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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21章 在遠處看你 文 / 隱富二代

    女孩自從得知自己得了阿爾茨海默病之後,便默默的退了學,整天萎靡不振,雙眼沒有了往日的神采,身體急劇消瘦,每天都會喃喃念叨著男孩的名字,父母看了心疼,但是沒有辦法,家庭的欠債使得父母兩人根本沒辦法去太大的醫院給女兒看病。

    而在市裡的醫院中,醫護人員的一句「她的阿爾茨海默病比較嚴重,大腦已經開始了萎縮,醫院無能為力……」,徹底打散了女孩父母心中唯一的希望,在偶然的時間裡,女孩父母見到了女孩一直在家念叨的男孩名字的主人,那是一個朝氣蓬勃的男孩,男孩似乎很有權勢,連市裡的一些黑暗勢力都能輕易的指揮,連女孩父親的公司,那位坐鎮公司總部的總裁也和男孩有著非常交好的關係,女孩的父母在解決了家庭的壓力之後,便在男孩身上重新看到了治癒自己女孩的一些希望。

    但卻被女孩阻止了。

    在女兒無數不多的記憶裡,一直恪守著不讓男孩看到她記憶衰退的場景,不讓男孩看到她生活不能自理的形象。女孩父母的眼淚流了下來,他們知道女兒的意思,女兒是想說,就算自己死了,也要讓男孩看到自己最美麗的一面。

    但是天下的父母怎麼可以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這麼痛苦下去,父母兩人在和那位幫助自己的總裁借了一大筆錢過後,帶著女兒便前往了美國尋求治療,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是要讓父母二人拿著前去幫女兒買些最喜歡的東西,買些對於延緩大腦衰老的藥物,買些女兒在記憶尚存的這些天,渴望得到的東西。

    女孩的父母絕望了,整天相對無言,以淚洗面。他們看著女兒在某一天看了一遍電影《戀空》過後,第二天彷彿沒看過這部電影一樣,重新把《戀空》再看一遍的場景,女孩的父母真的絕望了。

    父母兩人買了很大一批藥物,什麼腦復康,己酮可可鹼,他克林,諸如此類,全部買了回來。

    母親整天給女兒做好吃的,讓女兒吃最喜歡吃的魚香茄子,粉蒸肉,一度讓女兒笑著說媽媽這是怎麼了,今天是什麼大喜日子……

    父親整天陪著女兒去逛遊樂場,彌補小時候女兒的一些缺憾,讓女兒受寵若驚,說爸爸,你真好,可是,不耽誤你去公司上班嗎……

    這樣的場景,在女兒記憶力逐漸消減的時候,有一天,終於讓女兒產生了一絲懷疑。她在自己的臥室裡拿出了日記本,看著日記裡記錄著她自從得了阿爾茨海默病後的每一天每一時刻的種種片段,看著這些字體明明很熟悉,但是記錄的事情卻很陌生的隻言片語,女孩彷彿明白了什麼,捂著嘴,不讓自己出太大的驚呼聲,但隨著正本日記的讀完,女孩眼睛逐漸紅腫了起來,她哭了,哭的很徹底,哭出了無聲的境界。和某個讓她魂牽夢縈的男孩笑起來的態度很像。

    當父母叫喊著女兒的名字,卻沒有人應聲的時候,當父母察覺到女兒房間不對勁,寂靜的有些可怕的時候,當父母心中一股不祥的預感緩慢湧上心頭,天空都好像變得陰霾的時候,他們拿出了備用鑰匙,緊張的打開了女兒房間的門,看到了女兒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嘴角掛著一抹笑容的樣子。

    他們舒了一口氣,相顧一笑,正準備重新退回房間的時候,那不想打擾女兒休息的腳步,卻再也挪不開了,他們看到女兒的枕頭前放著一本日記,兩封白色的書信就那麼平平靜靜的躺在日記的旁邊……

    女孩的房間裡爆出了父母兩人聲嘶力竭的哭聲……

    女孩走了,吃了過量的安眠藥走的,走的很安靜,在給父母的封書信裡,她那樣寫道:

