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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四章 來者不善的盜跖 文 / 太上老君

    管仲從來就沒有像今天這樣狼狽過,那個不知道趕了多少里路走到這裡的盜跖一看見他便顯出魔神法身,手持大斧當頭砍來,一句話都不說。

    自從和老聃惡戰之後,管仲停滯了數十年的修為已然突破巔峰,可以在天道意志降臨時保存一份神智,使得自身實力更進一步,大不同於先前,但是這個盜跖看上去卻進步更大,如果說百年前的盜跖是一個視人命如同草芥的兇徒的話,現在這個盜跖則處處表現的像是一個誓要與天地同滅的魔神,那把銀色大斧每一下揮砍都是那麼一往無前,不留餘地。

    老聃與天道意志之戰是君子之戰,老聃從來沒有過分逼迫過天道意志,只是以實力讓對方知難而退,或者說,那一戰只是天道意志的單方面認真。

    這次卻不是,天道意志感受到的是來自於另一個絕不遜色於它的力量所出來的挑釁,正是它的衍生體--魔道。

    天道制定一切法則次序,魔道則破壞天道的法則次序,無時無刻不想取天道而代之。

    天道並不是完美的,所以在創世之初,它給自己創造了一個分身--魔道。

    魔道將收納天道所排斥,淘汰,毀滅,拋棄的一切事物,借此來壯大自己。

    當魔道壯大到全面越天道之時,將會打破天道所立種種法則,產生自己的全新法則次序。

    屆時魔道將取天道代之,成為一個更強大的天道,而原來的天道將轉為魔道休養生息,積蓄力量做新一輪的越。

    換句話說天道與魔道就像俄羅斯總統與總理一樣在搞輪換制,只是它們的每一次互換將代表著它們離完美又更進一步了。

    這種進化的時間不是一兩個宇宙世代就能改變的。

    每一次天道與魔道的互換都要消耗掉至少四次宇宙毀滅的時間。

    而隨著天道的日趨完美,這個時間只會越來越長,據推測以後可能會達到六次宇宙毀滅才能互換一次。

    當然,這也不是絕對,如果六個宇宙世代之後天道法則還是沒有被魔道攻破,它將延長任期,再做六個宇宙世代的天道。

    雙方不停的進化爭奪,經歷無數次的逆轉翻覆,當某一刻它們的力量法則真正達到完美,無可攻破之時。天道與魔道將重新合而為一,轉化為一個全新的大道。

    這個大道將被納入集體,成為大道家族的一份子,當然它要先做一件事來得到大道家族的認可。

    那就是先要生出一個天道

    在道門古老的傳說之中,不孕不育的大道是很不招家族待見的,不能寫進族譜,不能埋進祖墳。

    話題有點扯遠了。

    晏嬰趴在崖頂迷茫的看著混成一團的紅黑雲霞,以及偶爾從中透出的金光和銀芒。

    每當金光大作之時他就想高聲歡呼,每當銀芒透出時他就想捶胸頓足。

    全天下屈指可數的強者在臨淄城外不足五百里處展開了生死決戰,令人震驚的天象引來無數好奇者的目光,其中也有不少一時俊傑,但是無論是誰,最多也只能走到離雲霞團五十里遠就再也無法前進一步了,凝重的空氣如同萬斤巨石一般壓在他們胸口,每一下呼吸都是那麼費力,很多自認天下無敵的勇士們都忍不住咳出血來,或許趴在地上能舒緩一點壓力,前行的遠一點,可是大家都是齊國有頭有臉的人物,誰會當著別人的面第一個去模仿龜鱉目的爬行姿態?

    他們不知道的是,齊國國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晏嬰大人早就在一座山崖頂端把這種延年益壽的形態維持好久了。

    盜跖從來就沒有像今天這麼暢快過,失去了半顆道心的壓制,魔神派功法的恐怖之處盡展無疑,每一分力量都被他把握的如此精到,運轉如飛的大斧在他手中輕鬆的就像舞動一把蒲扇一般,欲停就停,欲行就行,沒有一絲勉強和不暢。

    種種精妙之極的招數一一從盜跖手中施展出來,每一招既是對上一招的完美繼承,又是對下一招的氣勢積累,同時本身還是種種力量的強勁爆,所謂的防禦破綻,爆後的力量間歇期,身體上的薄弱環節統統與此時的盜跖無關,這些都是天道所訂立的法則,作為魔道的代言人,盜跖雖然還不能逆轉擊破天道法則,改變天地宇宙間的法則構成,但是自己已然不受這些法則的約束了。

