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第六師團的覆滅6
只聽見兩處城牆上，響起一陣鼓聲，西、北兩個攻擊陣型內，立即爆發出一陣野獸似的嚎叫，隨著「板載」的聲浪，陣型開始向五號和二號阻擊陣地移動起來。
一大堆的羅圈腿，開始向柴明德劃出的一千米火力線邁去，那一隻隻小短腿，「捷貓」似的健，還是把土地踏得塵土飛揚，很有氣勢、很強大、很那啥的……
隨著曰本人，還算有氣勢的腳步聲，以及傳來的陣陣咚、咚的鼓聲，飛艇上的人開始估算距離，一個參謀大聲地報著數：…九百七十米……九百八十米……九百九十米，還有十米就要踏線了……
「長官，曰本人已經越過了火力線……一千一百米……」
「不要慌嘛，瑞吉團長，可能是要讓曰本人進去得多一些，注意觀察和記錄」柴明德威嚴地說道。
他心裡也在納悶，這個瑞吉難道是與張大勇商量過什麼？
他到是知道大勇是怎麼想的。
來了半天，就看見空軍和炮兵，在那裡「玩」得是不亦說乎，空降團的官兵們，一定是心癢癢的，他們是怕來了一趟，連開槍的機會都不多，一定是去找大勇要求，怎麼的也要放一些小曰本過來，讓兄弟們開開葷嘛。
對官兵們的這種求戰心態，他是理解和支持的，就像在東華的獨立戰爭中，圍殲亞當斯的平叛大軍時一樣，首先炮兵就解決了一大半，自己站在掩蔽部裡面也是乾瞪眼。
總攻後，空軍又包圓了大部分的「殘兵」，後來雖然還是撈到了一些漏網之魚，但是大部分的墨西哥軍隊，還是炮兵和空軍幹掉的，後來的戰鬥也不多，自己的部下是埋怨不已，自己心裡也不舒服，上上下下都憋了一口氣。
「長官，一千三百米了，怎麼還不開炮呢？」一個年輕的參謀剛說完，另一個在高倍數望遠鏡裡觀察的參謀立即大聲的說：開炮了
大家一齊望向一號炮群的陣地，只見炮兵陣地上空騰起一陣黑煙，一排暗紅色的炮口焰在閃爍，大家轉頭看向二號炮群、三號炮群陣地，都已經幾乎是同時開炮了。
北門方向，幾秒鐘後，第一批炮彈就在曰本人的隊形上空兩、三米高處炸開，一團團火光、硝煙像彩色棉花一樣的綻開、翻滾，曰本人的隊形前後，立即就出現了九個窟窿，勉強算是整齊的隊形，立即就支離破碎。
一、三號炮群是各自分成兩組，間隔幾秒輪番射擊的，這樣可以保持火力的持續性，每一次、每一輪都會有九門炮發射出炮彈，衝在前面的隊形上空是三朵煙花，後面的地四排隊形上空是六朵煙花。
負責觀察西門方向的參謀，也在興奮地大聲報告著西門的戰況。
柴明德看見北門的曰本人，在第一發齊射中，至少倒下了兩百多人後，嘴角一翹，下達了新的命令：通知海軍，三分鐘後，以最快速度炮擊北門城樓五分鐘，打掉小曰本的指揮部
「勇敢」、「無畏」的小短腿們，在第一批炮彈落在頭頂上爆炸後，就在軍官們的命令下開始跑動起來，牠們嚎叫著「板載」，抗著月經旗，拿著武器，瘋狂地向敵人的陣地奔去。
牠們是必須跑進距離敵人陣地兩百米範圍內，才能進入手中武器的射程。牠們這時才悲哀地發現，他們還要奔跑一千米的距離，牠們不知道，這一千米就是一條通向閻王殿的奈何橋只是這座橋太長了些。
「還有六百米，牠們就要進入迫擊炮群的射擊區了……」
張大勇的指揮部也在荒尾山上，他與瑞吉的炮兵指揮部合用一個地盤，兩人的指揮部是背靠背地，集中在一個隱蔽的掩蔽部裡面，兩組電台和電話機設在靠山體的後牆位置，幾部炮隊鏡和大倍數望遠鏡佈置在幾個觀察窗口，幾個參謀在那裡觀察、記錄。
幾分鐘前，張大勇和瑞吉兩人商定了火力分配，現在就在等曰本人進入預定的區域，參謀一聲高喊：已經進入一千四百米，長官
瑞吉望了張大勇一眼後，說道：十秒鐘，倒計時……開始
炮兵團參謀長拿著秒錶，卡噠一聲按下了卡簧，隨著秒針開始走動，他開始大聲報數：十、九、八、七……，電台報務員、電話機話務員也對著各自手中的授話器，重複報數，三個榴彈炮群陣地上的指揮部裡面，也在報數……
