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語,你原來在家時,有沒有許配過人家?」看得靜語有些忐忑不安時,舒揚終於開口。
「沒,沒有。我爹曾經也想給我訂親的,對方聽說我爹是個爛賭鬼,就沒答應,最後我爹說我是賠錢貨,沒人要,就將我賣了出來。」靜語說著低下了頭,搓弄著衣角,被問到婚事有些害羞,想起了心酸的往事,一時又有些黯然。
「好了別傷心了,你看看,才來這麼些天,竟然長高了不少呢!也漂亮了不少!都有人喜歡了!」舒揚伸手去理了理她垂在胸前的幾縷散,心中只能歎息:叫她不要傷心,若是換了自己被當爹的給賣了出來,怕是也會傷心吧?再不好的爹,也還是爹啊!就這樣將自己賣掉,心中怕是也很有怨言很難過的吧?
「夫人說什麼呢?」靜語的腦袋低得更低了,舒揚幾乎看不到她的臉,但是心中卻幾乎可以肯定:這丫頭知道她說的是誰!
不想跟她繞彎子,舒揚決定長話短說:「顧會元看上你了,想要等高中後回來下聘娶你,我怕你不願意,所以專門叫你來問問。」
靜語沒有說話,舒揚知道她是小姑娘害羞,但是人家在外頭等著回話呢,這裡半天不說話也不是個事兒啊?於是開解道:「你也不需要有太多的顧慮,這裡沒別人,你就大大方方的告訴我,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若是不願意,我就讓顧時遷痛痛快快的上路,好斷了人家的念想,若是你願意就別害臊,一定要讓我知道,否則我一旦回絕了他,你可就再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他說不定日後就留在京城不會再回來這裡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若是靜語依然沉默沒有任何表示的話。舒揚就只能當做她拒絕了,讓顧時遷安心考試去算了,又等了一會兒,依然沒見靜語回答,舒揚失望的歎了口氣,轉身就往外走去。
若是按照世俗的眼光來看。顧時遷絕對是個良配,出身寒微沒有娶妻,不會看不起丫頭出身的靜語,靜語起碼也是個原配夫人,以後若是有個一官半職的,那可是有享不盡的福呢!所以舒揚心裡是很想讓靜語抓住這個機會地。但緣分這東西,還是由當事人自己決定吧!
快要走出漪瀾閣小門的時候,靜語在後面焦急中帶著羞意的低呼:「夫人,我願意!」
站住。轉身,舒揚嘴角帶著抑制不住的笑意,看著那個一臉飛霞的小丫頭:「真的願意?你可要想明白了!以後可不能後悔哦!」
「我。我不後悔,但是,夫人,我想跟著顧公子去京城。」壓著心裡地羞意,靜語小聲說出自己的打算。
「哦?告訴我。你為什麼會這麼想?」走過去拉著靜語地手回房。舒揚淺笑著問。小丫頭地手心裡已經濕潤了。看來剛才很緊張。
「我。我怕顧公子一個人去京城沒人照顧。我可以幫他料理一下。」靜語低下了頭。聲音更小了。
「還有呢?」一個跟著未婚男子出遠門本身就不合規矩。靜語並不是那種膽大妄為地女子。怎麼會有這麼大膽地想法呢?若是只為了照顧。舒揚不信。
「還有。還有就是我要在他身邊看著他。」靜語大膽地抬起頭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舒揚。「他若是高中。免不了皇上會封他一官半職。當官以後。看上他地就不一定有多少了。若是我在家傻等。怕是等回來地最可能地還是他成親地消息吧?既然決定答應。我就要抓住他。不能讓他被別地女子給搶走了!」
靜語說這些地時候。充滿了自信和自我。讓舒揚有些側目:這個姑娘。本是極有主意地人呢!還非常聰明。
對於古代地這些男女授受不親地陳規。舒揚本就不是特別贊成。看到這個勇敢追求自己幸福地丫頭。舒揚很是欣賞:也要有這樣地膽量。才夠資格擁有追逐來地幸福吧?
「好,你要跟去我不反對。這樣,你先在這裡別出去,我去跟顧公子說說,聽聽他的意思,若是他願意,不妨就這兩天舉行一個簡單地婚禮,好歹,有個名份再一起走,也不會損傷你一個姑娘家的名聲。你看可好!」
「一切任憑夫人安排!靜語多謝夫人成全了!」靜語墩身福了一福。
快算了吧!還任憑夫人安排,夫人可沒主動安排你跟著別人去京城!舒揚心裡頭腹誹著,嘴上卻讓她等著,笑瞇瞇的去了前院。
儘管這話是靜語說出來的,到了舒揚這兒可不能這麼說,否則讓人覺得靜語這丫頭輕狂,舒揚只是說怕顧會元一人赴考不方便,不如讓靜語扮作小廝跟著伺候。
顧時遷緊緊皺起了眉頭:「這個於禮不合啊?哪裡有帶個姑娘一起走的?會傷了靜語姑娘的名聲。」
「那就先成親再去京城赴考可好?這樣兩夫妻一起走,就不怕名聲受損了吧?時間是緊了些,不如我問問媒婆,看看最近幾天可有吉日,成親後讓將軍府派一輛馬車送你們去京城,你們也省得一路奔波勞累。」舒揚這才說出這番話來。多麼的親切合理啊!
