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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章 奪鼎第十二節 混亂 文 / 中華異史

    月亮已經從天空的一側挪到了另一側,就像是缺了小半邊的鏡子一樣,遠遠的掛在天邊。雖然太陽還沒有升起,但是天已經亮了。

    潺潺的流水聲傳來,接著便是一陣嘩啦嘩啦的踏水聲。

    百十名騎士牽著戰馬,從一條小河中趟水而過,雖然此處的河水並不太深,只到眾人的大腿根兒,但眾人仍是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動著。

    「啪啦」一聲,一名走在最前面的騎士腳下一滑,跌進了河中。幸虧他手中的韁繩拴在他的手腕上,才使他免於被河水吞沒。在其他人的幫助下,這名騎士從河中站了起來,他站直了身子,向著四周望望,隨即又轉了個方向,向另一邊小心的挪過去。

    林清華轉過頭去,看了看右邊百丈之外的那座已經完全塌掉的木橋,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座橋是前些日子與日軍作戰時塌掉的,那向東瘋狂逃竄的日軍為了切斷鎮虜軍的追擊之路,便將沿途的所有木橋全部摧毀,所以,現在林清華他們不得不涉水過河。

    待眾人上了河岸,他們不敢耽擱,當即翻身上馬,向著西北邊的南京城奔去。

    一路之上,戰爭的遺跡不時刺激著人們的神經,那些戰死的日軍屍體仍然暴露在野外,有不少已經嚴重腐爛,而在離它們不遠的地方,則是一座座新壘的墳頭,那都是鎮虜軍陣亡將士的墓地,雖然掩埋的有些草率,但畢竟比暴屍荒野好多了。

    看著那些墳頭,林清華已經暗下決心,假如以後有機會的話,那麼他一定要在這一帶修建一座最雄偉的紀念碑,紀念這些為國捐軀的將士,紀念這次偉大的戰役。

    雖然太湖邊的戰場距離南京的直線距離大約只有三百多里地,但一路之上又是涉水,又是休息馬匹,因而眾人一直到第二天太陽偏西,方才看到數里之外那高大的南京城牆。

    作為大明朝的臨時都,同時也是法律上的陪都,南京處處都顯示出它的不可褻瀆,無論是那高大雄偉的城牆,還是那寬闊的護城河,都是那樣的壯觀,那樣的氣勢磅礡。

    由於其他的城門仍然關閉,因而只有朝陽門能夠通行。

    在來的路上,林清華就向那童清風大致詢問了南京近來所生的一些事情,從童清風的口中,林清華得知,雖然那洋夷已經被擊退,可是南京城門仍然關閉,以防止潰兵騷擾,而那從外面進城的人也必須先在東廠停留數日,以便讓東廠查明是否奸細。

    對於南京如此嚴密的防備,林清華等人均認為不可理喻,他們覺得這倒顯得朝廷有些杯弓蛇影了,不過,除此之外,他們倒也沒有太多的關注這些事,他們只是不停的加快行進度,希望早點兒趕到南京,去制止天地會的自相殘殺。

    眾人終於趕到了朝陽門外的木橋邊,林清華向那守橋的兵丁亮名身份,隨後便牽著馬,緩慢的跟在那群守橋兵丁的身後,通過木橋,向朝陽門走去。

    謝鐵剛將手中的一顆鉛彈包在一小塊絲綢之中,接著便將那包著鉛彈的絲綢塞進一支遂槍的槍管,然後從槍管下方抽出通條,用力的將那鉛彈捅入槍管深處,鉛彈一直被推到那火藥室的前端。

    他將通條小心的抽出槍管,並插回槍管下方,隨後將那夾著燧石的擊錘打開,將一隻火藥筒中的火藥倒進了引火藥池之中,隨後他小心的將火藥池上方的打火板蓋好,接著便用拇指壓住擊錘,食指摳動扳機,將那擊錘小心的放回。

