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靖國公左夢庚遇刺身亡的消息不徑而走,迅傳遍了南京城的大街小巷,成為南京百姓們茶餘飯後新的談資。
與百姓們的津津樂道不同,南京的大明朝廷在得到左夢庚遇刺身亡的消息後,立刻又陷入一片慌亂之中。由於左夢庚是在快到順天府附近的時候被突如其來的彈雨給打死的,所以,他部下的親信將領要求封鎖順天府一帶,徹底的搜查那一帶的民居,把可疑的人全部送到左夢庚軍營處置。
但是,這個無理的要求自然遭到了朝廷大小官員的一致反對,他們認為左夢庚部下的這個要求無異於大逆不道,因為順天府是當今大明天子的行在,怎麼能說搜就搜呢?
左夢庚的部下自然不甘心就這樣讓他們的將軍不明不白的死去,他們放出話來,如果朝廷不答應的話,那麼將自行搜查,而且他們說幹就幹,已經派兵將順天府一帶包圍起來了,並與隨後趕來保護皇帝的沐天波人馬生了一些小規模衝突。
南京城裡的氣氛更緊張了,本來就看不到多少人的街道上更是冷冷清清,甚至連狗都難得看見兩隻。
順天府中的氣氛更是緊張,由於左夢庚的兵迅包圍了這一帶,所以上朝的官員們就暫時與外界隔離了,連家也回不去,原本時間不長的早朝一直拖到現在也沒有結束。
大臣們手足無措的站在堂下,一言不的低著頭,任憑坐在龍椅上的皇帝脾氣。
剛剛當上皇帝,還沒有過幾天皇帝癮的桂王現在非常的憤怒,他無法理解左夢庚部下的行動,在他眼裡,他是皇帝,他的話就應該是最有效的,是不可置疑的,但讓他大感意外的是,他向左夢庚的部下連下兩道上諭,命他們退回各自軍營,等候朝廷的調查,但那些兵丁就是不肯退去,這讓他這個皇帝感到很沒有面子。
他望著站在那裡呆若木雞的大臣們,突然感到自己很可笑,他伸出右手,用細長的食指指著那些大臣們,咆哮道:「你們吃著朕的俸祿,當著朕的官兒,治理著朕的百姓,但如今卻一言不的站在那裡,難道你們都是飯桶嗎?難道你們只會吃喝嫖賭嗎?難道你們只會捧那青樓裡的紅姑娘嗎?」
王坤知道皇帝是怒極了,要不然不會把他教的話全拋到九霄雲外,說出這些市井之言了。他急忙走上幾步,來到皇帝身邊,小聲說道:「萬歲息怒!如今黔國公正在外面指揮兵丁佈防,不若將黔國公召來,看看他有什麼辦法。」
「朕難道就只能靠沐天波嗎?」皇帝有些不高興了,「難道你們就不能給朕出個好主意嗎?王坤,你說,你有什麼好主意?」看樣子皇帝真是氣極了,連王坤的面子也不給了。
王坤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回萬歲,老奴以為眼下最要緊的是萬歲的安危,所以不如就讓那些兵將附近的百姓捉去,讓他們火氣,也就沒事了。」
「一派胡言!」張慎言站了出來,「你這是想置皇上於何地?那些百姓都是皇上的子民,而那些左夢庚的兵丁全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盜匪出身,百姓若是落入他們手中,還有活路嗎?再說了,此事不是什麼小事,此事關乎皇家威嚴,怎可隨意退讓?」說到後來,張慎言的鬍子都氣的翹了起來。
「那你說怎麼辦?莫非讓黔國公與左夢庚部下打上一仗?」王坤很不喜歡這個老傢伙,因為這個老傢伙總是與他作對。
皇帝顯然也不太喜歡張慎言,但他不得不認真考慮一下皇家威嚴的事情,所以他耐著性子,問張慎言:「是呀,張愛卿一定有什麼好辦法吧?」
