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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六章 禍兮福所倚 文 / 太上老君

    對於杜營這種古代地理盲人來說,他還真以為像史書上說的過了函谷關就可就西入流沙,直入佛國了。

    等到現關後沃野千里全是秦國領土時,這才覺自己的無知。

    史官張張嘴,老聃跑斷腿。

    回望函谷關,杜營突然想起一件很有趣的事。

    百年之後吳起伐秦居然沒有碰到過函谷關這塊級硬骨頭,而讓後世默默無名的匡章拔了頭籌,這不能不說是一件咄咄怪事。

    可是河西之戰明明就是在關中啊,難道吳起全軍是飛過去作戰的?或者說像劉邦一樣繞道千里走?

    或者說,此時函谷關根本就不存在,這高聳的城牆,森嚴的秦兵只是自己眼中的一道幻覺,所謂的尹喜拜老聃只不過是華夏民族的群體夢遊?

    看了看遠處海市蜃樓般的函谷關,杜營翻翻眼皮白了天上一眼。

    又是天道意志在作怪吧?

    為了想要徹底抹殺大道傳人對世俗的影響,擴張天機派的勢力,天道意志不惜抹殺數百年歷史曾經存在的真實。

    連原本傲視關東諸侯的天下雄關也可以時有時無,天下億萬蒼生居然渾然不知,沒有看出半點破綻,這就是天道的大手筆,絕對的不沾因果。

    想來那個吳起肯定是天機派傳人了,不然不會得到天道意志這種照顧,想要攻秦天道就幫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搬走函谷關,事後又弄回來。

    可惜的是老聃根本就是一個沒有任何氣運的人,沒有氣運則無法操控,哪怕天道意志也無法扭曲世人對他的記憶。

    這才會出現老聃過函谷關被粉絲圍觀求簽名,而百年後吳起長驅直入進關中搶地盤的靈異事件。

    就像一張做了假的相片,總會有各種各樣的疑點被人指認出來,無法完美,哪怕這個ps高手是天道意志。

    杜營突然現自己好像輕敵了。

    或許由於老聃數招輕取了天道意志,才讓杜營覺得天道實力很水。

    其實仔細想來,那並不是天道的全部實力,只不過限於管仲的身體強度,只能夠揮到那個地步罷了。

    若是天道真的下定決心重歸混沌,與魔道一起重新彌合天地,化身盤古之軀,就算弄不死老聃,但是像杜營這種半桶水,那真是來多少死多少,不帶含糊的。

    盤古之軀強大的不僅僅是力量,而是在於盤古之軀無視任何天道法則,不會被天道所限制。

    就比如多年前拳擊台上泰森那驚天一咬,真正的打破常規,不計生死,再也不受任何約束,實在是可怖可畏,連萬里之外的趙麗蓉大媽都被唬住了。

    真正無所顧忌,打破自己所定下法則規矩的天道絕對是無限恐怖的一個角色。

    其實,就算是天道意志不用彌合天地,盤古復活這一招,光是借用最高層次的天道法則之力來收拾杜營也是綽綽有餘。

    可惜,由於老聃的強悍存在天道不敢真的撕破臉皮大打出手,那樣只能自討沒趣。

    如果盤古之軀真的可以殺死老聃的話天道意志或許不介意和它的孿生兄弟魔道返祖進行一次合體,可惜的是老聃早就脫了所謂力量法則的約束,一切用來形容層次高低的詞彙對他來說都毫無意義。

    比如無上,至高,最勝,極致之類的局限性詞彙加在老聃身上只是對他的侮辱,當然也包括太上這個稱呼。

    就好像你家裡的撲克牌突然從桌面上跳起來,高聲讚美你的力量強大無比,可以和彩色馬戲小丑並駕齊驅,你會為此欣喜若狂嗎?

    大王在撲克中或許至高無上,但是在人類眼中只是玩具,沒有人會拿自己和玩具比。

    老聃自然不會因為別人給他加個太上的帽子就洋洋自得,不可一世。

    只有杜營這種還沒徹底脫離牌桌的草花三才會那麼介意一個空頭帽子,因為那是他一生都沒有享受過的榮耀,沐猴而冠說的就是這種人。

    杜營或許心性很善良,但是他從二十一世紀帶來的那些市儈氣息並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去掉的。