    忙完了這些,他抹了把頭上的汗,轉過頭去,向身邊一人說道:「朱兄,這些槍都還不錯,多虧你幫忙,要不然的話,恐怕我等就要赤手空拳了。」

    朱世靖笑著說道:「舉手之勞,謝兄弟這樣說,倒顯得見外了!」

    謝鐵剛笑了笑,接著問道:「你一下子弄十五條槍來,不會讓人起疑吧?」

    朱世靖神秘的眨了眨眼睛,說道:「放心好了,原先左夢庚軍中就有不少的軍將倒賣火器,後來一些兵丁也都跟著學,這些事情就心知肚明,心照不宣了,只要大家都不吭聲,就只管賣吧,當然了,那些當官兒的還是要用銀子封住嘴巴的。雖然禁軍把的嚴了些,但畢竟還是有人能夠繼續做著這沒本錢的買賣的。我在軍中頗有人緣,而且對於養馬很有一套,那些當官兒的都指望著我伺候好他們的寶貝戰馬呢!今次我弄這些槍出來,就跟那當官的說了,好處一人一半,既然能落下銀子,他是不會把這事捅出去的。」

    謝鐵剛點了點頭,他站起身來,走到門邊,拍了拍站在門後的秦逵松的肩膀,問道:「怎麼樣,還沒有人進來嗎?」

    秦逵松搖了搖頭,說道:「從昨晚上開始,就沒有人進來,也沒有人出去。」

    「那些躲藏在民居中的沐天波親兵有什麼異動?」

    「沒別的動靜,還是躲藏在屋子裡,只有少數身穿便服的人還在附近遊蕩,雖然他們並不把每一個靠近這裡的百姓都趕走,可是仍然看得很緊。」

    謝鐵剛將秦逵松拉到一邊,他站在門後,從那門縫中向外望去。

    謝鐵剛找到的這個屋子本是一家豆腐坊,那掌櫃的見謝鐵剛居然肯用五兩銀子一天的價錢將其租下,當即歡天喜地的將這屋子給了他,而自己則領著全家大小住到城南的一家小客棧去了。

    這間屋子雖然很小,但位置卻絕佳,其位於御街與一條小道的拐角處,離朝陽門的距離不過七十多丈,而且門窗均斜對著那朝陽門,從屋子裡可以清楚的看到朝陽門的一舉一動。

    謝鐵剛本想找個離城門更近一點兒的屋子的,但其它離城門近的屋子已經被沐天波的親兵住滿了,雖然他們並不怎麼出屋,可是卻仍然派了少許兵丁身穿便服在附近遊走,負責將那些可疑人員驅散,如果靠得太近的話,恐怕非常危險,因而謝鐵剛不想冒這個險。

    現在的朝陽門邊仍是一片寧靜,城門仍然緊緊的關閉著,根本就沒有人在那裡進出,只有那些守門的禁軍士兵站在那裡,他們手中的刀槍在夕陽餘輝的照耀下出寒光,使人不敢逼視。那些躲藏著沐天波親兵的屋子仍然是靜悄悄的,房門緊閉,沒有一點兒動靜,就好像屋子裡沒人一樣,只有三三兩兩的身穿便服的兵丁或蹲或坐在屋子附近,用眼睛打量著街道上的那些可疑人員。

    謝鐵剛看了一會兒,見並沒有什麼動靜,便轉過身子,吩咐秦逵松繼續觀察,而他則走回屋子中間,坐在那張破舊的椅子上,繼續與那朱世靖準備武器。

    根據謝鐵剛的安排,眾人將全部守在這間屋子裡,輪流監視朝陽門的動靜,一旦林清華進城,就立刻阻止他,為了防止出現意外情況,謝鐵剛還特意親自跑到南京各處城門巡視了一遍,看起來整個南京確實只有那朝陽門可以通行,其它的城門不僅沒有木橋,而且連擺渡的船隻也沒有。

