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洛克菲勒帶著財團的幾個股東和一批財務專家,一行十幾個人一起來到基地。王致鳴在工業區行政大樓會議室與他們舉行正式的談判,北美投資參加的人就是王致鳴和旭初、威爾遜三人。
這次談判對王致鳴來說沒有多大的難度,畢竟形勢比人強,洛克菲勒也不會強勢地與王致鳴談判,雙方簡單的交換意見後就進入實質性的談判,焦點集中在洛克菲勒財團出價上,王致鳴向洛克菲勒一行提出一個問題:如果三年內油價上漲到三美元,五年內油價上漲到五美元,十年內達到八美元,油田價值如何計算?
標準石油的總經理激動地跳出來說:這不可能。
王致鳴再次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示意威爾遜來說明這個預測依據。威爾遜向老闆點頭致意後,讓工作人員把窗簾拉上,打開投影儀,拿出一大疊膠片,開始介紹北美投資的「汽車計劃」。
其中的要點是:三年內北美投資的汽車集團將向美國市場低價投放五十萬輛各型載重型、工程車、貨車、城市公交車、家用汽車,按照這些車型的耗油量和平均使用情況估算每年將增加百萬噸以上的市場需求,按照目前各個石油公司的冶煉技術計算,目前只能每年提供二十萬噸的成品油,在目前市場趨於飽和的情況下,請問這位先生你每年如何增加提供百萬噸的石油產品?
「石油可不是自來水公司生產的水哦!」威爾遜調侃地說道。
標準石油的總經理的總經理還是不甘心被人奚落,繼續嘴硬地說道:你們的汽車也不是馬車哦。
威爾遜對會議室裡的電影放映員一揮手,放映員就打開放映機電源,牆上銀幕開始放映《汽車是怎麼生產的(轎車)》崗位技術培訓片。
畫面上從鋼鐵冶煉到鑄造、軋鋼、加工,到具體的汽車大梁生產、車軸和軸承生產、變箱和動機生產,到駕駛室、車身部件經水壓機一次成型、表面處理、防腐漆、膩子、烤漆處理,橡膠的冶煉、輪胎的成型、掛膠,電氣配件生產、電氣總成組裝,車轎內裝飾組裝、剎車系統、油壓系統、車廂生產等等。最後鏡頭轉到轎車組裝生產線,只見流水線上先吊來來一套兩個軸的行走總成,接著來一個大梁總成,四個工人使用電動工具安裝完成後,生產線前進一步進入下一工序,從生產線旁邊使用小型吊車調來一台黑黝黝的鑄鋼動機,在兩位工人的指揮下定好位之後進行安裝固定,然後生產線重新運動到下一步工序,這次吊車運來的是部分覆蓋著柔性材料、塗裝完外殼的車轎,四個工人小心的將車轎部分定位在大樑上,工人們迅地完成車轎和大梁的安裝任務,接著開始管線、機構的安裝、連接,現在車轎裡面是沒有座椅的,工人們蹲在車轎裡、車轎外兩人一組互相配合,完成後生產線開始前進、進入下一步工序,這裡是座椅和內飾部分的安裝工序,在半成品到來前,工位上的兩位工人就拿著一個內飾部件等在生產線旁邊、地上用(黃色)油漆畫著標誌線的框內,另外兩位工人則手裡拿著工具……
這時洛克菲勒財團的一幫人被這樣的生產度和完美的工藝所震撼,現在大家才現這些工人都穿著統一式樣的連體工作服、帶著長帽簷的軟帽,只是服裝的顏色不一樣、有深、有淺,因為是黑白電影,所以分不出顏色,但是還是能現那是分工的不同,深色服裝的一般都在使用電動工具、淺色服裝的都在傳遞配件、工具,生產線就在這些工人的工作中不斷地移動、向前,最後來到檢驗工序,還是四個工人,在機電、傳動、控制、動機、車輪等等系統迅試車後,一聲喇叭響起,一輛完工的嶄新轎車駛下了生產線,開向車間外面的停車場。
