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自己急退而去身懸在了空中不由的心中大急,心裡也知道這一跌而去怕是再也沒有從前的那些幸運的事生了,看著已奔到了崖邊停住了腳步不停的向我咆哮怒吼著的窮奇,只能無奈的向著它揮了揮手算是告別罷,眼見著窮奇的身影越來越小,當是整個人已是向後飛快而去似乎撞入了雲團中。
眼前所見是成團成團的水霧,心裡只覺的自己可真是可憐的足夠,這一時也只能是等著後撞而去的度減下來,不過可得要好好的看看自己這是要摔向何處,即使要摔的沒了個形像那怕是個煎餅好歹的也得選一個差不多的去處,也算是對的起自己了。
想想這些年來可真是風風雨雨的經歷了太多,身邊的那些人在人生的路上來去匆匆,對於生生死死的心裡倒也看的淡了許多,只是這而已然許久過去聽的耳邊風聲呼嘯心裡漸漸的又多了些個詫異,怎的這一退而去卻停不下來了?
明明的知道自己是身在了空中四處均無可借力之地,就是想轉過身來好好的看上個一看身後的景也不能夠,不由的搖了搖頭心裡黯然的自嘲不已,天知道我這個命怎的如些多騫了,這一刻根本是身不由已,任憑著再怎麼掙扎也好像是白費了氣力,算了,不如且隨它去罷。
看著眼前風雲變幻莫名,雲霧恰如水汽般從後直撲而過在眼前飛快旋出一個個的氣霧團然後瞬間消失不見,更多的霧氣從身後繼續的湧到了身前,竟有越聚越濃的模樣,想了想也真是有意思的緊,即然一時半時的還能活了命,大不了將個眼前的景看的清楚也免得萬一真的去了後悔不已。
緩緩的靜下心來細細的看去,白雲果然是由蒸的水汽形成的,不過它們即聚的快也散失的快,團團的霧氣即是冷凝下來的水汽,隨手撫了撫手中滿是細細的小水滴,只不過水滴實在是太也細小了些,握在手心中好像握著了滿手的濕濕的熱蒸氣一般。
正呆呆的看著雙手中的水滴與曾學過的一些個知識相比,學校裡那些對於水的三種形態的變化講的果然是正確無比,現在蒸騰而上的水汽在身邊不停的幻化出水霧,水霧然後即在風的旋流下很快的消失不現,生出的霧氣與消失的霧氣不停相互轉換著,看來這一時如果有人在地面上仰了頭向這裡看來,說不定可以看著絲絲的白雲正在翻滾著散失在天空深處。
小心的伸了伸腳腳下依然是空落落的感覺,或許這一去能碰到一座高山也說不定,只是我方纔所在的那座懸崖是這周圍的群山中最高的一處所在了,也不知這樣飄蕩下去何時是個頭了,萬一一直如此而根本再也落不在了大地上,那可是讓人難受之極,雖然不會渴了去可餓將起來也讓人無法忍受的住,看來我還真的去學學那些個什麼「避谷」的**了,當然如果一直這樣沒個完沒個了的,就算我不想學也只能去學了。
亂亂的扭了頭向四面看去,只是身在雲中所見的俱都是白茫茫的霧水,也不知腳下有些什麼樣的物事,只是心裡直呼可惜根本看不著任何的影,古人們常說一個了不得的人能仰觀天象俯查地理,即能夠鳥瞰天下芸芸從眾生又能夠體會萬里河山的大道,那是何等的氣魄何等的英雄,也不知我這樣算不算是體查山川地理瞭解天地萬物,想想真差些笑將出了聲。
猛然間心裡似乎想起了什麼,好像自己並不是真身來此而只是神遊天下罷了,如果是我的神遊至此一陣風即能帶著我行遍了五湖四海,現在身在空中隨雲飄蕩想將我摔將下去是根本不可能生的事,不由的呆呆的楞了一會心裡漸漸的歡喜起來,正是如此,我現在正在分神而靠著意識在遊歷天下。
