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某夜總會。
楚風和胖子一人身邊一個小姐,正吆五喝六的灌著啤酒。時不時的,還有一些混混打扮的人坐到楚風他們的地方,與楚風乾上幾杯,看的出來,楚風是這家夜總會的常客,認識的人也不少。
很快的,二十幾瓶啤酒見了底,胖子已經醉的不成樣子,抱著身旁的小姐是又摸又親,滿嘴葷話。而楚風則一點醉意都沒有,他是個千杯不倒的量。
撇下了一直粘著他的小姐,楚風來到夜總會外,呼吸著夜空新鮮的空氣,走到僻靜處,掏出電話,撥了個號碼。很快,電話通了。
「喂,山狗嗎?我是楚風。」
「喲!楚風呀!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有何貴幹吶?」對面電話裡響起了山狗的聲音,他那邊聲音亂糟糟的,看樣也沒在什麼好地方。
「想找你聊聊。」
「聊聊?行啊,你來我這吧!我在老地方呢。」
「你那地方太淫蕩,出來吧,有事,在人民廣場見。」楚風看了下四周說道。
「你小子,又想弄什麼ど蛾子?」
「哪那麼多廢話,你就說出不出來吧!」楚風罵道。
「好好,你是老大,行了吧?我半小時後到。」山狗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楚風又回到夜總會,卻現胖子已經不見了,問了服務員才知道,胖子和小姐開房去了。不過胖子給楚風留了話,讓他盡情玩,賬等胖子結,他就不用管了。
楚風聽了服務員的傳話,微微一笑,吩咐結賬,在一張賬單上簽了字後,便揚長而去。
此時已近深夜,人民廣場幾乎沒有人,只有偶爾巡邏的保安,哼著不著四六的曲子來回晃悠。
楚風就坐在人民廣場一個石凳上,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
不一會兒,遠處傳來行駛的汽車馬達聲,在人民廣場附近停了下來。車上下來一個穿著皮夾克的光頭男子,正掏出電話四處張望。
楚風站起身,吹了個響亮的口哨,朝光頭男子揚了揚手,那名男子見到楚風後,便收了手機,揮著手小步跑了過來。
「楚風,哈哈,好兄弟!」光頭男子過來就拍了一下楚風的肩膀。
「少他媽來這套,誰他媽是你兄弟!」楚風笑著一拳捶在光頭的肩膀上。
二人簡單的客套了幾句,便坐了下來,楚風遞過煙盒,光頭笑著擺手,從自己兜裡掏出了一盒檔次極高的煙,說道:「抽這個。」
「嘿,山狗,鳥槍換跑了?」楚風笑著從山狗手裡抽出一根煙,叼在嘴裡。
「哪呀!你還不知道我,有兩分絕不花一分的主!」山狗自嘲的笑了一下,也給自己點了煙。
「楚風啊,有什麼事快說吧,老子車裡還有美女等著呢。」山狗頭朝自己的車一擺。
「呵呵,你這傢伙,早晚死在女人肚子上!」楚風譏笑道,接著吐了口煙,隨意的問道:「山狗,我需要錢,有路子嗎?」
「需要錢?這個世界誰他媽不需要錢啊!」山狗大笑道,見楚風似笑非笑的望著他,疑惑的問道:「怎麼?楚風?有難處?」
楚風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需要多少錢?不多的話從哥哥我這拿。」山狗豪爽的道。
「不少,想你幫我找條來錢快的道。」楚風說道。
「道嘛倒是有不少,不過可都有風險,搞砸了可是要坐牢的。」山狗沉吟著道。
「這我知道。」楚風淡淡的道。
「看來你是下定決心了,你想要多少錢?」山狗嚴肅的問道。
「最少五百萬。」楚風伸出一個巴掌。
「五百萬,你小子想錢想瘋了吧!要有這麼好的買賣,老子我自己先接下了,你要想要五百萬,還不如搶銀行呢!」山狗驚訝著道。
「山狗,我真的需要這些錢,你有辦法,就幫幫我,我楚風欠你這個人情。」楚風平靜的說道。
「好吧,我回去問問道上的朋友,看有大單生意沒有,不過我可得提醒你,道上的錢不好掙。」山狗的手機響了,看了一眼便又掛斷。
「別囉嗦了,你的女人耐不住寂寞了吧?趕緊回去吧,我也困了。」楚風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那我先走了,你再考慮一下。」山狗也不好意思的笑著站了起來。