    他知道金錢對自己意義不大,但是管仲送他重金他一樣樂顛顛的馱回魯國,然後扔垃圾一般一包袱甩給孔丘。

    或許說這是他對二十一世紀一種追溯般的懷念,懷念當初那為了立錐之地而整日辛勤勞作的自己。

    並不是說杜營很想回到自己的時代去,他只是以一種一擲千金的舉動來洩對於以前自己所處的生活表示不滿。

    這就是所謂的暴戶後遺症,想通過種種揮霍來洗刷自己以前的寒酸。

    突然醒悟到自己種種自卑心理的杜營彷彿被人在頭頂開了一道天窗,一縷看不見的陽光透過天靈蓋照進心房,如同滾湯潑雪一般,一點點灼燒焚燬掉內心深處種種污穢不堪,一點點的記憶又浮現眼前。

    從偷同桌橡皮到擰女生辮子,乃至於同學之間的種種級惡作劇,無不一一從久遠的記憶裡跳躍而出,恍如昨日。

    杜營目瞪口呆的看見自己從小到大點點滴滴的惡行,舌頭差點沒掉地上。

    他本來還以為自己是個全無瑕疵比美璞玉的正人君子呢,真正攤開內心才現自己其實比起其他人也高尚不到哪裡去,大錯不犯,小錯不斷。

    或者人類總是習慣於把自己無良的一面刻意遺忘掉,而拿著生平僅有的幾件善事作為談資,以掩飾自己的本心,久而久之,連他們自己都忘記自己曾經的過錯。

    像柳下惠這種白玉無瑕的正人君子當世僅此一人,以後也多不起來,孔丘不是,孟軻不是,荀況也不是,當然,董仲舒屁都不是,也許曾參勉強算半個吧。

    當真正舒展開內心最深處的隱秘,杜營感到無比舒暢,他並不是要強迫自己掩耳盜鈴般忘掉這一切,而是抽絲剝繭般梳理清自己以前的善與惡,再無遺漏。

    這些積鬱多年的私心暗念,再如次積壓下去總有一天會成為心魔,時間越久,心魔越重,像杜營這種數千年不死龜仙人所滋養出來的心魔會大的無以想像。

    所謂的心魔不是說你做了多少壞事而產生的,而是當個人修為昇華到一定境界後肯定會延年益壽,當壽命達到一定標準時,身上的任何細微的瑕疵都會無限放大,哪怕你一生行善,不做一件壞事,只要你動機不純,存了沽名釣譽之心,一樣會有心魔產生。

    一輩子無惡不作之人只要信念如一,對世間萬物再無任何遲疑猶豫之情,同樣不會有心魔入侵。

    認為吃葷腥是殺生的人吃了一輩子素,所以心魔不生,但是盜跖吃著人肉認為萬物如一,人與草木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無任何區別,一樣不會產生任何心魔。

    只有那些一邊高喊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一邊圍著狗肉火鍋流口水的人才會產生心魔,因為他們心無所屬,無所依靠,隨著世事變遷,最容易被心魔所乘。

    心魔是什麼?就是人心之中最隱秘深藏連自己都不曾現的扭曲思維,當這種思維借助個人境界法力的提升到可以脫離主意識獨立存在的時候,心魔便產生了。

    當你看見別人開好車吃著好東西住好房子挽大美女而自己兜裡沒有一毛錢時,心魔便油然而生,如果這個人還是你認識的熟人,當年和你在同一起跑線或者混的比你還差,這個心魔就提升為了精英怪,當你現他挽著的美女是你曾經不敢告白的夢中情人時,這個心魔就是個世界級boss。

    你或許不會衝上前去來個橫刀奪愛,而是笑呵呵的上去恭維幾句,寒暄一番,然後分道揚鑣,沒幾天就忘記此事,但是藏在記憶底層的心魔真的就此消失了嗎?

