。裡面看得清外面。外面卻望不見裡面。你不必不好意思。」他聲音加沉。「所以不必動逃跑的心思。」
頓了頓他說：「不要逃走。不要離開我。」他接著說道。聲音很輕。「哪怕有一天我……」
「哪怕有一天你什麼。」
「沒什麼。」孟回搖搖頭。沒有把下面的話說完。
連舟還想開口。孟回卻吻住她的唇。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這個吻不深。孟回離開她的唇。低聲說道：「蓮舟別怕。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他的聲音很沉。深夜的大海一般。壓抑了無數的情緒。連舟聽見他深情款款的一句話。所有推拒的動作都收了回去。
人活一輩子。不就是希望有個人可以與自己同行。尤其是一個女人。在經歷了太久的跋涉之後。更渴望聽到這麼一句……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孟回一手輕攬住她的腰。一手慢慢地解她的褲子。連舟剛放鬆下來的心因為孟回的如此動作而驟然警惕。她低喊道：「孟回。不要……」
孟回望著她原本鎮定自若的臉上寫滿了懼意。心裡微微有些緊。然而他卻還是暗暗咬牙。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白皙修長的腿光澤瑩潤。暴露在帳內。像是精美的藝術品。沒有絲毫瑕疵。孟回微微放緩神色。連舟卻往裡縮。扯過身邊的被子蓋住身體。她咬了咬唇瓣。強自鎮定下來：「孟回。發生什麼事了。」
她的眸子明淨若水。孟回看得有些愕然。
連舟定定地望著他。繼續道：「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對不對。不然。你不會這麼急迫。」她微微沉聲。「回答我。是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