想通的這一節不由的心情很是爽快,即然老天想讓我乘雲駕霧去看看腳下的世界,那又何樂而不為了?只須好好的體會這次不以往的感覺說不定會有個老大的收穫了。想至此處開心的大笑了起來,身子隨即真的是一個後旋即面向了所行的之道,迎著了方纔還的從身後吹來的「呼呼」作響的風和隨著風而狂捲不休的云「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這一扭轉了身看的分明,我正正的站在了一片如同潔白的綿團一樣的白雲之上,雲團看起來不過五、六十個方米大小,極目看去到處是一團團的雲在前後的追逐著飛快的捲起一絲絲的雲汽,迎面而來的風很是了得直吹的臉有點兒生痛,這當是行的太快的些的緣故,不過也還能承受的住。
也不知為自己的心情變的如此之好,隨著雲向前呼嘯而去感覺可真是好到了極點,扭回頭去看著雲霧在身後漫捲著漸漸的消失不見,心裡又生出了萬般的豪情,仙神不過如此,現在看來我也是個了不起的仙神了。
記的曾在家鄉那座洞府之內,也能身離了大地在空中飄浮,那時雖然只飄起了一、兩米高可喜悅的感覺就充滿了心底深處,現在這一時同那時相比可真算的上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了,修行到了這種地步方才讓人心情愉悅了起來,這才是我心中所求的,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生活在天地之間,想來來想去去不受世俗的制約,太也逍遙了些。
伸了手亂亂亂的撥了撥身邊的濃雲探了頭向身下看去,只這一看頓時心悸神搖幾乎不能自持。
蒼茫大地正在腳下展出無經倫比的氣勢來,曾是到遍佈的山嶺溝壑從上看下去恰似一個個小小的翠綠色的土堆綿延不盡,又像是一塊畫布上畫著的景觀雜亂無章的布著些細小的淺溝,雲霧時淡時濃的遮擋著視線,遂緩緩的將雙腿收起算是盤坐在了萬丈虛空之中,也不知是不是該用這個「盤」字來說明這時的行為,想想也有些可笑,說是「盤」字還不如算是個「收」字道的清楚些。
風將頭上本來已有了些長的亂亂的撲捲著,耳中聽著風直吹而過帶著的尖嘯聲心中又多了些疑惑,或許真身在此也應能是這個結局,只是對於那些個引力而言人又如何能擺脫得了了?
在一些神話的故事中那些仙神們一個個的均能夠駕了雲在天上遊走,所謂「按下雲頭去、萬丈紅塵中」是不是講的就是那些曾經有過這種本領的人的體會了的事了?可如何才能做的到了?現在自己已是有了這樣的感覺,從心底裡真個是期望著能夠就此而擁有這樣的能力,從而笑看天下萬物。
物體之間的作用力本身即分出了引力和斥力,對於引力按世上的那些個人們所想像出來的定律而言是任何物事都無法擺脫的開的,小到電子與夸克大到宇宙萬般星辰,一個個的均是在了力的相互作用中生生滅滅輪迴不休,可是對於人的精神而言精神也應算是一種莫名的物質了,如果精神是一種物質也應受到引力的影響才是,不知自己這是不是在夢中了。
將前前後後生過的事認真的想了想,可以斷定自己並非是在夢裡現在只不過處於神遊之中,所謂神遊當是意識的外延,可意識算不算是一種物質?如果意識算是一種物質也應受到應有的力的作用,夢與之有著較大的區別,說來夢不過人的思緒的糾結在心底的臆想罷了。
呆呆的出著神看著身邊雲卷漫漫、耳中聽得風聲怒吼,不禁搖了搖頭,這個事看來還是有些個難了,只不過曾有過騰空而起的經歷,現在又是這種景象還得好生的體會了才好,免的錯過了好的修行的機會。
