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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章 歷史轉折點第二十節 文 / 中華異史

    林清華看著三人,但並無印象,以前從未見過。吳偉業此時也看到了三人,忙走過來說道:「三位怎麼現在才來?我們可等了你們半天了。」接著向林清華說道:「我來為諸位引見一下,這位便是威毅侯林清華,字子華,這幾位雖不是我復社中人,但對我復社一向很是關注,經常與我等切磋。這位是黃宗羲,字太沖,號南雷別署梨洲老人、梨洲山人,我等均稱其為『梨洲先生』,是如今輔導太子功課的劉宗周老先生的得意門生。這位是王夫之,字而農,我等皆呼為『船山先生』。這位是顧炎武,字寧人,號亭林,和我是半個同鄉。」

    這下輪到林清華驚訝了,這三個人可是後世鼎鼎有名的人啊,他們都是明末清初的大思想家,思想啟蒙運動的帶頭人。黃宗羲激烈反對君主**制度,為此他寫了《明夷待訪錄》一書,在書中他寫到「古者以天下為主,君為客,凡君之所畢世而經營者,為天下也。今也以君為主,天下為客,凡天下之無地而得安寧者,為君也。是以其未得之也,屠毒天下之肝腦,離散天下之子女,以博我一人之產業,曾不慘然。曰:『我固為子孫創業也。』其既得之也,敲剝天下之骨髓,離散天下之子女,以奉我一人之淫樂,視為當然。曰:『此我產業之花息也。』然則為天下之大害者,君而已矣。」他認為皇帝實乃天下害蟲、人民公敵,反對封建**制度,反對盲目的忠君思想,鼓勵讀書人應「為天下、為萬民」而效勞,並且猛烈抨擊封建王朝的法律,認為那不過是封建帝王統治人民的工具,是「惡法」,他主張加強宰相的權利,以分散君權,還認為有效的輿論監督對制止君主的胡作非為很有用,更為難得的是他認識到工商業和農業一樣,「蓋皆本也」,主張立法保護工商業。

    顧炎武與黃宗羲的政治思想相近,但也有自己的特點。他認為限制君主權利的同時還應擴大地方權力,以「天下之權,寄之天下之人」,即皇帝同各級官吏共同掌握政權,而達到「天下治矣」的目的。林清華一直認為這是一種聯邦制的構想,比美國的聯邦制還要早一百多年。顧炎武還具有強烈的民族思想,他把「亡國」與「亡天下」區別開,認為「亡國」僅是改朝換代;而「亡天下」則是民族、文化的淪亡,是關係到整個民族的命運的大問題。因此,他提出,「保國」與「保天下」不同,「保天下者,匹夫之賤,與有責焉」,此即所謂「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他的這個思想更對林清華的胃口。

    相比之下,王夫之在政治上的建樹就不如黃、顧二人了,但他卻是一位唯物主義思想家,他認為認為宇宙萬物是由物質性的氣構成的,他認為規律不能離開客觀事物本身而獨立存在,他主張客觀對象與主觀認識不可分離,二者缺一不可,他主張用辯證法思想看待問題,他反對那種一代不如一代的倒退的歷史觀,他還批判了「去人欲,存天理」的理學,提出「天理」即在「人欲」之中,主張滿足人的物質要求。

    林清華一邊嘴上說著:「久仰,久仰。」一邊尋思著:這幾位大思想家看起來蠻年輕嗎,大概他們的思想現在還未成熟吧,也許還在醞釀之中,我不如現在就提醒提醒他們,也好讓他們早日完成這一曠古未有的民主思想吧。

    想到不如做到,林清華說幹就幹,跟復社成員們告了個罪後,他便拉著三人聊了起來。

    林清華與三人越談越投機,三人跨越時代的思想讓林清華佩服不已,雖然在他看來這些思想很平常,在後世的書本上隨處可見,但要知道,這三人可是明朝末年的人,在這個忠君思想強烈的時代,能出現這麼三個「叛逆」,實屬不易,他們的思想比之一百多年後的法國思想家伏爾泰、孟德斯鳩、盧梭並不遜色,若非滿清的入主中原打斷了中國的資本主義萌芽並用文字獄扼殺了「新民本」思想的話,恐怕中國的大革命會比法國的大革命先爆,中國也許會因此而步入展的快車道,避免近代所遭受的恥辱。