張慎言奏道:「微臣以為,眼下最要緊的當然是捉拿兇手,但不能讓左夢庚的兵亂來,而應由刑部出面,由朝廷來查。靖國公乃朝廷重臣,但卻忽然為人刺殺,這其中定然有什麼緣由,不可不與重視,等查明兇手,再報與左夢庚部下,也能讓他們安心。」
「嘿嘿!」王坤冷笑一聲,說道:「張大人未免想的太容易了些,上次大行皇帝遇刺一案至今尚未了結,此次難道就能輕易抓住兇手?」
「這……」張慎言顯然對於拿住兇手也沒多大把握,所以他也一時語塞。
皇帝很不滿意,他望了望底下的眾臣子,忽然開口問道:「怎麼史可法史愛卿還沒有回來?莫非被左夢庚的兵給挾持了?」
張慎言道:「史閣部前往說服左夢庚部下,但恐怕此事不易辦,所以這時間拖長一點也是可能的,還望皇上切莫心急。」
史可法確實沒有被左夢庚的部下挾持,就在皇帝與大臣們著牢騷的時候,他已經安全的回到了順天府。
一進順天府的那臨時充當朝堂的大堂,史可法就迫不及待的跪下奏道:「皇上,臣有萬分機密之事需向皇上稟報。」
皇帝忙道:「愛卿快些站起來回稟。」
史可法卻並未站起,他說道:「此事事關重大,不可讓太多人知道,只需各部尚書與大學士知道就行了。」
皇帝皺著眉,伸出手揮了揮,說道:「不相干的人都退出殿外。」他向身邊的王坤看了一眼,又加了一句:「王坤留下。」
朝堂的門被關上了,裡面頓時黑暗了許多,皇帝說道:「現在人都出去了,你說吧。」
史可法仍舊跪在那裡,他從袖子裡取出一封信,遞給王坤,口中說道:「皇上,這左夢庚遇刺一事另有隱情,此事需小心處置。」
「哦?」聽到史可法說此事有「隱情」,皇帝與站在這裡的幾名大臣一樣都是隱隱一驚,生怕史可法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他伸出有些顫抖的手,接過王坤遞過來的信。
史可法接著說道:「這封密信是楚國公林清華派人送來的,是微臣從左夢庚軍中返回時一名百姓攔轎送與微臣的。」
當眾人心裡還搞不懂林清華與此事的關係時,史可法又從袖子中取出一物,呈給王坤,接著說道:「這是左夢庚親將從左夢庚身上取下的奪命彈丸,請皇上過目。」
皇帝左手拿著信,右手拿著那顆已經有些變形的子彈頭,仔細的看來看去。
史可法繼續說道:「左夢庚身中七槍,其中三槍打在上身,一槍打在頭上太陽穴,當場就死了。皇上手中的這顆彈丸是從左夢庚的肩膀上取下來的,這顆彈丸與一般的火器彈丸完全不一樣,皇上可仔細看看,這彈丸是否是長長的尖尖的?」
皇帝點點頭,說道:「不錯,確實是長長的尖尖的。」他用拇指與食指捏住彈丸,將彈丸伸出,就著那御桌上的燭光仔細打量,口中問道:「這又有什麼不對的?」
史可法道:「回皇上,我朝如今雖然已經大量的將火器裝備各軍,但其彈丸都是圓的。皇上手中的這顆彈丸卻並非是我朝其他軍隊所用,此彈丸乃鎮虜軍的快槍所用,只有他們才會使用這樣的又長又尖的彈丸。」
「哦?」皇帝很驚訝,隨即他的臉色一沉,問道:「莫非是林清華派人刺殺了左夢庚?哼!朕早就聽說那林清華與左夢庚有仇,但卻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會置朝廷法令於不顧,公然刺殺朝廷命官,簡直是大逆不道!真是豈有此理!不嚴懲不足以儆懾臣子!來人啊……」
史可法見皇帝這麼快就開始下達聖旨,心叫不妙,急忙說道:「請皇上息怒!此事絕非那麼簡單,此事內情十分的駭人聽聞,待臣講完,皇上再行決斷!」
