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正在於喬曉茹纏綿,門口這時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喬曉茹在喊著『請進』的同時,人已經翻身從病床上落了下來,腳步已經快的向病房門口移去。
房門開處,一條嬌小的身影現了出來:「任叔叔,我來看你啦。」
隨著喊聲,白玉嫻已經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
任天呵呵的笑了起來,坐在病床上向白玉嫻伸出了手:「小丫頭來了,快過來坐。」
這幾天白玉嫻沒少過來看望她的救命恩人,她本身就自縣城裡上初中,到醫院來也方便,再加上任天救了她,從感覺上就覺得和任天親近了許多。
「任叔叔,還有幾個警察叔叔也過來看你呢。」白玉嫻拉住了任天寬厚的手掌。
任天抬眼看去時,門外已經走進來幾個警察。
任天笑著招呼道:「大家快請進。」
喬曉茹也忙著搬弄椅子。因為平時過來探望任天的人比較多,醫院裡也專門為任天的病房裡多加了幾把椅子。
「呵,原來真是你小子,我一直還以為是有人跟你同名同姓呢。」從警察中有一個聲音突兀的響了起來,聽聞聲音,人們也自覺的為那位警察閃開了路。畢竟人家是熟人嘛。
「哈哈,周建軍,你怎麼也到銳安來了。」任天也叫了起來,兩隻腳也從被窩裡伸了出來,作勢就要下床。
「任幹事千萬不要下來,你還需要好好休息。」最先進來的一名警察已經搶先兩步按住了任天的腿,又把他已經伸出來的大腿塞了回去。
任天也不勉強,呵呵笑著在病床上坐直了身子,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那幫警察們當仁不讓的把周建軍先推了出來,在周建軍與任天握過手之後才一一上前與任天握手,大家笑著坐了下來。
周建軍職位雖然不是最高,但是此時人們也把他推到了最前面。
「建軍,你怎麼到銳安來了?」任天又重複了一遍自己剛才的話。
周建軍是他的高中同學,也是太順人,自從高中畢業之後任天就已經跟他沒有聯繫了,甚至連彼此之間畢業之後的行蹤也不知道。
「呵呵,任天,我復員之後就到這兒來了,說起來比你早來了一年。」周建軍笑著說道。
「你去當兵了?」任天詫異地問道。
周建軍一陣鬱悶,退伍回來都有一年了,自己這個老同學竟然連他去當兵了也不知道,好歹自己還知道他到上海去上大學了呢。
「武警黃金部隊,服役三年。」周建軍笑著說道:「我一聽說見義勇為的英雄叫任天,我就一直在考慮是不是你,沒想到還真的是你小子。」
周建軍在任天的胸口上擂了一拳。
任天呵呵的笑了起來。上學的時候自己和周建軍之間的關係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只能說沒有生過什麼衝突,不過也沒有什麼交情。不過在任天的印象中,周建軍這小子慫得很,卻沒有想到這麼慫的人竟然會選擇去當兵,還真是世事難料,估計這三年的軍旅生涯下來這小子也應該長了一些男人氣概。
兩個人寒暄了幾句,周建軍這才站起身,謙讓著把身後的一個警察推到了前面:「任天,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縣局刑警大隊的黃隊長,你這個案子就一直是他在負責的。」
黃隊長叫黃海平,三十來歲,一副很幹練的樣子。
黃海平笑著跟任天握了手,在剛才周建軍坐的那個位置上坐了下來:「任幹事,當天你抓住的那個犯罪分子已經把其他三個人都招供了出來,截至到今天,他們四個人已經全部歸案,這件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
任天呵呵的笑了起來。黃海平一上來就直插主題,看來平時工作也是個乾淨利落的人,不喜歡拐彎抹角。