    你會現你莫名其妙的仇視某個姓氏,某款跑車,某個行業,以及一切與那個人有一點相似之處的東西,以及全世界的有錢人。

    遷怒就是心魔最原始的形態,某個臉型怎麼看都不順眼,某種聲線怎麼聽都那麼刺耳,心魔漸漸透過潛意識操縱了你的習慣和一言一行。

    當幾十年過後成為孤僻倔強老頭的你回憶畢生經歷,卻怎麼也回憶不起當初自己是什麼時候什麼原因變得性情暴躁,憤世嫉俗的。

    那個人和有關他的一切在你的記憶中點滴無存,而他所造成的心魔卻影響了你的後半生所做的每一個決定甚至於每一句話。

    每個人都會產生各種不同的心魔,並不局限於修道之人,只不過普通人的精神力量不夠,很難產生出第二意識,所以心魔只能作用於潛意識。

    當修道之人道行漸深,心魔伴隨著精神力的成長而越壯大,最終脫離主意識的掌控,站到主意識的對立面,質問起平生所作各項抉擇的對與錯。

    只要主意識對於平生任何一項決定有猶豫後悔之心,心魔便會乘機入侵,取而代之。

    就算心境澄明如柳下惠,也曾因為有負於紅顏知己而產生愧疚之情,被心魔所乘,落敗於管仲,雖然後來以一死洗心,脫魔念,成就不染陽神,但時過境遷,遺憾始終無法挽回了。

    連最善於掌控魔念的君子派都是如此狀況,其它門派更是慘不忍睹,尤其是魔神派,死在心魔狂亂之下的傳人不計其數,幾乎成了一項絕症。

    盜跖修訂過的魔神典絕非萬試萬靈的靈丹妙藥,只不過是屏棄了魔神派最基本的殺念入心,心為魔制的後患,不會讓孫武以後為了殺人而殺人,變成一個武瘋子,但是要說能免疫掉世間形形色色的**,那簡直如同癡人說夢。

    當一個人能力大到可以左右世界格局之時,他的心魔也會如影隨行的影響到世界,而一般所謂的有錢就變壞就是這個意思,借助主體的龐大影響,各種心魔操縱著人類的上流社會以及人類的未來,所謂善良的普通人只不過是因為他們的心魔還沒有大到能夠影響世界的地步。

    一聲輕歎,杜營終於徹底梳理清楚自己生平的點點滴滴,各種言行舉止,拋棄所有善惡是非之念,洗去浮華,找到了那個深藏於內心最底層的自己。

    那個呱呱落地時,還未被紅塵裡任何世俗觀念渲染,赤條條的自己。

    杜營結束了腦海中翻天覆地的變化,睜開了雙眼,整個世界都變得不同了。

    原先杜營所看見的世界無非是一些物質的無意識集結組合體,各種物質因為種種巧合拼湊出整個宇宙時空,不存在任何意義。

    現在在杜營眼中一切都變得不同了,萬事萬物的集結絕對不是所謂的巧合所能解釋的清的。

    有了空間就有了物質,物質剛好可以裝進空間裡,這真是太巧了。

    有了過去又有了未來,過去剛好能過渡到未來去,這真是太巧了。

    有了炎熱就有了寒冷,炎熱剛好能漸漸冷卻下來,這正是太巧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巧合?這是個要重複衍生多少次才能產生如此巧合的宇宙?

    這種宇宙的爆率真的是無窮小啊。

    而巧之又巧的是,地球上誕生出一群不知道生命意義的你我,在短短數十年光陰中玩著一款叫做地球ol的遊戲,互相爭奪著離開時帶不走的籌碼,樂此不疲。

    如果說這一切巧合都是一個或幾個高級意志的傑作,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是誰規定的水能克火?是誰規定的天高於地?

    只能是天道意志,或許還有魔道意志的參與。

    杜營在這一刻無比清晰的透過眼前種種物質看清了其背後天道法則的運行,如同掌上觀紋一般。

    心魔盡除,慧眼無礙,不再困擾於紅塵種種觀念之中的杜營精神突然拔升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以自己的雙眼看清了世界的本源力量。

    就像大平原上一個種了一輩子地的農民第一次坐上飛機,從空中鳥瞰自己承包的數十畝土地,又看向遠處無盡的大地,那種既陌生又熟悉的心情讓人激動不已,不是欣喜或悲傷所能概括的,而是一種脫悲喜的全新體驗。

    在這一刻,杜營已經徹底斬斷了世俗紅塵種種心魔對他的干擾,一切決斷出於本心。

    這並不是說他的性情從此以後會變成了無情無義的鐵石心腸,而是說從今以後他再也不會因為世俗的影響而做出選擇。

    我想行善只是出於本心的行善,而不是被習慣影響,受家族熏陶,為名利作偽而行。

    我想作惡就是出於本心的作惡,既不是利益牽引,也不是殺心陡起,更不是為求刺激以身試法。

    一切都是那麼純粹自然,無需任何借口和理由,無為而無所不為,便是如此。

    便如老聃對杜營私下所言,滅世又當如何?耶和華做得我做不得?