    謝鐵剛準備的武器除了十五隻遂槍外,還有幾張弩,而且謝鐵剛還專門找來十幾個葫蘆,將其裝上火藥,外面再用麻繩緊緊的包上三層,葫蘆口插上導火索,權且充當炸彈。謝鐵剛並不打算與守門的禁軍硬碰,他的目的只是阻止林清華入城,雖然他並不能肯定林清華一定會進城,可是守在這裡總比衝出嚴密防守的南京城去向林清華報信要現實一些。

    「門開了!」站在門後的秦逵松與站在窗戶後觀察的韓天鐸同時低聲喊道。

    謝鐵剛立即拿上一支火槍,來到窗戶邊,他站在韓天鐸身邊,從一個破洞中向外望去。

    只見那朝陽門的城門正緩緩的打開,而那些守衛在城門後的眾禁軍士兵則紛紛整隊而行,緩緩向著城門邊聚攏過去。

    謝鐵剛覺得心中一緊,他急切的向著城門望去,希望能盡快看到那城門中出現的人。

    一名騎士先進入朝陽門,不過很顯然,他身上穿著的只是一件尋常衣服,而且手中拿著的既不是刀,也不是火器,而是一把紅纓槍。緊接著,又有幾人進了城門,他們與前面那人一樣的打扮,一樣拿著紅纓槍。

    謝鐵剛緊張的注視著城門,眼睛連眨也不敢眨一下。

    一名身穿鎮虜軍軍服的人終於跟在第五個人後面走了進來,他的肩膀上背著一隻長槍,待他在另外的那五人身邊站穩,便轉回頭看著身後。

    又是幾名牽著馬的鎮虜軍士兵進了城,他們也像前面的那幾人一樣,進城之後就很快翻身上馬,等在城門後。

    「怎麼樣?是總舵主進城了嗎?」朱世靖緊張的問謝鐵剛。

    謝鐵剛並沒有回答,他只是將火槍從窗戶的破洞伸出去,並將緊夾著燧石的擊錘打開,隨後又緊盯著那朝陽門。

    林清華跟在洪熙官與方世玉的身後,向著朝陽門走去,他向著前面看了看,透過那半開的城門,他看見那些先進去的士兵已經排好了隊,正等著他,而在那些鎮虜軍士兵的兩邊,則站著數百名衣甲鮮明的禁軍士兵。

    他在來的路上就聽童清風說過,守衛城門的軍隊已經換成了皇帝的禁軍,所以現在的他倒並不顯得太過驚訝。他牽著馬慢慢的接近了朝陽門,他向那半開著的城門看了看,隨即轉過頭去,向著守在門邊的一名禁軍士兵問道:「怎麼城門只開一半?」

    被他這麼突然一問,那士兵顯得有些慌亂,他結結巴巴的說道:「這個……這個……」

    「噢,是因為城門榫子卡住了,故而未能全開。」一名禁軍軍官走到林清華身邊,向他抱拳說道。

    林清華點點頭,便不再繼續追問,他抬起頭向城門上望了望,便走進了朝陽門。那童清風則遠遠的落在後面,並與那名禁軍軍官漸漸的走到了一起。

    林清華牽著馬剛剛走出城門洞,還沒等他停住,「砰」的一聲槍響傳來,將眾人嚇了一跳。鎮虜軍衛兵紛紛跳下馬,圍住林清華,並從肩膀上取下快槍,向著那槍聲傳來的方向瞄準。

    林清華順著槍聲傳來的方向望去,卻見離城門邊七十丈外的的御街的拐角邊,一間小屋子的窗戶上騰起一股濃煙。正當他準備下達命令的時候,那屋子中又響起幾聲槍聲,將幾名在街道上遊蕩的身穿百姓服色的漢子打倒。

