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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六十四章 姜芸回來了 文 / 換夫記

    「阿力!阿力……靜語!不要啊!不要……」舒揚在錦被中狂亂的搖頭,滿頭汗珠滾滾,夾雜著淚水奔流,際已經被淚水和汗水打濕,凌亂的絲四散在枕上,口中高一聲低一聲嘶啞的呼喊著,卻就是醒不過來,馬原伸手想按住她的雙手,讓她安靜下來,卻怎麼都無法讓她安靜下來,按住了手就使勁踢騰雙腳。馬原只能擔憂的歎氣。

    「將軍,怎麼辦?」秋荷也是一臉焦急的看著舒揚,在徒勞的掙扎,不知道要怎麼才能幫她。

    「將她喚醒,只有醒來了才能平靜。你出去吧。」馬原將秋荷打了出去,伸手去拍舒揚的臉頰,嘴裡柔聲呼喚:「揚揚?醒醒!你做噩夢了,別怕,快醒來,醒來就好了。」

    拍了好一會兒,臉頰都拍得緋紅之後,舒揚終於睜開了驚魂未定的雙眸,一睜開就慌亂的四處瞧,馬原握著她汗津津的手,柔聲安慰:「我在這裡,你安全了。揚揚不怕。」如同哄孩子一般,終於將舒揚的神思喚了回來。

    「你去哪兒了?我沒看到你!死了好多人,靜語死了!顧時遷死了!阿力也死了!好多人都死了!你不在,我不想讓靜語死,不想讓顧時遷死,還有阿力!如果你在,你可以救他們的?你去哪兒了?」舒揚一看到馬原就哇的哭了出來,抱著馬原粗壯的腰,哭得委屈至極。

    「對不起,那時候我在外面,我有別的任務,所以沒有進去。對不起。」馬原低聲歎息著,撫摸著她的脊背想讓她平靜下來。

    舒揚抬起頭看著馬原:「你知道麼,靜語,她守著對我的承諾,為了不傷害磊磊,她不肯聽太子的話給磊磊下毒,被太子的人給殺掉了!就在我的眼前。我看著她死掉了。她還不到二十歲,她還沒有享受過人世間的榮華富貴呢!她是為了保護磊磊死的。嗚嗚嗚嗚……臨死她還念著她娘……」

    「好了好了,都過去了……阿力又是誰?」馬原不知要怎麼安慰,只能轉移話題,這個名字像男人,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阿力……嗚嗚嗚嗚……」舒揚只說了阿力兩個字就又哭了起來。馬原頓時頭大,很後悔選擇了這個話題,想再次轉移話題,卻聽舒揚斷斷續續的說了起來。

    「阿力是太子地人,我在淨月庵的時候,他謊稱是二皇子派去保護我的人,取得了我的信任,老虎要咬我的時候,他還救了我的命……嗚嗚嗚……後來他把我抓走帶給了太子。太子給我吃了逍遙丸,為了救我,他背叛了太子。將我推出去還給我解藥,他自殺了。也死在了我面前,嗚嗚嗚嗚……」馬原將舒揚抱在懷裡輕輕拍著柔聲安慰,心裡卻如同明鏡似地,這阿力怕是對舒揚也有情呢,否則為了一個女子,何至於背叛主子再羞愧自殺?嘴上卻沒有多說,如此情深意重的男子,自己有什麼資格多說什麼。還應該感激他能夠讓自己此時還能擁著她。

    將心裡的愧疚懊悔和恐懼說了出來,舒揚心中略微鬆了些,又沉沉睡去,臉色卻變得蒼白,渾身一陣一陣的冒冷汗。

    從舒揚房間出來。馬原將二牛招過來。讓他去衙門看看。想辦法將財救出來。又讓管家給靜語她娘他們送去米糧銀兩。也算是對為保護孩子死去地靜語一個安慰吧。

    看了看有些陰霾飄著小雨地天空。馬原沒有勝利地喜悅。反而心情很沉重。

    他沒有告訴舒揚。當日院子裡參與行動地士兵和周圍地弓箭手。都已經追隨太子他們去了。只有舒揚和太子無事。

    他沒有告訴舒揚。殺人滅口是二皇子下令。卻是他帶人動手地。就算他在現場。也救不了靜語和顧時遷。二皇子不會讓太子地人再留在世上。不會讓看到當日他弒兄地人再活在世上。他需要好名聲。

    他也沒有告訴舒揚太子不讓他跟著進院子地原因:不讓馬原跟著一起進院子。是為了保他一命。他不想讓自己未來地臣下看著自己殺曾經地太子、親生地哥哥。

    太子還有一句話他沒有告訴舒揚。那就是:讓舒揚好好養傷。不要多話。登基以後會給她更高地封賞和誥命。他知道封賞和誥命不是舒揚想要地。卻很怕有些封賞來了會沒有拒絕地餘地。