呆呆的看了看盤坐著的身下的雲兒,不由的又是一楞似乎看著了有著層說不出的淡淡的金光在暗暗的湧動,再細細的看去果然可以看的出金光實際是五彩的色,只不過在白雲中只金黃色顯的濃重了些,其它的只是若隱若現罷了。
這意味著什麼根本無從知曉,何況心中也根本沒有一點點的準備來接受這樣的一個很是奇異的結果,那團一直在我身下的光芒不知是由什麼構成的,如果是它托著了我的身子不向下墜落,說不定從此就能揭開一個讓我一直不解的迷題。
靜下心來用心的體會著光芒的出處,這才現原來光芒即出自我的身體,將意識小心的探向光芒的下端猛然感覺到一種大力將我向下方的大地上撕扯而去,慌忙穩住了心神收回意識攀異了些,在光團之上就再也感覺不到力的作用了,這也就是說我現在能浮在雲中並非雲的能力,而是身下的光團阻斷了力的吸引。
怔怔的看著光團不敢再稍有懈怠,即然知道是它的作用當然是得要好好的維持住它的存在,稍想了片刻認真的體會後便明白了過來,光團正是由著眉宇間的那個星辰所,意識體內的一絲絲的內息被它催動著向下而去,直到氣息浮出體外形成了一個莫須有的物事,這個物事將我的身子直直的托在了空中。
光團如何能將力這般輕易的阻了開,這還真是讓我有些個犯了愁緒,任這一會兒想的頭痛不已也無法理出個頭緒來,只能怔怔的體會著這一怪異的現象生的結果。
來自大地的引力不斷的衝擊著幾乎肉眼難辨的光團,時不時的在光團下端激出條條的光的印痕,光似乎也並未與力直接相抗而是將力引入其內與來自天空的力相互激後竟然憑空消失了,如果認真說來來自身體上下的兩道力其實並不算是消失而是相互的抵消一空,也就是說本來的斥力成了引力而引力卻又轉成了斥力,這怎麼可能。
這個體會讓我心裡有了太多的詫異,遂努力的想著過去所學過的那些個知識,或許能從中悟出些什麼來。
記的在大學時為了給宿友們證明自已對力的作用所想的一些問題的正確性,在上一節關於磁力線的課時我曾當著全班同窗的虎視耽耽的眼珠兒做了一個實驗,上課的教授當時曾給予我很高的評價,說是我開創了一個前人未曾開創過的新局面,當然他口中的「前人」指的是我的那些正在上課的校友們而言,對於我思考問題的方式也給予了充分的肯定。
其實實驗很是簡單了些,我只是雙手持了兩塊磁鐵將它們的相同的磁極相對時磁鐵即相互排斥個不休,這是孩童也懂得的結果,可是當我將兩塊正相互排斥著無法合在一起的磁鐵中間放入了一個鐵球時,一個讓全班的同窗們張目結舌的現象出現了,兩塊磁鐵不再相斥而是緊緊的吸附在了鐵球上,這一個結果讓教授也楞了好一陣兒說是一種特殊的互異現象,也即是物體的相斥與相吸本身即是相對而言了,只要有著一個很好介質位於它們之間一切盡可互換。
身下的那團光華分明是一種介與了我的身體與大地引力之間的一種介質,當是它將引力阻隔,只不過這團介質本身就來自我的氣息,這一時還無法得知的它們到底是如何形成的,只須再認真體會當是能夠掌握住這讓我興奮的幾欲生狂的**。
小心的感覺著氣息運轉主動的引導著更多的氣息自而去,循著先前氣自己自己運轉之路將個氣息極快的送了去,果然當氣息流轉在身下不停的轉成光芒時身體開始漸漸的上浮出現在了去端之上,我心裡已是明白了過來,這不過是一個最普通的道理卻讓我頭痛了這麼久的時間。
古人們定是有人曾有過我現在的這樣的經歷,要不怎的會說是「氣旋復下至空明、結氣成而浮於大山百川,一日倏忽萬里」,這就是說我現在也算是有了這樣的體會,只不過古人們未曾明白到底是個什麼道理也能修到那種境界,不由人不感概萬千了。