    林清華正想翻身上馬,卻被洪熙官一把拉住,他說道:「馬上容易中槍,還是先別上馬。」

    正說話見,林清華忽然見那屋子房門大開,一名漢子衝出了屋子,他一邊衝向城門,一邊高聲喊著什麼。

    與此同時,離那人不遠的幾名身穿百姓服色的漢子立刻衝過去,試圖攔住那人,但不等他們靠近那人,那屋子中又伸出幾隻槍管,一陣亂槍將那些人打倒在地。那衝過來的漢子沒心思理會身邊生的事情,只是繼續向前猛衝。

    林清華身邊的衛兵見狀,紛紛舉槍向那人瞄準,準備將那人阻止。

    林清華見那人似乎赤手空拳,並不像要來殺他的樣子,他急忙大聲喊道:「沒我命令,不許開槍!」

    但禁軍卻開槍了,隨著槍聲,那人身邊紛紛濺起泥土。但那人仍不肯停留,他繼續跑向林清華。

    此時他距林清華已經不到五十丈了,林清華舉起千里鏡,向那人看去。

    在林清華手中拿著的千里鏡的鏡頭中出現了一張熟悉的面孔——謝鐵剛。

    「慢!大家都不許開槍!是自己人!」林清華大聲喊到。

    林清華話音剛落,「砰」的一聲槍響從他身後傳來,緊接著一顆子彈呼嘯著從林清華頭頂上飛過。

    林清華猛的一蹲,順勢向槍聲傳來處看去,卻見那離他不到五丈處的童清風正拿著兩隻手槍向他瞄準,他的左手拿著的手槍的槍口正冒著青煙,而其另一隻手中的手槍也已經舉了起來。

    林清華看見童清風的臉上顯出一絲獰笑,而且其右手手指似乎一動。

    不待多想,林清華下意識的在地上打了個滾,幾乎就在他著地的同時,又一顆子彈呼嘯著飛了過來,「噗」的一聲打在他身後的泥地中。

    突變乍起,鎮虜軍眾人一時懵了。

    童清風見連著兩槍都沒打中,氣得咆哮道:「殺!殺死林清華!」

    站在他身邊的禁軍軍官拉住他的手臂,說道:「將軍的命令,抓活的!」

    童清風一把推開他,咆哮道:「死活不管!只要將林清華留下,就是大功一件!」他向那軍官下令道:「關門!開槍!」

    「咯——吱——」那半開的城門又關了起來。

    林清華心中猛的一驚,他大聲喊道:「這是陷阱,大伙快上馬,衝出城去!」

    不等鎮虜軍士兵做出反應,那禁軍軍官的開槍命令已經下達,禁軍手中的槍紛紛開火,將鎮虜軍士兵中的一些人打倒在地上。

    這一切幾乎是在一瞬間生的,每一個人都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一時之間,城門邊混亂不堪。

    馬嘶聲,人的慘叫聲,槍聲,刀槍碰撞聲,各種聲音立刻交織在一起,朝陽門邊頓時變成了血色的戰場。

    洪熙官翻身上馬,撥轉馬頭,催馬奔將過去,順手將手中的大刀一揮,斬下那名禁軍軍官的人頭,隨即衝向那童清風,但童清風早就做好了逃遁的準備,他見洪熙官衝過來,調轉馬頭就向城裡跑去。洪熙官不敢離開林清華太遠,遂又馬上奔回林清華身邊,跳下馬來,閃過身子,護在林清華身前,他大聲喊道:「大夥兒聚攏過來保護公爺!」

    林清華翻身上馬,將指揮刀抽出,向眾人喊道:「分成兩隊,一排二排壓制禁軍火力,三排跟我奪門!」

    他正欲催馬殺到城門洞中,卻看見離城門不遠的那些民居的房門紛紛大開,從中湧數大批兵丁,他們手持各種武器,吶喊著衝向林清華等人。隨著他們手中火槍的轟鳴聲,又一批鎮虜軍士兵倒了下去。

