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宣佈,第一屆東嶺省農**動會正式開幕。」隨著東嶺省省長徐晉文那一聲莊嚴而隆重地說話,農民體育場內馬上焰火四射、霓虹閃爍,焰火聲、音樂聲、歡呼聲交織在一起。此一刻,不僅是東嶺省內的各電視台甚至是央視的體育頻道也將鏡頭聚焦在穿著灰色西裝的徐晉文身上,他年僅五十三歲,在他這一個級別來說,他正像一顆徐徐升起的官場明星,開始給國內的官場帶來其應有的影響力。
只不過省一級的農**動會,在農民處於弱勢地位的今天本來確實不足以引起那麼大的重視,但這一場省農**動會卻是明年在東嶺省舉辦的全國農**動會的預演。什麼活動都好,一旦套上全國性質,吸引了中央領導的眼球,便具有其獨特的政治意義。
本來設計中的這一個可以容納五萬人的體育場是叫祥福體育場,它位於福華市的新區,附近大都是雜草叢生的荒地,偏偏因為運動會在福華市舉行,硬生生地被冠以農民二字,農民體育場的叫法總令人覺得遙遠而生疏。
主席台上面,坐在第一排正中央的並不是剛才宣佈運動會開幕的徐晉文,而是前東嶺省省委書記現今的國務委員鄒建業,省長徐晉文和農業部部長董新一左一右神氣地坐在兩旁,除此之外包括體育總局等在內也有副部級或司級的領導下來,細心的福華市市民或者會現,在第一排的兩旁末端坐的才是他們所熟悉的市領導書記岳群山、副書記兼市長馬耀農。坐在第二、三排的領導就是東嶺省內其它地級市的領導,而一些特邀的嘉賓以及贊助商代表就在第四排及以後的位置。
三十分鐘精彩繽紛的文藝表演周皓沒能夠看上一眼,如今他一身筆挺的黑色西服站在體育場外,身前是福華市常務副市長勞大明,身後是整齊而劃一穿著同一品牌金黃色斜紋運動衣、黑色運動長褲、白色運動鞋的一百多名的福華市農**動員代表。
雖然看不到電視直播,但外面的播音設備還是非常清晰地向外傳遞出會場內的情況「先出場的是我們的五星紅旗,國旗班八名旗手手執紅旗,邁著堅實的步伐向我們走來。在三年前的的奧運會上,我們的國歌28次在悉尼上空鏗鏘奏響,我們的國旗在奧運會的領獎台上28次高高飄揚,五星紅旗,你是我們的驕傲。在國旗後面,是本次東內嶺省農**動會的會徽。它是由金黃色的稻穗……」
排在隊伍前列的運動員開始鬆動了,後面的隊伍慢慢在跟在後面,而作為東道主福華市代表隊走在長蛇隊伍的最後面。
「瞧!最後走向我們的是福華市運動員代表,他們我們福華市四百萬人民的驕傲;作為東道主,希望他們在本次比賽上面……」在旗手的帶領下,勞小明率領一眾代表團的官員和運動會進場了,主席台上面的市領導岳群山、馬耀農兩人也站了起來,朝著自己的隊伍象徵性地揮著手,久久沒有坐下。
五萬人的農民體育場內座無虛席,音樂聲、歡呼聲、鎂燈、霓虹燈交織在一起,湊成一個歡樂而隆重的場面。
周皓初時也有點緊張,但看到如此莊觀的場面心情也慢慢舒展開來,他朝著觀眾揮著手回應,吶喊自內心:「奮鬥改變命運,夢想讓我們與別不同;奮鬥改變命運,夢想讓我們與別不同;……」周皓全神貫注地參與到吶喊之中,絲毫沒有留意背後文一姍無時無刻地注視著自己。
這一場規模盛大的開幕式並不只是屬於主席台上面那些領導,更是屬於會場內的代表,周皓在代表隊之中,昂挺胸,東嶺省的電視觀眾數次在電視上看到這個年輕的官員,但誰也不會注意到他是誰。
周皓細心地留意各市的代表團,各個代表隊之中也能輕易找出一些他所以分辨出不是來自農村的選手,眾所皆知,現在的農村大都只是留下一些「三八、六一、九九」在家,要說真正的青壯年勞動力,估計是戶口在農村,人也在到外工作去了,哪有這份閒心,哪有這樣好的福利能抽身置於這種農民的盛宴當中。當然周皓也現福華市的代表隊中,明顯來自非農村的比例要更多一點,作為東道主有他所存在的壓力,福華市的經濟實力在東嶺省上雄居第二的位置,在面子上面自然也要求他有相應的體育文化建設,成績不並像嘴上說的只是第二,爭一保二是並不需公開的要求,但最關鍵之處還在於整個運動會能夠完滿地舉行。
