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隊員中,後衛林沖、謝強、崔健、葛佳、彭志強分坐在第四、五排(共九排);中場李炎、黃穎波、張寶全部坐在倒數第三排,也就是第七排;剩下的兩個前鋒張向南和柳三,則因為身高優勢和學習成績,退居到最後一排。
周a負仨個坐得很分散,不過劉娜就坐在李炎的前桌,平日裡就屬他們倆聊得最多,關係也最好。有時,別看兩人齊刷刷地望著窗外,誤以為他們在靜悄悄地欣賞大好河山,其實,那兩張嘴一刻也沒閒著,從明星假奶到薩科奇的增高鞋,熱火朝天聊了一年。
李炎一時心動,抬頭看向前桌的女孩,劉娜的性格活潑開朗,就算家裡出了意外,也從來未在朋友面前掉過眼淚。給李炎印象最深的,就是劉娜扎得那條馬尾辮,又黑又亮,像個跳脫的小兔一樣,老是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
想起歷歷往事,李炎不禁有些出神。老天爺似乎也察覺到了小李哥的款款深情,一束溫暖的陽光破雲而出,金燦燦地灑滿了整個教室。突然,劉娜轉過頭來,馬尾帶起一股淡淡的清香,滿臉紅暈地對李炎說:「後桌,今晚八點,不論你有什麼事情,哪怕外星人把你劫持了,你也要先到我家來一趟,然後才能離開地球,明白了麼?」
說完話,少女害羞地轉過了頭,那淡淡的紅色,從白皙的脖頸一直蔓延到了耳根。
當晚的晚餐,更像是一頓為李炎和柳三準備的道別飯,除了他和柳三的家人外,和兩家關係相當好的齊叔也來為他們踐行。轉學的地方終於定了下來,是位於h市的萬華中學,距離鳳台鎮有幾百里的路程。
柳三聽到萬華中學的大名後,臉上立刻堆起了陽光般燦爛的笑容,一個勁兒地拍胸腹,像重獲自由地罪犯一樣下著保證:「爸媽,叔叔阿姨,各位親人,你們就放一萬個心吧。我柳斌一定要在新的環境裡重新振作起來,努力學習,爭取早日報答家人,報答社會,為社會主義建設添磚加瓦。」
柳三的父母很受感動,眼裡噙著淚花,倒不是為柳三的話蒙騙了,只是有點捨不得讓他走這麼遠。
李炎向柳三投去了不屑的眼神,說到底,對方心裡打的小算盤他還能不清楚?既然是市區,那當然少不了娛樂群眾文化生活的網吧、迪廳等等,他小子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幾天後,他即將成為脫韁的野馬,可以自由地奔騰在幸福的大草原了。一面是富餘的生活費,一面是數百里路程的安全保障,本以為到高中才能享受到的福利待遇,他小子提前兩年便享受到了。
按道理說,萬華中學的師資力量雖然不錯,但它是一所國際學校,學費昂貴得要死,就算他和柳三家的條件不錯,支付那裡的學費開支也是有點費勁。最關鍵的是,縣一中除了外語方面比不過萬華中學,其他科目的師資也不差,況且兩年後等他們考上高中,到縣城去讀書也不錯。為什麼不直接把他們轉到縣一中呢?
李炎不解地問道:「老爸,為什麼一定要轉到萬華中學啊?聽說那裡的外國學生很多,學生關係有點複雜?」
老爸會意地一笑,反問道:「小炎,還記得大偉叔嗎?」
李炎點點頭:「記得呀,大偉叔以前就在我們鎮派出所當所長,體格挺健壯的,頭還有些卷卷的?」
老爸笑著說:「沒錯,你大偉叔調到鎮派出所時,和我得關係處得不錯,當時他們家人沒搬過來,是他單獨一個人過來的。咱家對他也挺照顧,去年你大偉叔調走後,直接就提升到萬華中學所在的蓮花區派出所任所長。有你大偉叔的關係在,萬華中學的校長也得給幾分薄面,我和你媽就可以放心了。」
原來如此,區派出所所長的職位雖然不算太高,可也是主管一方治安的總捕頭,無論**白道,都要吃得通關係的人才行。以大偉叔的能力和年齡,日後必會調到市局大展拳腳。有了這層關係在,李炎等人的轉校之行倒可以順利不少。
對於萬華中學,李炎倒是有些片面的瞭解,就在半年前,他們的球隊還和萬華中學的校隊踢過友誼賽,對方的隊長陳雷,也和李炎由此相識。從陳雷的口中,李炎才知道萬華中學的學生關係有多麼複雜,幫派林立,基本以國家為單位,渾然是個濃縮版的聯合國。學校中富二代、官二代頗多,若不是李炎的球隊有些本事,想和同樣家世顯赫的陳雷交朋友,還真有些困難。
不過李炎絕非常人,管你是什麼二代、什麼家世,遇到機智勇敢、動感炮神小李哥,統統給我矮半截。那日賽後,萬華的隊員們看他與陳雷勾肩搭背,還毫不客氣地開了隊長幾句玩笑,直讓他們冷汗直流,以陳雷在萬華的作風,居然能表現得如此親民,實屬罕見。小鎮果然臥虎藏龍,隨便蹦躂出一個嬉皮笑臉的彎睫毛,也能把萬華中學的「雷老虎」給擺平了。
入夜的鳳台鎮格外寧靜,即使是八點左右,街上的行人已所剩不多。小鎮不比縣城,人們勞累了一天,都選擇洗洗漱漱後守在電視機旁,看上幾眼無聊的電視劇後便要睡下了。
幸好劉娜家離他家不遠,李炎小跑了五分鐘,便來到劉娜家的院牆外。柳樹的枝條在月光下生出窈窕的影子,在風中輕起舞來,更像是妖精嚇唬人的長指甲。以前雖然來過劉娜家幾次,但每次都是站在門外等她,從未走進那個灰色的大鐵門裡面看個究竟。
三年前,由於劉叔叔出了意外,劉娜的媽媽迫於生計只能選擇改嫁,劉娜便跟著多病的母親還有繼父過日子。繼父是個混日子的人,每日的酗酒,但是早年存下了一些家底,加上劉娜的母親在附近做些散工,也夠維持一家的開銷了。不過萬幸的是,劉娜的繼父從不打罵她,看著女兒長得亭亭玉立,越來越漂亮,對她的關心也是日益增多,甚至會很在意劉娜的朋友圈,絕不允許女兒萌生早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