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白臉色終於劇變,一般人聽到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都會感覺自尊心遭到嚴重打擊。
他實在不明白小破孩此刻的心裡究竟在想什麼了:若說對方對他無情,可有時候景初在他面前卻分明還有情;若說有情,為什麼景初要這樣一而再地把他推開?
不過簡白很快還是控制住自己有些煩躁的脾氣,面上依舊帶有淡淡的微笑。他後退一步,跟景初保持大約二十公分的距離,他知道現在的景初需要這樣的距離,不氣不惱,心平氣和地說:「回宿舍好好休息吧,草地晚上的寒氣重。」他避重就輕,甚至選擇直接忽略他們之間最尖銳的問題。
景初瞬間感覺自己就好像打在了棉花上,空有一身怨氣卻無處發洩,這種感覺非常憋屈。他也明白自己今晚失控了,有些話說得非常過分,——他明明不該是這樣不幹不脆的人,他一向清楚自己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可今晚卻把一切弄得一塌糊塗。
景初又不好再跟簡白說更過分的話,於是只能把頭扭向另一邊,想了想,覺得還不如早早回宿舍縮著,以免跟簡白在一起越處越錯。於是他一骨碌爬起來,在殘餘酒精的作用下整個人感覺都是飄著的,但還是跌跌撞撞地朝宿舍區方向走了。
但景初感覺到自己是真的有些後悔了,後悔剛剛衝動之下跟簡白說了那些話。他明明不想說的那樣決絕,他只是太害怕了——害怕自己重蹈覆轍,那樣不顧一切的愛這輩子一次就夠了,誰還那麼白癡地讓自己置於如此卑微的位置上?
但似乎……真他媽太糟糕了!
他倆沉默地走了很長一段路,林蔭道上的行人很少,路邊的燈光也黯淡得彷彿連個人影都照不出來。眼看著宿舍區越來越近了,在林蔭道的盡頭,簡白驀地停下腳步。
「阿初,」簡白喊住他,整個人陷在樹下的陰影中,景初回頭看去的時候也只能看見模糊的一片人影,根本分辨不出簡白的五官。
很久以後,景初對簡白的印象便只剩下漆黑樹影下模糊不清的那個人,以及那一刻彷彿預感到離別後,酸澀苦楚的心情。
簡白繼續說,「我就送到這裡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等一會兒回去後記得喝點酸奶,當然,如果可以,你以後少喝酒,尤其是出了社會,我認識太多人都死在酒桌上,所以你一定要注意身體。對了,聽你家老闆說過兩個月你就要去實習了吧,出去以後記得要收斂自己的脾氣,也得多留心身邊的人和事情,多留個心眼總比沒有心眼的那些人要好。嗯,就這樣吧,我似乎有點囉嗦了,你故意又要不耐煩了吧?」他頓了頓,然後笑著說,「好了,再見。」說完,簡白轉身就走。
「你……」景初不知道為什麼,覺得簡白說話的語氣有點怪怪的,就好像對方這一次是真的徹底離開,再也不糾纏自己一樣。他只覺得心裡忽然空落落的,也就條件反射地想要上前挽留對方。好在自控力還在,景初只是向前走了一步,就很好地控制住自己。儘管他心裡難受得好像千萬螞蟻爬過一樣,但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站在原地,恍若雲淡風輕地道別,「再見。」
簡白的背脊僵硬了一下,終於還是走了。
剛剛自作多情地用了一招以退為進,沒料到依舊對景初毫無作用。那麼接下來還有什麼招數可以用的呢?景初對這件事的態度如此堅決,也許小孩兒真的已經下定決心放下那段感情?那麼他是不是也應該選擇放下,徹底離開?
簡白微微瞇起眼睛,抬起下巴凝視漆黑的夜空,腦中一片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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