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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章 射天狼第十八節 步步為營 文 / 中華異史

    炮火震天,硝煙瀰漫,整個平原已經變成了慘烈無比的戰場。

    隔著一條並不算太寬闊的河,兩支軍隊正用盡全力相互對射,無論是槍聲還是人的慘叫聲,都被那更為猛烈的炮聲淹沒了。

    戰鬥已經進行了整整一上午,戰況激烈,一直保持著這種膠著狀態,雙方誰也無法很快取得勝利,戰線也就一直穩定在這條河的附近。

    作為遠征軍騎兵部隊的最高指揮官,鄭山河非常清楚現在的戰場狀況,他知道,如果在天黑前不能一舉渡過河去,那麼明天的戰鬥將會更激烈,而突破這條日軍防線的希望也將更為渺茫,因為根據海軍的快偵察艦傳來的消息,日軍的增援部隊正順著海岸線快向著這裡撲來,根據最壞的估計,他們將在明天上午抵達,而一旦他們抵達戰場,那麼鎮虜軍的數量劣勢將更明顯,日軍的數量將比鎮虜軍多一倍。

    鄭山河很希望陳唯一能夠盡快下達渡河的命令,因為他可不想再這麼無聊的等下去。

    想到這裡,鄭山河回頭向身後望去,卻見自己麾下的兩萬騎兵已經整裝待,那些騎兵們的臉上已經顯出一絲不耐煩的表情。他將目光投向騎兵部隊的西邊,卻見那兩萬名朝鮮軍隊也已經做好了出渡河的準備,他們已經將一些羊皮筏子抬了起來,同時也將那些用於架設浮橋的小木舟和長長的木板扛了起來,並焦急的四下觀望著。

    鄭山河在心裡歎了口氣,說句實話,他並不想與這些朝鮮步兵一同作戰,因為在他看來,這些人的素質極差,用來維持佔領地的秩序還行,但用來突破日軍的防線就有些夠戧了,雖然他們身上穿著的是與鎮虜軍一樣的軍服,手裡拿著的也是由武昌槍場製造的快槍,而且也在南京步兵學校訓練了三個月,不過,他們也僅僅學了個皮毛,與鎮虜軍相比,他們只是一群提著快槍的衙役捕快。

    但他仍然不得不將這些朝鮮步兵補充到自己的部隊之中,因為目前遠征軍兵力匱乏,雖然後來又由國內開來了五萬步兵部隊,不過,由於傷亡較大,有些部隊不得不進行縮編,因此部隊的實際數量反而下降了不少,由最多時的二十九萬人,下降到了現在的二十一萬人,而現在在河對岸與他們對峙的日軍數量就已經過了二十五萬人,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不得不將朝鮮步兵和女真步兵也抽調了上來,與鎮虜軍一同進攻。

    女真步兵隸屬於陳唯一的主力部隊,而兩萬朝鮮步兵則成為了鄭山河的麾下部隊,與他剩下的兩萬騎兵部隊共同組成側翼攻擊力量,準備掩護主力的突擊行動。

    想起自己的騎兵部隊,鄭山河就只會覺得一陣心痛,在他的記憶裡,日軍的步兵火力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使得他不得不將自己在與滿清與蒙古軍隊交戰時所積累的一些經驗放棄,因為以前他從來也沒有在騎兵衝擊時遇到過象鎮虜軍步兵火力一樣猛烈的火力阻擊,血的教訓告訴他,必須重視側翼的衝擊,而那種對敵人正面陣地的迎面衝擊只能遭受更為慘重的失敗。

    雖然兵部對於他在京都城中的暴行進行了嚴厲的斥責,不過,在他的心裡,並不以為意,因為他只想為自己的部下報仇,而且他也正悄悄的實踐著自己的承諾,凡是他主打的戰役,幾乎沒有什麼俘虜出現在他的戰果清單中,而他的部下的士兵也比其他部隊的士兵更喜歡承擔這種攻擊行動,因為每當戰役結束的時候,他們總是能夠比其他部隊得到更多的戰利品。