王坤顯然也覺得有些蹊蹺,他向皇帝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暫且聽史可法怎麼說。
皇帝的語氣暫時平和下來,他說道:「你講!」
史可法鬆了口氣,說道:「事情的前因後果楚國公已經全部都寫在密信之上了,皇上不妨再看看那封信,自然會明白。不過,為了讓各位大人們都知道,微臣還是先簡單的講一講。」說完,史可法便將林清華在信中所寫的左夢庚與日本人相互勾結,圖謀大明江山的事情簡單的講了出來,直把那些大臣們聽的目瞪口呆,如同身處夢中一般。
「豈有此理!」聽完史可法的話,皇帝又憤怒了,「朕早知道那左夢庚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果然應驗了,居然敢勾結外番蠻夷,圖謀我大明社稷!真是其心可誅!」他伸出手去,在桌子上一拍,連聲喊道:「殺的好!殺的好!」
「皇上!請容臣一言。」戶部尚書高弘圖走上前稟道,「這也只是林清華的一面之辭,不可輕信,還望皇上明查。」
王坤也說道:「是啊,這只是一面之辭,況且如今那左夢庚已經死了,這死無對證嘛,恐怕這事不好辦啊!」
史可法說道:「楚國公在信中寫的很清楚,如今那小高太監就在南京城裡關押著,而且哪個叫向井的日本人也在左夢庚軍營之中,若想證明此事,那麼最好將此二人抓來,自然一切水落石出。」
皇帝現在才仔細的看起了林清華的那封信,他一邊看一邊搖頭,口中則不斷的輕聲咒罵。
王坤乘機說道:「不如將黔國公召來,眾人好好商議一番。」
待沐天波入朝堂之後,眾人便商議開來,最後商議的結果是,按照信上的建議,派人先去將那關押在一處廢墟下的地洞中的小高太監抓來詢問,待問明情況後,再商議下一步對策。
左夢庚遇刺身亡的消息也很快傳回了左夢庚的大營,在左夢庚的屍體被運回軍營之前,向井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開始時向井還以為是誤傳,但當左夢庚的那頂被子彈穿了幾十個洞的轎子被抬回軍營之後,向井才真的感到大事不好了。當左夢庚那渾身是血的屍體被人七手八腳的從轎子裡抬出來之後,望著那死不瞑目的左夢庚的屍體,向井只覺得自己的心如同突然掉進了冰窖裡,從裡到外都涼透了。
在左夢庚的親兵為左夢庚擦洗屍體,清理創口,同時在屍體上尋找子彈的時候,向井無力的坐在離左夢庚屍體不遠的帳篷的一角,看著床上的那已毫無生命的左夢庚的屍體,頭腦中完全是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直到史可法奉令前來安撫左夢庚部下的時候,向井才清醒過來,他迅的躲藏到了一頂士兵居住的帳篷裡,在心裡繼續轉著壞主意。但由於事突然,向井一時還真是想不出什麼好主意來。
不過,在史可法走後,向井終於知道了殺死左夢庚的子彈的形狀。從那些子彈的形狀來看,這無疑是鎮虜軍的快槍所造成的,因為向井見過快槍的子彈,也知道只有鎮虜軍中才大量裝備著這種槍和子彈,所以他已經隱隱猜到兇手可能是鎮虜軍派來的了。
他很想以此來煽動左夢庚部下作亂,但他隨即又否定了這個念頭。因為他知道,自己在左夢庚軍中的地位一向很低,自從他進入左夢庚軍營之後,他一直是以左夢庚同窗「項先生」的身份為掩護,左夢庚的部下都以為他只是左夢庚身邊的一個親信幕僚加好友而已,所以並不怎麼把他放在心上。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促使向井打消了自己去煽動左夢庚部下作亂的念頭,那就是左夢庚部下已經從子彈上判斷出是鎮虜軍下的黑手,因為以前他們與鎮虜軍交手之時,他們軍中也有士兵被這種子彈打傷,所以他們認得這種在當時看來相當怪異的子彈。