其實身下的光芒這一時正如我曾做過的那個實驗中所用過的小鐵球,當它位於了我和大地的引力之間時便將個引力化成了斥力,然後我才能夠這樣飄浮而起隨風而去,雖然在實驗中的將個斥力轉換成了吸引力,可現在只不過將那個實驗翻轉了過來,光芒說來也不過恰如是磁極生改變時的一個鐵球而已,只不過這個「鐵球」與當時的那個鐵球內的電子磁極的排列方式正好相反罷了,不由的感歎古人的才智,不知他們當時是如何做的到的。
天地間萬物均是相生相離,正是個引力將它們分離合和,那位了不起的牛頓現的不過是它的一種表像,其實只需將個物事內的電子、原子們重新的排了去,這也很容易做的到了,只不過那樣做來需要太大的能量,而我的身內的能量原本即是來自天地萬物,當然便也能輕易而為了,想了想或許與此時是意識輕了太多有著莫大的關聯,如果回去後將個真身試著踏入虛空,那時方才可以說是將這個**算是理解了個透沏。
長長的吸了口氣看著身前身後的景,心中的歡喜早已是讓自己不知該做什麼了,只知道從現在起自已的修為又踏入了一層天,從能夠在意識作用下將氣息在意識體內運轉開來即可得知,這種能力已是從前所不曾體會的到的運用的到的。
湛藍的天空看起來一眼沒個盡頭,讓心生出了些無盡深邃的感覺,忽然想起「踏雲高歌」這個詞來,心裡又頓時生出了老大的快意,在這雲淡天高處如果能高歌一曲也算是了了個心願,遂張嘴大聲吼唱了起來,當然歌調是自定了歌詞是自編了,也根本不知自已為何要那樣的唱了,完全是身不由已。
「隨著白雲四處去流浪,走遍天涯尋找著著理想,不管那風大山高路險,只要有夢想心就生出了翅膀。自由自在乘風去遠方,遨遊世界盡情逐險浪,不懼狂風暴雨圍繞在身旁,天地間自有我立足的地方。迎來朝露迎來萬丈霞光,踏上雲空俯看浩瀚海洋,只要心中擁有了夢想,再多的困苦也不能阻擋。展開雙臂是雄鷹在藍天激盪,讓驕傲隨著我放聲高唱,寧可倒在追尋太陽的路上,也要勇敢的向前闖一闖。自由自在乘風去遠方,努力奔波在人生路上,只要不放棄心中的理想,就能夠到達彼岸的故鄉。」
高歌一曲心裡感覺真是前所未有的暢快,藉著風身形一個急轉早衝出了雲霧,一時眼前是霍然開朗天地景觀俱入眼中,不由大聲的驚呼讚歎不已。
一朵朵潔綿一般的雲團似撒在了一層一眼看不著邊的透明的琉璃上一般漫空布去,雲底均顯得很是齊整,在隨著風簇擁而去的雲層上是一碧如洗的藍天,那種藍是那麼的清那麼的深,藍的沒有一絲的塵埃藍的直讓一顆心想陶醉而去,說不出的寧靜和廣闊又是那麼的簡單那麼的安然,在這樣的天地間根本沒有了自我只有一顆被淨化了的心。
透過雲間向下看去,到處是五彩斑闌的色彩塗抹著無垠的大地,田野和村鎮便如一堆堆亂亂放著的積木一般四處散落在色彩之間,時而可看見一塊塊的綠色、黃色的田地相互擠在了一起盡情鋪展,時而可看見一座座山嶺綿延而去蜿蜒曲折縱橫交錯,顯示出大地的所具有博大的胸懷。
一條大河在腳下飄然而來又飄然而過,一座城市在腳下瞬息而至又瞬息而去,看不盡的是陽光將白雲投到地上疾飄而過的影、看不盡的是大地無盡的執著和廣闊,這樣的奇景自己何曾見過了?想來也只有那些能在天空自由飛翔的人們才能感覺到它的真實和虛幻。
心裡的感覺是自由自在,身子的感覺是輕盈清爽,雖然腳下的感覺過於的虛浮了些,可是有那個自身氣息所幻化出來的看不清的光團托住了,也沒有什麼太多的不實的畏懼感。
