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當天晚上就出了一身汗,簡白徹夜都守在他身邊,用溫水不斷地替他擦身子,然後前後換了三套乾淨睡衣,直到後半夜,景初的體溫才終於降到了正常的體溫,
第二天他們都起得很晚,直到中午才下樓吃午飯,
景初大病初癒,所以簡白強迫景初批了件針織外套才一起下樓,兩人吃過東西後,便一起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午間新聞,
景初很奇怪今天怎麼沒看到簡伊,不過轉念一想人家還要上班還要管理這樣大的產業,也就釋然了,不過說起來他也不能像簡白一樣整天窩家裡啊,畢竟他是一個成年人,簡白不工作是因為他身體不好,而他不工作卻是不對滴,
不過他還有一年才畢業,原先的計劃是下個學期論文開題報告明年四月份論文答辯後,就收拾包袱奔向資本主義,那時候也只打算隨便找個單位實習但找不到也無所謂,但如今既然放棄出國繼續就學的機會了,關於工作的事情倒真的得上心,
景初前陣子每天都在網上投簡歷,可惜大多石沉大海,他想著這病好以後乾脆就去人才市場轉轉,以免整天待家裡看見不想看見的人糟心,不過這個想法他沒同簡白商量過,想著過陣子再說吧,簡白沒理由不同意他這麼做,
錢開則在他們看完新聞後,過來替景初檢查了一遍,又開了幾種藥說是給景初鞏固身體用的,錢開說得義正言辭,完事兒後又大義凌然地帶著李叔去他研究室領藥去了,可當景初看著李叔捧著十幾顆五顏六色的藥丸給他吃的時候,深以為錢開這是公報私仇,
他不就受了點風寒發燒感冒了一天麼,正常人吃點退燒藥吃點消炎藥吃點感冒藥就沒事兒了,錢開這麼折騰無非就是想看著他生吞這麼多藥受苦受難的模樣,
景初揮揮手表示不用這麼大費周章,他就一打不死的小強,發點燒感冒什麼的太正常,,正常得他都每當一回事兒,
可簡白卻只是以為景初不喜歡吃藥,於是連哄帶騙地哄他吃了,
錢開在一旁見目的達成,一臉正義地表示如果景初還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通知他,然後歡天喜地地回研究室繼續玩他的瓶瓶罐罐了,
是藥三分毒,所以錢開也沒真的給景初開太多藥,那些花花綠綠的藥丸其實就是他用中藥配製出來再弄點糖衣在外邊的尋常補藥,唯一的不同就是他把能添加的藥裡都多添了一味藥:黃連,
所以說得罪誰都不能得罪醫生啊喂,
傍晚的時候江喬那只無恥忠犬攻背著包袱可憐巴巴地上門求收留,這隻大型犬類耷拉著尾巴,淚眼盈盈地一看到景初就立馬撲到人腳邊打滾撒嬌,江喬沒敢用這招對付簡白,因為他知道這招對簡白絕對沒用,他要真的撲簡白腳邊,對方估計只會一邊看笑話一邊無情地用腳把他踹山溝裡,
但景小惡魔有時候也會用裝可憐的招數對付一些難對付的人,比如錢開,所以他不可能像錢開一樣隨便被人可憐兮兮地凝視幾眼就繳械投降(錢開掩面淚奔),他像看戲一樣笑瞇瞇地蹲下來,兩隻手指夾住江喬的下巴,幸災樂禍道:「喲,江大叔莫不是在家索求無度,女王殿下終於不堪重負,把你趕出來了,」
江喬一臉羞憤:「……比這更嚴重,」
景初哈哈大笑:「那怎麼回事,」
江喬爬起來,伸出毛茸茸的爪子,開始掰手指頭數落溫和的不是:「你說說,本攻英俊瀟灑年輕有為,這得是多少無知少女夢中的白馬王子啊,就這樣的白馬王子心甘情願地像個家庭主婦一樣,每天六點起來為他做早餐做家務,白天去他酒吧免費為他打工,晚上使勁本攻渾身解數給他性福,你說溫和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景初囧囧有神:「……」
簡白嘴角一抽,默默地轉身回別墅了,
江喬看了一眼簡白,不過沒在意對方這不合禮儀的舉動,繼續說:「可阿初啊,尼瑪昨天晚上他又跟一帥哥糾纏不清了,,好吧,是那個沒眼色的醜陋齷齪的男人又上前跟我老婆搭訕,但被我老婆橫了一眼就打退堂鼓了,」
江喬聲淚俱下,「可我就是看不下去啊,你說說,一個大老爺們能忍受每天都有不少男人給你老婆拋媚眼並暗示他們419(***)咩,我不就想讓他別再繼續在前台調酒了嘛,他卻死活不答應,於是我就像以前一樣想把他拖回床上解決這個問題,可他卻把我暴打了一頓,趕出家門了嚶嚶嚶……」
景初感覺頭頂一道雷劈到他身上,他雷得外焦裡嫩,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那你怎麼辦,」
溫和大叔是打心眼裡熱愛調酒師這份職業,讓他放棄這份工作這不是要了他的命嘛,不過江喬也真心可憐,整天看著自家媳婦兒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是個男人也都受不了,
江喬聽到這一句話,立馬一副『阿初你最善良最有愛』的表情,諂媚地在景初腳邊用腦袋蹭啊蹭,道:「求收容,」
「好、好吧,」景初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認輸好了,雖然他總覺得江喬的說辭中有神馬東西怪怪的,但這個家已經多出了一個人,再多一個江喬……那就勉為其難地收了吧,至少江喬大叔跟自己關係也算不錯不是,這家裡多一個支持他的人總比整天面對一個討厭他的人要好,
「阿初你果然對我最好滅哈哈哈,」聽到景初同意,江喬立馬歡脫地一提溜跳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咻地一下衝進屋裡,自來熟地讓李叔給他提行李安排房間去了,
景初默默無言地盯著江喬背後造成的那喜劇效果的滾滾煙塵,歎了口氣:他早知道江喬這貨是裝的,
而當江喬把所有東西都時候妥當之後,溫和也提著個行李箱上門了,
景初如蒙大赦,事實上他可不想跟江喬住一塊兒,腦殘是種傳染病,他怕跟江喬住一塊兒太久了自己也會染上這種不治之症,,尼瑪幻想一下別墅裡所有人的人都跟江喬一樣吧,,這真是太太太可怕了,
景初歡天喜地地問溫和:「溫大叔,你這是打算過來把你家無恥忠犬攻帶回去嗎,」
「不,」溫和語波不驚地否定景初的看法,「我一個人太冷清了,就來你們家住兩天,現在先別跟我講話,今天我剛剛跟江喬大吵了一架(外加家暴),心情不是太好,」
說完,溫和面無表情地拖著行李繞開景初,逕直走進別墅裡了,
景初當場石化,一陣風吹來,捲起了他在地上化成無數粉末的殘害,捲上了半空,在無邊的夜色中飄啊飄啊飄,
而別墅裡卻隱約飄來江喬驚喜的聲音:
「老老老老婆,你終於來了啊,矮油乃表提介麼重的行李,讓窩來提好了……」
「老婆乃上樓梯慢點兒,小心別滑到……是是是,神馬都是我的錯……乃千萬要小心哈,乃摔疼了窩可腫麼辦才好……」
「老婆窩錯了,尊滴錯了,乃表一句話都不說啊,回頭窩給乃跪了還不行嘛……」
「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