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爪子揉著鱉松的睡眼,不滿的沖杜維叫了幾聲,懷「灶足罵打鮮別人睡眠的無良某人。
不過隨著杜維在它的耳邊低估了幾句,小傢伙就完全清醒了過來,一雙小耳朵興奮的左搖右擺,跳上黑虎的背把它當坐騎拍了幾把爪子。
黑虎帶著啾啾溜煙躥了出去,反到是杜大官人悠閒的蹲在角落哼著不知名的小曲,若是再有一根香煙那就更完美了!
克裡夫、哈勒背靠著背長長喘著粗氣,自從擇金,薩夫被凱撒的鋼鐵守衛從背後撕開喉嚨,兩人倉惶退入隧道開始,他們就成了一對喪家之犬,沒有了平時習慣了的高盧武士守護,他們根本不敢讓別人靠近自己三十米之內。
他們現在成了所有小隊的獵物,就算是那名沫儒在近身的情況也能收拾掉他們,更何況這個保儒是一個躲在黑暗處喜歡一擊必殺的邪惡傢伙。
自從退進來後就沒有一刻休息。
戰鬥、逃跑、戰鬥、再逃跑形成了一種惡循環,所有的人都把他們當成了軟茄子來捏,不幸的是他們確實是軟茄子,只能是逃跑再逃跑。
現在竟然被一隻奏給盯上了。把他們折騰得更加淒慘,不給絲毫他們喘氣機會。
他們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和精神力已達到了崩潰的邊緣,再得不到休息,只怕不用別人動手,自己就先躺下了。
克裡夫的心被悔恨的毒蛇噬咬,當初若不是凱撒卑鄙無恥的算計,鋒金和撒夫就不會喪命,在四人的束縛箭陣,這些阿貓阿狗又奈他們何?
凱撒,凱撒,
心裡扭曲的克裡夫將所有的過錯歸結到卑鄙的凱撒頭上,卻沒有想想若不是他的得真忘形、洩心中憋屈已久的無盡屈辱,又怎麼會給凱撒短暫的反應時間?
只是悔恨依舊是悔恨,現實還是現實,克裡夫不得不面對一個狗將他們趕的喘不開氣的事實。
低沉的喘息、露著森森白巖的巨嘴,火焰的眼神、閃爍著火焰光澤的龐大身軀,猶如地獄中的燃燒著烈焰的看門犬從黑暗的角落拐出來,盯著對面兩隻倉惶獵物,狗嘴似乎有不屑的冷笑。
身體由靜止到極動,像一柄帶著火焰的利劍,射了出去。
「夠了!我受夠了!死吧,統統都給我去死,去死!」哈勒尖銳嚎叫一聲,在黑虎詭異血目注視下,崩潰邊緣的神經徹底斷裂,不計精神力的瘋狂向衝來的黑虎傾瀉著綠色箭枝,不過這一次除了束縛箭,還有一種帶有爆裂性質的爆裂箭。
黑虎迎著箭枝而上,只躲避明顯帶著綠色光芒的束縛箭,紅色爆裂箭能躲的就躲,不能躲的仍由它們在身上炸開,每一次爆炸都在黑虎的身上炸出了一朵不大不小的血花,卻無法阻止黑虎前進的決心和度。
「哈勒,走。快走。」克裡夫跑了兩步,現哈勒站在原地沒動,只是拉弓、射箭洩著長時間聚集積壓在心頭的悲傷、憤怒和畏懼,克裡夫吼了兩聲,哈勒根本沒理會他。
克裡夫心中湧起不祥的感覺,急忙拉弓上箭,飛奔回來拽哈勒,急促的道:「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滾,都是你,都是因為你,鋒金、撒夫才會死,克裡夫,我再也不聽你的了,你這個貪婪的小人,拿著你的寶物滾吧!我什麼都不要,我什麼都不要,我要回家」完全喪失理智的哈勒兇惡的將箭頭對準了自己夥伴,從背後撞上來的插黃色小身影打斷了他的癲狂,噴著鮮血撞在洞壁上,腦袋像一顆熟透的西瓜摔在地上,白色紅色的液體濺了克裡夫一身。
「不」溫熱的液體從臉上滑落,克裡夫的心卻被萬年寒冰包裹。
一個克裡夫從沒見過的奇特小生物站在哈勒未冷的屍體身邊,用兩隻前爪拖著屬於哈勒搶到的那根法杖,見克裡夫注視著它,回頭做了一個鬼臉,志高奇昂的扛著比它身體高三、四倍的法杖,一搖三晃的邁著老爺步朝正要從籐蔓中脫困的糞犬走去。
克裡夫抬起手中的弓,眼中跳動著憤怒火焰,卻又充滿了複雜的恐懼,已經凝聚成性的綠色利箭遲遲沒敢放出去,哈勒的身體還未冷,剛剛正是這個小東西殺死了哈勒,但是自己箭真的能跟的上對方比閃電還要快的度嗎?