    人類的正邪善惡之分在神明看來了無意義。

    就好比農戶養雞,天天餵食的女主人在雞群眼裡就是光明女神,而時不時來偷雞蛋的小主人在雞們看來就是邪神,至於隔三岔五就在雞籠裡抓住一隻雞打牙祭的男主人則化身成為魔神,而這一切善惡之分對於農家三口來說毫無意義一樣,說不定那個光明女神吃雞時還吃的最多。

    只有脫出世俗眼光的界限,才能真正看懂這個紛雜煩亂的世界,用前人總總思維經驗拼湊起來的感官世界是不完整的,存在著大大小小的遺漏。

    先人總結出五行,後世就在五行生剋的圈子裡繞了幾千年也沒有突破局限,找到第六種物質歸類,先賢的智慧反襯出後世的悲哀。

    後世子孫不但沒有在巨人的肩膀上眺望遠方,還安營紮寨的定居下來,沾沾自喜的認為這就是自己本身的高度,以此自傲。

    如果當年先賢能夠愚鈍一點,提出一個漏洞百出但是大方向無誤的概念,讓後世子孫一點點修補完善,在學習的過程中不斷提高,或許中華民族的傳承不會如此多災多難,出現斷層,而是一直在探索中奮進,後世估計也沒有那麼多熬夜背英語單詞的人了。

    如果說西方先哲給後世留下的是一道道可供踏足越的階梯的話,那麼華夏先祖則是牛叉的砌了一個級大煙囪,沒有任何可供踏足的地方讓後世攀登,一切哲理思維都是如此巧妙精美,無可辨析,以至於拿到二十世紀都算的上高端理論,而不像西方那些早就埋在地底深處的墊腳石一般被人從比薩斜塔上用兩個鐵球砸碎。

    華夏歷代不是沒有彈跳力強一口氣躍出煙囪脫身而出的猛將青蛙,可惜這些老前輩大概是為了鼓勵後世兒孫苦練彈跳,都不願意從外面扔下幾塊磚給兒孫們墊腳,而是順手又把煙囪砌高了一圈,使得其高度更加讓人望而生畏,以至於到了後來教育成了一項高智力人群的專利,至於普通大眾,想要真的脫穎而出,嶄露頭角,那還真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運氣形容的了的。

    當一個民族把所有進步希望都寄托在寥寥無幾的聖人身上,而不是每個人匹夫有責的自己承擔起來,本身已經是一種病態。

    傳承了數千年的文字從來沒有被歷朝歷代的聖人們真正推行到百姓中去,不識字的永遠是大多數,這與生存壓力無關,完全是意識認知上的不同。

    文字從來都是上流社會的遊戲工具,而不是底層人士用來星火相傳,繼承交流經驗的法寶,以至於不少民間手藝人父子傳承都要靠口口相傳,不立文字。

    當杜營真正感受到華夏文明是如此的先天不全時,不但沒有嫌棄厭惡,反而如獲至寶的看著這片大地。

    他要改變未來,這個執著的意念與國籍無關,與善惡無關,與名利更加無關。

    哪怕是把歷史改的面目全非,無法辨認,他也要挽回歷史長河中種種遺憾和後悔。

    大不了兩千五百年後找不到那個有恩於自己的公交車司機大哥,自己乾脆永遠駐世,看著太陽系走向滅亡算了,有全人類陪著,杜營並不覺得孤單。

    理順了心頭最後一絲疑惑,杜營陡然對走在身側的楊朱道:「朱,把你的錢袋拿來。」

    楊朱眨了眨眼,看了看與先前判若兩人,更加張揚外放的杜營,不由的愣了一下神,不知道生了什麼事,還以為老君恩師要藉機說法,連忙從懷中取出錢袋,雙手奉上,只要有法子能救萬民於水火,讓他賣家產他都干。

    接過鼓鼓囊囊的錢袋,杜營用手顛了一下,嘿嘿一笑,這小子身上油水蠻多的嘛,年少多金,英俊瀟灑,真是一張級飯票。

    把錢袋往空中一丟,金光一閃,下一刻,杜營雙手握著兩尺多長魯陽戈奮力一揮,重重的抽打在錢袋正中。

    楊朱和尹喜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不敢有絲毫疏忽,只見那個被擊飛的錢袋在空中飛行了十餘尺後突然消失,並不是掉落或飛遠,而是一瞬間就在兩人的視線之中猛的不見了,沒有任何離開的痕跡,就那麼憑空脫離了眼前的世界。

