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跟孔丘差不多年紀的大帥哥是那麼的耀眼,幾乎吸引了街頭大部分人的眼光。
或者說,他不是那種王者的倨傲,而是一種山高水長的優雅,看著這個人就像看見崑崙雪峰,黃河波濤般使人心馳神往,不能自已。
喧囂的城門因為他的到來而安靜了許多,最後徹底的鴉雀無聲,眾人都傻愣愣的看著正在向杜營施禮的男子,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美男。
人群一片寂靜,只是偶爾傳來騾馬的嘶鳴給現場帶來一絲雜音,隨即被它們的主人喝止住,沒有人想打破這沉默的氣氛,生怕一不小心驚走了這個神仙般的美男,無關於男女情愛,只是作為人類對終極的美天生有一種極端的愛護心裡。
杜營看著眼前這個俊秀華麗的不成樣子的美男子,悄悄在心裡把他跟印象裡的二十一世紀的級明星們做了個比較。二十一世紀的帥哥軍團登時不堪一擊,土崩瓦解,他的英俊是全方位的,而不是突出某項特徵。
這種進化上的全面越讓杜營感到好奇,像這種完美基因的組合拋開突變因素,只怕人類靠自身的演化,三十世紀都不一定能普及。
寬袍大袖,一副儒士氣派的美男子攔住杜營去路,躬身施禮後,這才讓道於一旁,謙和的問道:「請問足下是老聃先生嗎?在下楊朱,聞先生將行於此處,特來拜見。」
要說賣相,這個楊朱比孔丘更像一個謙謙君子,孔丘那副身板猛然看上去很是駭人,加上這年頭一般不興剃鬍鬚,而孔丘那一叢青噓噓的胡茬很是茂盛,更顯得凶相畢露,要是過些年孔丘再收上三千弟子,收下三萬條臘肉,天天大快朵頤,身體福,長出一臉橫肉的話
杜營打了個冷戰,不敢再想像下去,把目光落在了旁邊這位翩翩美少年身上。
這個就是以後被孟子咬住一輩子不鬆口楊朱了,拔一毛而利天下不為也,正是此人奉行一生的座右銘。
杜營也不答話,直接吆喝一聲,趨牛直入城門,根本不理楊朱。
倒不是杜營對楊朱有什麼看法,而是在他所知道的歷史上,楊朱是老聃的正牌弟子,也算是他師弟了,面對一個以後要一起相處很久的人,杜營再喜歡佔人便宜也不至於在這個時候厚起臉皮大包大攬的冒充老聃。
走在路上,杜營又開始暗自掐訣,念動他的大召喚術。
正所謂隨叫隨到,老聃的責任心可比11o大多了,喊了兩聲老聃神念就飛回來了,杜營心中一陣莫名感動,每次都是這麼及時,這老頭不會正在和耶和華宙斯奧丁他們在抽大老二輸慘了藉機尿遁吧?
老聃一來就知道所有經過,根本就用不著杜營給他解釋,這也是杜營所暗自詛咒的地方,這老頭太過於神通廣大,想給他來點驚喜,留個懸念是不可能的,實在是有點無趣。
杜營正要讓出身體,準備看一場感人的師徒戲,結果被老聃以意念強行制止了。
「給你收吧,他今生與我無關了。」老聃對於什麼事都是那麼淡然。
「為什麼?我為什麼要幫你教徒弟,他這幅沒有任何氣運身體,難道不是你道門的傳人嗎?」杜營糊塗了。
「有了你,我已經算是不負師門了,為什麼還要費心再收一個。」老聃的解釋很明白,要不是為了師門傳承,他一個徒弟都懶得收。
「老頭你好算計」杜營從牙縫裡蹦出這句話。
杜營一直把自己當做級幸運兒,把老聃當做級召喚獸,現在想起來,人家根本就沒有出過幾次力,反倒是自己在不停給他擦屁股,記名弟子孔丘他不管,現在連正牌弟子楊朱他也不要了,這甩手掌櫃做的別提多瀟灑了。
這居然還是**裸的陽謀,杜營連反陰他的機會都沒有。
所謂的謀略都是建立在對方有所求之上的,攤上老聃這麼個萬事不求人的主,什麼計謀陷阱都作廢。
停在一處驛館外,還未下牛,楊朱從後面一把搶上,拉過牛韁,對著站在門外的夥計一頓交代,頓時夥計一聲招呼,驛館裡又衝出三個夥計,牽牛的,扶鞍的,攙腰的,引路的各司其職,把杜營從沒有鞍具的牛背上攙扶了下來,領進門去,享受了一把帝王級待遇。
杜營自己並不覺得怎麼舒服,被一群手裡還帶著油腥味的夥計們簇擁著抬到裡面,讓他懷疑人家是不是把他當成半身不遂了。
在楊朱的個人魅力的催化下,驛館的接待人員拿出春天般的溫暖,漂亮美麗老闆娘親自給杜營雙手遞上毛巾,其它客人紛紛讓座,把大堂最中心留給了杜營。
看著周圍一片恭敬順從的目光,杜營不禁有一種稱王稱霸的錯覺,但是坐在旁邊的楊朱好像司空見慣,全然不為自己成為眾人的焦點而感到拘謹,依然是一派瀟灑不凡的氣度。
杜營明白自己只是借光,這滿滿一堂人都是衝著美男子楊朱來的,後世所謂的追星族只怕也不過如此。
驛館老闆親自送來木炭給爐中添火,渾然不覺得自己的漂亮老婆目不轉睛盯著楊朱看有什麼不妥,楊朱也不大可能看上老闆娘,事實上此時大堂內不分男女幾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楊朱身上,恭順萬分,老闆自己也不例外,這是一種自內心對於強者的敬服,就好像狼會向狼王露出軟肋以示服從。
好酒好菜,老闆竭盡所能的招待著杜營和楊朱,杜營一句客氣話沒有,埋頭大嚼,而楊朱不管任何動作都是顯得那麼優雅,哪怕是吃飯也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當然也快不起來,杜營吃飽喝足起身準備回房休息了,他才吃到一半。
楊朱連忙放下碗筷,服侍杜營回到房間,安置好杜營休息後退出關上房門,也不回自己房間,就這麼默默跪坐在房間外等候。
不少行經此處的客人夥計們見此情形紛紛勸說楊朱離去,被他搖頭拒絕,這些人看著自己眼中神人一般的貴公子大冬天跪坐在寒冷的門外,拿蓆子的拿蓆子,端炭爐的端炭爐,同時在心裡紛紛咒罵杜營這老頭子架子太大。
一個夜晚就在外面大雪紛飛,房內杜營沉睡,門外楊朱值班,廊外眾目睽睽之中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