克裡夫握箭的手被汗水浸濕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牛平第一次懷疑自己箭的可靠性。
「錚,箭還是放了出去,但是克裡夫已經失去了確定自己箭是否射中對方的勇氣,頭也不會的大步衝入了地道的另一頭。
啾啾一跳,咬住了在頭頂飛過的箭尾,在箭爆開時又鬆開,綠色的粉末在空中飄飄灑灑的飛落,小傢伙很是不屑的沖克裡夫的背影揮了揮法杖,樂陶陶的跑上黑虎的背,趕兔子一樣的跟在克裡夫的屁股後面。」
「跑啊!接著跑。」杜大官人優哉游哉的雙手叉胸站在通道中間,斜著眼看著氣喘吁吁的克裡夫,衝他惡狠狠的吐了口唾沫,「看你的腿快,還是老子的黑虎快。」
克裡夫絕望的看了看背後,那只幽靈般的惡犬馱著那個奇怪生物亦步亦趨的出現在自己身後,隨即目光凶狠的望著前面籠罩在奇怪黑色石甲中的怪人,咬巖切齒道:「閣下真的要趕盡殺絕?我願意交出寶物,只求你放我過去。」
「呵」杜維出一聲意味難名的古怪冷笑,「你真的捨得放棄寶物?」「只要放我過去,這把精靈聖物幻影神弓就會屬於你!」克裡夫平靜的望著杜維,淡淡道,「和生命相比,我更希望留下我自己的生命。」
「這筆買賣當真哉算,我本人也十分想做!但是,究竟是我先放你過去?卜二允交了寶物。,杜維平淡的語毒突然轉為獰厲,「你切一舊厲我。同樣我也不信任你,這筆買賣注定做不成,所冉,不用廢話,寶物和你的命一起留下吧!」
克裡夫眼中閃爍著獨狼陷入重重包圍的狠毒與絕望,厲嘯一聲:「你不讓我活,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扔掉跟隨自己多年的長弓,從背後抽出猶如綠色樹枝纏繞閃爍著淡淡銀色光輝的復合長弓,感受到上面傳來的溫和綿長力量,陷入絕境的克裡夫心中瘋狂念頭更熾,拉動弓弦,一股龐大的元素能量在手中高凝聚。
肩頭下壓,準備動野蠻重逢的杜維眉心一跳,散佈在週身外的靈認感覺到周圍能量的異動,匯聚的度和數量都大的嚇人。
對面的克裡夫正處於能量匯聚中心,全身無風自飄,空氣中無數肉眼可見的綠色光點匯聚在他的周圍,全身都變成了綠色,不是萃穴人皮膚的那種自然綠,而是一種詭異的深綠。
「日杜維沖克裡夫豎起一根中指,比了一個國際通用手勢,扭身撒開丫子就跑,這個傢伙夠狠,竟然在這種狹窄地方用他自己都不能控制的大招,當真是兔子被逼急了也蹬人。
黑虎和啾啾都不笨,看到克裡夫拉開架勢,比杜維躥的還快。
「月刃風暴。」一個蒼老低沉呼嘯的聲音在隧道中迴盪,以克裡夫為中心,一枚枚月巖形的綠色刀刃橫的豎的向四面八方潑灑而出。
「叮,丁」像炒爆豆,月刃撞擊在杜維黑耀石甲的後背上,最後杜維不是在逃跑,而是被月刃硬生生的撞擊著飛,一枚月刃的力量或許並不可怕,但是無數月刃就匯聚成一股可怕的力量。根本沒辦法控制方向,杜維硬生生的被砸入了隘道盡頭的石壁中。
可怕的月刃雨持續了將近一分鐘才消失。
「丁叮」杜維的後背上的黑耀石甲寸寸龜裂,露出了杜大官人光溜溜的大屁股,背上也被砸得青青紫紫,好在杜大官人的身體素質完全屬於非人,單體殺傷力量不算太大的月刃沒能破開他的厚皮。
