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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九章 朝議紛爭 文 / 日月重光

    品傑不能不惱火。這種節骨眼上。當務之急是趕緊想幣兵馬將反賊全部枚平,將麻煩徹底消除,而不是急吼吼的去處置地方官員!董衛國可算是兩朝老臣,深的朝廷信任的封疆大吏,康熙不信他真的是在任上胡混度日,以往的政績在那裡擺著呢。無非是這廝比較倒霉,這麼多麻煩全都讓他一個人趕上了而已!

    人都是要臉皮的,更何況康熙這麼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皇帝,對於自己信任的官真本能的就有一種回護的態度,如此情形下被人落井下石的折騰,他心裡當然不樂意!

    可康熙還不能火,御使之類的言官是幹嘛的?就是用來挑毛病的!大清定鼎以來一直琢磨著怎麼收了這些讀書人的心,開科舉取賢良一點點的將這些影響甚大的人收為己用,你不讓他說話參政議政,他背後就要胡說八道的壞事,所以必須要讓他們說話,說錯了還不能太過嚴厲的懲治,這卻是沒奈何!

    略加思忖之後,康熙將這些折子全部暫時壓下,平了平心氣開口問:「昨日接江西巡撫奏報,贛中有山匪嘯聚謀反,諸位愛卿,此事該如何處置為好?都說說看!

    他故意說得輕描淡寫,甚至直接拿出意見喝令執行,小小年紀將帝王心術用得頭頭是道。表面上是徵詢的意思。可下邊的官員們個個都是萬里挑一的人精老油條,自然也都清楚這位少年皇帝心裡是怎麼想的,當下再沒有人追著董衛國的事情不放,毫不猶豫的表示支持:「臣等以為。當責令該巡撫迅調兵小教平匪患為要!」

    這就是最保險的回答了,既全了皇鼻保存董巡撫的心思,又大面上的將職責撇清,反正大家都知道朝廷對於那些不服王化的人是怎麼叮。態度。那是幾十年來從來都沒變過的!至於具體怎麼個干法,自然由皇帝自己說出來才好!

    「嗯。」康熙面色如常的點點頭,「贛中山多林光形式複雜。乃沖、疲、繁、難之地,國朝定鼎以來多有事端生,要大治卻是不易。今番山匪叛亂,未嘗不是一次清除癰疽的好機會,聯覺得,單是枚平還不夠。最好莫過於一勞永逸的絕其根源!當動大兵。以雷霆萬鈞之勢震懾宵小方可」。

    他說的似乎淡然。但下面大臣卻聽得渾身一震,聽話聽音,什麼是「絕其根源」?這絕對不是說山匪作亂是地方官治理不當所致,那「沖疲繁難」四個字已經徹底給董衛國解了圍消除了責任,關鍵要點就是皇帝話裡沒說出來的內容!再聯繫到江西所在的敏感位置,和出事的龍泉地理位置的重要,一聳伶俐的官員馬上就回過味來,不少人的後背上甚至滲出一層細汗!誰是宵小?

    大學上圖海當即上前一步拱手說道:「啟稟皇上!奴才以為江西地處江南要衝。必須保其穩定不可動搖。當調集左近兵馬以佐之!務令逆匪不能逃逸他處。」。臣奴才等附議!」圖海乃第一號的重臣,不但手握兵權。且還兼著禮部尚書,在兵權幾乎全部集中於皇帝一人之手的這年頭。此種隆譽可謂卓,能夠令皇帝不嫌疑的倚重。誰人不羨慕?

    因此他只要話,基本上沒人閒的蛋疼去跟他對著幹。再說了,皇帝是個什麼意思大傢伙也都猜到了幾分,若是以往平時某地山匪作亂,不管他打的旗號怎麼響亮。憑一省幾萬人收拾他們綽綽有餘今次卻召集眾臣小題大做的認真討論,只怕是存了隔山打牛、敲山震虎的念頭。上月初一晚上的事情在場的誰不知道?怎麼就那麼巧。徵兆預示著是南方,南方接著就起了亂子小連旗號都配合的那麼熨帖?最近幾年來朝廷跟南方三藩特別是平西王吳三桂你來我往的鬥法可是盡人皆知的,這一次未嘗不是兩大巨頭在借江西那地方和那群人在過招!

    江西這地方地理位置太好了,離著雲貴足夠遠,卻正好跟平南、鎮南兩藩很近,鬧起事來誰都難以追究責任,但一旦收拾不好出了大麻煩,卻誰都可以趁機動彈動彈。

    萬一折騰不好讓反賊搞到了廣東福建。便可能聯絡鄭氏掀起大亂;若他們北上長江或者湖南,則可能威脅江南中原。實在撐不住了。往止裡面一鑽,想找出他們來也沒那麼容易,疥癬之幕成了狗皮膏藥那才是真的麻煩!真要是朝廷拾掇不下給他們折騰大了,只怕還得靠著吳三桂手下的人去收拾爛攤子,那時候再想削藩只怕就更難了!

    只要這幫人能夠鬧騰的令朝廷不得不出動三藩人馬,以前多年來的努力就前功盡棄!

