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減退。微微陰下來的房間內。無燈光閃爍。沒有很多**的動作。一上床。唐璃便將其中一個女子的衣服悉數解下。似是有些迫不及待。女子玉體裸露在室內。他攬住她的水蛇腰。輕輕咬在女子小巧白嫩的耳垂上。如果沒有輕如蚊蚋的聲音傳出。所有人都定然以為他在進行顛鸞倒鳳前的廝磨。
他在她耳邊輕輕吐氣。臉上掛著魅惑人心的笑。說出的話卻是與情話毫不相干。他壓低著聲音。輕聲問道:「小孟怎麼說。」
女子鑽進他懷裡。也是極為地輕聲細氣。回答道:「孟少爺說。宣殷太子會遭伏。是納陽太后的主意。安排在後郊谷的那十幾個人。目的不在於殺鍾離鈺。也並非單純想挑起兩國戰亂。」
唐璃聞罷一笑。道:「古嘉那女人。越來越不安分了。」
古嘉是納陽的皇太后。也是納陽的實際掌權人。她丈夫陽文帝楚子稜去世得早。而她的兒子也就是現任皇帝楚施生性癡呆。不能理事。所以大權一下子就落到了古嘉太后的手裡。國家之事。事無大小。必須由她過目。她兒子就是一個傀儡皇帝而已。所以納陽可以稱得上是女皇當政。
唐璃的手遊走在女子裸露的後背上。看起來一臉享受的樣子。桃花眼醉了一般。然而細看之下。便可發現那朦朧美目中隱著一絲冰冷。他輕聲說出了他的猜想:「小孟是不是說。那十幾個人是在偽裝成宋家軍。目的。就是要引起對西川地形圖的新一輪爭奪。讓幾國陷入紛爭。」
女子素手纏上了唐璃的頸項。杏眸眨動。在他耳邊輕聲吐氣道:「王爺英明。」
唐璃微微愣神。這樣一來。這裡又會亂了。而且這次。還有這麼多國家插手。不過。他眼角帶著點點緋色。笑意盎然道。越亂越好。
他跟女子溫存一番後。笑笑。又去解另一個女子的衣服。女子**豐盈誘人。他勾勾唇角。轉瞬便壓了下去。他俯下身子。用極輕的聲音問道:「花無璣那裡。查得怎麼樣了。」
「冥一說。她身份神秘。掩藏得很好。具體身份無法斷言。到目前為止。只探得她與暗狐組織關係密切。」
女子語速極快。聲音又出奇地輕。附耳在男子的耳畔間。像在說最私密的情話。總之沒有人會想到。他們在這耳鬢廝磨間。談論的竟是這般正經的事。
唐璃笑了笑。道:「那這樣。她來頭可不小。」
暗狐組織是中華大陸一個神秘而龐大的組織。說它神秘。是因為到目前為止。還無人可得知這個組織的首領是何人。別說首領。就是那些稍微核心一點的部下都是行蹤詭秘。難以測料。這個組織的行動完全可以稱得上神不知鬼不覺。殺人。搜集情報。獲取物什。迅速而無形。尤擅投毒。善於養美女。通常安插在一些高級妓院和酒肆中。完成任務簡易有效;因為過於神秘。成員數目難測。所以說它龐大。也是就其地域而言。它在中華大陸的五個國家間均有人手排布。勢力極廣。就連西川皇宮都曾傳出有暗狐組織入做細作的消息。可見其盤根錯節。樹大根深。
唐璃輕聲道:「等會設法把這個消息傳給小孟知道。讓他提防些。」暗狐組織過於神秘。不知是隸屬哪個國家。現在其觸角竟然延生到了上晟的天子腳下。即便不知道他們的動機。還是要小心為上。
但其實心裡已經隱隱有所思量。宣殷民間勢力極強。江湖廣佈。這暗狐組織多多少少與宣殷有些關係。這樣一來。更得提防。
想起了什麼。他說:「孟揚這幾天情緒不穩定。你要小孟派上些人。暗中護衛小舟的安全。」
再問了一些情況。偷偷交代了一些事宜。唐璃一副做累了的樣子。喊道:「累死本王了。先睡一覺再來。」
外面的下人聽了。都暗暗驚道。還來。王爺昨天晚上來了一整夜。今天沒怎麼休息夠就奔赴溫柔鄉。等下還要再來。王爺也太勇猛了吧。
也有些下人搖搖頭。心想道。王爺也真是越來越不像樣子了。天天沉醉於聲色犬馬。不做正經事。哪像人家太子。錦王啊。文武並重。還常常幫皇上處理政事。要不是念著自家王爺曾在宣殷做過質子。吃了苦。皇上可能就真的一點都不會待見他啊。還有。先皇后劉氏和與王爺之母先蕭妃程氏素來關係不和。要是日後太子登了皇位。王爺一點實力都沒有。還不得乖乖讓人宰啊。到時候。連帶著他們這些下人也一起遭殃。
唉。歎氣也沒用。王爺自從宣殷回來就變成這副墮落的樣子。他們做下人的。能說些什麼呢。跟主隨主。只好聽天由命咯。
過了些時辰。天已經全都黑下來了。房內沒有點燈。淡淡的月華灑進來。面容俊美的男子睡得安穩。桃花眼翹翹的。卻靜下來。像窗外沉寂在夜空中的春色。美得無聲而醉人。
其中一個通身裸露的女子扯過薄被。蓋在了男子的身上。動作輕柔。
心裡無聲泛起酸澀。王爺他。這陣子是沒有好好睡覺了。這臉都憔悴了好多。
約莫個把時辰的光景。屋外就傳來了下人的喚聲:「王爺。」
唐璃皺了皺眉。乜斜著眸子朝外懶懶問道:「何事。」
「相府那邊來了人。說是孟相爺喊孟揚少爺回府。」
廳堂內。
「我還沒盡興呢。這天還這麼早。夜又不深。我爹要我回去幹什麼啊。」
孟府的護衛錢壽笑得小心翼翼。答道:「少爺。屬下只是聽命行事。也不知相爺所為何事。」
「肯定又是那個豬婆娘往爹那裡告了狀。你說她不管我會死啊。」
唐璃翹起指。十足優雅地捧起一杯花茶。皮笑肉不笑道:「她不管你是否會死本王不知道。本王知曉的是。你還不走。孟丞相就會把你打死。」
「本王可不想你的血髒了這裡的地。」他坐在椅子上。抬起水靈靈的眸子。表情是毫無違和的誠摯。「你要知道。很難打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