渾身軟的從完全鑲嵌到石壁中的石甲中爬了出來,捂著身體,杜維又淪為全身光溜溜的尷尬境地,心中一陣懊惱,早知道就應該向老赫羅敲詐幾塊獸皮來的,好歹能遮遮羞。
整個通道就像是被颶風肆虐過,四周牆壁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劃痕,猶如百歲老人的老臉,越靠近克裡夫這種渣網似的劃痕越密集,克裡夫周圍五米的洞穴四面整整削去了半米,包括克裡夫本人,全身爆開,只剩下一個掛滿肉絲、血淋淋的骨頭架子躺在被削開的大洞中,那柄閃爍著銀輝光澤的綠色復合長弓,靜靜懸浮在半空之中,散著誘人光澤。
一瘸一拐的杜維邊走邊歎息,「何必呢?為了一件自己控制不了的武器搭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嗎?」滿腹悲懷的杜大官人好似完全忘記剛剛人家想要用寶物買路,是誰拒絕了,逼的別人進行困獸之鬥。
對面通道拐角小心翼翼的探出了一個小腦袋,看到葉某人的光溜溜的狼狽模樣,指著杜大官人的下體,啾啾趴在地上一隻爪子拍著地面,出一陣「咯咯,,啾啾」怪笑。
杜大官人的老臉有些赤紅,心中一陣咒罵,他娘的,是誰教的這咋。小傢伙這些的?讓我知道了一定扒他的皮。
笑夠了,抬頭看看杜維的樣子,又是拍著地面一陣瘋狂大笑。「笑笑,笑死你。」惱羞成怒的杜大官人索性不在遮遮掩掩,撥弄了一下自己的小兄弟,斜著瞄了它一眼。哼哼道,「你的有這麼大嗎?。
「咯,」啾啾被噎了一下,低頭看看自己胯下的小蠶豆,咧了咧嘴,捂著自己的小東西不吱聲了。
杜維嘿嘿一笑,得意洋洋的朝幻影神弓走去,當真是臉皮薄的怕臉皮厚的,臉皮厚的怕不要臉的,至賤無敵啊!
突然幻影神弓詭異的扭曲了一下,從懸浮的半空中消失不見。
杜維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隱身術」。先前尤安娜就是用這一招帶著他和黑虎悄悄的跟在冒險者只有十幾米的地方。
「黑虎。」杜維怒喝一聲,雙眼瞬間紅了,他娘的,這個賊膽子未嘉太大了,竟然敢虎口搶食。
先前自己身上也曾經用過隱身術,知道隱身術不是真得讓人消失,而是一種視覺魔法,利用能量產生光線錯位,騙過眼睛,不信你還能騙過鼻子。
「汪,」黑虎帶著一陣風的撲向杜維的右側。
「出來。」右拳用力衝著虛空揮出,巨大力量擊打得空氣出一聲尖銳低嘯,半個通道的空氣都好似向一側傾斜了一傾斜。
「彭」一個鬼鬼祟祟的矮小身影撞在洞壁上,顯出了身形,手中抱著的正是剛剛憑空消失的復合長弓,還是熟人,雖然他不一定認得杜維,杜維卻認得他,冒險小隊的成員那名領路的綜儒。
誅儒尖叫一聲,將手中的長弓砸向高衝鋒過來的杜維,敏捷的召喚出巨型蝙蝠,呼啦啦的躥進隘道拐了個彎消失不見。
杜維喝住欲追的黑虎,他現在還光潔溜溜呢,臉皮厚是一回事,光著屁股和人幹架那得具有相當的勇氣和毅力,杜大官人抿心自問。自己還達不到這一至高境界。
在女侍衛冷冷如利刀的目光下,渾身不自在的杜維很快披上了一副全新的黑耀石甲,心中感歎,這個女侍衛收的還沒錯,不僅能當免費勞動力,還能當醫生和裁縫,一物三用吶!