    杜營伸手做了個猴王遠眺的架勢,嘴中嘟囔了幾句楊朱和尹喜都聽不清的細語後,轉頭問楊朱道:「朱,你的錢袋裡有多少錢?」

    「那日楊朱隨恩師離開驛館時深感川資不豐,故而回家取得幾塊美玉納於囊中,大約值得三千金。」楊朱很老實。

    杜營很無語,他只是想還給驛館店老闆房資,誰成想居然又玩了一桿天價高爾夫。

    想了想也懶得再搞一把天怒人怨的時間倒流,摸摸鼻子就此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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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驛館門口,那隻大難不死與店老闆一起在鬼門關前玩過快閃族的白鹿是今天的主角。

    已經被梳理的一絲不亂的毛柔順的貼附在身上,潔白的顏色更是神棍的象徵,迎著北風微微昂挺立,這只白鹿看上去很有明星范。

    店老闆笑的合不攏嘴,今天是國民向王室獻祭品的日子,自己和這頭白鹿理所當然的成了今天洛邑的主角。

    心裡當然很緊張啊,要怎麼樣才能裝出經常見周天子的模樣?

    在左鄰右舍的一片恭維之聲中,驛館店老闆開始浮想聯翩,已經腦補到周景王看上氣質彪悍的他,如果要他侍寢,他從還是不從這個艱難的決定上來了。

    就在熙熙攘攘的一片嘈雜聲中,一道魔音灌腦的聲音跨越千里疆域般傳入他的耳中,一字一句震耳欲聾。

    「店老闆,收好我們仨個人的房錢,以後我們兩不相欠了啊。」

    聽著這似乎有點耳熟又想不起來的聲音,店老闆心魔力,讓他陡然感覺心頭一沉,冥冥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下一秒,一隻不知從那裡冒出來黑乎乎的錢袋子正砸在街中傲視寒風的白鹿頭上,頓時在黑與白的碰撞間噴起一抹鮮紅,落在眾人眼中是如此的驚艷。

    店老闆的心在白鹿倒下的一瞬間隨同著二進宮的白鹿一起走向黃泉地府。

    行屍走肉般的店老闆一步一顫的移到白鹿身邊,撫摸著這頭被他從小用秘藥一點點改變毛色的稚嫩生靈,就像撫摸自己的兒子一般。

    爵位夢,富貴夢,君王侍寢夢瞬間離他而去,留下的只有一具逐漸失溫變冷的鹿屍。

    店老闆一屁股坐在冰冷的石板路上,抱住鹿頭嚎啕大哭,不住的拍打著自己的胸部和白鹿的脖頸,渾然不顧斑斑血跡沾染全身。

    眾多街坊鄰居無言的看著這一幕瞬間上演的悲劇,不由的暗自為店老闆感慨,當然,其中自然也有些幸災樂禍的主在那裡假同情。

    少頃,渾然忘我的店老闆伸手拍打鹿屍時拍到一個硬物上,是那個黑乎乎的錢袋。

    當店老闆伸手從錢袋中掏出幾塊價值千金的無瑕美玉出來時,許多圍觀看熱鬧的街坊差點沒有心肌梗塞暈死過去。

    真是世事難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店老闆差點被這突如其來的刺激給嚇傻了。

    下一刻,店老闆踩在鹿屍上跳起了歡快的舞步,一邊手舞足蹈的跳躍翻滾,一邊對著對面米鋪老闆娘拋媚眼,惹得二十八寸腰圍的佳人一陣輕啐。

    這時候,哪怕是無鹽嫫母出現店老闆也會把對方看做天仙下凡,有了錢,生活就是如此美好,一切都那麼順眼,至於周天子那是什麼東西?

    一聲脆響,早已被杜營揮桿打出暗傷的幾塊無瑕美玉終於抵不住店老闆緊握的大手,憤然玉碎成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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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老闆終於在隔天甦醒了過來。

    走出屋外,大堂內眾人紛紛議論說昨日城中有人因為獻上染色白老虎被周天子賜死,腦袋還掛在城門口上晾了臘肉。

    聽到這裡,店老闆不禁從心眼裡打了個突,脖子一涼,一股寒流順著後脊樑流到尾椎骨上,只覺突然間得膀胱無比充實圓滿大有自作主張,一瀉千里之勢。

    自此以後,店老闆終身再也不提當官,財之類的話題,終身嚴守自律,經營小店,最終壽至百餘歲,安然而逝。

    據其年方兩歲的玄孫說道,當時他曾經看見一匹好大好大的大白馬飛進老祖宗房裡,之後老祖宗騎著大白馬就飛到雲彩上去了,那隻大白馬好漂亮,頭上還頂著許多樹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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