    正因為鄭山河的放縱,他的騎兵部隊最終成為整個鎮虜軍中最為勇猛的部隊,戰場就是他們的家,敵人的生命就是他們的收穫,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的部隊也是鎮虜軍中最為臭名昭著的部隊,只要在鎮虜軍的前線呆過,那麼就會知道,在前線有著一支讓敵人聞風喪膽,但同時也讓自己人膽戰心驚的騎兵部隊,而他們的領就是那個號稱「一刀劈五倭」的「粽子」將軍鄭山河,傳說他在一次戰鬥結束後,為了檢驗自己親手繳獲的一把倭刀的鋒利程度,將五個被抓住的日軍士兵象疊羅漢一樣的疊起來,然後一刀劈下,將五人攔腰切成兩截,因而人們就給他又起了個新的綽號。

    無論是「一刀劈五倭」還是「粽子將軍」,鄭山河並不怎麼將這兩個不雅的綽號放在心上,他更關心的是麾下的將士們,關心他們的生活,關心他們的苦樂,也正因為如此,雖然他對部下的訓練要求十分的苛刻,不過,士兵與軍官們大多喜歡這個被綁在馬鞍上的將軍,當然了,也有少數副官之類的軍官很不喜歡鄭山河的殘暴做法,但他們很快就不再跟鄭山河唱反調了,因為鄭山河馬上就用各種借口將他們調走了。當這些「絆腳石」被踢開後,鄭山河更加的放肆,他麾下的士兵也更加的肆無忌憚,凡是他們經過的地方,馬上就會變成一片瓦礫,即使是日軍的焦土戰術也沒有他們的燒殺更徹底。

    就在鄭山河心中的火氣又要湧上來的時候,最高指揮官、上將陳唯一的總攻命令終於傳達下來,陳唯一知會鄭山河,當炮兵的最後一次集火射擊完成以後,他的主力部隊將先渡河,而鄭山河的側翼部隊將在炮聲停息五分鐘後,也開始搶渡,而就在部隊渡河的時候,部署在各部隊後方的支援炮兵將靠近河邊,用野戰炮、快炮和迫擊炮掩護部隊渡河。

    片刻的沉寂,大地再次開始顫抖,部署在部隊後方的大量攻城重炮又進行了數次齊射,將河對岸早已滿目瘡痍的日軍戰地再次淹沒的一片火海之中。正是由於鎮虜軍在炮火上的巨大優勢,才能保證他們的順利進攻,而且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敢於在兵力不佔優勢的情況下主動出擊,擊垮了一道又一道的日軍防線。

    炮聲已經停息,鄭山河早就掏出懷表,當每一陣炮聲停下來之後,他便要看看懷表上的指針,但炮兵的射擊間隔很短,每陣齊射的射擊間隔都不會過兩分鐘,這種無奈的等待更讓鄭山河心中焦躁不安。

    終於,懷表的指針走滿了五小格,五分鐘已過,總攻時刻到了。

    鄭山河將懷表放回上衣口袋,伸手摸了摸被繩子捆得有些麻的腿部,隨後從腰間抽出了那把親手繳獲的倭刀,並將其提在手上,在凝望河對岸片刻後,低頭瞪著那幾名早就圍在自己身邊的朝鮮部隊的軍官,口中猛然一聲喊:「步兵先出擊!限你們在三十分鐘內架好浮橋,否則軍法從事!」

    待那幾名朝鮮軍官領著翻譯慌慌張張的奔回自己的部隊後,鄭山河才將臉轉向另外一邊,吩咐一名副官:「你馬上到後面去,把那些最新的野戰炮給我推過來,和迫擊炮一起排在河邊,猛烈轟擊對岸!」

    副官撥轉馬頭,向著後方飛奔而去。

    望著那副官遠去的背影,鄭山河得意的笑笑,他暗自慶幸自己先下手為強,直接從倉庫裡將那五十門最新式的野戰炮搶到手裡,雖然後來又被陳唯一要回去了一半,不過,目前也就只有自己的部隊中野戰炮最多,雖然聽說兵部正準備再運送一批新的野戰炮來,不過,鄭山河還是很滿意自己未雨綢繆的眼光的。