拍拍正對著那只血淋淋骨頭架子稀里嘩啦連苦膽都快吐出來的小赫羅,杜大官人滿臉仁慈和藹的道:「吐吧。吐吧,吐啊吐啊的就習慣了
「嘔
最後小赫羅吐的吐的腿腳軟,走都走不動了。
女侍衛身上已經背了一塊不規則的巨大黑水晶,啾啾,個子太,二人宮人,你不能讓高貴的神使去幹背人泣剩氐下體力※
最終背負小赫羅的艱巨任務在葉某人凶神惡煞的逼迫和威壓下落在了某只可憐的奏身上。
「神使大人,我們,好像進入了葛林的領地!不能繼續往前走了!」趴在黑虎背上的小赫羅小聲喃喃道。
「葛林的領地?」杜維挑挑眉頭,「葛林是什麼?難道這裡還有其他地下種族?這裡不是你們卡莫族的領地嗎?」
「神使不知道葛林族?小赫羅心中湧起淡淡疑惑,想到杜維殺人不眨眼猙獰和血淋淋骨頭架子,膽小的小草穴人再次選擇了退縮,明智的將這個愚蠢的問題撫殺在肚子中,詳細的解釋道,「葛林族和我們同是卓穴人,不過他們是不信奉偉大的女神,而供奉邪惡殘暴的火焰君主,他們的脾氣都很暴躁,我們之間有一定的標誌作為界限,兩族通常沒有什麼來往的!」
看得出小赫羅說起這個葛林族有著淡淡厭惡,說來也是,脾氣暴躁,那麼就是說比較喜歡打架了!從根本理念上兩族就合不來。
「好吧!你帶路,我們直接回地面」。隘道如此大,能一連碰到好幾波冒險者已經是撞頭彩了,杜維不奢望能將所有冒險者全部收拾掉,在幽暗的地下他也呆的有點膩了,還是快點回部落吧,不知道黑雲和黑峰是否已經安全回轉部落,自己的突然消失會不會讓蘇珊擔心呢?杜維這一刻突然想念起那個算是自己家的小小部落。
「好的!小赫羅興奮的點點頭,還是不讓這兩個神使碰見葛林族的好,若是那些壞脾氣的葛林族人不小心惹惱了兩個神使,暴怒的神使會不會殺一咋。血流成河?念在同為萃穴人的份上小赫羅決定還是不要讓兩者碰面。
小」,
對著明媚的陽光,深吸一口氣,杜維衝著面無表情的女侍衛笑道:「比起幽暗的地下,我更喜歡陽光。」
女侍衛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沒有答聲,倒是旁邊戴上佐羅眼睛的小赫羅豪氣的四處張望,看什麼都驚奇,就算看見一顆再平常不過的小草也出一陣驚歎,附和道:「沒有想到天是這麼大的啊!」
杜維翻翻白眼也沒有應聲,和這個土包子沒有共同語言。
四處張望一眼,地下的入口是一個石建築群廢墟中的一處巨大裂谷底,從保存還算完整的高大宏偉到恐怖的石建築上可以看出這座城市曾經的宏偉和華麗,從各種保留痕跡上來看,這並不是出自人類的手筆,整體空間足有十五米高的房屋,沒人會奢侈連普通房屋都建成這樣。
斷痕處處,滿目瘡瘦,是這座曾經輝煌城市目前最佳寫照,他們出來的那個裂谷看起來更像是巨劍劈開的痕跡,顯示著這座城市曾經生過驚天動地的戰鬥。
想要在這麼一個巨大城市廢墟中找到地下迷宮的入口,沒有相關地圖,難度絕對不會低。
周圍也不再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在東南兩個方向可以看出有一片連綿不絕山群,大地神殿所在的火山可能就在其中。
等到起步時,杜大官人懊惱現,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回部落,就連部落究竟在哪咋。方向都不知道。沒有了識路的巖,在茫茫大荒原上找一個僅僅知道名字的小部落,實在太具有挑戰性!