細心的人現整個過程不到二十分鐘,仔細一算賬,一條生產線三班倒連續生產,一天產量六十八輛,一個月就是二千輛,一年就可以生產二萬四千輛,如果是兩條這樣的生產線那產量就驚人了。
這個時候電影已經結束,室內的燈光重新亮起來,洛克菲勒財團的一幫人都坐在位子上沉思,標準石油的那位總經理已經處於石化狀態,臉上除了震驚、還是震驚。洛克菲勒本人還要好些,因為他究竟有思想準備,但是對他的影響還是相當大的。
「先生們,剛才大家看到的是我們為培訓工人製作的技術培訓電影,下午我們將安排大家去現場參觀,只是需要大家配合,不能記錄、照相,因為這是我們公司的商業秘密,請大家理解、支持。」
威爾遜沒有一絲的客氣,就把事情安排了,因為他知道這些人現在都想真正到現場去看看這是否是真實的。威爾遜繼續說道:在洛杉磯工業基地,北美汽車工業集團有四個汽車製造廠,在家用汽車廠有兩條剛才你們所見的家用汽車生產線、一條商務汽車生產線,在越野車製造廠,有兩條生產線生產越野車和越野貨車,在重型載重車生產廠有三條重型載重車生產線和兩條工程車輛生產線,在輕型貨車廠有四條生產線,我們的設計生產能力是年產二十萬輛各型車輛,目前因為工人培訓的問題,只能達到十二萬輛的產能。先生們,這樣的汽車工業基地我們準備在芝加哥地區再建一個,產能將達到五十萬輛,一半供應歐洲市場、一半供應東部市場,三年後,我們將分別在英國建設一個三十萬輛的汽車基地,在德國建設一個五十萬輛的生產基地,在中國建設一個二十萬輛的生產基地,五年後這三個基地將形成年產百萬輛的產能,其對石油市場的衝擊力將是巨大的,以平均每輛車每年需要四噸各種油料、五十公斤潤滑油計算,一百七十萬輛產能的汽車工業,每年需要增加七百萬噸的油料供應,以原油冶煉轉化率百分之六十計算,折合一千一百五十萬噸,按照每噸八桶的標準,折合九千一百八十萬桶,按照現在的石油價格計算,市場將淨增一億八千三百萬的規模。
六年後將達到汽車保有量四百萬,以後將以每年一百七十萬的度遞增,先生們,這樣的市場需求條件下,你們現在有能力一年內提供九千一百八十萬桶淨增產能來平抑油價上漲嗎?請注意,這是美國現有產能的四十六倍,也是全世界現有產能的三十八倍。
威爾遜說完後就不再理睬他們,坐下端起茶杯喝起茶來,王致鳴讚許地對他點點頭,把面前的過濾嘴香煙推給他,示意他自己拿。旭初示意工作人員把哈瓦那雪茄拿給客人們品嚐。
王致鳴知道對方已經失去與自己鬥下去的興趣,現在他們一定是在想如何把這四十六倍的產能展出來,這也是王致鳴給他們下的一個套,沒有誰可能在三年中單獨把一個初具規模的產業展、壯大四十六倍,就是王致鳴自己也不能做到,他是想讓這些美國極有實力和影響力的財團、資本大鱷把注意力放在展自己的規模上、少來參與王致鳴的事情,影響阿拉斯加的獨立、建國事宜。
王致鳴是有心讓油價漲到四美元上下,九五年時再把油價推到六美元附近,在一九零五年左右把油價推到八美元附近,逼迫歐洲國家的艦隊少採用柴油動機和燃油鍋爐,大量使用煤炭鍋爐,降低其艦隊的度、逼迫其製造更大噸位的艦艇,掀起海軍軍備競賽、消耗其國力,使得一戰時間更長、歐洲國家消耗更快、更多。