    得意之餘,鄭山河向著身後的一名副官說道:「傳令下去,只等兩座浮橋一架好,就立刻按照騎兵團的編制渡河,各團在河對岸集結之後,馬上帶領步兵向敵人陣地腹心地帶衝殺,擾亂敵人軍心,誰最先攻到敵人陣地的中心,誰就是我的座上客!美女金子隨他挑!」

    ……

    夜幕降臨,前沿陣地的戰鬥終於結束了,原先炮聲隆隆的戰場上已經安靜了許多,不過,還是有陣陣士兵們的歡呼聲傳來,伴隨著這響徹天地的歡呼聲,烈火鳳凰旗和黃龍旗也高高飄揚在了日軍前沿陣地的上空,桐生戰役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

    南京城,皇宮東側,東帥府旁,咨議府。

    與往常一樣,今天的咨議府中也正在進行著議政,林清華與他的屬下大臣們正探討著關係重大的一些問題。

    今天的話題主要有兩個,一個是農業,一個是軍事。

    關於農業,又主要有兩個方面,其一,是為移民墾荒,其二是為佃農的鋤社。

    佃農的鋤社是由林清華提議而建立的,簡單的來說,就是將佃農組織起來,每百戶,或者千戶佃農組織到一起,由他們推選出經驗豐富的老農充當「社頭」,在社頭的帶領下,使他們能夠相互幫助,在農忙時節幫忙耕種,農閒時節則在當地官府的組織下興修水利。鋤社的出現,既可以解決農忙時勞動力不足的問題,又可以將農業經驗盡快推廣開來,同時還可以形成為一種有力的農村政治力量,可以從底層制約地主的過分剝削,並協助官府監督地主的地租徵收。

    由於戰亂已經平息,而各地荒地很多,因此林清華便不遺餘力的展墾荒事業,並且為了長遠打算,他還著手將人口密集之地的人移民到地廣人稀的地方,這樣的做法,既可以有效的利用土地,並保證那裡的長治久安,而且還可以有效的解決因土地引的各種問題。

    他的主要移民方向有兩個,一個為西南,即將廣東、江西、淮河一帶的人移往雲南,在那裡組織屯田,當屯田完成之後,便改屯田為民田,按照朝廷規定的低價,將土地賣給農戶,並可以使用分期付款的方式,用十年的時間,將屬於朝廷的土地變成為農戶自己的土地,以提高移民效率。

    另外一個移民的方向就是西北,他將淮北、陝西、湖廣一帶的人移往河西一帶,在黃河邊上屯田,並逐步向西移動。同時組織人在當地大力興修水利,準備將整個河西一帶變成為西進的重要基地,為下一步的打算做準備。

    為了鼓勵人們移民,除了用低廉的地價吸引人們之外,朝廷還承諾將分給移民耕牛和種子與農具,而且路上由朝廷派人護送,所需食物也由沿途官府負責。

    在這種政策下,移民人數漸漸增多,由第一年的區區兩萬人,展到了現在的一年十萬人,成效可觀。

    當然,這種移民政策實際上是依靠財政的,沒有雄厚的財力,就無法做到,但由於戰亂方平,地方殘破,雖然林清華鼓勵人們經商,不過,財政收入的來源仍然十分有限,而且由於還要擠出很大一部分財政在日本的戰爭,因而財政仍然艱難。

    對於這個問題,解決的辦法主要有兩個,一為繼續擴大對外貿易,與鄭森加強聯繫,用強大的生產能力,向鄭森換回資金,並利用這些資金進一步國內的工業與商業。

    第二個辦法就是逐步加大與別的國家的貿易,雖然教廷與鄭森的暗地交易使得與葡萄牙、西班牙的貿易受到了影響,不過,由於利潤的巨大誘惑擺在眼前,敢於冒險的商人還是有不少的,再加上法國商人和阿拉伯商人的介入,這種東西方的直接貿易也出現了一個小小的**,不過,這種**是短暫的,因為歐洲的政治軍事形勢起了非常大的變化,因此,貿易開始衰退,先是西班牙與葡萄牙的商人開始減少,接著法國商人也放慢了展步伐,而這種情況卻是林清華所始料未及的,雖然他的心中已經有了個模模糊糊的猜測,不過在事實的真相被他挖掘出來之前,他也只能停留在猜測上面了。