轉眼間行至了一座不高的山峰前,緩緩將氣自己運的慢了些身子已然向著地面斜斜的飄去,不久雙腳即踏在了一條大路上。這一落在了實處心裡頓時安穩了許多,在空中雖然飄的悠閒了些可心裡還是生了些虛悸,小心的站在了大地上蹦了數蹦不由的開心一笑。
陽光很是熾烈幾乎睜不開眼,抬起頭伸手在眉頭處搭了個涼棚四處看了看,才現原來前面不遠處有一個小鎮,身側大路旁的幾棵大柳樹下有幾個農人正圍坐在地上乘著蔭涼,大聲說著他們認為可笑的事,笑聲便不時的傳入耳中,我知道我這是神遊而來,對於他們而言無疑於我是個透明的人了。
「算了,不再使那個勁了,心裡再不甘也只能看著。那姑娘長的就是好看,不知道誰有那個運氣能娶了她,我是不想了。」一個身著了白衫的年輕人歎了一口氣,接著是長笑一聲搖了搖頭道。
「我看那事容易的很,你只要多帶些錢去交給她的娘,這事一定能成。」一個年老些的人笑著應道:「她那個娘很愛財,只要有錢她將自己賣了都成。」
另一個身著了白襯衣的年輕人笑了起來:「那可不成,我只想娶那個姑娘可不想娶她的娘。」
年老些的人大笑起來道:「那可沒什麼區別,晚上關了燈感覺可是一樣的。」
身著白衫的年輕人「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對著身著了白襯衣的年輕人道:「多帶些錢去,要不倆個都娶了?」
身著白襯衣的年輕人「呵呵」的笑著道:「那敢情好,只是將她們該怎麼稱呼了?」
老些的人邊笑邊道:「對姑娘的娘白天叫娘晚上叫娘子,對姑娘白天叫娘子晚上叫娘。」幾人頓時一起放聲大笑了起來。
看著幾人不由的一笑即大步向前而去,聽著身後的歡言笑語心裡也覺的好笑的緊,這農家人何時有過拘束之語,當是圖個口中的快意罷了,心裡一點兒也存不住個事只管隨口亂說了去,如果讓他們口中所說的那倆母女得知了怕是決輕饒不了他們,一邊想著一邊只想笑將起來,行不多時即到了小鎮中。
小鎮只有一條街道在鎮中直穿而過,路兩旁到是屋宇重重一幢幢雕樑畫棟的很有些江南之風,看來我這一行當是行到了千里之外的江南了,空氣也很是清爽濕潤。街上行人極少,想來因是午時將至人們俱都待在了家中避著熱暑之氣,幾個貨郎挑著擔在沿街走動,幾個小童在屋簷下的涼蔭地裡盡情的嘻鬧著,幾個行人避著陽光順著街道快步而去。
緩緩而行至了一個貨郎的身前,只見他一臉疲憊的的神色長長的歎了口氣,隨手將個擔子從肩頭上取了下來放在了一間屋宇的門側,躲在了蔭涼處隨後大聲的叫賣起來:「針頭線腦桃木梳、小鏡卡樟腦球、火柴香煙撲克牌、香爐檀香觀音像、口琴鐵哨翠竹笛喲。」
聽了喊聲我不由的一怔,這人擔中所挑之物可是極盡繁雜的夠了,只那兩個小小的柳條框即能盛了這許多的物事真是了不起的緊,也不知他從何處挑了來這個小鎮,看著他隨手從身上斜跨著的一個搭褳中取出了個金黃色的餅,然後「呼」的重重的坐在了台階上張口大吃起來,心裡一時有些酸楚,人的這一生可真是千差萬別了。
低了頭向放在地上的兩個筐中看去,果然筐裡平鋪著貨郎方才叫賣的那些物事,只不地數量極少每樣只有四、五個罷了,看著三支長竹笛斜斜的插在了筐內顯的很是特殊了些,不由自主的彎了腰伸手取了一隻,再直起身來將手中的長笛小心的看著。
這應是一隻竹製而成的長笛,從笛身上的那些有意的刻痕即可知制笛之人心思之巧,在幾個小孔的一側刻出了數朵梅花端的精細無比,不由的心裡有了些歡喜。