    管家打了青色梅花的油紙傘從雨中走來,小心謹慎的站在馬原面前:「稟將軍,夫人和老夫人回來了,將軍要不要過去見見?」

    「……你先回,我晚一點再過去吧。」馬原看了看舒揚地房門,讓管家先回。

    「小的遵命。夫人和老夫人還在花廳等著將軍,說是要見過了將軍才回房歇息。小的先走了。」管家腰身微躬退後兩步就準備回去。

    「等等……我還是跟你一起過去吧……秋荷,夫人醒來你去通知我。」馬原叫住了管家,轉身囑咐了秋荷一句,看了看秋荷有些白的臉色,又叮囑了一句,「嘴巴嚴實點兒,不管你聽到了什麼,不該說的別說。」

    秋荷忙不迭的點頭:「將軍放心,秋荷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等夫人醒了,我立刻去通知將軍。」

    將軍府的花廳中,姜芸一臉焦灼的看著廳外的路,不停地從椅子上起來,走兩步又回去坐下。高高隆起的肚子讓她有些步履蹣跚,讓旁邊看著的老夫人也皺起了眉頭:「你給我坐下!你急什麼?現在都天下大定了,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你著急什麼?都回來了,難道他還能將你趕出去不成?」

    姜芸有些蒼白的臉泛起了紅暈,卻也聽話的坐下,口中吶吶的小聲分辯:「好久沒看到相公了,也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了。」

    「幾個月的時間,能變成什麼樣子?我告訴過你了,別著急別著急,當心傷了肚子裡的孩子!你總是不聽,你看看你自己,除了那肚子是隆起地,人跟扁豆似地,吃飯跟貓一樣多,你怎麼能夠招男人喜歡呢?」老夫人斜了她一眼,數落著。看姜芸有些委屈想哭的樣子才住了嘴。

    馬原跟在管家後頭從迴廊走了過來,姜芸遠遠見了,忙忙地起身準備迎接夫君。老夫人卻氣定神閒的坐著,對這個女兒如此不爭氣很是無奈,卻也不好在這個時候說什麼,只能心中暗恨。

    「回來了?一路上還好吧?」馬原看到姜芸,有些尷尬的扭頭躲開了她熱切的思念的眼神,轉頭對老夫人施了一禮:「岳母大人辛苦了,這幾個月芸兒多虧了岳母大人照料。」

    「沒辦法,自家的閨女,別人不疼自己疼,將軍貴人事忙,我照顧她是應該的。只是苦了我家閨女啊!」老太太不鹹不淡的話擠兌得馬原有些臉紅,他自問是有些對不住姜芸,自然不好反駁,只是吶吶的不能言語。

    「娘!相公這麼忙,哪裡有空來照顧我?你說這些做什麼?」姜芸有些惶恐,深怕馬原生氣會拂袖走人。

    「娘的傻閨女喂,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為他爭個什麼勁?人家都要進門了!你還爭!再爭,你就要守活寡啦!」老夫人頓時氣急,說話也就大聲了起來,嘴上罵的是姜芸,聽的卻都知道說的是馬原對舒揚好的事兒,一時間噤若寒蟬,生怕一不小心變成出氣筒。

    姜芸被老娘的話說得心中一陣一陣的委屈往上湧,卻又擔心馬原會生氣,看看老娘再看看馬原,一時不知要怎麼說才合適,就僵在了那裡,眼淚憋不住的往外冒,眼眶立時就紅了。

    「哭!哭!你就知道哭!還有你們幾個丫頭,長眼睛是吃飯的?看到夫人挺著大肚子站在這裡,將軍是男人,粗心不知道要扶,你們幾個也不知道要扶她去休息?」老夫人衝著幾個旁邊站著的丫頭怒喝,幾個丫頭嚇得打了個寒顫,紛紛應了,上前準備攙扶姜芸回房休息。馬原卻揮手叫她們下去了,上前輕輕扶住姜芸的胳膊,掉頭對老夫人道歉:「是我疏忽了,我扶夫人去休息吧,岳母大人一路勞頓,也好好休息。」

    老夫人這才面色稍霽,卻又衝著幾個丫頭呼喝:「沒聽到夫人和將軍要去休息?還不趕緊的,去鋪被子升暖爐?」

    幾個丫頭如蒙大赦,答應一聲爭先恐後的跑了出去,看來平時怕老夫人也是怕得緊了。馬原不好再說什麼,扶著姜芸往她的房間走去。姜芸面色通紅,走在迴廊裡,卻總是想抬頭看馬原的臉,每每看上一眼,卻又立刻掉頭去看自己的腳尖,好像生怕被馬原現一般,嘴角噙著滿足的笑。

    姜芸的小動作都被馬原看在眼裡,看得馬原內心一陣一陣的慚愧,雖說自己對她沒感覺,卻還真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見她不過因為自己送她回房就高興成這樣,自己的相公卻還要偷偷的看,不敢光明正大的看,若是換了舒揚,怕是看得肆無忌憚,還要衝著他明媚的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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