這樣一來,用不著向井煽動,左夢庚的親信將領就已經怒氣騰騰、群情洶洶了,他們口中不停的嚷著要為靖公公報仇,只不過由於他們之前與鎮虜軍的交手均以慘敗告終,所以他們倒也不敢輕易去找鎮虜軍算帳,他們只能把怒氣全部洩在朝廷和百姓們身上,聲稱朝廷必須嚴懲兇手。不過,讓向井十分想不通的時,這些將領們雖然知道可能是鎮虜軍干的,但他們卻並沒有這樣大肆宣揚,只是說要向朝廷討個公道。所以,到目前為止,知道兇手是林清華的人僅僅局限有於左夢庚的親將和少數幕僚而已,當然了,也包括向井這個左夢庚生前的「好友」。
向井曾試著向幾個普通士兵透露了這個消息,但讓他同樣大感意外的是,那幾個士兵關心的只是誰會給他們補前兩個月的欠餉,而對於誰殺了他們的將軍,他們卻表現的漠不關心。
不過,向井很快就不得不為自己操心了,因為他現軍營中忽然來了一群禁軍士兵,他們在左夢庚親將的陪同下到處尋找什麼人,向井隱隱覺得他們可能就是在找自己。
向井決定立即離開左夢庚的軍營,乘機逃出城去,去尋找那長江邊的日本軍隊。
但是,向井所面臨的第一個難題還不是如何越過那高高的南京城牆,而是如何甩掉跟在自己左右的那六名左夢庚的親兵。
這六個親兵一直跟在向井的身邊,寸步不離,雖然左夢庚已經死了,但好像他們與其他的士兵不一樣,他們仍然遵守著左夢庚生前出的命令——貼身「保護」「項」先生的安全,看來他們是執行的一絲不苟,至少在表面上看來如此。
向井當然知道什麼東西能讓這些士兵離開自己,所以他立刻帶著那六個「保鏢」回到自己的帳篷,從一些左夢庚賞給他的珠寶中取出一半,分給那些士兵。
此計果然奏效,六名士兵立刻眉開眼笑,捧著珠寶樂的合不攏嘴。當他們得知如果將向井護送出南京城,那麼向井將把剩下的珠寶交給他們時候,他們立即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向井。
事情進行的很順利,由於城北的城門全在左夢庚軍隊的控制之下,所以,當向井牽著一匹戰馬,跟著那六名親兵來到一座城門邊時,靠著從左夢庚帳篷裡偷出的令牌,輕易的出了城。
向井按照約定,將剩下的大部分珠寶都分給了那六名士兵。
看著士兵們遠去的背影,向井暗自得意,他又抬頭看了看那高大的南京城牆,接著便蹲下身子,從背上解下包袱,從中取出那只南部式手槍,壓滿子彈。隨後,他又重新將包袱背好,站了起來,又回頭看了最後一眼南京城,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隨後翻身上馬,催馬奔向東方,順著長江越走越遠,終於消失在地平線上。
作為左夢庚生前最信任的親將,馬進忠顯然對於左夢庚的突然死亡感到很意外,同時他的心裡也有一點點的難過,畢竟左夢庚與他的父親左良玉一樣,對馬進忠信任有加,不僅將最有戰鬥力的部隊交給他去管理,而已還將親兵部隊的一半人馬撥入他的麾下,使得他成為了整個左夢庚部隊中最有實力的親將。
不過,馬進忠心中的傷感沒過多久就完全消退了,因為左夢庚畢竟只是他的曾經的上司,現在既然左夢庚已經死了,那麼眼下最要緊的就是怎麼保住自己的利益了,這才是馬進忠目前最關心的問題了。