想起自己所知的那位頂了天的大詩人詩中對於笛聲多是嫌其「難為聽」,也正是說其聲如同鄉間的氣息城裡的人何時以夠接受的了,只不過自己在山村中也曾聽過村民將之吹的很是有些個哀怨,那聲很是清烈似乎能直透雲端一般。
在老古人的詩篇裡有過一些對於笛聲的描述,「天山雪後海風寒,橫笛遍吹『行路難』,磧裡徵人三十萬,一時回月中看」,這一算是將個思鄉情融入其中。「天闕沉沉夜未央,碧雲仙曲舞霓裳,一聲玉笛向空盡,月滿驪山宮漏長」,儘是道不盡的柔腸百轉氣斷天涯。「入夜思歸切,笛聲清更哀。愁人不願聽,自到枕前來。風起塞雲斷,夜深關月開。平明獨惆悵,飛盡一庭梅」,讓人心裡憑添了萬般的愁緒。
恍恍惚惚的看著手的笛不知怎的有了一種極想擁有它的感覺,想了片刻後定下神來,方欲開口問個價才記起自己這是神遊而來並未帶了錢,慌忙的想將個笛兒放回筐中,卻見著幾個百姓正站在屋門前貨郎的身旁一個個的相互看著目瞪口呆,貨郎一臉驚恐的雙目空洞的不知看向了何處。
我知道在他們看來是這只笛兒當是自個兒在空中隨意飄浮著,對於常人來說看著了這個景當然是驚懼之極,還未彎了腰將笛兒塞回筐中只聽著貨郎怪叫一聲劈手搶了挑兒如飛而走,邊走邊大聲的呼叫著:「救命啊、不好了、有鬼啊。」然後身形幾閃即逃到了街頭繞過了一間屋後沒了影蹤。
幾個百姓呆呆的看著貨郎沒了影后才彷彿清醒了過來,隨即一個個大叫著也逃了去,只不過一人逃入了路旁的一間屋,隨後便聽著屋門「叮光」的重重的關閉聲。
方想急步而去追上貨郎,可轉念一想又猶豫了起來,若讓他看著身後一隻笛兒飄飄忽忽的緊追不捨怕是會將他唬的七魂走了六魄,萬一再出些個什麼事可就非我所願了,只好手持了竹笛呆呆的站著。
過了許久才搖了搖頭,這只笛兒再難以還給了那人,看他吃著餅時的神態生活可是艱難的緊了,我這樣就奪了他說不定是一頓飽飯的收入,真是太也不該了些,可不該歸不該,這只笛兒卻是現在只能暫時隨了我了。
想了想還是先回去再說罷,這樣游浪而去不定會將多少的世人驚的難以入睡,方一念至此只心思飛轉間眼前景物已是瞬間變幻,接著眼前一暗不由的閉了些眼,再忙著睜開雙眼時即看著李華正大睜了圓眼緊盯著我,不由的心中大定,知道自己已是回轉山中的草屋內,屋外天光大亮,看來這一入靜而去已是渡過了一個整夜。
「哥,你這是到哪裡去轉了一個圈,怎的還帶回來個竹笛?」李華盤腿坐在了我的對面雙目炯炯的看著我道。
看了看手中的笛心裡只覺的很有些個內疚,對著李華苦笑了一聲道:「這是過一個小鎮時所得的,俺只是想看看並不想將它取了來,可那個賣貨的轉眼就跑的沒了個影,也想追上去可又怕唬壞了他,只好帶轉來了,你要是喜歡直管取去就是了。」遂將手中的長笛遞到了李華的面前。
李華怔怔的看了看我然後忽忽「吃吃」的笑了起來:「天意啊天意,哥,這個東西本就屬於你的,你且看地上畫的是什麼?」說著伸出手來指向我身側。
扭了頭看去在塵土滿佈的地面上亂亂的畫著些畫,一共三幅前後排了開,當是使了手指和草枝所成,在塵土中很是隨意的構出了個大致的模樣。
第一幅是亂亂的線條幾乎看不出是何意,第二幅卻是一面旗,第三幅畫畫的是一個人腳踩著亂雲雙手將一隻細桿擺在臉前,這讓我的心猛的亂亂的跳了下滿心疑惑的看了看李華,見他還是笑嘻嘻的模樣遂低了頭細看著三幅,細細的辨識後頓時心神大亂,這個畫中的人正是我了,雖然只能看出個人的形狀來,可他臉旁的那根細枝怎麼看都應是只長笛,不是我手中所握的物事又是什麼了?
