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聽話的去了,馬原卻擔心的看著舒揚和她懷裡一臉淚痕、眼中還淚花閃爍的孩子:「出什麼事情了?我從來沒聽到孩子哭得這麼傷心過!」
「孩子脖子上的玉觀音,被人搶走了,孩子脖子被拉傷了!」說著舒揚眼中的淚又掉了下來,極度的擔心和後怕讓她依然無法平靜下來,身子輕微的顫抖著。
「什麼?」馬原上前一步,拉開孩子的衣領細看,看到孩子脖子上的傷痕也是眉頭緊皺,「我這就叫人去抓賊,敢偷我將軍府的東西,這賊子還真不是一般的膽大!」
「不用了,只要孩子沒事,東西沒了就沒了!再說這麼小的東西,隨便往什麼地方一藏,還怎麼找得到?」舒揚搖搖頭,有些不住的往凳子上坐去,卻因為燈光昏暗,自己又心緒不定,竟然坐偏了,只坐了一半,眼看著就抱著孩子往一邊倒了下去。
馬原眼疾手快的衝了過來一把將舒揚接住,往回一收就摟在了懷裡。
一陣久違了的熟悉體味衝進舒揚的鼻孔,她頓時有些心跳過,臉紅得不行,不由在心中暗暗唾棄自己:怎麼到了古代這臉皮還薄了起來?
馬原心中也有些怪異,抱著這個女子,怎麼會這麼自然那麼舒服?自然到不想放手,舒服到就想這麼抱一輩子。一時間心跳也有些加快。
古怪曖昧的氣氛,在室內迅蔓延。正在舒揚想讓馬原放手讓自己坐起來的時候,二牛喘著粗氣埋頭衝了進來,頓時驚醒了屋裡依偎著的兩個人。
倆人如同觸電一般彈開來,詫異中帶著尷尬的看向二牛,馬原還沒問呢,舒揚心卻提了起來,忐忑的問:「秋荷,秋荷怎麼樣了?」
「她!她!哎呀!我也不知道!」二牛結結巴巴的回答,臉更加紅了。
「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啊?你倒是說清楚啊!」舒揚急了,這人怎麼關鍵時候說話就說不明白呢?
「就是……就是……哎呀!夫人去看看就知道了!」二牛嘴笨得很,左右找不到合適的說法,有些尷尬的看了舒揚和馬原一眼,扭頭就跑出去,竟然自顧自跑到前院去了。
舒揚有些摸不著頭腦,將孩子遞給了馬原,大著膽子往秋荷房間走去,秋荷房間已經點起了燈,應該是剛才二牛點的。
進去後舒揚才總算明白了剛才二牛為什麼會有那麼古怪的反應,想像著剛才二牛進來點亮燈以後看到的場景,不由笑出了聲:燈光下秋荷小丫頭正穿著藍色肚兜褻褲趴那兒睡得正香,大概是因為天熱,被子已經踢到了床底下,雪白的背裸露著散著珍珠一般的光澤,兩條白嫩嫩的小腿也是大刺刺的擺在那裡。枕頭下的玉蝴蝶露出了一段瓔珞,正承接著秋荷細細流淌的口水,瓔珞已經被口水浸的濕透。
馬原聽到舒揚的笑聲,嘴裡問著:「怎麼了?」人就準備往秋荷的房間裡頭走,卻被舒揚趕快喝止了,讓他到自己房間裡等。將被子撿起來給那個半裸的丫頭蓋上,舒揚輕手輕腳的走出了房門,將門帶上,嘴角帶笑的回了房。
馬原好奇的問怎麼了,舒揚於是將二牛落跑的原因說給了馬原聽,馬原聽後若有所思的說:「自古名節大如天,既然二牛看到了秋荷的身子,要麼你做主把秋荷配給了二牛吧?」
這提議倒是叫舒揚有些意外,想了想也就理解了,確實,這個年代是有這樣的觀點的,只不過,看秋荷跟二牛這水火不容的個性,怕是要湊成一堆比較困難。於是嘴裡敷衍著:「等哪天找個時間我跟秋荷說說,聽聽她的意思再說吧!」
卻不料馬原很驚訝的問:「難道你這個主母說了還不算?還需要徵求他們的意見?」
「當然,我從來沒在心裡頭將秋荷跟一般的普通丫頭當成一樣的,她更像是我的妹妹,我希望我身邊的每個人都幸福!」舒揚認真的回答。於是馬原不說話了,他對這種家長裡短的事情向來是能躲就躲的。
一時間倆人有些相對無言,舒揚就問:「你剛才是怎麼過來的?」
「我心裡頭著急,直接翻牆過來的,你們漪瀾閣這個牆不高,很容易就翻過來了。」馬原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半夜三更的這麼衝過來,確實不大好。舒揚心頭卻湧起了一陣感動:這個人哪怕是忘記了自己,還依然這麼關心自己,聽到孩子的哭聲不對,從書房跑過來再翻牆過來,度居然跟隔壁的二牛一樣快,可見是很在意自己的。
只是這話說到這裡了,馬原也就不好意思再留在這裡了,於是將孩子遞還給舒揚,自己告辭一聲,叮囑她小心安全,有事就喊。舒揚將孩子放在床上躺著,送他出來。
馬原也不等舒揚開漪瀾閣跟將軍府之間的門,深呼吸了兩下,就抬腿快跑了幾步,幾下就竄上了兩米多高的圍牆,輕鬆的過去了。
看著馬原消失在圍牆那邊,舒揚歎了口氣,就準備回房休息,今天晚上確實是累壞了也嚇壞了。需要充足的睡眠來補充一下受損的神經。
卻不料一個熟悉的聲音低沉的在舒揚身後如同鬼魅一般響起:「不錯啊!還挺聽話的!好好努力,我這兩天在密室休息,你記得給我送飯來。」話音一落,一個物件塞在了舒揚手裡,舒揚只看到一個藍色背影消失在了太湖石處,看那一瘸一拐的樣子,好像是右腿有些不便,他受傷了?抬手看手中的東西時,舒揚卻看到了孩子脖子上剛剛被搶走的那塊玉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