    除了這兩個主要的辦法之外,還有一個偏門,那就是搶,準確的說,是從日本搶。雖然日本的戰事由於數量眾多的自殺船的存在而陷入了僵持狀況,不過,由於齊鯨波帶回來了最為詳實可靠的情報,因此,林清華終於可以猜測到日軍的企圖了。

    從種種跡象來看,林清華認為,日軍最有可能的打算是跨過太平洋,向那塊美洲大6移民,以便佔領那裡。雖然他不能肯定日軍到底想去北美還是南美,不過,他心中非常的清楚,一旦日本人在美洲站穩腳跟,那麼後果將非常的嚴重,因為他們將佔領一塊富饒的土地,那裡資源豐富,土地肥沃,地廣人稀,是個真正的立國之地。

    當得到齊鯨波的報告後,林清華心中湧起的感覺十分的怪異,他不得不佩服對手的巨大勇氣,因為在這個時代,要想將全國的人都跨海移民到另外一個大洲,是需要足夠的勇氣的,甚至有可能因此而承受巨大的國力損失。

    他的心中並沒有做好接受這種事實的準備,他只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但事實仍舊是無法改變的,當齊鯨波的報告上的詳細的數字與航線出現在他的眼前的時候,他終於現,自己也許已經走錯了一步,也許自己不應該直接攻擊日本,而應該搶先下手,派人前往美洲,佔領那裡,並向那裡移民。

    但當他冷靜下來後,他忽然現自己的這個想法並不可行,因為太平洋實在是太寬闊了,而且移民所需要的經費也必定大的嚇人,再說了,太平洋雖然被稱為「太平」洋,但是實際上卻一點兒也不太平,也許在某些時候她安靜的象名淑女,不過,更多的時候,她那駭人的巨浪也會毫不留情的吞沒一切,在這個航海手段還十分落後的時代,這需要巨大的勇氣和冒險精神,而且必須做好受到巨大損失的準備。

    想到這裡,林清華心中豁然開朗,他忽然想起,也許日本人的移民工作也並不是一帆風順,也許他們是剛剛才開始移民,到目前為止,並沒有多少人抵達美洲。因為如果日本早就開始進行這種移民計劃的話,那麼日本國內必將是一片混亂,而那些鄭森派去潛伏在日本國內的細作也就應該得到消息,但目前的事實卻是,鄭森的那些細作並沒有傳回這樣的消息,看起來,日本人的移民步伐也許才剛剛邁動,自己去阻止他們也許還來得及。

    說幹就幹,林清華立刻派人帶著自己的親筆信,與鄭森取得了聯繫,經過一番討價還價,雙方一拍即合,共同制訂了一個行動計劃,決定進行一次大膽的冒險,試探一下其中的深淺。

    計劃是相當大膽的,而且也具有驚人的勇氣。根據計劃,鎮虜軍與鎮南軍將聯合派出戰艦,悄悄前往齊鯨波丟失日本船隊蹤跡的那個地方,在那裡潛伏下來,並等待時機,一旦日本船隊抵達那一帶,那麼偵察船將立即將這個消息帶給潛伏艦隊,隨後艦隊同時出動,利用戰艦度和火力上的優勢,將那些移民船隊消滅或者俘獲。

    這個計劃是嚴密的,雖然其中也許有那麼一點點的冒險,但這是十分必要的,因為他們雙方都不願意看到一個強大的對手蟄伏,更不願意等他蟄伏後再次強大,因此這種冒險是必要和不可或缺的。

    計劃是在年初制訂的,而真正的實施卻是在夏季,準備的說,潛伏艦隊出動的那一天正好是「三伏」第一天。

    當天天氣良好,海上的能見度很不錯,海浪不大,對於伏擊艦隊來說,這些都是非常有利的條件,尤其是有利於對付日軍的自殺船隊。

    為了對付這種惱人的自殺船,伏擊艦隊想出了各種辦法,先,他們在木船的吃水線處增設了水密艙,並由林清華派往台灣的工匠與技術人員協助,在艙裡鑲嵌上了鐵甲與支架,雖然這種鉚接的鐵甲並不能防止漏水,不過卻能夠保證木船的足夠強度,能夠使其在受到自殺船攻擊時免於被炸碎,而鐵甲放在艙裡,則可保證船不受到大的影響,實際上,如果將船上的重型大炮卸下,而只裝載快炮與野戰炮的話,木製戰艦的度並不會受到影響。

