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第六師團的覆滅5
對方一個多小時的空中、地面雙重攻擊，就使自己的師團煙消雲散，直到目前為止，他們始終沒有看到過對手的面孔，對面的敵人：
究竟是誰？
兵力又如何？
武器裝備又如何？
對此，野崎貞澄中將都是一無所知。
但是，中將閣下是不甘心的，他還要掙扎一番。
他還幻想著像西南戰爭時一樣，師團可以堅守熊本城。
他命令陸續前來報到，那些狼狽不堪的軍官們，把剩餘的士兵組織起來，把城裡的男人都組織起來，盡力尋找武器，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召集，在這個倭寇的老窩，尚武和不怕死的，或者是不知道死是怎麼一回事的人，還是有很多的。
畢竟曰本人是武士道的推崇者嘛，而且熊本城，也是一個十幾萬人口的「大」城市，還是讓牠們拼湊出了一支一萬三、四千人的雜牌軍隊。
野崎貞澄中將，他要表現一個武士的精神和驕傲，他絕不投降
柴明德是記住了少爺所說的：
曰本人都是死心眼，他們的武士道精神，是不允許他們投降的，只有徹底地消滅他們的戰鬥意志，打掉他們的暴虐戾氣，那個時候的曰本人，就是最適合做一條狗的。
他在廣播之後，就把飛艇都撤到十分鐘航程的地方，只有指揮艇在熊本城上空監視著曰本人。
柴明德當然會允許曰本人自動集中起來的，所以通牒時間到了之後，他也沒有發動攻擊，任由熊本城內的曰本人去組織反擊部隊
他是準備給野崎貞澄中將一個反撲的機會，便於他徹底地消滅第六師團的剩餘官兵
八丈島的運輸艇來了兩艘，為105炮群運送了一批炮彈，一共一千零五十二箱，每箱兩發包裝，四十四個基數，一共有兩千一百零四發，平均每門炮補充了五十八枚炮彈，現在每門炮的炮彈儲備是一百九十八枚個基數。
之後，兩艘飛艇就到熊本港的登陸場去，從那裡為阻擊部隊和迫擊炮群運送彈藥。
時間就在雙方緊鑼密鼓地備戰之中，悄悄地流逝。
柴明德的天梭表指針，逐漸走到了北京時間九點二十八分，還有兩分鐘，就到了自己給曰本人規定的時限。
雖然觀察的參謀們已經判斷曰本人要反撲，他們是不會輕易就投降的。但是，柴明德還是堅持等時間到了，曰本人又反撲時再攻擊，他只是要求參謀們密切監視日軍的動向，向各炮群分配目標、通報坐標。
他心裡想的是：
怎麼說咱們中國人，也是文明人吧？
說多少時間，就是多少時間
袍哥人家，絕不拉稀擺帶
要有信譽，不然以後叫人家投降時，誰會相信你呢？
地面上的各處阻擊陣地，與熊本城最近的距離都在兩千五百米左右，這個距離在曰本軍隊的老式青銅炮、鋼炮的極限射程之外。
他們也做好了迎戰準備，重機槍、通用機槍都是彈上膛，備用彈鏈箱也打開了幾個，保險也打開了，主射手的手指掛在扳機的護圈外面，只要一聲令下，手指就會滑進護圈，扣動扳機，槍口就會發射出密集的金屬射流，把它前進方向上遇到的一切生物體都撕碎、嚼爛……
迫擊炮炮長，也標定好了射擊諸元，第二彈藥手也在抓緊時間安裝引信和發射藥包，彈藥手也手拿第一發炮彈，隨時準備站起來，把炮彈放進炮膛，只要一聲令下，炮口就會開始吶喊。
榴彈炮也設定好了炮擊諸元，第一發炮彈也上膛，關緊了炮栓，二炮手蹲在炮位上，他的右手就在拉火繩附近，緊張地等待著命令，只要一秒鐘他就可以抓住拉火繩，再花一秒鐘，他就將拉動擊發機，打出第一枚炮彈。
所有的陣地上都是鴉雀無聲，一片寂靜，只有官兵們的呼吸聲，都在此起彼伏地輕輕傳來，就像低音吟唱一樣的悠遠。
各個陣地上的指揮官，也在觀察著自己面前的城門口的動靜。
只有東門外，與熊本城隔河防禦的六、七號阻擊陣地面前，沒有任何動靜，六號陣地的迫擊炮、阻擊手、通用機槍是安排準備支援五號陣地，七號陣地準備支援二號陣地。
所有的官兵們，都做好了好生廝殺一番的準備……
柴明德手腕上的秒針，在一步一步地走向九點三十分……
「他們開始發動了長官」一名參謀的喊聲響起。
