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的農民軍漸漸逼近京師,形勢危急,盧象升臨危受命負責統帶衛戍京師的部隊,但手裡的兵卻少的可憐,除了自己統帶的山西兵馬八千餘人外,京師還有三大營和錦衣衛七萬人馬,其餘分散在京郊的守備兵馬尚有兩萬餘人,總共加在一起不過十萬人,而且除了自己的山西營和錦衣衛有些戰鬥力以外,其他各路人馬都是兵無鬥志,將有異心,根本無法抵擋李自成的二十萬威武之師。無奈之中,盧象升想起了特區的民團,民團的戰鬥力和尚大勇的威猛他是見識過的,而且他還聽聞,說趙強已經甦醒,正在特區修養,於是他提出到通州閱兵,目的是想會會趙強和尚大勇,希望動員他們和自己攜手抗禦李自成。
趙強料到盧象升會打特區民團的主意,所以早就和尚大勇商議好了對策。這一天,盧象升帶著幾名親兵護衛來到特區,尚大勇帶領通州和民團的將佐們親自迎接。兩人見禮問候,盧象升聞到尚大勇身上有濃重的酒氣,不由得皺眉。眾人簇擁著盧象升到了校場,民團的士兵已經在操場上等候,只見這些士兵大都坐在地上,個個蔫頭耷腦沒有精神。尚大勇陪著盧象升上了閱兵台,衝下面大聲叫著:「弟兄們,你們給我聽好了,現在盧大帥前來閱兵啦,你們給老子好好的表現,表現的好,今晚我請大夥兒喝酒,表現不好,都給我回家抱孩子去。」
士兵們一陣哄笑,然後紛紛起身整隊,隨著一名官佐的號令,民團的士兵們開始操練起來了,但這些士兵顯然沒有經過正規的訓練,手裡拿著兵器好像是揮舞著自家的鋤頭,陣型的演練也是一窩蜂的東跑西竄,盧象升眉頭緊鎖,只看了一會兒,就怒沖沖的下台往外走,尚大勇跟在他的身後,還傻呵呵的問著:「大帥,您看我們民團練的還行吧?」
盧象升沉著臉走進民團的中軍大堂,兩人坐下。盧象升沖尚大勇怒道:「尚將軍,你們民團的實力我是瞭解的,你何苦如此來糊弄本帥!」
尚大勇一臉無辜的說道:「哎!大帥何出此言啊?這些民團原本可都是地裡的莊稼漢,能聚攏在這裡聽號令已經不錯了。不錯,當初我們民團是有實力,可您見識過的那支隊伍已經連鍋給端到山海關去了,這可是皇上的旨意呀。」
「這個事情我知道,可是已經兩年過去了,新招的民團這麼長的時間難道就練成這樣嗎?」盧象升質問道。
尚大勇梗著脖子說道:「大帥有所不知,當初那支民團是趙大人、李剛和我一起練出來的,現在呢,只剩下了我一個人了。再說當初組建民團,說好了是保衛特區,大伙都願意參加,幹勁也高,可皇上一道旨意都給調到邊關去了,這再招人可就困難了。這是民團,不拿朝廷的糧餉,我憑什麼硬讓大伙參加呀。說句掉腦袋的話,當初趙大人倒是練好了民團,還打退了清軍,結果怎麼樣,調回宮裡當太監去了,我要是練好了民團,不定把我塞到哪去填餡兒呢!哼!」
盧象升明白尚大勇的意思,其實當初崇禎解了趙強的兵權,調他回宮當總管,自己也是有看法的,如今報應來了,攤上這麼一位主子,能有什麼辦法呀?「唉!」盧象升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打心裡冒出一股涼氣,雙目一閉,滿臉愁苦。半晌,他睜開雙目問道:「趙大人在哪裡,我想見見他。」
尚大勇毫不遲疑的說道:「行,我陪您到趙府去。」
尚大勇陪著盧象升到了趙府,家人直接把他們請到內宅的書房。一進門,只見趙強手搖折扇,立在門邊,紅光滿面,神采奕奕,哪裡像一個久病在床之人!盧象升吃驚的看著趙強,趙強見狀,笑道:「盧大帥別來無恙啊。」
盧象升指著趙強說道:「你、你真的已經醒過來啦!」
「哈哈哈哈。」趙強笑了,說道:「我是早就醒過來啦,可惜大帥還是至今未醒啊。」