思量了一會兒,顧時遷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秋荷卻是最高興的那一個,比舒揚還要高興,看著顧時遷頓時左也順眼又也順眼起來。跟舒揚說了一聲,拿上一些銀子,就去尋媒婆去了。還要合八字,還要裝扮新房,哪怕不宴請多少賓客,也還是要準備些吧?
儘管時間緊湊,但是該走的過場卻是不能節省地,該怎樣還是怎樣,盡量不讓靜語覺得委屈。
這樣一來,人手就很是成問題了,好在還有馬原和將軍府,實在不行,讓馬原從將軍府調一些人過來幫忙吧!
下午馬原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丫頭們都出去了,只有靜語抱著磊磊在一邊。舒揚卻樂呵呵的在用紅紙剪喜字,只是這手藝實在一般,沒有那種各樣的花色,舒揚一邊展開一個簡單的喜字,一邊搖頭稍嫌不足。
「這是誰家要有喜了?還要勞煩漪瀾夫人親自動手剪喜字?」好奇的湊過來,馬原拿起一個放在笸籮裡的剪好的喜字看。卻被舒揚一把將手拉過去,強令他放下:「你可別弄壞了,我剪對一個可不容易!」
「怎麼丫頭不動手卻叫主子瞎忙?」馬原看了旁邊抱著磊磊地靜語一眼,語中意有所指。
靜語臉上一紅,正準備將孩子交給夫人自己來剪,卻被舒揚制止了:「我們家裡要有喜了!靜語丫頭要出嫁了,我也不會做別地,就將就著剪兩個這種喜字吧!只是剪得真不好,不知哪裡有剪紙好地婆子。好歹也弄些好看點的!這樣地事情,怎麼能叫靜語丫頭再做?這幾天她可是要好好休息,準備做漂亮的新娘子就行了!」舒揚笑得見牙不見眼地。從來古代到現在,這是她能出力的唯一一件大喜事呢!仔細說來還是自己一手促成的,怎麼能不高興?
「哦?早上出門的時候還不知道呢,怎麼會半天時間就有這麼大的事情生?這也太快了吧?一定下來就要成親?」馬原驚異的問。
舒揚於是將手中的剪紙放下,將今天顧時遷來求親的事情前前後後說了個明白,說得眉飛色舞,說得一旁的靜語不好意思地抱著孩子回了房。
「倒還真是件好事!這樣,我從將軍府叫幾個人過來幫手,這婚禮雖然倉促。也要熱熱鬧鬧的,不能叫靜語丫頭太委屈了!你這剪紙也別剪了,真難看!人家這喜事,貼你這個歪歪扭扭的,還真是!」
說得舒揚都不好意思起來,將剪刀和紅紙丟回了笸籮裡,沮喪地推開:「不剪了就不剪了!真是的,好歹也是我的一份心意嘛!不然你讓我幹什麼去?我又不會繡花又不會做燈籠!」
「你啊?就坐著,指揮丫頭們動手就行了。有什麼不明白的。我從府裡頭派一個有經驗的婆子過來教你,不至於出錯就行了!準備擺多少桌酒席?請什麼客人?可要想好了。」馬原大手一揮就解決了大問題,還真是有錢有人好辦事啊!
不多時秋荷請的媒婆來了,抬頭一看舒揚就想笑,可不就是那天來給顧時遷做媒的那個最胖的媒婆麼?記得當時她介紹的還是府尹家地千金來著,還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將顧時遷和靜語的生辰八字給了媒婆,讓媒婆最近幾天擇個吉日出來,媒婆皺著眉頭正準備說話。舒揚讓秋荷遞過去了一包銀子。卻足足有二十兩,頓時讓她媒婆跟變臉似的笑開了花:「夫人且等我的好消息。我立刻就回去叫人合八字,合好了八字以後一準兒挑一個又好又貼近的日子來,盡快把這事兒給辦成了!」
說罷媒婆就扭著肥碩的屁股走了,時間確實要求太高了,但是沒辦法,好歹不能誤了顧會元的殿試之期不是?
新房自然選在了顧時遷的小院子,舒揚不放心,帶著秋荷和二牛去看了看,一進院子頓時吸了口涼氣,虧得這顧時遷還是個書生,家裡頭都差不多趕上狗窩了!院子裡長著荒草,就是從正屋到院門口有一條沒長草的路,家裡頭到處是灰塵蛛網,地上怕是也很久沒打掃了,看來這顧時遷還真是個書獃子啊!除了讀書啥都不會!
天雅弱弱地說一句:親親們不會在最後兩天將月票衝到二十張吧?求推薦收藏訂閱!請正版閱讀,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