    「啊——」蔡德英大喊一聲,隨即跳下馬來,將手中的長槍揮舞成一個圈,槍尖到處,禁軍兵丁紛紛後退,那些躲閃不及的則咽喉中槍,慘叫著倒下去了。

    李式開也跳下馬來,將手中的紅纓槍揮舞起來,並大聲喊道:「大夥兒擺陣!」

    隨著他的聲音,蔡德英、胡德帝、方大成、馬興立刻飛聲奔到他的身邊,幾人迅擺成個槍陣,呈環形向那城門快移動過去,所過之處那些禁軍兵丁無不血肉橫飛,慘叫連連。

    「砰砰砰……」鎮虜軍士兵的又一陣排槍打了過去,將那些湧向城門邊的沐天波親兵打倒了一批,但那些兵丁越來越多,片刻的工夫就湧到他們身邊,肉搏不可避免的生了。

    「噗」的一聲,洪熙官將一名城門邊的禁軍兵丁砍翻,隨即與跟上前來的方世玉一起將那合上一半的門栓又抽了出來。

    方世玉將那門栓用力扔向一邊,順手摔出十把飛刀,打翻幾名靠近城門的沐天波禁軍。他翻身上馬,向著林清華高喊:「快!快出城!」

    「轟隆」「轟隆」幾聲巨響,那些從民居中湧出的敵兵隊伍中生幾次爆炸,將他們的行進隊形打亂。不等他們從慌亂中回過神來,又有幾個葫蘆飛向他們,不等那些葫蘆落地,就在他們頭頂炸響開來。那領隊的軍官這才反應過來,他急忙分出數百人,向那幾個投擲葫蘆炸彈的人衝去,而那些人見敵兵轉身追來,便也不再戀戰,當即轉過身去,向著一條小道狂奔而去。

    「當——」的一聲,林清華一刀擋開一把刺向自己的長矛,隨後催馬前行,口中呵斥一聲,領著身邊的眾衛兵,從那半開的城門中衝了出去。

    洪熙官與方世玉兩人共騎一馬,緊隨林清華衝了出去,而蔡德英等人則切戰且退,漸漸退到城門洞中,將那些湧過來的敵兵堵住,但由於那些敵兵越來越多,所以他們也只能是邊戰邊退,不多時就退到了木橋上。

    此時木橋上的守橋兵丁已被洪熙官等人殺散,洪熙官與方世玉守在木橋的另一頭,見蔡德英等人與剩下的鎮虜軍士兵已衝了出來,他們立即衝過去,與蔡德英等人將那窄小的木橋堵住,掩護著剩下的十幾名鎮虜軍士兵衝過橋去。

    林清華立在橋邊,指揮那些士兵集結到一起,隨即命令眾人將身上攜帶的手榴彈取出,點燃導火索後向著那木橋的另一端猛的扔去。

    片刻之後,木橋的另一端響起幾聲爆炸,一些禁軍士兵和沐天波的親兵被炸得東倒西歪、血肉橫飛,而且木橋的一些木板也被炸爛了。

    當鎮虜軍士兵又接連扔過去數十顆手榴彈後,木橋接近城門的那一端已經裂開了一道寬半丈的口子,將追兵的去路截斷。那些禁軍見去路被切斷,只好閃開一條道,放身後的那些火槍兵出城,隔著護城河向對岸射擊。

    子彈如雨般傾瀉到橋上、岸上,將一些鎮虜軍士兵打死打傷,不過,鎮虜軍的又一陣手榴彈飛過去,將那些正在射擊的禁軍士兵炸翻一片。混戰中,不僅洪熙官與方世玉負傷,而且林清華的肩膀也被一顆流彈擊中。

    此時蔡德英等人已經將殺過木橋這邊的敵兵殺散,他們隨即冒著城頭上敵兵射的彈雨翻身上馬,兩人一騎,與那些剩下的衛兵們一起護著負傷的林清華、洪熙官等人向著東方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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