拍拍額頭。杜維突然現自己的小隊伍人數雖然增加了兩名,但是關鍵時候能商量的還是一個也沒有。女侍衛不用說,大概是被封印在石頭裡太久,整個人都是一塊冷冰冰的石頭。小赫羅,一個第一次離開地下世界,單純接近弱智、膽小如鼠的傢伙,能在他身上寄予多大的希望?
杜維只能隨即的選擇了一個方向前進。現在要的目標是找到能說鼻的活人,才能考慮其他的事情。
「哼,老牛終於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了,哈哈,就算送老牛十萬金幣,老牛也不會再來這個鬼地方。」就在杜大官人垂著腦袋,考慮朝哪個方向走得嚴肅問題時,黑幽幽的地下入口處轟隆隆的跑了一個龐大身體,衝著天空一陣興奮大叫,就差揮舞著粗大圖騰柱跳一段牛頭人舞蹈來慶祝。
興奮的牛頭人嚎叫了半天,才現不遠處正有一群穿著古怪的人望著他,牛頭人頗為不好意思的憨憨道:「網剛沒看見你們,呵呵。在這裡面轉悠了兩天,悶壞了,對了,你們有沒有多餘吃的?老牛的食物吃完了,肚子實在餓的慌,放心,老牛不會佔你們的便宜,會給你們金幣的」。
杜維嘎巴嘎巴的捏緊了自己的拳頭,腦中電閃般閃過了數個念頭,最終沒有動攻擊,拿出十個幽草飯團扔給牛頭人,道:「一點食物我們還有的,金幣就算了,不過我們在草原上迷路了,最近的部落怎麼走?」
牛頭人不知道真憨還是假憨,對於杜維扔過去的飯團連看也沒看就往嘴裡塞,讓杜維有些無語,自己是不是太善良了,早知道就在裡面摻點薇薇安送的藥直接將他放翻!
「唔,好吃,老牛還從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飯!還有沒有?量太少了只夠給老牛肚子墊底的牛頭人一口一個將飯團塞進了肚子。
杜維一陣無語,將酒袋扔給牛頭人道:「等你喝點酒,若是還餓,我再給你!」
牛頭人大喜,接過酒袋仰頭「咚咚」一陣長灌,那從老赫羅那裡弄來足夠裝下十斤烈酒的酒袋一下子就扁了下去,看的杜大官人嘴角一陣抽搐,雖然這是最低劣的烈酒,但沒遇到部落之前這是唯一的補給啊!喝一點少一點,一路上他都捨不得喝。
「好兄弟,嗝,」牛頭人「彭彭」拍拍杜維的肩膀大笑道,「你這個朋友我杜維霆,血蹄交定了,嗝,你剛剛給我的什麼東二,怎麼喝了眾麼點酒就感貨肚子肢的慌。」※
「杜維,藏龍杜維。」杜維伸出手在牛頭人肩上錘了兩拳,暫時放棄了打牛頭人身上寶物的念頭,笑著解釋道,「這是我們家鄉的一種飯團,混著酒吃飽肚。」
牛頭人也給杜維提了一個醒,這種像壓縮餅乾一樣的飯團必須混著水才能吃,這條在地下萃穴人那裡是常識,但這些蠻人卻不知道,而且都有暴飲暴食的習慣,像牛頭人這樣吃飯的絕對不在少數,別到時候,飯團吃多了,再喝點水把自己撐死,他杜維就倒血霉了。
