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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ま二章 孔熙先等人的周密安排 文 / 一代帝王劉義隆

    約莫又過了一個時辰,孔熙先才揉著惺忪的睡眼走過來見法靜還沒睡,他就問:

    「采藻呢?」

    法靜也不答話,她還不知該怎麼和他說;孔熙先以為自己冷落了她,就有些愧疚地低下頭,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麼事。這時候,法靜才婉轉地從那個古代故事說起:

    「尼知書不多,但還略知晉文公重耳流亡十九年的故事。重耳流亡到齊國,齊桓公嫁女給他,又給他八十匹馬;他貪圖安逸,愛戀美色,就不想離開齊國了。他的隨從趙衰、咎犯就在桑樹下商討怎樣才能讓重耳離開,沒想到他們的謀議被在桑樹上採桑的齊女的侍者——就是那個蠶妾——聽到了,侍者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齊女,齊女擔心她洩密對重耳不利,就殺了她,然後對公子重耳說:『公子有四方之志。諸從者謀於桑樹下,將伴公子回晉國;蠶妾意外聞知,妾已殺了她。』重耳否認有回國一事,齊女激他說:『公子不趕快回晉國奪王位,報勞臣,卻圖安逸,戀女色,妾為公子羞之!』尼知書不多,但所知一點正能為尼所用。卿心懷大志,諸人也積極參與其事,不過希望成就大事,能有尺寸之功,從而多其福祿。今卿若因戀一婢,損己威德,或恐前功盡棄,則上負天命,下負諸君;另外,采藻伴尼南行,知道了許多不該知道的事。為了不壞大事,尼已傚法齊女。願卿勿以一婢為念!」

    孔熙先聞言愕然,但還不很相信,就問采藻在哪裡,法靜就帶他到那間臥室。孔熙先上前拉開被子,只見采藻面色烏紫,口角邊掛著一道血痕,就愛憐地伸手為她抹去血痕,然後又摸了摸她的身子,感到還是熱的,心中就有無限留戀,又覺法靜真應了「天下最毒女人心」那句老話。這樣想著,他就看看法靜,覺得法靜畢竟是更重要的,無奈何,只能歎口氣,悻悻地坐下,想著怎樣去處理采藻的屍體。

    第二天,處理完采藻的屍體,孔熙先就應徐湛之之約和謝綜等人按時趕到范府——此時長公主已經數次屬纊,但徐湛之只能丟下她讓別人照看了。當諸人已經齊集,徐湛之就對范曄等人說:

    「臧質已知都中安排,年內就回都,他當解我心意,於時盡攜其門生故舊,應得健兒約千人;臧質與思話交情深厚,二人同受大將軍眷顧,都一心想著合力報效。思話所有門生故舊,也不少於臧質。我之丹陽郡中文武,以及諸處偵察巡邏兵也不下千人。所以不必為兵力不足擔憂,關鍵在於不失時機。」

    孔熙先雖未做聲,但自覺廣州人周靈甫或可得數千勇士,雖然路途遙遠,但響應起來聲勢不小。

    隨後,他們遵照范曄的囑咐,經過一番商討,初步擬定了一旦舉事就宣佈的軍政人事安排:

    徐湛之撫軍將軍兼揚州刺史

    范曄中軍將軍兼南徐州刺史

    臧質護軍將軍

    蕭思話中領軍

    孔熙先左衛將軍

    謝綜右衛將軍

    孫景玄、胡誕世、許曜等人都在御林軍中擔任要職。

    接著,他們又把平素所怨所恨諸人以及不附從大將軍之人,如趙伯符、何尚之、庾炳之以及太子劉劭、皇次子揚州刺史劉濬等,一一列在名單上,待事成之日,一一絞死。

    回到家中,孔熙先就吩咐弟弟孔休之草擬好檄文,等到一旦事就布這以討伐趙伯符為名的檄文。

    檄文一開始就盛讚皇帝「天誕英姿,聰明睿哲,拔自藩國,嗣位統天,憂勞萬機,垂心庶務,是以邦內安逸,四海同風」,但禍難驟起,賊臣趙伯符心懷怨毒,縱其奸凶,揮兵犯闕,「大行皇帝」遭此不幸。檄文稱皇帝沒有用「陛下」「皇上」一類詞語,而是用「大行皇帝」——這是對死去的皇帝的稱呼,因為這份檄文是準備在弒了皇帝之後布的。

    接著,檄文稱徐湛之、范曄與行中領軍蕭思話、行護軍將軍臧質、行左衛將軍孔熙先、建威將軍孔休先——「行」是臨時代理的意思——忠於朝廷,投命奮戈,萬死不顧,即日斬賊臣趙伯符及其黨與。在「普天無主,萬民莫系」的情況下,「彭城王義康體自高祖,聖明在躬,德感天地,勳溢區宇,世路衰頹,棄用豫章,龍潛鳳棲,至今六載」,如今奉迎彭城王入京繼大位,是「上應天心,下合民望」的事:正位辰極,非王而誰?

    檄文最後說「今遣行護軍將軍臧質等,攜皇帝璽綬,星馳奉迎,百官備禮,絡繹繼進」;若有人阻撓義舉,嚴懲不貸。

    看罷檄文,孔熙先覺得還有不夠明確的地方,於是就在節「揮戈犯闕」後加上「禍及儲君」一句,以表明起事時一併除掉太子劉劭——太子又叫「儲君」「儲皇」「儲2」「儲副」。

    孔熙先又覺得既行大事,應該有彭城王義康的意旨才好服眾,於是請示範曄;范曄會意,就找來義康往日書札,仿著義康的筆跡親自給徐湛之寫信,以便到時候宣示眾人:

    「我人才凡劣,生長富貴,有過不聞,喜怒隨性,致使小人多怨,士人不附;禍敗既成,猶不覺悟,退而尋思,方知自招。然而至於盡心侍奉皇上,可謂忠誠貫於天地,所以推誠自信,率意隨心,不顧他人議論,最終招致讒言詆毀,眾惡歸身。某甲,為人奸險,負我事深;某乙,煽風點火,兇惡不齒;某丙某丁,趨利小人,尋我長短,誣告陷害,致使皇家禍及骨肉。今而言之,所謂罪過,竟有何證?而刑法所加,視我為惡,傷和害理,感動天地!

    「我雖幽禁悲苦,命在旦夕,但仗義之士,時有音問。近時每見天文人事及外間民情,知土崩瓦解,必在早晚。只擔憂禍及群賢,濫及國家,因而日夜歎息,痛心疾。朝廷君子及伸張正義之士,怎可不識時運之會,而坐等禍敗啊!剷除君側之惡,無代無之,況且此等狂亂罪惡,古來所無,如今加以誅滅,易於摧朽!

    「可以我意宣告眾賢,若能同心合力,誅滅賊黨,豈非功同創業,重建我皇宋嗎?但兵凶戰危,我恐禍及無辜;若有一毫犯順,誅及九族!諸事統籌,皆委群賢。諸君皆當盡心侍奉朝廷,及時告知。往日所謂嫌怨,盡皆摒棄。然後我當謝罪宮闕,就戮有司。苟安社稷,雖死無恨。勉之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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