運動員進場完畢之後,開幕式的各項程序又開始啟動,先是四名省內的優秀農民代表包括農民企業家、勞動模範等進行了一個簡單而隆重的點火儀式,隨著火炬被點燃,標誌著這一屆的省農**動會真正意義地開始了;繼而福華市市長馬耀農表了歡迎辭,然後本次比賽的裁判代表和運動員代表相繼進行了宣誓。
周皓初進運動場的那股興奮勁頭隨著開幕式流程的進行慢慢消逝,隨之而來的雙腿開始有酸軟的感覺,他看看周圍的運動員,大都開始露出疲態。
「累嗎?」周皓的眼神與文一姍的對視了一下,他關切地問道,目光轉而落在她身上,運動服的拉鏈她只拉到胸上的位置,裡面也是同一品牌的白色的運動體恤,起伏的胸脯略顯飽滿。
「一點點。」文一姍點了點頭,雖然這幾天她只是參加了戰術方面的訓練,但她也知道這個病是個老毛病,一旦作,總得有一個過程才能恢復,最少也得完全消火之後才會感覺不到不適。
「回去之後要注意盡早休息,明天還有比賽。」淡淡的關心,就如暖暖的流水,淌進文一珊的心中,給這初秋帶來了暖意。
文一姍看著周皓已經扭回去的頭,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的項背,心裡面糾結著那天晚上他為什麼不更進一步。
有別於進場時候的秩序井然,退場的時候各市的運動員出現了爭先恐後的混亂。雖然停車場上面的每一台大巴都貼著每個賓館的名字和核坐人數,但總是有人找不到車或者上錯了車。
周皓不僅作為榮安體育代表團的副團長,也是福華市的代表團的副團長,身兼重任,他自然要負起應有的責任,他在運動員中忙碌著,胸前綠色的工作證上面那道粗粗的紅桿顯示著他在這場盛宴中昭然的身份。諾大的停車場上面6續有車子動,打著雙閃燈駛出了停車場,駛向各個縣的接待賓館。
停車場上面不時有人拿著喇叭,高聲地喊道「某某縣某某賓館的運動員請盡快上某某號車」的聲音。還好緊隨而出現到停車場上面的表演隊伍沒有像運動員那樣凌亂,靠著各種整齊的服飾,她們排著隊走往屬於她們的車隊,尤其是那些穿著白色校服的小學生,更是整個過程一聲不吭。當年我也曾結是一個聽話的孩子,周皓心裡面想著,但依然將精力放在自己分內的工作上面。
等到周皓忙得七七八八,他又細心交帶了會務組的工作人員工作細節,這才登上了那輛用於接載榮安縣代表團返程的大巴,車上燈光昏暗,周皓看到車上已經幾乎坐滿了人,在座的運動員大都已經精神有點不振,有些已經將帽子拉下,瞇著眼,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入睡了。在開幕式之前這些代表團的成員已經參與過一次實地的進場演練,今天更是四點不到就來到體育場附近了,到現在已經有七八個小時的時間,其中還有三四個小時是全程站立的,辛苦程度可想而知。
「明天女子籃球的比賽,你會到現場嗎?」周皓打開手機,短信息是來自文一姍的。周皓再次抬頭張望,確認文一姍並不在同一輛車上面。
「榮安每個分會場我都要去,我不知道能不能抽出時間來。」對於文一姍,周皓對她的感情連他自己也說不清,在她而前,他總感覺到有低人一等的感覺,或許是因為少年時候的事所致,但不管怎麼樣,他還是對她很感激的,如果她還沒結婚那麼一切就完美了,只是沒有如果。
旁邊同是駛往榮安縣的車緩緩啟動,那輛車是駛往佛來賓館的,周皓忍不住抬頭望去,車上的布簾大都已經放下,但他的心思並沒有浪費,一格暗暗的玻璃窗前,文一姍正玩弄著白色的手機,手指在鍵盤上面飛快地按著,她低著頭,戴著耳機,絲毫沒有現周皓正在另一輛車上面看著自己。
「你來了告訴我一聲,教練說明天的對手很強。」
「放心,我一定會趕過去,到時候就到教練席上替你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