當然憑蠻人強橫體制撐不死也不一定,不過杜維還沒血腥到拿真人做試驗。
「好東西!」杜維霆豎了豎大拇指,道,「混著酒吃,老牛喜歡!唔,你們要去最近的部落?正好老牛要回罪惡之城,要不要隨老牛一起走?」
就算牛頭人沒有主動邀請,杜維也會找借口跟他同行,既然他主動提出,杜維自無不答應的道理:「如此就麻煩兄弟了,只是不知道那罪惡之城離這裡有多遠?」
「唔,這個倒也說不準,老牛只記得來時的路,究竟走了多遠,老牛卻沒往心裡記。」牛頭人憨厚笑道,「怎麼也有兩天腳程,趁著天還早,不如出去獵點獸皮回來,我看你們身上也沒帶什麼過夜用具,今夜還有的熬咧!」
「也好。」這傢伙粗中有細,剛剛因為牛頭人粗曠表現有點下降的評價立馬回升,甚至比以前還高,這個傢伙不會是用粗魯行為來迷惑人吧!
有黑虎在,一般的獵物不需要杜維和牛頭人出手,兩人只需要負責清理屠宰就可以,獸皮的籽制是急也急不來,索性,杜維和牛頭人決定晚走兩天,在地下過夜要比在地面上暖和許多。
沒有那種懾人的寒風,杜大官人現在是不畏這點點寒風,但不能不考慮隨行的小赫羅,這個小傢伙對於聯繫草穴人還是很重要的,自己心中設想折騰幽草飯團的事情還要落到他頭上,現在就是塊寶啊!代表著無數雪白雪白的綿羊,杜維哪捨得讓他受點委屈。
「罪人之城這個名字好古怪啊!蠻人也有城市嗎?」圍著篝火,杜維好奇的問。
「呵呵,原名不叫這個的,具體叫什麼我也不清楚,等你去了你就知道了,這個名字形容她一點沒錯!蠻人當然有城市!蠻人之都塞爾維亞可是屈一指的大都市,據說一點都不比人類都市差,可惜一直沒機會去看看。」憨憨的牛頭人很好說話,也不好奇,對於杜維一些明顯常理性問題也是有問必答,顯示出他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夥伴,至少他表現出來的是如此。
在獨處時,杜維曾幾次有意無意的將後背露給他,牛頭人並沒什麼異樣的表現,通過了杜維的臨時考驗。
黑耀石甲的透風效果和活動性都很好。模樣還是過分招搖。
趁著有時間,杜大官人用狩獵來的獸皮做了幾件獸皮衣服,當然手藝只能說勉強再勉強,一個和狗熊一樣粗曠的大老爺們拿著一根細細骨針已夠彆扭,我們還能提什麼更高要求?
最後石頭女虛琴實在看不過眼,接了過去,試了幾下,立馬飛針走線,製作出來的東西雖說不上好,至少比起杜大官人出品那當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老祖宗的男女分工當真一點不差,天份,天份吶!