馬進忠當然也從那特殊的彈頭上猜到了兇手可能是林清華派來的,但他並不怎麼關心去為左夢庚報仇的事情,因為鎮虜軍的戰鬥力他已經領教了至少三次了,前不久的那場南京東面的戰鬥仍讓他不寒而慄,他的部隊也就是在那場戰鬥中損失過半的,他可不想再把自己的家底兒給搭進去。
很顯然,與馬進忠抱著同樣想法的不止他一個,其他的左夢庚親將也很關心自己的利益,所以,他們不約而同的假裝糊塗,只是口中不依不饒的向朝廷索要兇手,但實際的行動也僅僅的派兵圍住了順天府附近的幾條街道而已,他們甚至都沒有明說出林清華是兇手,而只是將一顆挖出來的子彈頭交給了前來安撫他們的史可法,同時謹慎的說出了此彈頭可能的出處。
與左夢庚親將的曖昧態度幾乎完全一樣的是朝廷的態度,他們見左夢庚的部下都保持沉默,那麼他們也當然樂得裝糊塗,對於誰是兇手朝廷也閉口不言,參與朝議的那些大臣們也得到了保持沉默的警告。朝廷這樣做自然有其考慮,在朝廷看來,此事不管是對是錯,現在已經是這樣了,而且無論林清華是出於什麼理由殺掉了左夢庚,他的這個行動無疑是幫助朝廷創造了一個收回部分兵權的大好機會,朝廷不應該錯過。至於林清華違反規制,暗殺大臣的行動,當然是不對的,但由於林清華手握重兵,而且此刻正在長江邊抵擋洋夷,保衛著南京朝廷的安全,因此,現在去找他的麻煩是十分的不智的。故而朝廷並未出明詔去申飭林清華的無理,但作為一個警告,皇帝還是了一個密旨,嚴厲的申飭了林清華,告戒他下不為例。
朝廷與左夢庚部下各自轉著自己的心思,互相派出使者秘密商議,很快雙方就達成了一致。朝廷全當沒看見林清華的信,不追究左夢庚通敵的責任,並以隆重的葬禮來給左夢庚最後一個天大的面子;作為回報,當然更是為了自己的前途打算,左夢庚的部將將率領著所部全部人馬編入皇帝剛剛開始重建的禁軍,而且朝廷也將補所欠軍餉,當然了,這一切所需的錢財自然是需要南京城的百姓們慷慨解囊的,誰讓朝廷幫他們免去了一場有可能導致其家破人亡的兵災呢?
刺殺左夢庚的兇手是抓不住了,當然也不能抓,而且那個信中的日本細作也不知去向,那麼這件事就應該有個了結。在左夢庚遇刺身亡的第二天,朝廷就宣佈,刺殺左夢庚的兇手已被東廠抓獲,他就是那小高太監,他刺殺左夢庚的原因是對左夢庚的為人不滿,認為左夢庚被潞王提拔後又反潞王,投靠勤王軍,使得南京被勤王軍攻破,對不起潞王對他的信任,所以他策劃了這整件事,因此,這整件事可以看做是潞王餘孽的瘋狂報復,並無其它隱情。在左夢庚遇刺後的第三天,經皇帝御審,小高太監和另外十名太監一同被押赴刑場,一起受那千刀萬剮的陵遲之刑,當然,他們的舌頭已被事先割去,以防他們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左夢庚遇刺一事還導致了另一個有些讓人意外的結果,自從得知左夢庚遇刺的真相之後,沐天波和丁魁楚、王坤等人立刻召集工匠,在他們所乘官轎的重要部位安裝了兩寸厚的鐵板,他們終於可以安心的坐在轎子裡而不用擔心被人狙殺了,只是苦了那些抬轎子的轎夫。
一件有可能導致明朝的又一場內戰的突事件就這樣有驚無險的過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又被吸引到了長江下游的那場戰鬥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