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幾個聚在一起仔細一琢磨,八成還真是父母們商量好的,可就算他們知道了也是徒勞無力,生殺大權掌握在父母的手裡,他們也只有俯認命的份兒。其中,李炎和柳三的新學校還沒有確定下來,但是柳叔叔已經和他的家人打了招呼,說是不論李炎轉到哪裡,哪怕出國留學,柳三也是跟定他了。
這個消息,可算是不幸中的萬幸。球隊的守門駱陽還開玩笑說,多虧柳三是個爺們兒,否則的話,他老爸一定把女兒許配給李炎,說不定就趁著暑假把喜事給辦了呢。李炎仔細一想,柳三這傢伙長得五官端正的,又留了一頭滑溜的長,加上達的胸肌,再刮掉不多的腿毛,倒真可以考慮去做變性手術,應該是個美人兒。
不過一想到柳三的臭腳,李炎是連連乾嘔。爺爺的,小李哥對燈泡誓,就算他變成了世界小姐,老子也是決計不會碰他半隻手的。
八月進入了倒計時,今兒剛好是星期日,也是鳳台鎮的集市,附近鄉村的商販都聚到了小鎮的市場裡,商台上擺滿了五金、布料等生活用品。商販高聲吆喝著,人群熙來攘往,這也是小鎮最熱鬧的時候。
李炎隨便吃了兩根油條,就跟著柳三奔向了鎮中學。每天玩笑、耍鬧於家和學校之間,平日裡根本就忽視了校園周圍的花花草草,樹樹木木,而今天校門口瀰漫的桂花香卻提醒了李炎,原來在這充滿歡聲笑語、大家一起學習生活的校園裡還有別樣的一種美麗,那就是溫馨的回憶,甜甜的桂花香。
操場上已經來了十幾個人,這次不單有李炎的隊友,還有三個和他們處得不錯的女生,感情和哥們兒差不多。他們幾天前便在電話裡約好了,今天要一起到學校聚聚,算是分手前的最後一次約會吧。
十幾個人散坐在領操台和黑板報的附近,彼此靠得很近,不過氣氛有點怪異,大家都選擇了沉默。終於,女生中的大姐大周琳話了,不過聲音不大,還有一點哽咽:「喂,都說句話啊,都裝屁沉默,能換金子啊。再不說話,我可回家了,老娘的行李還沒收拾好呢。」
柳三這幾天也是壓抑得難受,怪就怪在過幾天就要開學了,可是他和李炎的學校還在聯繫中,一點兒消息都沒有,不愁才怪呢。看見周琳冒頭挑刺,柳三直接就衝著她開火了:「收拾個鳥啊,隨便塞條丁字褲就好了,你以為有人願意看你啊!」
大家終於抬起了頭,裝著看板報的兩個女生也靠了過來,以周琳的性格,不把襪子塞到柳三的嘴裡才怪呢。不過,今天可是例外中的例外了,周琳只是笑著歎了口氣,難得溫柔地道:「丁字褲?哈哈,不說老娘倒是忘了,我們來找點樂吧。依然是老規矩,我們姐仨個去女廁蹲點,再玩一次驚天動地的『偷窺揭底』,怎麼樣?」
「偷窺揭底」是李炎這幫混世小魔王明的無聊遊戲,不過其娛樂效果獲得了參與者的一致好評,所以也成為了他們幾人茶餘飯後的一大消遣。
規則很簡單,就是大家集體埋伏在女廁附近,等到有女生進去的時候,幾個男生便要猜那位女生穿的內褲是什麼顏色或是什麼樣式,如紅色蕾絲、純白少女等等,然後由周琳、劉娜、張明蕙三個女生佯裝去解手,順便一窺個究竟。
「揭底」指的就是揭曉底褲,也可稱為謎底。輸得人要請客,以往他們上晚自習前,經常到校園後山的廁所去蹲點,倒是玩得不亦樂乎。
周琳的提議一出,哥幾個馬上把詢問的眼神遞給了李炎,徵求他的意見。李炎是隊裡的中場核心,也是軍師加隊長,平日裡有什麼事,大家都習慣聽他的指揮。要是換了往常,李炎自然是擊掌贊同,拍案稱好,還要對女生們為豐富群眾精神生活,所做出的貢獻給予最大的肯定和表揚。不過,今天他實在沒有什麼心情,環視了一圈眾人僵硬的臉部肌肉,雖然都維持著「溫馨」的笑容,可他怎麼看是怎麼彆扭,分明就是強顏歡笑。
李炎雙手用力一撐,躍下了領操台,邊走邊說到:「周大姐,睜開您那水汪汪的近視眼好好瞧瞧,他們一個個的表情都跟了霉似的,估計幽默細胞早已經死光了,笑是沒希望了,哭倒是有潛力可挖唉,沒趣,小李哥我想到教室再看最後一眼,順便和我的寶貝書桌到個別,有哪位同仁願意跟我一起去幹革命的,請自覺按胸圍由大到小排好隊。」
駱陽聽出了話外音,乾脆直接繞過了劉娜和張明蕙,靈活地竄到了周琳的面前,將她擋在了眾人的最後,順便又擺出了一個展示胸肌的動作。駱陽的體重足有一百六十斤,身高才不過一米六三,可想而知他的胸肌足可以在不少初中女生面前稱王稱霸了。
周琳的外形和各大學校的「男人婆」一樣,一頭帥氣的短,外加一馬平川的胸圍。
李炎在私底下還為她取了個相當缺德的外號,叫做「周a負」。在他們男生眼中,女生的胸部小並不可怕,美其名曰「可塑造型平原」,暫時歸入a罩杯的行列。因為女生們的胸部每天都在育,逐漸挺翹起來,搞不好幾年後,就完成了社會主義三步走,人家直接就從華北平原,一舉跨進到青藏高原的傲然行列。但是對於周琳同學,他們基本不抱什麼希望,這是硬傷,血淋淋的硬傷呀!
說到對異性的瞭解,哥幾個的知識面和對於知識的熟練、紮實程度足可以半個學者來自居。
那時候,大家的對性知識的認識程度普遍很高,不過大都為自學成才和集體互助的方式進行學習。換句話說,這也是形勢所迫啊!雖然中國的教育專家,每日裡千呼萬喚,要讓全國的中學重視青少年的性教育,幫助廣大少男少女瞭解性、正確地認識性。可是,中國幾千年的文化傳統就決定了其,實施起來的困難性和不徹底性,很多學校都採取了模糊教學或者乾脆直接跳過的方式,對專家的提倡完全漠視和忽視。
這是對教育的褻瀆,血淋淋的褻瀆!小李哥不止一次站在領操台上,揮舞著拳頭,義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