沒有了石甲,穿上獸衣的虛琴還是一張冷冰冰的石塊臉,卻也多了幾分人氣,高挑絕美容姿,讓杜維不好意思繼續拿她當苦力用,不過這一隊人中實在沒有更好苦力,在自己扛大包和憐香惜玉間,杜維很快做出了明智的選擇,心中默默的念道,「男女平等,男女平等,你接著扛吧!」
沒想到的是,在杜維等人原地停留最後一晚上,亞瑟一撥人出現在洞口,兩方撞了個正著。
各懷心思的兩撥人,幾乎同時按住刀劍,空氣中火藥氣味十足。
不過雙方各有顧忌都沒敢動手,亞瑟那邊兩名高盧武士沒有鎧甲和塔盾,戰鬥力降低七成,沒有武士守護,這麼近距離衝突法師是沒辦法安心施法;杜維這邊則要擔心牛頭人是否跟自己同心,虛琴出手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零點零一,衝突起來,杜維不一定能將對方吃下。
「還真巧啊!要不要一起過來坐?」牛頭人倒是寵辱不驚,對對方的劍拔弩張視而不見,樂呵呵的出邀請。
「謝謝。」亞瑟面色僵硬的沖牛頭人點點頭,拒絕了牛頭人的好意。
凝固的氣氛被打破,亞瑟等人靠裡架起篝火,不過溫暖睡袋今晚注定只有幾個神經線條粗的人能享受,杜大官人明顯屬於此列,對他們不屑冷哼一聲,早早鑽進了帳篷之中,因為午夜還有一個難熬關卡等著他,現在雖然已經有些適應,沒有了原先痛起來就恨不得動手自殘的衝動,卻也不是普通人能忍受,這種虛弱狀態別說他不會讓敵人知道,就算不可靠的人,他也不會讓他們看見,這裡又有幾個算是可靠的?
杜維心裡沒底,只能暫時性選擇相信虛琴在關鍵時候能夠負起她身為守衛的職責。
杜大官人敢鑽進帳篷呼呼大睡,不代表別人敢,就連憨厚的牛頭人也坐在篝火邊和亞瑟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扯著,一致選擇將對方留在自己眼皮底下。
蠻荒高原晝夜交替刮起的寒風,就算在幾十米的地下也能感受到。渾身被長毛包裹的牛頭人身上加件獸皮後談興依舊高昂,另四位可就不好過了,凍的臉蛋鐵青嘴唇烏紫,恨不得將喋喋不休的牛頭人朵朵做成牛肉湯。
第二天上路時,當屬杜大官人精神最飽滿,別看他晚上受了一個多小時頭痛折磨,全身虛脫,但每次頭疼過後他都明顯感覺出自己精神力得到了極大提升,若不是這種增長是面臨著神經隨時被折磨崩潰的危險,杜維都不想找辦
很可惜這次追蹤尤安娜總的來說收穫不卻沒找到他想要的解決頭疼症的方法,這種不正常頭疼症不除,總是一塊心病沉甸甸壓在心底,杜維隱隱約約猜測到這種頭疼關係到他的靈魂和這具身體的融合。
睡幾個小時,就他那身子骨別說就脫力就算是骨折也能好半成,精神飽滿、體力充沛,神色不好才有鬼。
反觀另幾位,全身瑟瑟抖,除了兩名精神力強**師外其餘人精神萎靡不振,但是兩名法師也僅僅是精神亢奮,身體疲勞沒得到休息,走起路來也是有氣無力。
背著幻影神弓,後面跟著一個萃穴人。
亞瑟一夥人不是傻瓜,基本確定杜維就是當初跟蹤他們,並在神殿中橫插一腳的人,只是他們不明白當時明明沒有生還可能的人,現在怎麼又生龍活虎的躥到他們前面來了?