    「爸爸,媽媽,謝謝你們一直以來女兒的照顧,女兒走了,不用擔心,女兒走的很瀟灑,在最近的日子裡,爸爸媽媽讓女兒做了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兒,我是你們的寶貝,耶!爸爸媽媽永遠是我的爸爸媽媽,無論我去了哪裡,我永遠都記得媽媽給我做的魚香茄子,很好吃,每次我都吃的好飽,很想再吃媽媽做的魚香茄子呢,媽媽,你知道嗎,當初我喜歡的那件連衣裙,因為太貴你當時沒有捨得買,我和你賭了一天的氣,但是第二天你還是打電話給我,問我說喜歡什麼顏色,我當時真的很感動呢,嘻嘻,還有爸爸,爸爸知道嗎,有一次家庭聚餐,喝醉酒的舅舅指著我的鼻子說我的學習趕不上,考不上江潭高中,一直數落我,那時候你就把舅舅給當場撂倒了,扭著舅舅的手指頭,我都能聽到舅舅是手指頭嘎吱嘎吱響的聲音,你很生氣的對舅舅說,我的寶貝姑娘從小到大我都不捨得說一句,你憑什麼指她說她,你的臉黑的能嚇死人,爸爸的脾氣那麼好,我從來沒見過爸爸過這麼大的火,我當時也感動的要死了……但是媽媽不給我做粉蒸肉,我很生氣!爸爸不帶我去遊樂園玩,我也很生氣!但是爸爸媽媽,我愛你們,真的很愛你們……」

    有上千字對爸爸媽媽的愛,全部書寫了出來,信紙的最末端有清晰可見的淚痕,暈開了「女兒絕筆」四字的墨跡。

    女孩的父母看完了之後,眼淚禁不住流了下來,女兒也許並沒有在日記裡寫下近幾天的事情,因為近幾天,媽媽一直在給女兒做粉蒸肉吃,爸爸一直都在遊樂場陪著女兒玩……

    而在給男孩的那封書信裡,只能看到一團皺巴巴的紙張,彷彿糾結著不知道要寫什麼,到得後來,攤開紙張,在信紙的最中央位置,只寫出了兩個潦草的字跡:「想你。」

    ……

    姜熙抬頭,望著原本應該是星河漫天的黑夜,鼻子酸酸的,眼睛通紅,看著講完了這個故事的張風水,難過道:「那個男孩,就是你吧……」

    張風水沉默著,不做任何回答,他在酒吧吧檯上喝酒的時候突然接到這個電話,當時的張風水哭的很難看,難看到酒吧吧檯的調酒師免費為張風水調至了一杯名叫「忘情水」的雞尾酒,張風水喝了之後,沒有任何感覺,把懷裡褚小雪為他儲備的錢包掏出來,狠狠的扔進調酒師的懷裡,於是調酒師在接過錢包後,看了一下錢包裡的內容,就開始沉默著為張風水調製各式各樣的雞尾酒。

    人頭馬特級,軒尼詩xo,芝華士18年,麥高倫25年,老伯威,皇冠伏特加等等,幾乎所有的沒酒都被張風水一口氣喝了個全部,張風水無法抑制住眼眶中奪目而出的淚水,接過調酒師遞給自己的錢包,也不知道調酒師刷了多少錢,把錢包塞進懷裡,轉頭剛好看到那個酷似柳巖的女人在被欺辱,所以趁著酒勁就下了舞池……

    姜熙歪頭想了一下,之後眼睛瞇成了彎月,笑道:「你該不會把我當成那個女孩兒的影子了吧?你看,我的眼睛也是彎彎的,哼,但是我可不想做替身,況且,咱們倆也沒可能的,我的年齡比你大了六七歲呢……」

    張風水把手中的煙彈進垃圾箱,之後轉過頭,仔細的看著姜熙的臉蛋,如蛋清一般吹彈可破的樣子,張風水笑了笑,眼神中露出疲憊的神色,緩緩斜過身子,把頭擱在姜熙的肩膀上,閉上眼睛,喃喃說道:「有點累了,讓我休息一會兒……」

    姜熙哭笑不得,但還是輕輕換了個位置,讓張風水躺的更舒服些,之後低頭看著自己的那雙黑色板鞋,久久無言……

    公園裡人頭攢動,而在夜空中,一顆星星似乎動了一下,看了看周圍的恆星,又看了看夜空下坐在公園裡閉上眼睛休憩的張風水,之後像是做了壞事的孩子一般,飛快的朝天際不知名處劃過……

    「快看,流星啊……」

    「真幸運呢,我們快許願吧……」

    「祝願爸爸媽媽平安百歲……」

    「祝願世界和平……」

    「祝願……張風水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

    流星逝去如鷹似隼,我在遠處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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