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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十七章 我的漢人名叫安祿山 文 / 大唐群芳譜

    月字號的早飯發生了改變,午飯同樣發生了改變。不同於以往隨便熬兩鍋菜,加上饅頭餅子,今日的午飯品種和花樣都增加了。

    昨晚楊平安和安胖子一宿沒睡,磨出了豆腐和豆腐腦。後者成為了早飯,前者則成為了午飯主要菜式。

    還是那句話,過了油的東西最好吃,因此楊平安將豆腐過油,炸成了油炸豆腐。

    存放的蔬菜和油炸豆腐炒了一大鍋算是主菜,豆腐魚頭做湯,涼拌豆腐當涼菜,足以滿足軍士們的口腹之慾。

    中午這頓飯,楊平安幾乎沒有動手,都是安胖子在他的指導下做出來的。

    不是他偷懶,而是軍營的鍋太大,大鍋菜不好做,光是火候他就不好控制。不過安胖子沒問題,作為老牌火頭軍,這都是小問題,只是楊平安品嚐過後,總覺得安胖子炒的菜,有股盒飯味道。

    五個大鍋一字擺開,其中四個還架在火上,三個裡面是豆腐炒雜蔬,一個裡面是豆腐魚頭湯,最後那個是涼拌豆腐。

    看著遠處排隊打飯的軍士,安胖子一臉佩服:「秀才,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漢人,弄得個什麼自助餐,讓他們自己排隊取菜,咱倆輕省不少。」

    不弄自助餐,若是咱倆做晚飯還得給他們盛飯,那不得累死啊!

    薛玉龍的刁難,楊平安雖然能夠應對,但卻也應對不易。五百人一天的伙食,靠他們兩人完成,那絕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尤其是他倆不僅要做飯。

    火頭營其他雜七雜八的事兒就暫且不說了,只說跟做飯有關的,光是洗碗就要花費不少時間。

    今早五百軍士吃過早飯剩下的碗筷,若是楊平安和安胖子認真洗一遍,那基本上就臨近午時了,做飯哪還有時間?

    因此楊平安讓安胖子隨便將碗涮了一遍,只要表面看上去沒有殘漬即可。至於說會不會有傳染病,跟他有毛的關係!

    趁著這個功夫,他將豆腐、蔬菜什麼的都準備好,教會安胖子如何用早上炸饅頭的剩油炸豆腐,他去河邊摸了十幾條魚,準備魚頭豆腐湯。

    至於說魚身麼,自然是進了他和安胖子的肚子。

    楊平安靠在柴火垛下,歎了口氣道:「希望今日能讓那傢伙滿意,明日調些火頭軍來幫忙。」

    安胖子心寬,針沒扎到肉時從來不多想。往楊平安身邊湊了湊,說道:「秀才,昨晚多謝你了。若不是你替我頂下毆打上司的罪名,我恐怕逃不過將軍懲治。」

    「都是兄弟,用不著那麼客氣。」

    「秀才!」安胖子眼圈忽然紅了,一把抓住楊平安的手,「我對不住你。你替我出頭,幫我打架,替我扛罪,你又是有大本事的漢人,我只是個胡人,你拿我當兄弟,我卻還跟你耍心眼,我不是人,我給你賠禮了,你原諒我行不?」

    楊平安最膈應的就是自己的手背男人抓著。當初在偃師時,一個娘娘腔謝天成就夠讓他噁心了,如今在軍營,又被安胖子抓住,當時他就冒了一身雞皮疙瘩。

    可是聽到安胖子後面的話,知道對方居然還跟自己耍心眼,不由得愣了:「你跟我耍什麼心眼了?」

    安胖子鬆開手,慚愧的嘟囔兩句,楊平安還沒聽清楚,就見他攤開右手,在掌心啐了一口:「秀才,我沒有親人。從今日起,你便是我兄弟,親兄弟!」

    純種胡人流傳下來的規矩,若是真將對方當成兄弟,必須二人必須相互擊掌,而且掌心還要帶著各自的唾液,有點像水**融的調調。

    昨日楊平安替他出頭,他口上將楊平安當成兄弟,但由於長期遭漢人欺負的緣故,導致他對漢人始終存有三分戒心,以至於他並未將他們的禮儀告訴楊平安。

    直至昨夜,楊平安幫他打架替他扛罪,今日裡又顯示出過人能力,讓安胖子心生愧意,要與楊平安結拜。

    皺著眉頭看看安胖子掌心那口發黃的唾液,楊平安也啐了一口,只是啐在了安胖子掌心。

    「好了,從現在起,咱們就是兄弟了!」

    安胖子像個傻子般看看自己手心兩攤唾液,又看看楊平安,嘟囔道:「不帶這樣的。秀才,你要吐到你手心裡。」

    楊平安才不肯幹這麼噁心的事,一擺手道:「胖子,我反正已將你當成我兄弟,你若真將我看成兄弟,有沒有這個儀式都不影響。但你若還是跟我耍心眼,就算有了這個儀式,又有什麼作用?」