天一亮,亞瑟一行四人直接召喚出飛行靈獸,跳上去,呼啦啦的衝上天空。
杜大官人看了看人家拉風靈獸勇看看自己的小不點,不屑的衝他們比了個中指,把靈獸當坐騎用,咱可不是這麼沒格調的人。
牛又人夠義氣,沒召喚自己雙足飛龍,樂呵呵的和杜維他們用雙腿丈量大草原,向罪惡之城而去。
罪惡之城是一座很奇特的城市,她背靠一座很唐突的陡峭山峰。
這座山也算不得高,從平地到頂最多有二、三百米,在山區,這樣的山峰頂多稱的上丘陵,但是在一望無際、平坦的連個褶都沒有的大荒原,這樣一座山就很惹眼了。
整座山像被人用巨力從平原上拉出來的一部分,四面是將近九十度陡壁,上面依如草原平蕩。
城市圍繞山腳向兩面擴散,繞著山轉了一圈,然後收攏,山成了城中之山。
罪惡之城建築風格類似於人類,擁有高達三十多米的城牆,建築多是寄大結實、層次有致的華美石建築,不是蠻人特有的獸皮帳篷。
第一眼看見她,杜維心中有一瞬搐動,冥冥中似乎感覺到什麼,卻又一閃而逝。
「怎麼樣,我說這座城市很奇特吧」。牛頭人杜維霆得意的道,「雖然比我們建在杜維霆崖上的杜維霆之都差了點,卻也是少有奇特城市了!你會很快的喜歡上這兒的!」
「確實是很奇特的城市。那座山叫什麼?」杜維真誠的附和道。
「神跡。」
「神跡?奇怪的名字!,小
「據說當地蠻人說,這個名字可是大有來歷,當年最後聖戰的決戰一蠻人大撤退,就在這片大荒原上,蠻人被人類聯軍打的潰不成軍,被迫放棄阿爾維亞斯大6,舉族退回蠻荒高原,人族聯軍就在這裡堵住了蠻族撤退的大部隊,對手無寸鐵的蠻族婦孺老少展開無情屠殺。戰神震怒,自域外落下燃燒巨石擊中人類聯軍的精銳集結地,據說滅掉當時人類聯盟大軍精銳的三成,上百萬精銳戰士永被鎮壓神跡之下,所以這座山也被稱為「戰神之怒。人類則稱他為「鎮魂山。或「殺戮石。不過這座山從頭都是一塊巨石卻不假,最強壯的戰士也不能傷其分毫,曾有位蠻氣作的蠻人戰士對著神跡山同一個地方鑿了整整一年,鑿子換了二十多把,卻只開出了一個碗大小坑!自此之後。神跡又成了赫赫有名的試金石,來到這座城市的戰士都以在它上面留下劃痕為榮牛頭人閃爍著奇怪光澤道,「嘿,當年蠻族聯合人類將我們獸人逼迫的遠走他鄉,蠻族不也沒落個好下場。」
杜維沉默,自己現在身體以前的主人藏龍杜維只是一個小部落普通青年,對自己族的歷史多數從族中老人那裡聽的傳說,茫茫懂懂,一知半解。
只知道當年蠻族被狡猾人類利用後並趕出富饒阿爾維亞斯大6,具體的東西,也無從得知。
知識,實在太重要了,若是知道這個世界的大體分佈,先前也不至於的了朝哪個方向走考慮半天!
牛頭人對杜維的沉默習以為然,呵呵笑道:「這些都是陳年往事,無需煩惱,我們獸人不一樣在遙遠他鄉找到不比阿爾維亞斯大6差的卡利姆平原,在那裡生根芽,你們蠻人在蠻荒高原也是悠然自在,我們這些小人物管不了許多,走走,喝了你這麼多酒,我請你到罪惡之城最大酒館好好喝一頓。」
最大的,並不代表最好的。
杜大官人第一次領略到牛頭人智慧。
酒館大嘩
大,相當的大,
就算杜維兩世為人也沒見過這麼氣派、喧鬧的酒館。
一個露天酒館,一排排整齊擺放酒桌從這邊一眼望不到那邊,無數衣著大膽、時髦前衛,端著托盤的美艷兔女、貓女、狐女侍女穿梭其中,這些可是正宗的、來自獸人侍女,不是杜維以前所見的扮裝。
這裡可以算的上整個大6的種族大雜恰,人類、蠻人、精靈、矮人、誅儒、獸人,就連平時最不受人待見食人魔也能在這裡見到。前提這位食人魔先生已用最上佳洗潔淨清洗無數遍,驅散身上猶如毒氣的氣味。只是這裡聚集了這麼多的蠻漢,反倒幾個人膽敢對這些媚眼如絲、行走如風的美艷侍女們毛手毛腳。
這讓杜維很是疑惑,難道這個世界上的男人都是如此彬彬有禮不成?
這個疑惑一直困擾了杜維很久很久,直到一個偶爾的機會,才見識到了這些侍女可怕,從遙遠卡利姆平原穿越蠻荒高原來到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罪惡之都混,還能保持自由之身的又有幾個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