「有單子就給我電話吧。」楚風再次點燃一根煙,輕聲說道。
山狗看了楚風一眼,點了點頭,快步朝自己的車跑去。
看了看表,一點多。楚風也離開人民廣場,來到路邊準備打輛車回家。
忽然,一聲尖叫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見馬路對面一百多米處,一個男子正在撕扯一個女子的包。那名女子雙手緊緊抱著包,奈何力量還是太小,包慢慢到了男子手裡。突然,搶包男一腳踢在了女子小腹上,女子終因疼痛放開了手,痛苦的摀住了肚子。
男子見包得手,剛轉過身要跑,已經悄無聲息來到男子身後的楚風猛地出手,一把掐住對方的脖子,同時腳下一絆,把搶包男子給摁在了地上。接著揮動另一隻手,一拳搗在男子的臉上,把他打了個滿臉花。
男子嘴中出嗚嗚的呻吟聲,楚風見男子還想反抗,又給了他幾拳,這下,搶包男終於老實了,雙手抓著楚風掐住他脖子的手不斷用求饒的神色看著楚風
「就你這慫樣還他媽學人搶劫?滾!」楚風鬆開手奪過包罵了一句,一腳把地上的搶包男踢的滾出老遠,搶包男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把女包順手扔給了坐在地上的女子,楚風便打算離開。
「你是——,楚風?」女子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嗯?」楚風轉過頭,接著路燈仔細的看了看女子的面容,疑惑的道:「你難道是,蕭梅?」
肯德基餐廳。
楚風坐在蕭梅對面,看著蕭梅狼吞虎嚥的吃著漢堡。
「蕭梅,你怎麼這麼晚了還在街上溜躂?」楚風想點煙,看了看牆上的禁煙標誌,無奈的把煙插進煙盒。
「加班唄,像我這種公司小文員,哪個禮拜不加個兩三次?」蕭梅喝了口可樂,埋怨的說道。
「你呢?楚風?自從你去參軍後就沒再見過你,現在做什麼工作吶?」蕭梅已經從剛才的搶劫中恢復了過來,看著楚風笑嘻嘻問道。
「我嘛?呵呵,無業遊民,四處遊蕩,打家劫舍,逼良為娼——」楚風還沒說完,蕭梅就已經笑的前俯後仰。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沒個正經。」蕭梅用漢堡指著楚風說道。
楚風莞爾一笑,他心裡也很高興,遇見了久未蒙面的孤兒院同伴。
半個小時後,二人從肯德基出來。
蕭梅掏出手機一看,笑著對楚風說道:「今天多謝你出手相救啦,而且,這麼晚了,還要你陪我吃飯。」
「沒什麼。」楚風擺了擺手,打了個哈欠道:「英雄救美嘛,小弟一向樂為之。」
「呵呵,沒正形啊你!」蕭梅想伸手打楚風,猶豫了一下又停住了。
「好了,現在你危也解了,飯也吃了,我也該告辭啦!」楚風點了根煙說道。
「你不送我回家嗎?這裡離我家還有一段路呢。」蕭梅一本正經的說道。
「咦?小姐,你家既然這麼遠,幹嘛不打個車回去?非得被搶才爽是吧?」楚風奇怪的問道。
「你管呢?本小姐就喜歡夜遊,怎麼滴吧?」蕭梅理直氣壯的道。
楚風無奈的一搖頭,笑道:「好好,今天我就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小姐,前頭引路吧,小生一路相隨就是。」
「這還差不多。」蕭梅瞟了楚風一眼,臉突然一陣燙,忙攏了攏頭掩飾了過去。
二人就這樣,慢慢的走在寂靜無人的馬路上。
只在剛開始時,還聊了幾句,一段時間後,雙方便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沉默,雖然沉默,但並不無聊,相反,彷彿有種奇特的感覺,在二人心中升起。
終於,蕭梅在一棟居民樓前停下了腳步,笑著對楚風道:「謝謝你了,楚風。」
「沒什麼,再見。」楚風掏出煙盒看了看,捏扁了扔掉。
見楚風要走,蕭梅忽然說道:「你不給我留個電話嗎?」
「哦?嗨,看我這記性!」楚風一拍頭,忙過去與蕭梅互留了電話。
「楚風。」
「嗯?」楚風低頭存著號碼應道。
「要不要上去坐坐?」
楚風聞言忽然抬起頭,他有點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