他自己只需要把在美國東部、中部的油田加快開採,同時在委內瑞拉的馬拉開波湖地區建立南美最大的石油基地,控制委內瑞拉政府。厄瓜多爾也建設石油基地,只是規模控制在6地上,大6架油田就以後再說。巴拿馬運河也要拿到手,委內瑞拉的原油、天然氣產品才能運到阿拉斯加。
至於墨西哥政府,相信在東華獨立後,墨西哥政府也會抓住機會,如果能與墨西哥政府聯手控制墨西哥灣的石油,那就基本控制了世界石油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份額,與洛克菲勒合作就完全可以操縱世界石油價格。
王致鳴當然也沒有忘記在倫敦、歐洲的的一幫朋友,實施「汽車計劃」後,就將與他們合資四個石油公司,負責在英國、歐洲的石油產品銷售把洛克菲勒的後路堵住,使他們的市場局限在美洲,即使他要去歐洲踩一腳,也會有至少五家石油公司與他們對抗。另外一家當然是英國資本與荷蘭資本合資的「殼牌」石油公司。
時間是轉瞬即逝,洛克菲勒最先回過神來,他開始與威爾遜交流,威爾遜讓秘書把「世界石油市場展預測」報告簡略版分給客人們,於是洛克菲勒的同事們迫不及待地開始閱讀報告,尤其是標準石油的總經理,更是希望從中找到對自己有利的信息,遺憾的是他不可能找到這些信息。
三天後,北美投資與洛克菲勒財團在洛杉磯基地簽訂了合作協議、市場協議,洛克菲勒最終只願意拿出十億美元獲得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不願意北美投資參股標準石油,市場劃分到是沒有多大的分歧,只是洛克菲勒不甘心西部沒有自己的身影,於是修改成在各自的區域內,允許對方的加油站、油料公司佔有百分之十五的市場份額,每年舉行一次價格協調會,輪流在對方的總部舉行。王致鳴本來想與洛克菲勒合作,開天然氣和液化氣、脫硫、脫蠟、提取氦氣的業務,但是現在洛克菲勒對王致鳴是加緊防範,王致鳴也就只好作罷。
洛克菲勒對這次沒有進行國際市場的劃分暗自高興,雖然英國他也可以獲得百分之二十的市場份額,但那是以荒涼的阿拉斯加市場換來的,還是讓他高興了一把。至此王致鳴的目的基本達成。至於洛克菲勒放棄的那百分之十,王致鳴準備給現在剛才起步的卡耐基百分之三的股份,價值一億五千萬,收購現在還只是一個小廠的「卡耐基鋼鐵廠」,投資三千萬美元在匹茲堡建設「卡耐基鋼鐵集團公司」,年產鋼鐵二百萬噸,投資五千萬美元收購匹茲堡附近的鐵礦和未現的鐵礦、煤礦,保證卡耐基的原料供應。
摩根打算再分給他百分之二,湊足百分之十,拉上他一起合資組建資金量四億美元的「汽車金融服務公司」,經營汽車按揭貸款業務,推動汽車時代的到來。
王致鳴現在設計的轎車車型是以福特的t行車為藍本的。他的移動硬盤裡有大量的車型資料,要選擇一種合適的車型太容易了,這方面他還是準備按照原來歷史的軌跡來,除了是提前出世之外,可能就是技術上的重大改變和材料上的變化,載重車就不準備這樣了,一部分在他的控制區使用的,他就直接選擇的是解放和重慶紅巖的外觀式樣,其它地區銷售的就選擇道奇和奔馳二十年代的外觀,這些作為運輸工具和工程車輛的外觀都是次要的,主要是性能。
現在整個汽車廠都在建設和安裝、調試設備、培訓員工,出產的車輛除了基地自己使用和快餐連鎖公司、「夢工廠」電影公司使用外,轎車、越野車分配給公司中高層管理人員使用,送了一部分給洛杉磯的三大幫會、社團,分配給「夢工廠」電影公司管理層和主要骨幹演職員使用,其餘的全部運到阿拉斯加,分配給詹天祐的築路大軍、安克雷奇的建設工地和公司股東、管理層。
