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簡白和潘顯沉默地對坐吃飯的時候,在這個城市的另一端,
在某個大廈的小型會議室裡,
一片狼藉,
幸而這間會議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好,而又有百葉窗的阻隔,外面的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會議室裡的異常,可這間會議室裡除了一張連著地板的桌子外,所有的物品都被砸碎在地板上,
此時景初正扛著一張椅子警惕地瞪著在他對面的徐國強,他身上的西裝已經皺成一團,有些地方甚至有些破爛,彷彿他身上有打鬥的味道,
「你他媽趕快放我離開,我今天要是在這裡出事,你以為簡白會放過你,,」景初惡狠狠地吐出一口血痰,氣急敗壞地威脅對方,而在門前的地板上,已經有很多被砸碎的椅子殘骸了,,那是景初拿武器多次砸門逃生的結果,可惜這扇門太頑強,幾乎把景初逼得絕望之至,
景初一向覺得自己的身手不錯,可沒想到這個暴發戶也是練過家子的,所以景初除了剛開始第一招輕易得手以外,剩下的大戰中既沒有佔上風也沒有落下風,
然而他身上估計多出掛綵了,此刻他已經打得半點力氣都不剩,他已經圖窮匕見,
「小雜種這時候還敢囂張,」徐國強此刻兩眼充血,表情狠厲得如同一隻發怒的孤狼,渾身散發著嗜血的味道,「你他媽的以為簡白真的會護著你,他要是真的護著你,那天晚上我那樣對你以後他就不會連半點聲音都不吭一下,你他媽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犯不著為了你跟我翻臉,」
「……」景初真的氣瘋了,沒想到原來他息事寧人的心態,有時候竟然是助長壞人得寸進尺的催化劑,
「小雜種,老子見你細皮嫩肉的,本來還想憐香惜玉一番,不過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在這時候,徐國強忽然從身後的口袋裡掏出一把瑞士軍刀,然後獰笑地走近景初,「老子今天他媽的就在這裡廢了你,你倒是看看你的簡大少會不會為你吭一聲,」
景初急了,雖然對方手上那把刀不長,但眼前這個人發起狂來單憑這把刀也是可以要人命啊喂,
對方擺明了就是認定簡白不會為了個舉無輕重的小男寵跟他翻臉,畢竟在他們這些人眼中一個漂亮小男孩死了就死了根本算不得什麼……
景初急中生智,慌亂中他也顧不得已經跟潘顯斷絕父子關係,對徐國強喊道:「就算簡白不為我出頭,你別忘了還有潘顯,他可是我乾爹,,」
「哦,」徐國強停下腳步,嘴角忽然浮現出一抹曖昧不明的笑意,那笑意讓他整張臉看起來非常齷齪下流,「小賤貨,沒想到你還挺能勾引人的啊,既然連潘顯那樣的人你都從了,為什麼就不肯跟我**一度呢,」
景初:「……」徐國強顯然把這個『乾爹』錯會成那個『乾爹』了,
既然威脅不成功,那也只能豁出去了,於是景初咬咬牙,趁對方沒有進一步緊逼的時候就搬起椅子砸向對方的腦袋,他寧可背負一個過失殺人的罪名也絕對不可以被眼前這個人糟踐了,
徐國強顯然沒有想到景初竟然朝他腦袋砸,只能條件反射地用手擋,景初這一下下手非常重,木製的椅子竟然就這樣被砸成粉末,徐國強因而連連倒退了兩步,
景初沒有武器傍身,想也沒想就撲到徐國強身上想要搶過瑞士軍刀,
兩個人蹬時扭打在了一起,
景初此刻已經完全無法用大腦思考了,他唯一的本能就是搶過軍刀,他甚至已經顧不得軍刀幾次劃傷他的手臂,也顧不得身上的那些疼痛,他唯一的本能就是搶刀,
他們抱在一起在地上翻滾,
然而在混亂中,景初忽然感覺到腰側被人重重一擊,他的手忽然提不起力氣,徐國強則趁這個時候反手控制住景初的手腕,另一隻拿著軍刀的手,已經把鋒利的刀鋒送到景初頸側的動脈處,只要刀鋒再往裡割一點,就可以割破動脈,到時候就算有神仙都救不回他,
景初能感覺到頸側那散發著寒意和死亡以為的刀鋒,身體僵硬得一動不動,
就在這一刻,景初反而冷靜下來,他在思考生命和貞操究竟哪個一個比較重要,事實上孰輕孰重誰都分得很清楚,可這件事真的降臨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其中抉擇卻是非常艱難的,
