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跑到酒吧前,連舟跳上停在那裡的蘭博基尼,將車開到陰暗處,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裝備,換上黑色的緊身衣褲,掏出伯萊塔手槍和柯爾特手槍飛快別在腰間。然後一踩油門,極速前奔。
連舟在隔目標地點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便跳下汽車,顧自輕手輕腳地往前走去,黑夜中,女子的眼睛銳利得像一把刀鋒,閃著凜冽的光芒。
面前是顧家的老宅,坐落在離市中心不遠的近郊區,微微泛舊的建築物融在深黑的夜空裡,像是猙獰的魑魅魍魎。
連舟從鐵門翻了進去,拔出安裝好消音器的伯萊塔f92,側身躲在樹幹後面,朝著空氣扣動扳機。
黑暗中頓時傳來身體的倒地聲,兩個男人在莫測的射擊下立刻命喪黃泉。
連舟並未遲疑,貼著牆壁躡身往前。她屏住呼吸,雙耳豎起,眼睛來回掃視,並不放過一絲一毫的響動。
這個地方她曾經來過,地形早已諳熟於心,沿途輕輕鬆鬆放倒了房屋裡外三十多個守衛的男人,連舟秀眉輕揚,輕車駕熟地穿過前廳和幾處房間,她自小就經過嚴苛訓練,身手極好,此刻又有兩把世界頂級手槍助陣,更是如虎添翼,再加上她對這個地方已很熟稔,雖然孤身一人,但仍如入無人之境。幾個輾轉,她就來到這座宅院的機密處。
面前是幾年前翻新的池塘,湖水在夜空下折射著詭異的光芒。從水池的台階一級一級往上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道較為狹窄的廊道,走廊不寬,僅容兩人並肩走過。連舟緊貼著的牆的鄰面與長廊相望,池的右邊有一道厚實的牆佇立在那裡。牆的另一邊是花園和草地。
她冷冷一笑,這看似安靜,其貌不揚的池塘其實別有洞天。這可不是普通的池塘,其下可藏著眾多被桀日抓住的警察。那日顧朝有意無意地問起她該將這些人怎麼辦,聰明如她,當然知道這是他的試探,於是她笑了笑,然後舉起槍口,面無表情地將其中一個警察打死。鮮血濺到她的臉上,她的聲音冷冽如冰:「這些警察殺了我們這麼多人,一個也不能留。」
從那一刻開始,顧朝就對她越來越信任。
她還記得,那時候,顧朝拿出紙巾輕輕擦拭著她臉上的血跡,把她溫柔地擁進懷中,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小雅,這些警察的命就先留著吧,日後我自有用處。」
她掙開他的懷抱以示不滿,臉上是殘存的恨意,眼睛裡佈滿「一定要把他們全殺掉」的憤怒。顧朝見此,嘴角的笑容盛放得更加熱烈。往前一步,將她緊緊地摟住。
她依偎在他懷中,適才的凌厲已經消失不見,濃烈的悲慼爬上她的眼角眉梢。
她竟然開槍打死了她的同伴。那個倒地的警察,還是那樣年輕。
可是,她卻別無選擇。她知道自己是做對了的。顧朝並不在乎她的回答,他要的,是她毫不猶豫的決絕和殘忍。顧朝可不像他的叔叔顧人傑一樣是個草包,他運籌帷幄,極有主見,如果她為這些警察說一句好話,或者有一絲一毫的遲疑和不忍,那麼,她多年的努力就會白費,甚至,命葬於此。而那些警察,就算那時不死,日後也一定性命堪憂。
她就這樣踩在自己同伴的屍體上,獲得了桀日二少顧朝的信任。他將關押這些警察的地點告訴了她,並帶她一起來查看過。
連舟伏在草叢裡,月光很淡,稀疏地灑在面前的長廊上,她借暗淡的月光細細打量左側和前方廊道上來回走動的男人。兩條走廊上站著十來個男子,身形高大,腰間還別著一把64式手槍。
她眉梢一挑,手按在一個紅色按鈕上,大門附近預先埋好的小型炸彈發出刺耳的爆炸聲,然後又歸於沉寂,半晌都沒傳來其他的響動。廊道上的幾個黑衣男人自知情況不妙,稍微靠攏以備聯手制敵。
就等著這一刻!連舟當下毫不遲疑,將手上大火力手榴彈狠狠擲向不遠處的一眾男人,炸彈在平地砸出劇烈的聲響。
還有兩三個略處相對邊緣位置的男人受了重傷,一兩個離得更遠些的身披輕創,連舟單手撐地,一躍而起,兩把手槍像是盛怒的雄獅,朝著存活著的男人猛烈噴火。
在狷急槍火攻勢下的男人一個個倒地,待那些人反應過來時,十多個人就只剩下了兩個,並且還在手榴彈的起炸下掛了彩。
他們反應極為敏捷,迅速從腰間掏出手槍,朝著對面的女子開槍射彈。連舟幾個閃躍,生生躲過了子彈的進攻。子彈破空而來,她一個匍匐,就地一滾,兩把手槍裡的子彈掠過地面,穩穩地插在兩個男人的腿上。
男人痛呼出聲,連舟見狀唇角一勾,閃電般彈地而起,舉槍正中兩人的眉心。
已無人阻撓,連舟戴好紅外檢測儀,縱身跳入了池塘。
摸索著游向池塘的一角,連舟觸到一塊巴掌大小且極為光滑的石頭,用力一旋,水中突然冒出一道明亮的光,連舟飛速從裂開的池壁處游了進去。
連舟登上裡面的小台階,密密麻麻的紅外線縱橫在眼前,她身手矯捷,幾個起落就來到了紅外線的盡頭。面前是一道門,她從上衣的口袋裡掏出一根比針略大的鐵條,對著門上的鎖孔輕輕撥動,沒過多久,門就被輕輕鬆鬆地打開了。
「砰砰砰」連發數槍,連舟將轉動的攝像頭悉數毀滅,然後疾步往右邊的門邁去,如法炮製地解開門鎖後,她一腳將門踢開,然後旋風般朝前射擊,房間內兩名男子中的其中一個登時倒地。另一個似乎早就有所察覺,扛著能打出160發子彈的大功效衝鋒鎗,青筋暴起,拚命地發射子彈。
連舟見他招式猛烈,連忙閃躲著退後,她強自穩定心神,一個翻滾退到門後,急中生智,將子彈對準了兩處房間的燈管。
此刻,饒是男人槍法狠毒,在無光環境下,也不得不心生冷汗。而連舟素來夜視能力極佳,不多久就適應了房間的黑暗,她幾次躲開了男人的射擊,而後揚起唇角,舉槍射在了男人的喉嚨口,乾脆利落,精準無誤。
黑暗的房間中,隱隱的紅點在角落處閃躍,連舟一槍對準了光點,便聽見身旁傳來鐵門打開的聲音,耀目的燈光照射進來,女子腰身一閃,迅速將倒在身邊的男人往前一扔,槍聲四響下,男人頓時變成了血篩子。
身著黑衣的嬌小女子則趁勢彎腰,飛速斜滾至門邊,從膝蓋處抓出小型巨威a009號的手榴彈,狠狠朝裡面的人擲去,接著兩手舉槍,身形閃躍,一下放倒大部分的人,女子滾到門內的桌子下,後面的槍聲窮追不捨,連舟心下大驚,動作也越發的敏捷。
「砰砰砰」子彈從男人們的槍口裡滾出來,直追地上迅速滾動的女孩子。
這剩下的五六個人實在身手了得,並且槍法極佳,連舟被他們逼得步步趨緊,眼看就要中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