    林清華恨不得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在最短的時間告訴三人,他從古希臘的「貝殼放逐法」講到古羅馬的「十二銅表法」,從君主立憲講到民主共和,從三權分立講到契約精神,把民主與自由的利與弊都詳細的說了個大概,只聽的三人面露驚訝之色,像小學生看老師那樣用崇敬的目光看著他。

    三人熱烈的討論著,絲毫也沒注意到迎親的花轎已經抬進了大院,震天的鑼鼓也已經響了半天,直到冒襄來喊他們,他們才想起自己是來迎親,而不是來討論治國方略的。三人這才意猶未盡的湧到花轎旁,看著提身紅衣的新郎侯方域將鳳冠霞帔的新娘李香君從花轎中迎了出來,在眾人的喧鬧聲和喝彩聲中,二人由喜娘引導,走入正堂,正式行起了結婚大禮。

    禮畢之後,二人被眾人簇擁著步入洞房,房門一關,二人便是郎情妾意,唧唧我我,其中的感覺就只能用「洞房花燭夜,金榜提名時」來形容了。

    接下來眾人能做的事便是大吃大喝,一醉方休。林清華很奇怪,這古代的人結婚居然不鬧洞房,本來他是帶了幾根香蕉的,準備把香蕉栓在新郎腰上讓新娘吃的,但看來沒得玩了。此時的林清華正一手拿著根香蕉啃著,一手拿著剩下的香蕉向同桌的人遞著,眾人雖然謙讓著,但一掛香蕉還是很快分光了。

    飯桌上的林清華一點也沒有侯爺的架子,一會兒拉著黃宗羲拼酒,一會兒拉著顧炎武划拳,諸位熟讀四書五經的士子哪是他的對手,一個個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幾杯酒下肚,便已天昏地暗,再也不知孔老夫子姓甚名誰,倒是那陳子龍經常去勞軍,與軍將喝慣了酒,頗有幾分酒力,與林清華拼得不分高下。林清華今天很高興,不免多喝了幾杯,只喝得膽大如斗,欲與天公試比高,摟著同樣醉醺醺的陳子龍的脖子,口中高唱1t;1t;好漢歌gt;gt;:「路見不平一聲吼哇,該出手時就出手哇,風風火火闖九州哇」

    林清華被人抬回到府中,芳兒和萍兒自是又免不了一通忙活,直到半夜眾人才睡下,這一下第二天一早林清華是無論如何也喊不醒了,二女無奈,只得派祁海去吏部替林清華告了假,這才安安穩穩睡到下午。

    林清華抱著暈暈的頭坐在飯桌旁,看著滿桌的飯菜,一點兒食慾也沒有,胃裡仍在翻騰。萍兒勸道:「相公,吃點飯壓一壓,也許管用。」林清華搖搖頭,芳兒則笑嘻嘻的斟了一被酒,送到林清華的嘴邊,說道:「再喝一點兒,再喝一點兒就好了。」林清華一手摀住嘴,一手推開酒杯,口中嗚嗚嚷道:「不喝了!再也不喝了!」二女均是「噗呲」一笑,芳兒道:「好啦!快吃吧,現在都未時了,再不吃就該吃晚飯了。」

    林清華站起來說道:「不吃了,實在吃不下,你們慢慢吃吧,我出去溜溜,醒醒酒。」

    林清華騎上小德子牽來的馬,吩咐道:「你不用跟來了,我認得路。」說完便拍馬從後門出府。一出門,林清華直奔工部作坊而去,大概是酒還未全醒,一路上快馬加鞭,耳旁風聲「嗚嗚」不停,路上行人紛紛閃避。來到作坊,林清華找來工匠頭兒,問道:「彈簧做好了沒?」工匠頭兒立即拿出幾個已做好的彈簧給林清華看,說道:「請大人過目,小人昨夜一夜未睡,帶著幾個徒弟幹了一個通宵,終於做出來五十多個,不過火候不好掌握,有軟有硬,小人打算繼續摸索幾天。」