「哦,此話怎講?」盧象升疑惑的問道。
「大帥請坐。」趙強請盧象升入坐,接著說道:「我猜大帥此來,是想看看民團的情況,希冀借助民團之力助大帥共同守城,可是如此呀?」
「正是如此。不過此番前來,我深失所望,此民團非彼民團,不可同日而語啦。」盧象升無奈的搖頭說道。
趙強笑道:「呵呵,敢問大帥,即便此民團是彼民團,您又有幾成把握能守住北京?即便真的守住北京,大帥又當如何?」
「這個?實話說,一成把握也沒有,至於真的守住了會怎樣,我卻連想也沒想過。盧某世受國恩,既然聖上譴我為將,我自當盡力而為,略盡人事,一死以報皇恩就是了。」盧象升說道。
趙強慨然說道:「所以我說大人仍在夢中呀。李自成現統雄兵二十萬奔襲京師,而吳三桂擁數萬精兵駐守山海關,遲遲不肯回援京師,隔山觀望,山東駐軍也沒有奉旨進京勤王,在京城的滿朝文武、守軍官兵不定有多少人正打算著李自成來後開城投降以邀功,如此情勢,京城是無論如何也守不住的。皇上猜忌成性,倒行逆施,已經民心喪盡,就是他自己也知道性命不保,否則幹嗎要將太子和皇子藏到大臣家裡去,讓你們保護突圍呢。所以,我勸大帥不要做此徒勞之舉,空效愚忠,平白丟了性命,也於事無補。」
盧象升遲疑說道:「那依趙大人的意思,我當如何呢?」
趙強說道:「我知皇上已經把三皇子送入大人府中,此為托孤之任,大帥應以保護幼主之責為重,一旦闖匪破城,就保護幼主突圍,只要能為大明留下一分血脈,也算對得起皇上了。」
盧象升這才恍然大悟,一拍腦門說道:「趙大人言之有理,我蒙昧之中居然忘了此節,既如此,還希望大人援手,協助我一起救護幼主。」
趙強笑道:「這個自然。我建議大帥將本部兵馬調至城東駐守,闖匪來犯,必從西邊先行進攻,一旦城破,大帥保護幼主從城東突圍,尚將軍領通州駐軍和民團在兩側阻擊闖匪,接應大帥從通州轉道向南撤離,到了山東境內,自然就安全了。」
「好!就依大人安排。」盧象升擊掌說道。
趙強見盧象升答應出力保護三皇子,也就是自己的兒子突圍,心裡塌實下來,他想起麗妃,不由問道:「對了,大帥,不知道皇上對於宮裡的皇后以及其他嬪妃的撤離是否做了安排呀?」
盧象升搖頭道:「不曾安排,看皇上的意思,是想讓這些嬪妃給他一起陪葬了。」
「嘖、嘖!這個可不太妥當了。大帥你想啊,我們雖然救了幼主,但是如果不救他的親生母親,恐怕以後問起來,我們不好交代,我想那皇后倒也罷了,其父周奎勢大,到時肯定會施力相救,而三皇子之生母麗妃娘娘卻無人搭救,我想不如好事做到家,連同娘娘一併救了,讓他們母子團聚,更好些吧?」趙強說道。
「這個——」盧象升沉吟著說道:「此事卻不大好辦,一方面有皇上的旨意在那裡,另外我乃外臣,如何能進到大內去尋人呢,如果領兵去救,實同謀反,這可有點為難了。」
趙強琢磨了一下,覺得讓盧象升去救麗妃確實比較勉強,他猶豫一下說道:「既然如此,到時我進城去救娘娘,我原就是宮裡的總管,進去應該不難。」
「太好了!如大人能夠進城助我,我無憂矣。」盧象升高興的握住趙強的手——
李自成的農民軍逼近京城,趙強覺得自己復出的時機已經成熟了,他正式對外宣佈自己已經痊癒,並公開出來主持太平教的事務。
