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無塵的病房裡,任天依榻而坐。其實他受的傷並不嚴重,只是頭上被鐵鏈打出了一道口子,傷口也不大,也沒有什麼腦震盪等後遺症,縫合之後就可以出院了。
他現在躺在這裡是工作需要,這是李德水親自吩咐的,一定要安心靜養。這兩天各級領導如走馬觀花一般來探望他這位見義勇為的英雄,甚至連縣長關博偉都親自過來探望他了。其他的像縣委組織部劉金生部長、縣委宣傳部李慧部長等,不一而足。
這可是件大事,政府幹部勇鬥歹徒,赤手空拳擒獲持械歹徒,解救了被猥褻的少女。(小眼睛大塊頭被抓獲時手裡有一塊小石頭,也不知是不是他早就抓在手裡的)反正這件事情可以做好大的一篇文章,領導們絕對不會讓這麼好的機會從手裡流逝掉的。
現在已經榮升為任天正牌女朋友的喬曉茹堂而皇之的被領導派過來照顧見義勇為英雄的飲食起居,還有兩位樂於助人的好同事王瑩瑩、張倩同志自告奮勇的承擔起了協助護理的重任,甚至連見義勇為英雄每天的飲食都是由她們兩個人親自操持的。旁人不知道的是,不僅如此,連見義勇為的英雄上廁所都由兩位自告奮勇、勇於獻身的同事親自服侍,就差沒為英雄揩屁股了。
任天樂呵呵的接過喬曉茹為他扒好的香蕉,連帶著送香蕉過來的那隻小手也被他捏在了手中。
經過這麼多天的照料,喬曉茹幾乎已經對任天的趁機揩油免疫了,不僅僅是免疫,反而還有一些甜蜜。沒有人比她知道得更清楚,除了『工作需要』必須躺在床上的時間以外,這位無賴的英雄總是半哄半騙的把她也拽到床上去,兩個人總要小小的甜蜜蜜一番。雖然兩個人到現在為止連接吻都沒了吻過,可是那種耳鬢撕磨所帶來的快感就已經讓人一而不可收拾了。
任天把香蕉送到了喬曉茹的嘴邊。
「我不要,你吃吧。」喬曉茹說道。
病房裡的水果幾乎已經氾濫成災了,連縣城各小學的老師們都帶著孩子們過來看望過任天,無一例外的,他們每一批人來的時候都會帶來一大堆的水果,使得王瑩瑩和張倩不僅每天要拿出好大一部分去送給那些醫生和病人,有的時候還有扔掉一部分有些壞了的。沒辦法,病房裡現在一進來除了花香就是水果香了,這種香味聞得多了也並不好聞。
「呵呵,你一口我一口,甜甜蜜蜜小兩口。」任天開始油嘴滑舌。
喬曉茹嬌羞的看了一眼任天,在遞到嘴邊的那根香蕉上小小的咬了一口。
任天嘿嘿笑著把香蕉送到了自己的嘴邊,把那上面一排整齊的牙印送到了自己的嘴裡,又留下了自己一排牙印之後,香蕉又送到了喬曉茹嘴邊。
喬曉茹害羞的扭了任天一下,又小小的咬了一口。
「你說,咱們這算不算是間接接吻?」任天湊過身子去神秘兮兮的問道。
喬曉茹白了一眼任天,臉紅了。
看到喬曉茹似嬌含怒的樣子,任天的興致更為濃郁,挑逗自己這個內向的女朋友也是一件非常賞心悅目的事情。
任天湊到了喬曉茹近前小聲的說道:「要不,我們試試直接的?」
「啊?」臉龐上燒灼著任天噴過來的熱氣,喬曉茹的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慌亂的躲閃著。我們兩個人認識才這麼幾天,哪兒能這麼快呀。
任天嘿嘿的笑了起來,伸手在喬曉茹的粉臉上摸了一把,身子向裡湊了湊,拍著身旁空出來的病床說道:「來,曉茹,你也上來躺一會。」
喬曉茹慌亂的向門口張望了一眼:「現在是工作時間,搞不好一會兒會有人過來看你、、、、、、」
任天嘿嘿的笑了起來:「今天是星期六,單位和學校都放假了,沒人會過來了,來。」
任天又拍了拍身旁的病床。
喬曉茹再次膽怯的向門口看了一眼,怯怯的坐到了病床上,卻並沒有依著任天的想法躺下來。畢竟,大白天的讓人看到了不好。