    林清華接過彈簧,挨個試了試,拿住那個最硬的,說道:「這個不錯,彈力強,不變形,就照著這個來做。」說完看了看那工匠頭兒,只見他眼睛通紅,眼圈烏黑,果然是熬過夜的樣子,於是鼓勵道:「不錯,你很用心,很認真,我不回虧待你的。」說完從腰間的錢袋裡拿出一錠十兩的銀子和五兩碎銀,說道:「我沒帶多少銀子,這些是一點小意思,就當是我請你喝酒,放了工後,你便把那幾個徒弟請去喝幾杯酒。」

    那工匠頭兒不可置信的望著林清華手裡的銀子,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要知道,明朝時的工匠地位是很低的,他們被朝廷編如特別的戶籍,稱為匠戶,身份世襲,不得脫籍。工匠有分為兩種,一種稱為輪班工匠,即輪流上京服役的工匠,明朝末年時一般是每四年一次,每次服役三個月,路費自理,除班期之外其餘時間自由支配;另外一種是住坐工匠,即固定在京城工作,一般每月上工十日,其餘時間自由支配,並且有祿米,一般每月支米三斗。

    輪班工匠是沒有報酬的,完全是為朝廷服勞役,而住坐工匠顯然比輪班工匠的處境好一點,這工匠頭兒就是住坐工匠。雖然如此,但他累死累活的幹活所掙來的錢也僅僅夠養家餬口的,別說是喝酒了,就是家裡抄菜用的油也得精打細算省著用,為這事沒少和老伴兒拌嘴,一年辛苦下來攢下的錢只夠過年時打打牙祭,根本就沒多的。現在他看著林清華手中的銀子,心裡嘀咕:我的天哪!這比我一年掙的都多,我不是在做夢吧?

    林清華見他似乎被銀子嚇住了,自己也心知肚明,於是便把銀子塞到他的手中,說道:「不要客氣,儘管收下,這是你勞動應得的報酬,只要以後跟我好好的幹,白花花的銀子少不了你的。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那工匠哆哆嗦嗦的拿著銀子,連已想好的謙讓和感謝的話都忘說了,聽見林清華問他的名字,立即結結巴巴的說道:「小小人名叫王和。」

    林清華說道:「原來是王師傅,王師傅,咱們現在」

    王和聽見林清華喊他師傅,驚的往地下一跪,說道:「大人折殺小人了,工部大人們和內官監的公公們都是直接呼小人名字的,大人也直呼小人的名字吧,『師傅』二字小人萬萬不敢當。」

    林清華微笑著扶起他,和藹的說道:「王師傅不必惶恐,你身懷絕技,能我所不能,我稱你一句『師傅』難道有什麼不對嗎?古時聖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林某今日方知此言不假矣!」

    王和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也不那麼害怕了,說道:「大人剛才想說什麼?若有差遣,王和粉身碎骨也要為大人辦成。」

    林清華哈哈大笑,說道:「王師傅言重了,我只是想和王師傅切磋一下制槍技藝而已,既然這彈簧已經製出,那麼不如咱們這就做他幾支燧槍如何?」

    於是在王和與另外幾名工匠的協助下,林清華終於重操舊業,又幹起了老本行——造槍。林清華先命木匠按圖樣加工手槍木柄,又命銅匠和鐵匠按圖樣製作槍機、扳機和擊錘,趁著這會兒工夫,他選了十根已加工完畢的槍管,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將其截短。當十根槍管均被截短後,已有幾個槍機、扳機和擊錘組件被做了出來,林清華指揮工匠將其與槍管打焊在一起,槍管的傳火孔正好與槍機上的藥池相通,在通紅的爐火的映襯下,兩個赤著上身的工匠你一錘我一鎯頭的將燒的通紅的槍機與同樣燒的通紅的槍管敲打在一起,再也不可分離。當這件工作也完成後,木匠們早已完成了他們的任務,等候多時了,於是,又經過不多時的忙活,大明朝自製的第一支前裝燧短槍終於在林清華的手中問世了。