    這個關鍵所在,康熙看的明明白白,三藩心主丙之也清楚,在場的重臣們沒一個是傻蛋,自然也心中蝴所以,皇帝一說要加大力度辦,馬上就出言附和!

    「你想給我找麻煩等著看笑話?偏不讓你如意!」這便是康熙的想法,他只覺得以為。這次的造反事件不那麼簡單,甚至上次的天象異變事件搞不好背後也有鬼,只是他沒有查到蛛絲馬跡而已!如此一連串的出招,難保這幫廝沒有後著,江西巡撫董衛國不也說了麼?民間已經有人開始拿削藩說事兒了!這是要幹什麼,證明朝廷的削藩是錯誤的?因為削藩而導致老天都看不過眼,所以弄個異相出來表示一下,所以令人造反生事?

    事情就怕琢磨,特別是聰明人自己去琢磨,往往一件很平常沒有任何內情的事情經過他們那七竅玲瓏心一番思索,就生出無數種變化來!像康熙這種人,壓根就不相信什麼巧合,如此恰到好處的從輿論和武力兩方面挑起事端,普天之下能做到的還這沒有多少。縱然有些人有這種手段心志,卻未必有這樣的膽子,更沒有這樣的物力財力和人力去支撐,如此篩來選去的剔除一番小剩下來的目標便昭然若揭!

    從皇帝到下面的大臣心裡都這麼想,這件事便是憑空捏造的,他也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因此連一點唇舌都不需多費。便定下了調子。

    康熙滿意的點點頭:「愛卿言之有理!那麼,該派何人負責平叛之事為好?愛卿可有人選?」

    圖海不假思索的回答:「回皇上!臣薦舉正黃旗副都統根特為將主持此事。」

    圖海是正黃旗都統,自然要推舉自己人上去,康熙揚起眉毛想了一下,臉上露出欣然的笑容:「不錯,根特勇猛善戰,多智而堅毅。是個統兵的大將之才,聯准了!」

    抬起頭來,看看一點意見都沒有的諸位大臣,康熙麻子臉不由的又冷淡下來,掃了一眼後面那些低著頭一本正經看腳尖的漢官們,又問:「諸位愛卿還有其他事情要奏麼?」

    「啟稟皇上,臣有事起奏!」一名五十來歲白蒼蒼的漢官應聲從隊列中走出來,兩手捧著一本奏折舉過頭頂。略有些暗啞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中顯得尤為突兀,「今四海廓清。天下已現治世之嘉,朝廷當整頓節制四方軍務,以保萬世基業之平安。

    敵微臣祈請皇上下旨,裁撤三藩!」

    「哄!」大殿之內眾位大臣之中如同炸了馬蜂窩似的一片嘩然!儘管沒有幾個敢於交頭接耳的亂議論,卻大多數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驚呼出聲,這老傢伙真是會挑時候說啊!舊一口蹦…8。酬舊不樣的體臉!

    裁撤三藩,那是皇帝整天掛在心裡的事情,大臣們通過各種渠道都已經知道,「三藩、漕運、河務」乃是皇帝親政以來定下要解決的三件大事,這次如此慎重的討論平息江西叛亂,未嘗不是存了借題揮的意思,可好歹都沒有明面上說出來啊!這老頭給**裸的捅出來,不是成心給大家添堵麼?這個節骨眼上啥都不見得是好事啊!

    康熙也是給他弄得哭笑不得,卻又不能說不好聽的。這個老臣魏裔介可算是體己的忠貞漢臣了,打從自己親政以來就沒短了在耳邊嘀咕此事,前前後後的著實不少出力,這眼瞅著都要告老辭官了,本來招他來也是表示個自己重情義的意思給大家看看,哪裡料到老頭竟然執拗到如此地步!

    不過好在現場的明眼人實在夠多,圖海毫不客氣的搶先說道:「魏大人此言差矣!如今東南海患未定,西南諸事還偶有反覆,三藩之事干係重大,豈能說裁便裁?」

    魏裔介梗著脖子板著臉辯道:「圖大人莫非以為朝廷收回三藩兵權不妥麼?三王封疆就藩,如此恩榮亙古少有,如今大事底定,豈能保持兵權遲遲不交,這與裂土稱王有何區別?朝廷雖然寬大,卻不可縱容!」

    眾大臣聽得暗裡直挑大拇指:「這老頭果然利害,這麼光明正大的給三藩扣帽子,一點也不怕吳三桂找他麻煩。佩服佩服!」

    康熙可不願意看著手下重臣當場掐起來,他是想削藩,但不想鬧得太過難堪,否則朝廷顏面何存?那三藩畢竟是為大清立下了汗馬功勞的,便是要被奪兵權也不能當眾打臉給他難看不是?當下擺擺手道:「好啦,聯素知魏愛卿之心意,此事先不要提了!諸位愛卿若無他事,都散了吧!」

    「退朝」小」旁邊太監那眼神好使著呢,一看皇帝站起身來,馬上尖著嗓子一聲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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