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徒兒,」對面的出塵說話了:「我看你最近功力大進了,怎麼對師父也不尊重起來了?你一個小小弟子,居然對師父的手鏈感起興趣來了?而且說起話來怎麼也沒大沒小的?」
雷囧頓時一愣:是啊,自己不還裝的是他的徒弟虞思盈嗎?剛才問話的時候顯然失了禮數。但她定了定神,正覺得沒什麼關係的時候就聽到對面的出塵又繼續說下去了:「乖徒兒,有一件事情只怕你還不知道?」
「什麼事情,師父?」雷囧不知不覺一句師父就說出了口。
「你在當時拜師的時候,為了表示對為師的尊重,曾經過誓言,一生一世唯師父之命是聽,如違此誓,天打雷劈,也絕無反悔。不但如此,你還把一縷靈識放到了我這裡,而無巧不巧的是,這縷靈識又偏偏是你的本命靈識。」聽到這裡雷囧已經是大驚失色,而出塵偏偏又繼續往下說:「現在我剛剛煉好了三百六十道神雷,只要我心苗中念力一,你的本命靈識立刻就會飄散,你的軀體自然也當不得我天雷一擊,頃刻之間便會煙消雲散。」
如果是在平時,雷囧聽到這話是決不會輕信的,但現在卻不同:第一,她剛剛現母親的氣息,心神激盪;第二,她用的是虞思盈的軀體,雖然她對虞思盈的情況瞭如指掌,但卻無法排除虞思盈跟出塵之間有秘密來往的可能性,特別是出塵是如此神秘的一個人物;第三,她今天與出塵鬥智鬥法,幾經危險,身心俱疲。這幾件事加起來,立時讓她的判斷能力出現了重大的偏差,以至於她一時間心膽俱碎。
「壞了,」雷囧心裡對自己說:「我怎麼沒想到,虞思盈是李出塵的徒弟,他們倆的修為天差地別,李出塵在虞思盈身做點手腳那是再容易沒有了。如果他出念力,虞思盈的**必毀無疑,連帶著我這個疑幻疑真境都可能會崩潰……」
雷囧正在患得患失,出塵卻早已趁機把自己左手腕戴著的手鏈用靈識掃瞄了一遍——自打劍春把手鏈給他,他就從來就沒看過——立刻便心中有數了:「哈哈,你雷囧的小辮子現在可是攥在我的手心裡了。」
雷囧天之驕女,見出塵並無動作,自己靈魂依附的**也全無不妥之處,於是她也就立刻反應了過來:這李出塵在騙我!他如果真的能控制虞思盈的本命靈識,他還需要跟我鬥智鬥法那麼久做什麼?他只消靈識一動,虞思盈的**就算完了,寄托在她身的靈魂自然無處可依,只能狼狽而逃了。哎呀呀,我可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下子被他佔了先機,只怕不容易扳回來了。
但雷囧也是曠世奇才,當此危急之刻居然!6!也是雖驚不亂,只見她騰身退步,左手七靈寶戒,右手引魂幡都已祭出,早把自己身周數米之內護了個風雨不漏,只等著迎接出塵即將到來的雷霆一擊。
但讓她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出塵居然並不向她出攻勢,而只是輕輕地笑了一笑說:「乖徒兒,面對師父,竟還這麼劍拔弩張地,成何體統啊?」
雷囧正在驚疑不定,卻沒想到聽到耳邊一個人細聲細氣地說:「好漂亮的戒指和靈幡啊?可是這東西有你這麼拿的嗎?還是讓我教教你好了。」
雷囧大吃一驚,剛一回頭,卻早有人輕輕巧巧地從她手拿走了七靈寶戒和引魂幡,接著那人衣袂一閃,卻已經站到了出塵身邊,卻不是元塵還有何人?只見元塵嘴裡面嘻嘻哈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雷囧,時而還皺一皺眉頭。
其實在幾天前,搜魂柳葉刀搜元塵的靈魂記憶時已經驚擾了元塵的睡夢,那時他已經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了。當出塵恢復了記憶,並且運用量子力,向疑幻疑真境外出靈識球面波時元塵已經醒來,但他狀態不佳,所以就還呆在出塵體內修煉,恢復這些天來損傷的元氣。到後來,雷囧騙出塵要他前接受戒指和靈幡,讓他做駙馬時,元塵已經徹底醒來,見出塵有當的意思,便在他心言提醒。以後出塵和雷囧鬥法,其實出塵這邊都有元塵的功勞,就連最後欺騙雷囧的那個損招也是元塵出的——雷囧一直認為出塵很正直,不騙人,所以聽了他的謊話才這麼容易當。而在雷囧困惑之時,出塵動用量子力,向雷囧身後出靈識,接著元塵便悄悄地離開了出塵的身體,趁雷囧只注意出塵的機會繳了她的械。
雷囧並不怎麼驚慌:七靈寶戒和引魂幡是她的本命認主法寶,其中藏有她自身的精血,只要她一聲召喚自然就會回歸,因此她顰眉一笑,又向元塵眨了幾下眼睛,送了幾道秋波之後才說道:「那個是元嬰小先生是?那個是我的法寶耶,你怎麼就動野蠻的強搶了去?快還給我,聽話。」
但剛說到這裡她卻在心底覺得不好:這元嬰不是中了我的疑幻疑真境的迷惑,在李出塵身體中沉睡不醒嗎?他怎麼出來了,而且還精神抖擻的那個樣子?莫非李出塵恢復了記憶?
對面的元塵聽了雷囧的話後心中也是一愣神:咋回事,她是我和本尊的大敵,我繳獲了她的法寶,本該大喜過望才對哇。但這東西確實是人家的,是不是給還給她呀?要不然我怎麼也覺得高興不起來呢?這是他就有了一種衝動,恨不得立刻走前去,趕緊把寶貝還給人家,同時好生安慰這個可愛的女孩一陣才好。
正在兩人心懷鬼胎的時候,就聽到對面的出塵哈哈大笑地說:「喂那邊的那個誰,我知道你不是我的乖徒兒,但你是雷囧?娃小姐還是什麼別的人啊?我李出塵今天還真的想知道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