這一天,趙強吃罷早飯,想一個人出府去民團駐地轉轉,他出了內院,走到前院屏風拐角處,忽然從屏風前面轉出一個女子,手中端了個湯盆,正好迎面撞上趙強,趙強一閃身,那女子為了躲避趙強也是將身一扭,一下子倒在地上,湯盆也摔在地上,趙強趕緊俯身將那女子扶起,一看之下,不由眼前一亮,心下驚歎:「我府中居然有這麼漂亮的女子,我怎麼從沒有見過。」他抓住那女子的手一時竟忘了放開。那女子正是彩鈴兒前些日子收到府裡的丫鬟儷兒,儷兒彷彿被驚嚇住了,眼神慌亂,身體瑟縮著,不知所措的望著趙強,結結巴巴的說道:「對不起,老爺,儷兒不是有意冒犯老爺,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趙強見那丫鬟膽怯可人,一時起了壞心,存心要捉弄一下,他伸手在儷兒粉白的脖頸上輕撫了一把,色咪咪的說道:「光對不起就行啦,老爺我生氣了,說說吧,怎麼哄得老爺我消氣。」
儷兒臉頓時羞的通紅,顫聲說道:「老爺您別這樣,要是讓太太看到了,會打死我的,求求您放過我吧。」
趙強心中一蕩,心道:「聽這意思,要是太太看不到你就是願意從了。」不過他覺得在院子裡抓著一個丫鬟不放讓人見了不好,遂放了手,說道:「你叫儷兒,現在府中做什麼差使呢?」
「是,我被太太安排在廚房裡幫廚呢。我本識些字,太太說有機會再給我安排別的差使。」儷兒柔聲回道。
強點頭,心中一盤算已經有了計較,笑道:「呵呵,剛才我跟你逗著玩兒呢,你別害怕,好了,你去吧。」
儷兒蹲身一福說道:「謝老爺。」說完,面現喜色,沖趙強一瞥,拾起湯盆轉身匆匆的走了。趙強看著她的背影,呆呆的出了會兒神,才出府轉悠去了。
到了晚上,趙強夫婦在床第之上**完畢,彩鈴兒心滿意足的膩在趙強胸前,兩人輕聲細語的聊天。趙強輕輕撫摩著彩鈴兒的頭由衷說道:「我裝病的這些日子,為了保密,裡裡外外的都是你一個人照應著,府裡還有那麼一大攤子事情,可是辛苦你了。」
彩鈴兒受了誇獎,心中得意,說道:「這有什麼,你要幹大事,我跟著吃些苦也是該當的,這些日子不也過來了,好在總算熬出頭了。」
趙強感慨說道:「是呀,我復出的消息也對外公佈了,如今沒人能把我怎麼樣,我看你也不要太累了。我打算明天從衛隊裡面挑選兩名親兵在身邊伺候,順便幫我整理信函文書,給你分勞,也能幫我一把。」
彩玲兒想想,說道:「這內宅都是女眷,男人出出進進的不方便,再說男人粗拉,湯湯水水的讓他們伺候也不是事兒,我看還是找個稱心的丫頭來合適,唉,可惜蘭汀那丫頭走了,不然有她幫我該多好啊。」
提起蘭汀,趙強也是心裡一動,暗道:「蘭汀真是好女孩,可惜是自己的侄女,也不知為什麼突然就走了。」
半晌,彩玲兒想起什麼來似的,說道:「哎,對了!如今府中倒是有個合適的人選,叫儷兒,是我剛收的一個丫頭,挺機靈懂事的,她父親是個教書的,所以她也粗通些文墨,這孩子是從東北逃難到這裡的,要賣身救父,我就把她收到了府裡。」
「哦?還有這麼個人,這麼說你又做了一件善事。」趙強見彩鈴兒中了自己的圈套,心中暗喜,拿話恭維彩鈴兒。
彩鈴兒說道:「嗨,什麼善事不善事的,看那丫頭怪可憐的,我怎麼忍心不管呢。不過有一條你可聽仔細了!」
「哦,什麼?」趙強問。
「那丫頭可是個美人兒坯子,放到你身邊,你可不許動歪心眼兒,不然我可是不依!」彩鈴兒假裝惡狠狠的說道,還順手在趙強肩膀上擰了一把。
趙強唉呦一聲,咧著嘴說道:「不敢,不敢,有你這麼個美麗、善良的夫人,別人哪裡入的了我的眼吶。」
「這還差不多。」彩鈴兒笑道,安了心,趙強「奸計」得逞,心中得意,兩人才心滿意足的相擁著睡下了。
第二天,儷兒被安排到了內宅,負責伺候趙強的飲食和書信文案的整理。儷兒細心周到,做事有條理,很快就進入了角色,趙強很是滿意,趁彩鈴兒外出的時候,免不了動手動腳,風言浪語的調戲一番,那儷兒只是含羞躲避,並不惱怒聲張,漸漸的壯了趙強的色膽,手腳越的不規矩,只是彩鈴兒關防甚嚴,不能真的得手,自是心癢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