    看著越來越猛的大魔神盜跖,管仲爆了。

    管仲不能容忍魔神派凌駕於天機派之上,蚩尤只是神農的一個臣子,蚩尤要臣服於神農,魔神派也只能永遠居於天機派之下,而你盜跖一生也別想在我管仲頭上拉屎拉尿,死也不允許。

    黑紅色的雲霞團突然爆出萬道金光,那些流轉撕扯不休的雲霞被萬道金光刺得支離破碎,消散於天地之間。

    猶如在平地之上升起一輪驕陽,整個大地陡然光芒萬丈起來,此時此刻,就連天空中正在運行著的正牌太陽,也不由得黯然失色,讓位於大地上那個全身光華流轉的男子,此刻,他才是真正的太陽。

    盜跖措不及防,被突然爆的管仲猛招連,擊退數里之外,渾身上下被抽得鮮血淋漓。

    赭鞭之中蘊含著天雷的懲罰之力以及百草之毒力,盜跖盾牌裡的生之力居然不能把這些力道驅除,龐大的身軀上每時每刻都在流淌著大量的鮮血,這些混雜著雷罰之力和草木毒性的血液滴落在大地之上,每一滴都會使得數丈方圓草木植化為一片黑灰,隨風飄散的乾乾淨淨,原本鬱鬱蔥蔥的森林立馬成為一塊荒地,隨即又從荒地中心點拱起一顆幼芽,一株株血紅色的植物破土而出,一出土就開枝散葉,主幹上聚集結出三朵猙獰鬼面似的花,而分開生長的六根細枝催生出六片葉子,一個個如同血紅色的手掌一般,在烈烈勁風中招展搖弋。

    感受到了身體內不斷流逝的血液,盜跖暗叫厲害,想不到這個最喜歡以陰謀詭計害人的管仲起飆來也有如此手段,這樣才有意思嘛。

    盜跖興奮地血液都沸騰了起來,雖然他的血液已經所剩不多,他並不喜歡一面倒的戰鬥,管仲反抗的越激烈,盜跖把他拖到地獄去時的成就感就越大。

    運起魔功把一滴最精華的血液分離隱藏起來,其它的血液則放任自流,此時此刻,盜跖每一分力量都要留給親愛的仲父享受,不能浪費。

    魔神派只要身體裡保存最後一滴血,就絕對不會斃命,強如軒轅黃帝捉住蚩尤之後也要以五匹龍馬將其分屍,流盡其最後一滴血才算完。

    刑天就算掉了腦袋,只要血液不竭依然可以繼續生存。

    可以說,練了魔神派功法的人是最難殺死的人。

    當然,由於魔念的原因,魔神派的每一代傳人都是三派之中死的最快的,不是死於圍攻就是死於自毀。

    盜跖已經是魔神派三十五代傳人了,而作為和魔神派同一時期創建的天機派,管仲才是第十二代,而創立時間遠比魔神派早的君子一脈,傳自於伏羲氏的上古道統,到孔丘也只是傳了二十三代。

    拋開雜念的盜跖再次舞動手中的巨斧,踏著虛空向管仲衝去,這片刻工夫,身體已經再沒有血液流出,身上一塊塊被撕扯的皮開肉綻的傷口上看不見一絲血色,映現著觸目驚心的蒼白。

    血液乾涸的盜跖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力道還是那麼兇猛絕倫,開山斷流。

    管仲再也不想有所迴避,欣然舉鞭相迎。

    金光和銀芒再一次碰撞在一起。

    或許在武者看來,這是重武器對軟兵器的不平衡對抗,但是在駕馭或顛覆天道法則的兩個人眼裡,所有的比較都沒有意義,能最終決定兩人勝負的只有力量,壓倒性的力量。

    一觸即分,兩個人使盡平生所學要壓制住對方,兩人的度在激烈的對抗中無限攀升,一次次碰撞使得兩件神兵爆出了比神兵自身更加璀璨耀眼的火花。

    神兵有靈,在一次次的碰撞中覺醒了過來。

    赭鞭的鞭稍開始消無聲息的變大變粗,化作一個金色的龍頭在空中飛舞翻騰,鞭身也長出層層金甲龍鱗,鞭稍每一次在空中劃過,大張的龍口與空氣摩擦都會隱隱傳來陣陣龍吟之聲。

    銀色大斧也不甘示弱,原本光滑的斧面上兩邊同時浮現出一隻張著大口的虎頭,虎嘴之中深黑幽暗,似乎可以吞下天地乾坤一般,奇怪的是斧面兩邊都是張開大嘴的虎頭,卻不能從這邊看透過去,兩隻老虎嘴裡都連接著一個未知的空間。

    巨斧最前方冒出一節銀亮的槍頭,使得巨斧在殺氣騰騰之中更添一抹華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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