    實際情況也正是如此,由於林清華將新式的野戰炮出售給了鄭森,因此,鎮南軍的戰艦上卸下了所有的笨重艦炮,而只裝載了野戰炮和快炮,而這些大炮用於對付日軍戰艦已經足夠了。

    第一次的伏擊是極其成功的,由於日軍毫無防備,因此,在強大的火力下,日本的移民船隊被全數俘獲,除了少數船隻自沉之外,其他的船隻被全部押到了台灣,而那些自殺船則被無情的消滅乾淨,伏擊艦隊的損失並不算大,除了十五艘戰艦被自殺船炸沉之外,僅有二十幾艘船受到輕微損傷,而鎮虜軍派去的鐵甲艦則毫未損。

    收穫是如此的巨大,以至於足夠彌補自己的損失,而且鄭森馬上決定繼續進行這種伏擊。他的判斷是正確的,由於日軍艦隊聯絡不便,而且第一次的伏擊消滅了所有妄圖逃跑的船隻,因此,日軍根本就不知道這支移民船隊的遭遇,他們仍然按部就班的派出船隊,前往那大海另一邊的目的地。這樣一來,接下去的幾次伏擊也非常成功,除了俘獲大批的船隻和俘虜之外,同時也使得林清華得到了自己希望得到的情報。

    通過審訊那些數量眾多的俘虜,林清華得知,實際上,日本人的舉國大移民是從去年年初開始的,而當鎮虜軍開始攻擊日本的時候,日本剛剛移去了不到五十萬人,而且其國內剩下的人也全部集中到了本州島的中部與北部一帶,另外,向井在北海道島建立了一個大型的軍事港口,並在向東北延伸的一串群島上建立了中途的補給站,以便向那些嚴重員的船隻提供補給,而當船隊抵達了最後一個補給站的時候,他們將立即調轉航向,直插遠海,一直向東行駛,直到抵達海的另一邊,而在這個過程中既危險又痛苦。

    據一些被俘的曾經抵達過對岸的日軍自殺船的船員供述,他們在大海的對岸沿海一帶建立了幾座大型堡壘,移民們全部按照軍事編制組織起來,而由於移民船隻的容積有限,並嚴重員,因此在航海的過程中非常的艱苦,缺乏淡水與食物,傳染病與風暴,還有那迷一般的海霧和潛伏在海岸附近的暗礁,都成為了這些人的殺手,往往等他們抵達岸邊清點人數之後,他們就會吃驚的現,他們中能夠活著抵達岸邊的不過是一半人而已,剩下的那些人不是死在船上,就是跟船一起沉入了大海。

    能夠得到的消息也僅僅只有這些了,因為這個計劃屬於非常機密的計劃,只有少數人能夠知道,即使是自殺船的船長也不可能知道很多,能從他們這些俘虜嘴裡問出這些東西來,已經是相當的不容易了。

    按照雙方事先商量好的處理方案,這些俘虜將被鄭森運回南洋,因為他的南洋極度缺乏勞動力,那些農場、果園、甘蔗田、香料種植場總是需要大量的勞動力,而那些從非洲運來的奴隸遠遠不能滿足需要,因此,這些被俘虜的移民將成為理想的勞動力,他們將在南洋的烈日下艱苦勞作,為鄭森創造大量可觀的利潤。

    作為勝利的另一方,林清華自然也是有好處的,鄭森向他支付了大量黃金白銀,以作為對他的感謝和補償,雖然這些錢也許絕對數量不大,不過畢竟可以讓林清華得到一些能夠彌補軍費的資金。

    兩人很想繼續伏擊日本移民船隊,不過,他們很快現,自己的行動已經被日軍察覺了,因為為船隊提供護航的日軍的戰艦與自殺船隊逐漸增多,而且他們也派出了大量的自殺船隊,航行到了他們埋伏的地點附近,並與伏擊艦隊生了多次衝突,使得伏擊艦隊出現了較大損失。

