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雷囧這一聲真的叫出了口,下一瞬間她已經飛身而起,同時向自己的兩件本命認主法寶出了召喚。但不料那兩件東西居然毫無反應——疑幻疑真境本來就在虛無縹渺之間,是出塵受困之時心目中所生,現在出塵靈智已復,元嬰回歸,疑幻疑真境自然破滅,同時出塵的全部修為與功力便已經立即恢復。出塵知道她想召回法寶,所以立刻在心中調出了老壽星,讓他把七靈寶戒和引魂幡同時放進了化龍鼎:化龍鼎是鴻蒙真寶,哪怕雷囧是異世靈嬰,卻也無力將兩件異寶收回;同樣的情況也生在元塵身:雖然他有心把法寶歸還給雷囧,但化龍鼎的威力也不是他抵抗得了的。
這下子雷囧可真的慌了神:七靈寶戒和引魂幡是她的終極法寶,兩件法寶一失,她藉以安身立命的根本便動搖了,用一句時下的話來說,就是再也拽不起來了。雷囧在空中一翻身就想飛走,但卻忘記了自己現在用的是虞思盈的身體。虞思盈的那具軀體沒有經過多少修煉,怎禁得住她動用如此多的能量?她剛一力,出塵和元塵就看到空中那具美麗、苗條的軀體竟然慢慢解體,七零八落的碎片紛紛揚揚地飄灑著,這讓兩個男子漢情不自禁地心頭一跳,特別是元塵,他好像心頭一痛,似乎記起了什麼往事一樣。
但無論如何,憑著雷囧異世靈嬰之能,她的伎倆自然不會僅此而已。只見空中虞思盈的軀體碎片逐漸化為虛無,但離地幾十丈高的地方卻有一個實在的影子凌空虛懸著——正是雷囧的靈魂。雷囧的靈魂在空中慢慢凝聚,同時向地面飄落。一邊飄落,影子也慢慢地成了實體,又是那個千嬌百媚的絕世美女。
「箭頭門,」雷囧現在已經無力再戰了,這一點在場的三個人都知道,但她居然並不逃走,這讓出塵和元塵都感到很吃驚。「我求你一件事。」
「雷小姐,」出塵倒也不想趁機痛下殺手。在他眼睛裡,雷囧現在領域被破,至寶丟失,更重要的是,恐怕她心靈中已經埋下了失敗的種子,在這種情況下要威脅自己只怕是毫無可能了。「你有什麼話儘管說好了。」
「謝謝箭頭門,」雷囧的靈魂大方地笑著,讓出塵和元塵都禁不住感到心底有一根弦被撥動了。「我看到你左手腕有一隻手鏈,不知是從哪裡得來的?」
「那隻手鏈,想必你也看到了,是我們對陣之前,我的妻子交給我的。」出塵也沒有必要隱瞞。
「嗯,」雷囧點了點頭,「我是看到了,但不知箭頭門能不能把它轉贈給我呢?」
「哦,你原來有這種想法,」出塵已經知道了手鏈裡面隱藏著什麼樣的信息,對於雷囧有此要求完全沒有感到意外。「轉贈給你倒也不是不行,但你有什麼東西可以拿來跟我交換呢?」
照說過去,出塵是決不會說出這種話來的,但經此一役,他深深地感受到雷囧的厲害,很擔心他飛昇之後雷囧回來找自己的親人和朋的麻煩,因此想從雷囧那裡得到什麼東西,以後也可以轄制她一下。奇怪的是,面對雷囧,出塵並沒有斬草除根的想法。
「箭頭門,你也知道,我現在這種狀況已經無法對你造成什麼威脅了,你為什麼還要刁難我呢?」雷囧眉頭微蹙,顯出一副無比嬌羞的樣子,弄得出塵幾乎就要答應她的任何請求。
「雷小姐,」現在說話的是元塵。「你機變百出,狡詐透頂,我們實在不得不防。」
偏巧對於元塵,雷囧覺得一點脾氣也沒有。「元嬰小先生,」她委曲求全似地說:「雷囧知錯了。先前雷囧不知兩位的厲害,多有冒犯,雷囧在此賠禮。」說完,空中雷囧的靈魂居然對著出塵和元塵深深地鞠了一躬。
出塵和元塵頭皮一炸,誰都不敢看她。
「兩位先生大人大量,那個手鏈包含著雷囧!6!母親的信息,還求兩位慨贈,雷囧從此之後不敢得罪兩位先生。」雷囧現在說話低眉順目,就像一個人世間聽話的小女孩,有一種讓人心疼都來不及的感覺。
出塵腦子一熱,幾乎張口就答應了,但元塵搶著說:「且慢,我們不會在狂想星球呆多久的,等我們一走,你就來欺負我們的親人朋,這一點我們不能不防。」
「元嬰小先生儘管放心,」雖然出塵與元塵不知道,那邊的雷囧卻也有她自己的軟肋。「雷囧在此誓,雷囧永生永世不再難為李出塵、李元塵兩位先生的親人與朋,如違此誓,天雷降世,讓雷囧形神俱滅。」
見雷囧誓言得鄭重,出塵和元塵對望一眼,都信了七八分——其實他們心裡還是很願意相信她的誓言是真的,跟這麼一個又美麗、又聰明的女人鬥了這麼久,兩個人都有些疲倦了,如果能化干戈為玉帛他們又何樂而不為呢?
「那就說好了,我們信你這一回,」出塵鄭重其事地說:「如果你再來搗亂,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雷囧不敢,」雷囧恭恭敬敬她現在是真的不敢了,因為在她女孩子的心中現在已經刻了一個人的名字:李元塵。
為什麼會是這樣?因為元塵親手把七靈寶戒和引魂幡從她的手中搶了過來,而她的宿命就是:一旦這兩件法寶為人所破,那她便會一輩子為情所困,永遠也擺脫不了對那個破她法寶的人的刻骨思戀。現在在她的心目中,元塵就是她永恆的愛人,是她捨生忘死一輩子也要死死追求的人,是她無時無刻都在心底思念的情人。
當然,這句真話現在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口來的,因為她雖然從來沒有談情說愛的經歷,但她對男人的心理有著極為深刻的瞭解:一個女孩如果說出了自己對男人的愛戀,那個男人倒反而可能被嚇回去,好事反倒難於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