任天笑嘻嘻的把手從背後環到了喬曉茹的腰上,明顯的感覺到喬曉茹身上的肌肉繃緊了。呵呵,她的身體這麼敏感,不知道等回頭兩個人突破那一層界限的時候會是一番什麼樣的情形,是不是也像現在一樣全身緊繃繃的?要是那樣可就太爽了。
兩個人親暱了還沒有一小會兒,門口傳來輕聲的咳嗽聲。
喬曉茹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從病床上跳了下來,任天下意識地扯住了她的衣服。他是怕喬曉茹摔倒了。
門口站著一個面目清朗戴眼鏡的青年,很顯眼他已經看到了喬曉茹剛從任天的床上跳下來,不過他掩飾得挺好,一直在低著頭輕聲的咳嗽,始終沒有抬頭向病房裡正視一眼。
任天瞅了瞅那個青年,看到了他手裡捧著的一束花,嘴角不禁勾起了笑意。送花怎麼也要比送果籃顯得高雅一些,最少,自己對那些水果真的是膩歪了,你送水果還不如送給我兩個鹵豬蹄子呢。
任天並不認識這個青年,再說他分配到銳安也沒有幾天,滿打滿算也就是認識鎮政府大院裡的那些人,大多數還叫不上名字來。不過看這個青年的意思,應該也是仰慕英雄,過來膜拜的吧。躺在病床上這七八天,像這樣的客人他接待多了。
「你好,快請進。」任天直起了腰笑著說道。
殊不料喬曉茹卻橫著走了一步,擋住了任天與那個青年之間的視線:「你怎麼來了?」
「咳咳,我是聽別人說你到銳安來工作了,我找到鎮政府才知道你到醫院來陪伴、、、來陪伴、、、見義勇為的英雄了,我、、、我是過來探望英雄的。」
任天的視線雖然被喬曉茹擋住了,看不到那個青年說話的表情,可是他卻從那個青年的話語中嗅到了一股危險的信號。原來他來看的人是喬曉茹,看自己只是順道而為之。
任天的心裡已經極度不爽了,他伸手推著喬曉茹的腰,在她微微的反抗中把她推到了一旁:「原來是曉茹的朋友,快進來坐吧。別什麼見義勇為的英雄什麼的了,我叫任天,是曉茹的男朋友。」任天笑瞇瞇的望著那個青年表明了身份。
那個青年又輕輕的咳嗽了兩聲,抬腳走進了屋子,走到任天的病床前向任天伸出了手:「你好,我是高德,是曉茹的同學。」
任天淡淡的和高德握了一下手,伸手指著一旁的椅子說道:「請坐吧。」
幾乎與任天話音響起的同時,喬曉茹的聲音也響了起來:「高德,我已經提醒過你了,請你稱呼我喬曉茹。」
高德又輕聲的咳嗽了起來,掩飾著自己的尷尬。
任天呵呵的笑了起來,指著椅子說道:「快請坐吧,曉茹就是這個脾氣,你別見怪呀。」
任天臉大不害臊,已經擅自代表喬曉茹向高德道了歉。不過,也把自己的地位顯示在了高德的面前。她不允許你親暱的稱呼她曉茹,我稱呼了,而且我還可以代表她向你道歉,你難道還不明白我和她之間的關係麼?
高德尷尬的坐了下來,屁股底下紮了一根刺。
「曉茹,還不給客人倒水?」任天望著喬曉茹命令道。顯示武力要顯示全套,我不僅告訴你我可以代表她,我還要告訴你她對我言聽計從。
喬曉茹乖巧的給高德倒了一杯水,卻忽視了高德伸過來接水的雙手,直接把水放到了任天病床前的床頭櫃上,淡淡地說了一句:「請喝水。」
說完,喬曉茹就繞過了病床,走到了任天的另一側,在自己與高德之間隔開了一張病床。
看到眼前的情形,任天是滿心歡喜,卻沒有注意到高德的眼中卻是寒光一閃,透過薄薄的眼鏡片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任天。這小子何德何能,竟然這麼短短的幾天就能俘獲喬曉茹的芳心?自己下了那麼大的功夫都沒有獲得她的一笑,剛才她竟然與這個小子坐在一張床上。看來自己要找人摸摸這個小子的底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