「哥,這是今早晨你那個大弟子在地上亂畫的,說是在他的夢裡見著的影,所以畫了出來怕忘了想讓你解上個一解,這可好,不用解了,你只須拿著這支笛讓他看看就成。」李華樂呵呵的看著我道,臉上的神色有了詭異莫名,額頭上的傷痕也閃著些怪異的光澤。
怔怔的看了看李華,這個小東西心裡可有著太多的主意,可得當心些別上了他的當,不過符輝怎的能看著了我的意識的所為,想想也真是奇怪的緊了。扭了頭再看看屋中,除了李華和我之外再無他人,也不知那些人去何處了。
「別尋了,哥,他們是出去尋吃的去了,這個谷中哪裡能有吃的東西了?俺也不忍拂了他們的好意,十幾個人天還沒怎麼亮就早早的出了門去,這一時他們也該回來了。」李華一臉狡黠的看著我道。
點了點頭算是應了,可這個長笛該如何處理了,我又不會吹了它讓它出些讓古人們只以為是牧童才配吹出的音兒來,心裡不由的生了些愁。
李華「呵呵」的笑了起來,一臉的幸災樂禍的樣:「哥,愁了罷?從前多少的事你都不懼了,怎的這時對一支小笛臉色也變的這樣難看?俺看你還是學會吹了它,天下無難事、只要肯登攀。」
我看著李華不由的苦笑了一聲,或許李華說的是對的,即然得了這個物事也不能將它就此甩在了一旁,要不也對不住那個逃的如旋風而去的貨郎,心裡零零星星的還記著些村民們吹笛的模樣,想了想後雙手將個笛兒送到了嘴邊,對著幾個孔依次吹去竟然大出我的意料,本想著這一努力至少笛兒會生出些尖嘯聲來,誰知耳中只聽著了「哧哧」的聲一個悅耳的音律也未聽著,不由詫異的將個笛兒緩緩的放在了膝上。
「唉,哥,你讓俺說什麼好呢?」李華看著我頓時一臉愁容,歪了歪嘴角吸了口氣道:「下面的這幾個孔是用手指捺住的,上面的這個孔才是吹氣的,這一個要貼了膜後你才能吹出聲音來,你真是夠勁的緊了。」一邊說著一邊伸了手指將長笛上的一個個小孔不停的指點著。
我這一時才明白過來,原來笛兒需要一種膜才能吹的出聲來,看著懷中的物事不由的「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腦中已然飛快的將個吹笛兒時所遇上的種種可能俱飛快的想了個遍,也不知是何處得來的那些個感覺,好像聽著了自己吹出的笛聲正悠揚的在谷中飄蕩,心裡漸漸的歡喜了起來,從地上一躍而起看著李華笑了笑,即大步行出了草屋的門。
符輝幾人吵吵嚷嚷的順著小道而來,劉長庚等人也從谷內四面八方向小屋行來,不知他們尋到了些吃的物事沒有,肚中可真的有些餓了的感覺,萬一他們什麼也沒有得到說不得只好用了個登雲**去外面的世界帶著個吃的回來,想想才入谷中自已的那些想法,不由的大笑起來。
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