    這種情況的出現其實並不出乎兩人的意料,因為在前幾次的伏擊行動中,少數日軍戰艦順利的逃脫,而他們很可能向日軍高層通報了遭到伏擊的消息,因此日軍才會加強了對移民船隊的保護,並準備與伏擊艦隊決一死戰。

    林清華與鄭森都是聰明人,他們馬上明智的取消了新的伏擊計劃,撤回了各自的艦隊,並將其再次集中到了台灣島。

    之所以集中到台灣島,是因為他們準備實施自己的下一個計劃————再次登6日本。

    由於日軍仍舊以為伏擊艦隊還埋伏在北方,因此他們在那裡留下了大量的自殺船隊,去搜索那存在於他們的幻想之中的伏擊艦隊,而這些自殺船隊中,有很多都是從本州島一帶抽調到那裡去的,而這樣一來,本州島附近部署的自殺船就相當的少了,這就給了林清華與鄭森可乘之機,他們決定在日軍高層反應過來之前,直接派兵在本州島的中部登6,從中間將日本攔腰切斷。

    登6的地點就選擇在了江戶城,雖然那裡防禦堅固,不過,這也可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

    登6非常成功,雖然日軍自殺船隊瘋狂的向登6艦隊撲過來,妄圖阻止登6行動,不過,在猛烈的炮火下,自殺船紛紛化做海面上的禮花,除了炸沉五十幾艘鄭森戰艦之外,再也無法起到什麼大的作用,登6部隊順利上岸。

    登6部隊上岸以後,立刻攻擊江戶城,將日軍部署在南部防線的部隊吸引到了這裡,而與此同時,與日軍僵持在南部防線的鎮虜軍部隊也動了猛烈攻擊,在鎮虜軍猛烈的炮火下,再加上己方軍心已亂,因此,日軍全線崩潰,倉皇向北潰退,但當他們抵達江戶城時,他們才吃驚的現,這裡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而就在離城不遠的地方,鎮虜軍北線部隊的陣地已經橫亙在了他們的眼前。

    沒有任何懸念,這支十五萬人的日軍部隊在短短的十天之內全軍覆沒,除了少數將領成功逃離戰場之外,剩下的人全部被消滅乾淨。

    雖然這一仗打得很漂亮,不過,林清華的戰略目的仍舊沒有達到,因為江戶城裡什麼也沒有,除了等待逃亡的百姓之外,沒有任何有價值的人,日本的天皇去向不明,而日軍的高層也不在這裡,看起來,日軍高層早就轉移到了別處,而且最有可能的就是北海道一帶了。

    但林清華已經不可能繼續向北推進了,因為日軍高層已經將自殺船全部召了回來,繼續沿著海岸線游弋,而且他們瘋狂的砍伐樹木,繼續建造更多更大的自殺船,在上面裝上更多的火藥,用這種瘋狂的武器保護著自己的安全,威脅著林清華與鄭森的艦隊。更重要的是,日軍在經歷了十幾天的混亂之後,馬上就又恢復了平靜,他們利用鎮虜軍殲滅南線日軍的那十幾天時間,沿著江戶北部十幾里處的一條河,修建了一道堅固的防線,阻擋住了鎮虜軍的進攻步伐,並以桐生城為中心,繼續抵抗著鎮虜軍的進攻。

    面對這種情況,林清華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的戰略,並放慢了進攻步驟,改長驅直入為步步為營,穩紮穩打,準備逐步蠶食日軍防線。