「駕駛培訓中心」在三個多月的時間裡已經培訓了七八百的駕駛員,阿拉斯加「駕駛培訓中心」也培訓了兩三百的駕駛員。現在洛杉磯的無業、失業工人,大都在市中心的基地辦事處去排隊登記參加駕駛培訓。
王致鳴對這些前來登記參加駕駛培訓的人,設置了一個門檻,除了身體條件外,只有一個條件:每人必須提供一位華人的擔保和推薦書,擔保本人沒有排華傾向和參與過排華活動,並由該名華人陪同前來登記處,由當地華人社團甄別後登記,訓練、考試合格者將被工業基地運輸公司錄用,月薪六十美元和出車補貼。
這項政策一出台,洛杉磯地區的華人立即就感到巨大的威脅被解除,平時對自己比較友好的美國人對自己更加友好,其他的多多少少都有過排華傾向的人也收斂多了,黑幫的人也不來找華人的麻煩了、反而還開始保護起華人來,華人社團也開始到各家調查在辦事處登記駕駛培訓的人是否曾經有過排華傾向。
王致鳴也考慮到汽車可以提高產量,但是也要有人來開啊,沒有人開車,汽車怎麼能夠賣出去?於是一個龐大的駕駛員培訓計劃出籠了,王致鳴給這個計劃內部取名「車輪」,對外宣傳為「運輸革命計劃」,第一階段覆蓋歐美兩地和亞洲、南美、非洲各國府,加拿大、澳大利亞,排出日本、俄羅斯。「車輪」計劃的要點是在每一個國家設置一個「國家級」「駕駛維修培訓中心」、一個維修中心、配件中心,以三個月一期培訓轎車駕駛員,半年一期培訓載重車駕駛員和初級維修技師。採用培訓費貸款、僱傭合同的方式招募無業城市人口參加培訓,考試合格者給「北美投資」認證的紅色「實習駕駛證」,取得駕駛證的立即前往王致鳴集團遍佈以上地區的「運輸公司」實習三個月,拿半薪和一半標準的出車補貼,基本上能保證月薪在四十美元左右,遠遠出當時的世界平均工資水平。實習期滿、考試合格者,取得「北美投資」認證的黑色「駕駛證」,開始正式擔任運輸公司的駕駛員、獨立承擔駕駛任務和運輸貨物。在培訓中心沒有取得「實習駕駛證」的學員,就繼續貸款學習或歸還貸款後自行選擇出路。
這只是第一階段的模式,他還有一個重要目的是希望前幾批的駕駛學員,在取得「黑本」後,能夠看到駕駛培訓的巨大市場,自己回故鄉或其他地方去開辦「駕駛培訓學校」,幫他擴大培訓範圍和駕駛員基礎數量,為他的「汽車銷售計劃」提供駕駛員保證,同時也扶持一批有能力的人士「創業」。他計劃在第一批學員取得「黑本」後三個月就啟動「車輪上的創業」計劃,以合資的方式與有眼光的人合作,提供貸款、教員、培訓車輛、維修設備,和畢業學員就業合同,組建當地的「培訓中心」和「維修中心」,迅地把培訓、維修、配件供應網絡建立起來。
在培訓學員中,他準備大量接受女性參加,為勞動力市場打開另外一半大門。女性學員都安排學習「轎車」駕駛和「公共汽車」駕駛,畢業後加入他在各地組建的「區域、城市客運系統」的公司去工作,這些公司主要是出租汽車、公交車、城郊客運和貨運等專業公司。至於長途客貨運就只使用男性駕駛員。
另外一個工作就是遊說各國政府提前認識到汽車普及對就業、經濟展的巨大推動力,和給道路交通安全帶來的隱患,以及政府的又一個稅源,敦促各國政府建立政府管理、控制的「交通管理體系」。
至此,北美投資「汽車銷售計劃」的前期工作就準備就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