    安胖子一臉迷糊的想了好久,才想明白楊平安話中意思。將手心收回,在圍裙上擦了擦:「那行,我聽你的。既然是兄弟了,我得把我的漢人名告訴你……」

    「噗!」

    話才說了一半,安胖子又放屁了,而且還是坐在上風口,氣的躺在柴火垛上的楊平安,差點跳起來將其暴打一頓。

    安胖子卻是不在意:「秀才,我的漢人名字叫安祿山。」

    「你說什麼!」楊平安噌的一下坐了起來,顧不得風中帶來的惡臭之氣,抓著安胖子的手,「你再說一遍,你叫什麼!」

    安胖子嚇得一哆嗦:「我說我的漢人名字叫安祿山。」

    嘶——楊平安倒吸一口涼氣。

    「嘔!」

    「秀才,你咋啦?剛才不還好好的,咋說吐就吐了?」

    「你離我遠點!」

    這尼瑪墊背,你說我沒事幹嘛要倒吸涼氣啊!噁心的三葷七素的楊平安好容易停止嘔吐,再次抓住安胖子的手腕:「你說你叫安祿山?」

    「嗯。」

    「你真的是安祿山?你就是安祿山?」

    楊平安感覺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了。楊國忠、楊玉環、高力士、安祿山……大唐的名稱猛將文人名士他沒遇到,反倒遇到了這些人,尤其是楊國忠和安祿山兩個……

    我擦,這難道就是傳聞中的禍害活千年麼?

    就在他發呆的時候,薛玉龍再一次來到月字號營帳外的一處樹林內,只是這一次他不是主角,是陪著右路軍統帥、大將軍、也是他老子薛嵩來的。

    薛嵩年過四十,生得五大三粗豹頭環眼,身如鐵塔聲若洪鐘,虯髯滿面樣貌威武。昨夜得薛玉龍稟報,所示月字號火頭營出了個有趣的火頭軍,以一己之力群毆二十六人,是以生出興趣,今日午時特意前來查看。

    「爹你看,那就是孩兒說的楊平安。」

    「混賬!」薛嵩喝罵一句,「此乃軍營,只有軍人沒有父子!」

    薛玉龍一縮腦袋:「是,大將軍,末將記住了。」

    薛嵩滿意點點頭,看向楊平安二人所在方向,問道:「哪個是楊平安?」

    「就是那個瘦的。」

    「那個瘦的?他功夫如何,竟能一個打二十六個?莫非是你閒的發慌,想要消遣老子?」

    「爹,孩兒絕不敢消遣您。昨夜已經孩兒已經查明,就是他打了同營其他二十六個同僚,連火頭將軍都沒放過。嗯,旁邊那個胖子可能也幫了點小忙。」

    「那胖子是胡人?」

    「是。」

    只這一句,薛嵩就對安胖子再不感興趣,而是盯著楊平安瞅了好一會,「咋看老子也不覺得他有那麼厲害。昨夜你可找人試過他的身手?」

    「沒有。不過孩兒曾命親兵將他拿下,他很容易就掙脫了。孩兒看得出來,他功夫應當不錯。」

    「混賬!功夫不錯又如何?想咱祖上,也是出自前鋒營月字號火頭軍,那身功夫天下間何人可敵?他只不過從兩名不成器的親兵手中掙脫,打了二十六個平凡無奇的火頭軍,你就敢將他與咱家祖上相提並論!老子看你那腚是又癢了!」

    「爹!」看到身後跟隨的親兵,薛玉龍臉上一紅,「那小子有骨氣的很。孩兒要收他做親兵,他死都不應。孩兒故意刁難,讓他二人負責五百人伙食,他上午弄出什麼豆腐腦和炸饅頭,中午又沒有耽誤開飯時間,絕對不是普通的火頭軍。」

    「這樣啊。」薛嵩抓了抓鬍子,「豆腐腦是啥東西?味道如何?」

    「孩兒也不知道,不過味道還算不錯。若非孩兒今早前去巡營,營中兵士就要為那豆腐腦動手了。」

    「嗯?這麼說你嘗過那豆腐腦了?」

    「是。」

    「混賬玩意兒!」薛嵩一巴掌抽在薛玉龍腦袋上,「有了味美之物,你這逆子竟敢獨享而不獻給老子!」

    薛玉龍扶正被打歪的頭盔,委屈的說道:「不是孩兒不孝,而是因為那東西孩兒也沒見過,擔心有毒,所以才替爹品嚐。明日他在作出,孩兒定命人給爹送去一份。」

    薛嵩這才消氣,看到井然有序排隊打飯的軍卒,奇道:「這幫崽子,往日吃飯時都跟打仗一般,生怕落在後面,怎地今日這般規矩?還排他娘的隊?」

    「孩兒這就派人去打聽明白,順道將今日月字號午飯取一些來,請爹嘗……請爹掂掂那楊平安的斤兩。」

    「算你有長進。」薛嵩讚道,「老子記得你剛才說了,那小子不肯當你親兵,這是為何?」

    等到薛玉龍將昨晚楊平安推拒之詞複述一遍,薛嵩臉色已經變得陰晴不定。適逢親兵打聽清楚吃飯軍卒老實排隊原因,端著兩碗菜回來要先給許嵩,後者一把將菜碗掀翻,怒斥道:

    「混賬東西,這都沒聽出來,那就是個貪生怕死的懦弱傢伙,也配讓老子專程過來查看!你個逆子再敢消遣老子,看老子不把你的腚打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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