「勞煩黃隊長了。」任天笑著說道。
「嗨,有什麼勞煩不勞煩的,這都是份內的事情。這幾個小子也是倒霉,這一回正趕上嚴打,估計這一次有他們受的了。」
「哦?」任天不明所以的望著黃海平。一直聽說嚴打嚴打的,可是他不是公安系統內部的人,不知道這個嚴打是什麼概念。
黃海平看了一眼白玉嫻,壓低了一些聲音開口說道:「那四個小子估計這一次輕不了,檢察院認定是強姦幼女未遂和蓄意傷人,搞不好要判十年以上。」
「啊?」任天吃了一驚,他怎麼也算是當事人之一,目睹了當時的情形。那四個小子是對白玉嫻意圖不軌,可是畢竟什麼事情也沒有做,要是按照常理說最多也就是個猥褻未成年少女,不至於判這麼重吧。不過這就已經不是任天關心的事情了,他也沒有權利去干涉這些事情。那麼多的政法機關工作人員總不能無所事事吧。
黃海平呵呵笑著拍了一下任天的肩膀:「那幾個小子要怪就只能怪他們自己不長眼了,非常時期還敢做非常之事,不過兄弟我倒是真的挺佩服你呀,一對四,到最後還抓住了一個,不錯。呵呵,你把那小子滿嘴的牙都打活動了,到現在那個傢伙還在用開水泡窩頭吃呢,呵呵,夠狠。」
任天嘿嘿的笑了起來。其實他哪兒還記得當時自己是怎麼跟那個小子廝打的,當時就算是沒懵也暈了,就看到跟前有一個腦袋,只知道把自己的拳頭招呼上去,當同事們把他拉開的時候,那個小子已經被他打暈了。
「任叔叔」,白玉嫻一看這頭沒有自己的地方,早就已經跑到了病床的另一頭,一隻小手拉住了任天的手,一副淒淒楚楚的小模樣:「那四個壞蛋都抓起來了,任叔叔,可是我的自行車也壞了。」
那輛粉紅色的自行車是白玉嫻考上初中以後白開水獎給她的,白玉嫻喜歡的不得了,可是沒想到還沒有騎兩天就遇到了這麼一件事兒,現在那輛自行車已經壞得不像樣子了,修一番的代價還不如再買一輛新的了。
任天哈哈笑著伸手在白玉嫻的小腦袋上使勁的揉了揉:「小丫頭,還想著你那輛自行車呢?好啦,你那輛自行車是叔叔搞壞的,回頭叔叔再給你買一輛,比你原先那一輛更漂亮。」
「真的?」白曉嫻興奮了起來。
任天笑著又使勁的蹂躪了一番白玉嫻的小腦袋:「當然了,任叔叔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
白玉嫻撒嬌的躲避著任天的魔爪,笑鬧過一番之後才怯怯的說道:「任叔叔,你別告訴我爸爸好麼,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會讓我要你的自行車的,這件事情是咱們兩個人的秘密呦。」
任天呵呵的笑了起來:「那本來就是你的自行車,叔叔給你弄壞了賠給你是理所應當。好,叔叔就答應你,這件事情是咱們兩個人的秘密,誰也不告訴。」
「拉鉤」,白玉嫻興奮地衝著自己伸出了小手指。
任天笑著把自己的手指勾在了白玉嫻的小手指上。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來,兩個人的秘密,現在已經就有這麼多人聽到了,小孩子還真是好哄。
喬曉茹慇勤的給人們端來了茶水,這幾天她幾乎每天都是做這些事情,迎來送往的,簡直成了服務員了。
這時,白玉嫻爬到了病床上,貼在任天的耳朵邊小聲的說道:「任叔叔,等到你明天出院的時候,我還要給你獻花呢。還有,我爸爸做了一面大錦旗,明天也要一起送給你。我們校長都要去呢。」
任天呵呵的笑了起來,這些形式主義的東西看來早就已經有人安排好了,只是不知道明天還會有哪位領導會來出席自己的表彰大會,李德水將給自己一個什麼榮譽稱號。任天在大學的時候入的黨,他知道那些榮譽稱號對黨員來說意味著什麼。那就是一登登的台階,只有踩著這些台階,你才能爬到更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