「簡白……」景初在心底吶喊,他這一刻除了乞求上天給他奇跡意外什麼都不能做,可他也明白這根本就是癡心妄想,簡白怎麼可能像電視劇中的男主一樣,如天神降臨一般拯救他,他清晰地記得簡白今天跟他說,中午的時候簡白和一個生意場上的夥伴有飯局,所以他面試結束後就自己打車回家,
那麼要這樣徹底玩完嗎,,不,景初不甘心,
「寶貝兒,你早這樣乖乖地躺在地上讓我上不就好了嗎,」徐國強淫笑著俯身,深處舌頭舔了一下景初臉頰上仍舊冒出血珠的傷口,然而手上的威脅卻沒有放鬆絲毫,
儘管身下這個人有刺,身上非常狼狽,然而當徐國強用舌頭舔過這個人的臉頰,那柔軟清香的觸感和血腥的氣味卻交雜成非常奇特的誘惑,徐國強幾乎把持不住,很快就硬了,
身下這副身體明明不是徐國強見過最美好的,但對方身上那股辣勁兒總是那麼輕而易舉地激發一個男人的征服欲,此刻的他如同一隻雄獅,在激烈的戰鬥中終於戰勝了對手,此刻可以盡享戰鬥勝利後的成果,
這單單只是讓人想一下,就激起體內無限**,恨不得把身下這個人狠狠**才爽,
「你會後悔的,一定會後悔今天這麼對我,」景初恨恨地瞪對方,這一刻被壓在身下的屈辱已經算不了什麼了,是的,他怎麼這麼傻呢,就算要死,也必須把這個男人拉下地獄一起死,
徐國強哈哈一笑:「寶貝兒,等會兒我就讓你****,到時候你就會天天在床上求我干死你,以後怕你離都離不開我,我倒是想看看你怎麼讓我後悔,哈哈,」
說完,徐國強立馬動手解開景初的西裝褲,
那急促火熱的氣息直撲景初臉上,景初噁心極了,可就是不能反抗,因為脖子上的刀鋒還威脅著他的生命呢,他恨恨地咬著下嘴唇,不讓自己流露出哪怕一絲的軟弱,
徐國強,遲早有一天,我會把你一起拉下地獄,
然而就在千鈞一髮的時候,那一扇怎麼砸都砸不開的大門門柄從外面被人輕輕扭動了,
徐國強身體一僵,景初驚喜萬分地轉過臉看向外面,
門口先是推開一條縫,而後門外的那個人推開門,看到會議室裡一片狼藉,不由詫異地咦了一聲,而後那個人發現了躺在地上的兩個人,大驚失色,以為發生了什麼事,連門都忘了關,慌亂地跑到徐國強身邊扶起徐國強:「徐、徐總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怎麼跟被打劫一樣,,」
有外人在,徐國強自然不好再露出他兇惡的一面,
景初感覺到頸側的危險稍微鬆懈了一點,他連忙推開徐國強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匆匆看了一眼那個人,站起來跑到門口邊上抓起公文包就往外跑,
太狼狽也太難看了,幸而沒有真的被那個噁心的老男人糟蹋,
景初坐進電梯,看見電梯裡面映在牆上那個狼狽萬分的自己的那一刻,眼淚卻不知道為什麼源源不斷地流了出來,那大概是劫後重生的幸運吧,
景初跑出大廈後,他的第一反應是打電話報警,可是電話沒有播出,就又遲疑了,雖然會議室裡有攝像頭,但這是徐國強的地盤,萬一對方趁他跑出來的時候已經命人把證據銷毀了怎麼辦,而且,就算現在帶人上去,萬一徐國強聯合他們公司的人,反咬他毆打徐國強怎麼辦,
這不是一個是非黑白分明的年頭,
景初想了想,於是只能給簡白打電話,可是電話剛一播出他就掛斷了,
呵……讓他怎麼跟簡白說出口,他差一點就被一個老男人強姦了,,
景初既害怕又絕望,最終決定先逃離這個彷彿還十分危險的地方,他連忙在路邊招了一輛車租車,然而車剛停,他剛想鑽進車子裡的時候,卻忽然聽到身後有一個人喚他的名字:
「景初,等等,」
景初聞言回頭,發現是剛剛無意中闖進會議室的那個男人,說起來對方還救了他一命,於是停下來看對方想幹什麼,
然而對方跑過來,卻慌亂地把景初推進車子裡,然後自己也塞了進去,關上車門後,對方對司機說:「去xx路,」
司機只是古怪地盯了他們兩眼,就快速地啟動車子了,
景初這時候已經哭不出來了,只是眼眶紅紅的,他奇怪地看著對方,不明白這個人究竟想幹什麼,
「呵呵,抱歉,我們得盡快離開這裡,」這個男人友好地對景初微笑,「剛剛我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打了我們老班一拳,我想如果我幸運的話應該不會被起訴故意傷害罪,」
景初警惕地盯著對方,
「我叫江以誠,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