    由於昨天剛剛從日本傳來消息,陳唯一率領的鎮虜軍成功的突破了日軍的桐生防線,並順利的佔領了桐生城,因此,今天的主要話題便是下一步的進攻方略和政治安排。

    本來這應該只是兵部的事情的,但是林清華有意聽聽其他官員的意見,因此便將這種軍事事務拿到了咨議府,讓所有的人公開討論。

    但眾人能夠給林清華的建議非常有限,實際上,除了秦侃與其他的兵部官員之外,大多數官員並不主張將戰爭繼續下去,其中又以戶部尚書顧炎武的反對態度最為堅決。

    在顧炎武看來,林清華實在是在窮兵黷武,他不顧眾人的反對,執意要遠征日本,這讓顧炎武非常的憤怒和無奈,實際上,顧炎武還是很實際的,因為他現,在這次的遠征行動中,朝廷並沒有得到什麼好處,佔領的地方要麼沒有人煙,要麼已經是一片廢墟,朝廷不僅沒有得到一分錢,甚至還要繼續支出大量的金錢用於維持那裡的戰爭,甚至還要將一些錢用於收容那裡的難民。

    雖然佔領了一些礦山,不過,由於沒有足夠的勞動力,礦山是無法產生什麼效益的,也許將來可以為朝廷帶來滾滾財源,不過,在現在,那裡只是一個大包袱,已經壓得戶部有些透不過氣來了。

    顧炎武固執的對林清華說道:「元帥,假如再不停止這種沒有任何好處的戰事的話,恐怕朝廷的國庫又要空了。」

    對於顧炎武的直率,林清華很是佩服,但他仍不得不繼續堅持自己的觀點,他說道:「戶部現在沒有錢,這我當然知道,不過,有些錢也許你現在看不見,將來就能夠看見了。」

    顧炎武攤開兩手,說道:「錢在何處?」

    林清華說道:「就在你們戶部的帳目冊上。」

    顧炎武一愣,問道:「帳冊上?願聞其詳。」

    林清華將身邊桌子上的一張日本地圖拿了起來,向著眾人亮了亮,說道:「請看,這就是日本了,雖然現在戰事尚未結束,不過,我軍已經佔領了大約三成的地方。諸位可以仔細看看,其實我手裡拿著的不光是地圖,還有錢吶!」

    秦侃也不太明白林清華的意思,他說道:「元帥的意思屬下不太明白,你是說那裡的礦山嗎?」

    林清華搖了搖頭,說道:「不只是礦山,還有土地。諸位是知道的,我一向反對地主擁有大量土地,因此才制訂了限地法,但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在限地法中,我只是規定在中原一帶不許擁有過十萬畝的土地,可是卻沒有規定不許在中原之外的地方擁有過十萬畝的土地。」

    顧炎武馬上明白了林清華的意思,他說道:「元帥的意思是說,你將把這些土地賣掉?」

    林清華點點頭,說道:「是的,全部賣掉,而且不僅賣土地,也賣礦山,賣海港,賣森林,只要是出得起錢,我就賣給他。」

    「那,假如鄭森想買,該當如何?」秦侃心中仍舊是有顧慮的,「雖然鄭森已經獨佔了九州與四國,但他肯定不甘心只有這些地方,一旦元帥想賣,那麼他一定會搶先下手的。」

    林清華笑道:「那正好,鄭森財大氣粗,他一次出手,一定比別人闊氣的多,而且我本來就沒有打算將那裡的土地礦山分成小塊賣,實際上,我打算十萬畝,甚至是百萬畝的賣,這樣一來,也只有那些真正的富翁才買得起。」

    聽到林清華這樣說,在坐眾人開始竊竊私語,不多時,半天沒有說話的黃宗羲站了起來,他說道:「元帥,這樣一來,那麼我軍所佔地方不就都又丟失了嗎?那麼將來我國將向何處移民?以前曾聽元帥說起過,你說隨著糧食的增多和醫術的展,人口將越來越多,而到了那時候,我們已經沒有地方可移民了。」

    林清華點點頭,說道:「黃先生還記得我幾年前說過的話,這讓我非常寬慰,不過,請諸位放心,我是不會食言的,我肯定會一步一步的安排我的計劃。不過,我現在需要向諸位解釋一下,實際上,日本是個地震很多的國家,而且沒有什麼資源,那裡適宜種田、種樹、捕魚,但並不適宜建工廠,而大規模的移民就必須要建立工場、學校,因此,我們未來的移民目標將不是日本列島,我們的目標是西邊!那裡才是我們的長遠目標,資源豐富的西部將成為我們的希望所在,也許在不久的將來,我們中華文明的種子將成功的在那裡生根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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