「長官，他們在北門和西門，兩個方向，大約各有三千多人，估計是要突擊一號和二號炮群……」另一名參謀的報告聲也傳來。
「長官，北門附近又出現四千人左右……」
「再看看，讓他們都出來，在城外一千米處，確定火力封鎖線，命令，各炮群注意修改射擊坐標，三號炮群a炮群負責遮斷北門敵人的攻擊路線，火力線固定在五號陣地前八百米，八百米之內交給四、五、六號陣地，由他們的迫擊炮群負責阻擊。一號炮群負責遮斷當面敵人的退路，把城門附近給我封死三號炮群b炮群，負責遮斷西門的退路……出來了就不要再回去了吧
二號炮群封鎖西門敵人的退路，前面就交給一、二、三、四號陣地，由他們的迫擊炮群負責，台灣一團的迫擊炮連，作正面五百米至八百米防守。
通知下去，鋼珠彈採用空炸引信，高爆彈採用瞬發引信，注意合理使用彈藥，不要浪費」
柴明德迅速調整了炮兵火力佈置，參謀們迅速記錄、傳達下去。
他轉向空軍參謀長，笑呵呵地說：老兄，就讓我的兄弟們開開葷，空軍的兄弟們把外圍封住，炮艇隨時待命，準備突擊回竄、逃竄的敵人，我們爭取把這股敵人全殲
空軍參謀長也是邛崍時的老兄弟，沒有什麼話說，今天的大部分攻擊，都是由空軍完成的，戰果極大，他還有什麼意見？
「溝通與海軍的頻道命令，海軍的四門152艦炮，組成四號炮群，隨時準備打擊敵人指揮部」
這一切調度、調整，都是在一、兩分鐘內完成的，柴明德這位皇家軍事學院的高材生，經過一年多的鍛煉，已經有了一些將軍的威嚴和果決。
9:40，野崎貞澄組織的兩個突擊集團，已經全部出城，突進到離城牆九百多米的地方。
牠們採用的還是十九世紀典型的線性戰術，現在正在那裡排隊，北門排出的隊形是四百多米寬，一排四、五百人的隊形，看起來還是比較密集的「屠宰流水線」。這裡距離對方的陣地還有一千六七百米，站在北門低矮的城牆上，野崎貞澄認為這個距離是安全的。
西門排出的是個小陣型，寬度一樣，厚度就薄多了，只有三排，密度也要小得多。
看樣子，他還是打算準備使用曰本軍隊的「特產」——豬突戰術、三段擊之類的玩意兒，北門第一、二批出城攻擊的隊伍，是以八個波次排列的。
在西門，野崎貞澄看樣子是打算突擊二號陣地，他不知道，這正好落入左右翼的一號、三號陣地的火力支援陷阱，以及七號陣地遠程火力支援斷後的窘境之中。
柴明德對兩個方向的打算，都是出來的所有曰本人，就只能躺在攻擊的路途之中，回是回不去的了。
既然想找死，就要有找死的覺悟
那就是徹底地「躺下」
並且還要流盡全身的血液
不要再浪費人世間，寶貴的糧食和其它資源了
至於靈魂嘛，現在柴明德是沒有什麼有效辦法逮住它喏，那倒是可以去哪個什麼神社去報到滴
北門的第二波補充兵力，是更大密度的線性陣列，五排、每排八百多人，密度更大。
可以判定，這邊是曰本人的主要攻擊方向，西門只是佯動，算是輔助攻擊罷了。
地面上的曰本人，是頭纏月經白布條，手拿稀奇古怪、亂七八糟武器的平民，排在後面幾排，第一排當然是第六師團的「大曰本皇軍」，他們手拿各式各樣、年代不一的槍械，躍躍欲試的準備進攻前面的敵人。
這個時候的曰本，還沒有什麼自己的制式步槍，比如明治三十年式，俗稱「金鉤步槍」的東東。
熊本城裡「膽肥」的居民們，也紛紛湧上了兩處的城牆，他們要為熊本城的子弟兵助威，他們要見證熊本師團的武威、武勇、武運長久
對曰本人的這種戰術，少爺在邛崍集訓時，就給第一批的隊員講過。
柴明德在皇家軍事學院時，也研究過西方的線性戰術，對少爺說的曰本人學西方學得四不像，現在到是有了一些體會，他要等曰本人發動豬突戰術，好生體驗一次少爺所說的火力至上和彈幕覆蓋的精髓。
現在，命令已經下達到炮兵陣地和阻擊陣地，具體的開火時間由瑞吉和張大勇兩人去掌握，他只是觀戰，進行總體調度。
9:50，只見野崎貞澄所在的北門城牆上，一面月經旗左右搖晃後，向前一伸，成六十多度的斜角，指向五號阻擊陣地，月經旗在微風中還是微微地飄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