    林清華喜滋滋的拿著槍,問工匠要了個火鐮打火用的火石,將其牢牢的夾緊在擊錘上,又從火藥庫拿出一些火藥。待裝好了火藥與彈丸,林清華便走到專門試射鳥槍的空地上,先張開擊錘,然後瞄準五丈外一個穿了皮甲的木頭人,毫不猶豫的摳動了扳機。只聽「砰」的一聲轟響,槍口冒出一陣濃煙,彈丸帶著呼嘯聲奔向木頭人,從前胸鑽進,又從後背飛出,隨之帶出幾片木屑和皮甲的碎片。圍觀的眾人齊聲叫好,王和奔過來,拿著槍,不停的撫摸著槍身,說道:「小人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見不用火繩就能火的火銃呢。」

    林清華領著眾人回到屋裡,吩咐道:「以後就照著這樣造槍,不過這次我做的是短槍,以後你們要做長槍,沒有特別的命令不要再造短槍,這槍的名字就叫『燧槍』。在長槍的前面還要能夠裝上刺刀,刺刀柄是一個空心圓筒,直徑略大於槍管,柄上有一窄縫從後延伸到靠近前面的地方,然後向右拐一下,裝到槍上後用手一擰,就卡住准心,就像這樣。」林清華隨後畫了個草圖。

    待工匠照葫蘆畫瓢的將剩下的九支短槍造好後,林清華便把這十支短槍裝到一個麻袋裡,又順便要了三十斤火藥和十斤彈丸,把麻袋放到馬背上之後,林清華便興高采烈的回到府中。

    林清華迫不及待的喊來洪熙官與方世玉,想讓他們見識一下這新式火槍的威力。待洪、方二人照著林清華的樣子在後院放了幾槍之後,立即被震住了,以前的火繩槍射之前要先點燃火繩,然後才可以射,使用十分不便,但這燧槍就不一樣了,只要擊錘上有火石,張開擊錘便可以射擊,比之火繩槍要方便多了,而且它的打火板在擊錘張開時可以蓋住引火池裡的引火火藥,能有效防止狂風將引火藥吹走,因此能在大風天使用。見了如此威力強大的火器,眾人哪裡肯放過?方世玉立即不客氣的要了兩支,在旁邊觀看的莫不計也要了兩支,洪熙官雖然也受到震撼,但他還是覺得沒刀子方便,最後還是林清華硬塞給他兩支。望著剩下的四支槍,林清華決定交給芳兒和萍兒保管,順便也要教會她們打槍,至於自己嘛,東風轉輪手槍的三十多顆子彈應該還是可以自保的。

    接下來的半個多月,林清華早上按時上朝,下午就帶著洪熙官、方世玉和莫不計去「鎮虜軍」軍營,一來讓三人熟悉一下軍旅生活,二來也是為了指導戰士們訓練,順便加強一下自己對軍隊的控制,雖然這支軍隊是自己從江北帶來的,但如果長時間不在軍中露面的話,只怕大權旁落,再也不聽自己的號令。因此他一方面深入基層,對中下級軍官和普通士兵噓寒問暖,不斷吩咐廚房改善伙食,注意軍營的衛生,若有士兵病了,他還親自餵藥,直感動的眾官兵熱淚盈眶,就差喊他親爹了;另一方面,他用民族主義思想武裝士兵的頭腦,確切的說是洗腦,拚命強調華夷之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樣的話他幾乎每天都說,為了寓教於樂,他經常讓莫不計上台大說英烈傳,以激起眾官兵的民族自豪感與自信心,同時他還特別強調忠誠的重要性,當然這個「忠誠」只是對他自己,他要求眾官兵只聽從自己的命令,為此他還特地舉出了漢代名將周亞夫與細柳營的故事,要求眾官兵要嚴守軍紀,必要時連皇帝的面子都不能給,只有這樣才能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在訓練方面,林清華把自己知道的有限的軍事知識與戰鬥技能傳授給軍官,把不適應時代要求的陣法通通去掉,用火器時代的訓練方式來訓練部下。要求所有的士兵都要熟練的掌握火器射擊要領,並且不斷的訓練他們輪番射擊的技能,先是三排輪番射擊,接著是五排輪番射擊,最後是十排輪番射擊,用這種射擊方法來阻擋敵軍士兵尤其是騎兵的衝擊。

