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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一百五十兩?!」江老聖差點以為聽錯了,伺候在側的劉振虎不由的將舌頭伸出老長,差點縮不回去!
這年頭,一兩銀子能買兩擔稻米,十兩銀子就能夠一家普通人過一年,這麼一條槍便是做得再漂亮再好用,賣這個價錢,是不是,有點訛人?!
張昊卻不覺得這價錢有什麼不對,他曾經問過幾位老師傅們,得知大明朝造的最精良的火統,曾經賣到一百七十兩的高價,而那些槍的工藝壽命還不如自己這邊的山塞產品,試想以當時造槍炮的工匠月薪四兩銀子算,三名工匠忙活一兩個月才能出成品,還不要說當時的標準,造槍用鐵乃是「十斤精鐵鍛煉得一斤」加吧起來光人工材料費就海了去了。而最重要的是,如今的清廷統治之下,民間好工匠要麼被強行搜羅入官營統一管制,要麼已經死在一次次的屠城戰鬥中,想要找個能造好槍的工匠,太難!便是有錢也沒地方去買!
「這個價錢委實太高!器械雖精良,我等卻是消受不起!」江老本遺憾的搖搖頭。如此價碼的確不是一般山寨可以承受的,儘管他已經試出來,此槍輕巧犀利,如此小的口徑卻能打出大火統的有效射程,至少可以保證在七十步田米距離上置人於死地,縱然不能貫穿棉甲,卻也足以給與極大殺傷,槍管質量更不必說,實乃平生僅見!
張昊卻不以為忤,淡淡一笑道:「無妨,其實若是去掉諸般花俏無用之裝飾工本,一次採購一百條以上的話,價錢還是可以商量的。」把樣槍造的如此花哨美觀,本就是故意用來抬高物價的手段,張昊卻不怕人開口砍價的,他的下浮餘地可是大得很!
「哦?!」江老本登時瞪起眼來,網剛被打消的希望再次浮起,頗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那是多少?」
「一百二十兩!」張昊老神在在的豎起三根手指,「每一套可以優惠三十兩,這已經是最低價了!江二當家弓然試過此統的質量,當知其貨真價實。」
江老本有些失望,這個價錢離著他的期望仍然比較遠,但張昊卻一口說死不能再降。否則寧可不賣,自己山寨裡的傢伙還不夠用呢,若不是連續多次的麻煩導致手中糧秣資財嚴重短缺,才捨不得出手云云。
砍價到最後,張昊頗為無奈的搖搖頭歎道:「唉,念在二當家一片誠意,我也不好太過執著。這樣吧,即便沒有那麼多的銀兩,金銀銅錯器皿材料皆可抵值,再不然,鹽麻布皮藥材油漆,甚至糧食火藥,都可折價!如此可好?」
「也行!」江老本貌似為難的猶豫了片刻才勉強點頭,心裡面卻早已興奮的差點不能自抑。論真金白銀他的確沒多少,可要說百貨雜物飾糧草,卻是不愁!想了想他又試探著問,「那麼,貴寨的大炮,?」
張昊一愣,隨即自嘲的笑起來:「江二當家未免太瞧得起咱們了!大炮那東西豈是我等所能造的?便是如今的勒子朝廷怕也滿天下找不出幾個能造好炮的匠人吧?!實話跟您說,我這裡能給的只有虎蹲炮可堪一用,您要的話,二百兩一尊!其他的大傢伙,其實都是松木造的傢伙,打五便徹底廢掉的樣子貨,您若不嫌棄,一百兩拿去!」
「原來如此!」江老本狀做恍然的嘿嘿一笑,方才在商務館匆匆一瞥間他也大致看過了展示的諸般兵器,也看出那松木炮的樣子有些可疑,只是沒想到居然是用木頭造的傢伙,不過能打五炮,,貌似也能湊合!