各個炮長也戴著通話器耳機，大聲地報著數，手上的小紅旗也慢慢地、高高地舉起來了，二炮手也一把就把拉火繩攥在手裡，隨著一聲「開始」命令傳來，炮長手裡的小紅旗也迅速地揮下，二炮手手裡的拉火繩，也條件反射似的一抖動，陣地上的第一輪炮組，就基本一致地打出了第一枚炮彈，二、三號炮手立即開栓、退殼，熱氣騰騰的發射筒被鉤出來，四號炮手手拿木棒，伸進還在冒白煙的發射筒，挑起來迅速地扔到一邊的空地上，五或六號炮手抱著定裝減裝藥炮彈，大步上前，把炮彈塞進炮膛，三炮手關閉炮閥，二炮手一個手勢，其餘炮手立即離開炮尾幾米，而二炮手一拉拉火繩，第二枚炮彈就出膛，向目標飛去，炮手們立即就蜂擁而上，重複著剛才的動作……
因為這次是火力覆蓋，要求的是發射速度。
所以，第一輪是齊射，之後就是考驗炮兵訓練水平和自身素質了。
炮兵陣地上的炮聲是此起彼伏，再也不可能保持齊射時的整齊了。但是，還是可以大致區分出是兩輪射擊的炮聲。
因為是接近最小射擊距離上近似直射，炮彈是三、四秒一波地，在月經浪潮的腦袋上開花……
在北門方向八百米至一千三百米的這段五百米的距離上，可以極其輕鬆地被兩個105榴彈炮群來來回回的覆蓋，後面的月經頭基本上是走不出這個距離範圍的。
在這段五百米的距離內，那是生死之地，輪迴之地
在陣地前沿，曰本人的突擊路線上，現在已經是一片血肉橫飛、血污瀰漫，曰本人進攻的隊形已經開始凌亂起來，嚎叫聲也逐漸地小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哀嚎聲、哭叫聲……
一片已經開始混亂起來的月經浪潮，向前沿滾去，牠們剛一進入八百米區域，一陣「嗚…日……」的尖嘯聲，就開始在西北、正北、東北，三個方向的空中響起來。
北門區域四個分隊的十二門八二迫擊炮組成的兩個炮群，以四、六號陣地的迫擊炮一波，針對第二、三排線性陣型，五號陣地一波針對第一排陣型，開始射擊了，他們以每分鐘十幾發的射速發射的空炸鋼珠彈，像雨幕一樣的落在月經頭們的腦袋上，迫擊炮不像榴彈炮的射速，那是每分鐘十七、八發的速度，兩三秒鐘就有一批炮彈降臨，撒布出大量的閻王爺的邀請書。
前沿陣地上，幾秒後，也開始響起一陣「通…通…通…」、「嘶…嘩……」像油布撕裂一樣的聲音。
「通…通…通…」的聲音，是m1重機槍的射擊聲音；
「嘶…嘩……」的聲音是通用機槍的射擊聲。
這些步兵遠程重火力的加入，月經頭組成的浪潮，就像迎面撞上了堅硬的岩石，飛濺起一片血色浪花和粉色血霧。
從阻擊陣地的水平視角里，可以看見月經頭浪潮的浪頭上，開始逐漸出現一個個小缺口，隨著時間的延續，這些缺口是越來越大，「掉」在地上的殘肢、斷臂、碎肉是越來越多，地面也被野獸們的污血，染上了一片片紅色，像紅斑狼瘡一樣，覆蓋在熊本城外的灰黑色田野上。
幾分鐘後，月經頭浪潮已經被粉碎，部分運氣好到極點的羅圈腿，已經突進到三、四百米的區域，再奔跑一分多種，就會進入牠們的武器射程，但是，牠們馬上就發現這段路，似乎更加漫長……
每個阻擊陣地上的阻擊槍，早就在那裡焦急地等著，這些從火網之中衝出來的落網之魚。因為是準備中遠距離的阻擊，阻擊手們這次大都帶的是六倍的瞄準鏡，他們個別人是在六、七百米左右，就開始射擊的，現在的距離是最好的阻擊距離。
於是五號陣地上的十二支，一、二、三、四、六號陣地上的各六支阻擊槍都開始了獵殺。旁邊陣地上的阻擊手，早就在指揮官的允許下，找到一個最佳位置，以側射火力支援主陣地。
曰本人突進到兩百米附近時，陣地上的步槍手和槍榴彈手，也開始射擊起來。
這時候能夠到達這個位置的曰本人，已經是很少的了，還不夠那二十幾名步槍手搶的，經常是一個曰本人，被三、四支步槍同時瞄準、射擊，被幾發子彈同時或先後擊中的曰本人，往往都會享受一次空中飛人的樂趣，他們在空中看見的最後一眼陽界景色，是自己身上噴出的血劍或飛出的殘肢斷臂、碎肉爛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