反過頭回到商務館,他詳細的詢問一圈各種武器的性能價錢,卻絕口不提要買的數量和時間,張昊也不著急,耐著心思一點點的給他解釋,生怕他瞭解不夠清楚似的,弄的江老奉心中不由的疑惑起來,弄不清他到底是太實在還是別有所圖。
最後,江老本心滿意足的慨然歎道:「此番卻是當真來著了!若非親眼所見,實在不敢相信貴塞竟有如此之精良的兵器出產,果然名不虛傳!個。中情況我盡已知曉,這就回去與大當家商議,張小頭領,改日再來攪擾!」
張昊也不挽留,客客氣氣的將他送出寨門:「如此本人就敬候佳音了!江二當家一路順風!」
目送江老聖兩人騎著矮馬蹄聲得得順著山道遠去,自始至終沉默觀察的邱和尚嘿嘿陰笑道:「這幫賊廝,名義上說是買賣,暗地裡還不知道打得什麼鬼主意!」
張昊瞇縫著眼睛遙望其背影,漆淡的說:「這並不奇怪!勒子上回打得太慘,其中消息必然早已走俗山。有心人必然要來一探究竟。看看有沒有便宜可撈!州遷協可惜。只怕令他們失望了!」
通過與江老本交談,張昊隱約知道,連番幾次與清軍交手,震旦軍的武器裝備和戰鬥力已經傳揚開去,必然引起許多人的注意。一把大火之後,清軍搜山也沒有找到他們殘留的痕跡,必定知道人都還在,只是不清楚損失如何而已。那些在清軍中留有眼線的地方勢力肯定動心,似江老本這般前來,便是要看看山寨損失如何,實力有否降低,倘若張昊遮遮掩掩所不定真會令他們生出妄想,反到是這般坦然堂皇的展示實力,卻能令其疑神疑鬼,不敢輕舉妄動。
「等著看吧,這還只是開始,如果不出我所預料的話,後面還會有人來的。
他們的底細,職方司這邊可是要跟緊了,千萬別讓人把咱們陰了!」來而不往非禮也,張昊卻也想知道,敢打自己主意的都是何方神聖,這些人可都是潛在的對手啊!不得不防。
「沒問題!用不了多久,咱就能把下邊的人都串起來,管保方圓百里之內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咱們的耳目!」邱和尚拍著胸脯大咧咧的保證。張昊將老和尚方以智救出來,邱和尚實踐諾言要給他賣命,自然毫不含糊,並且張昊將如此重要的部門交由他負責,正好揮他的強項,這才接任幾天,便干的有滋有味。
果不其然,僅僅過了一天,便有第二家山寨前來拜訪,目的和黑虎塞差不多,都是衝著武器裝備來的,當然另外也有探聽虛實的意思,卻同樣被這裡氣勢宏偉警衛森嚴的寨門驚了一下,隨後的武器展示更令他們心中驚悚,摸不清震旦軍根底。
張昊在接待了幾波之後就有點煩了,將這等事務往邱和尚和劉振虎手裡一交,任由他們隨意應付,他自己則專心參與裝備部的研究,和整個山寨的磨合運轉。
十天前,前山江灘上的清軍駐留部隊開始紛紛撤離,只留下一個十人哨所暫時看守,不過三五天的辰光,那十個綠營兵便被這裡一天到晚的死寂,和晝夜不見活物的陰森恐怖氣息嚇得魂不附體,再加上半夜三更幾十里焦黑山嶺中無數鬼哭狼嚎一般的怪異聲響刺激,很快精神崩潰,顧不上軍法森嚴上了小船溜之乎也。
幾乎緊隨其後,泰和縣大富豪簫孟昉聯絡吉安府十幾名士伸、居士共同出資五千兩,在江灘一塊山坡高地上開始興建一座法印寺,一方面為此次山林大火中的無數死難生靈祈福度,另一方面則是用一座寶剎鎮住十八險灘,為千百年來殞身於此的幽魂水鬼救贖亡靈。並邀請贛州天叢山契真寺的冷月大師駐錫於此,主持一應建設要務。
如此禪林盛事迅傳遍周圍府縣,無數善男信女自組織起來參與到建設之中,令荒蕪的江灘再次沸騰起來。只不過這等多人聚集的事情向來為清廷所忌諱,照理說是不應該允許的,但念在起者俱為當地影響力巨大的人物,且所做的事情合情合理,地方官不欲搞出大麻煩,便上報知府後,派出官差和駐防綠營兵在此警戒維護,倒也順勢將監視山寨的任務頂了起來。
如此整日都有百數人進出勞作,並且是將前山關牆石頭拆來壘砌寺廟,不免混雜凌亂,那些進入山中的人就是趁著這個亂勁從容來去,並不扎眼。
簫孟昉當然不是有錢沒處花了跑來弄這座寺廟,根本原因還是為了方以智,開工沒過多久,他就已經與山中聯繫上,彼此開始商議裡應外合協作的事宜。這樣煞費苦心的一番折騰沒有白費,不但給張昊帶來巨大的便利,同時也讓震旦軍有了盡快走出山寨的機會,那法印寺,可不單單只是一座供奉神靈的大廟那麼簡單,它的位置可正卡在前山江灘!
有了這個幌子遮掩,震旦軍的觸角迅伸展出去,閉塞已久的消息渠道重新暢通,邱和尚手中經營多日的情報網幾乎立竿見影的揮作用,沒用幾天,第一個有用的情報傳到案頭。多日以來前往拜山並托辭要購買武器的十幾伙山塞武裝,的確是在打他們的主意,拜山的目的不單單是窺探虛實,暗地裡還有更深一層的隱情…這十幾家遍處周圍山嶺之中的隊伍,似乎有人在串聯勾結,統一協調指揮行動!
看罷消息,張昊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他心中隱隱升起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似乎一場大麻煩正朝著自己這邊壓頂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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