    在武器方面,鎮虜軍現在仍然是冷兵器與火器混合部隊,林清華想早點把這支部隊變成中國歷史上的第一支純火器部隊,因此他三天兩頭的往工部跑,不斷催促加緊製造新式火器。但事與願違,不但新式燧槍沒放到部隊,甚至連老式的火繩槍也沒見到一桿。林清華幾番打聽,才知道原來是主管內府內官監的太監在搗鬼,這內府內官監是明朝的宦官二十四衙門之一,專司為皇家製造用具,是除工部之外管理住坐工匠的唯一衙門。這太監也姓高,比高起潛小不了幾歲,但卻拜了高起潛作乾爹,這才被派來掌管這油水大的內官監,他借口影響了皇家用具的製造,故意拖延新式火器的生產,並且派人暗示林清華向自己行賄。林清華惱怒異常,當面罵了他幾句,但他不僅不怕,還逢人便說林清華是吝嗇鬼。終於有一天,在領教了林清華御賜金鑭的強大威力之後,小高太監的態度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不僅對林清華的要求有求必應,而且還親自將先期製出的五千支燧槍和庫存的五千支火繩槍送入鎮虜軍的軍營,並答應加緊生產新式燧槍。現在鎮虜軍已有近兩萬人,人多槍少,只好分成兩批訓練,一批練習刺殺,一批練習火槍射擊,每過五天交換一下,一時之間,軍營之中殺聲震天,槍聲不斷,好一派熱火朝天的練兵景象。

    這天下午,林清華像往常一樣在軍營中呆了一下午,親自指揮了一次小規模的軍事對抗演習,他指揮的紅軍用了不到半個時辰便擊敗了由陳唯一指揮的藍軍,陳唯一輸得心服口服,在一旁觀摩演習的軍中各級軍官也是看得如癡如醉,心悅誠服。

    林清華將莫不計端上來的一杯茶一飲而盡,對那些把自己圍成一圈並用崇敬的眼神望著自己的各級軍官說道:「這就是軍事演習了,不要以為這是遊戲,要把它當成一場真正的戰爭來看待。演習的目的是什麼呢?演習不是為了好看,不是為了取悅長官,而是為了檢驗戰鬥力,為了檢驗自己部隊的不足之處,現問題,解決問題,爭取在上戰場之前把自己可能犯的錯誤找出來,並解決它。這次大家看到的是戰術級別的演習,我準備下個月來一次戰役級別的演習,到時就不是這千把人了,而是三萬人,大家也不用在旁邊觀看了,大家都有參加的機會,希望大家回去以後認真的回憶一下我平時教你們的,要把它真正的運用到戰爭中去!好了,大家不要圍著了,列隊!」

    隨著陳唯一幾個響亮的口令聲,眾軍官迅各就各位,列成了一個小小的方陣。林清華站在軍官方陣前,兩腳跟併攏,腳尖自然分開,以立正姿勢向著軍官們敬了個標準的古羅馬軍禮。陳唯一立即喊道:「立正!敬禮!」隨著「啪啪」的一陣整齊劃一的軍靴的撞擊聲,眾軍官很快也向林清華回以同樣標準的古羅馬軍禮。

    林清華很滿意部下的表現,他背著手在眾人前看著他們腳下的軍靴,臉上全是得意的笑容。這些軍靴是他以每雙五兩銀子的價錢向南京城裡最大同時也是最好的皮革鋪買來的,均以上等牛皮製作,樣式仿照德式長筒馬靴,由於價格昂貴,加上比較笨重,林清華只給軍官每人兩雙,並囑咐眾人小心愛惜,因為每年只有兩雙放,至於士兵,就先讓他們穿布鞋好了。林清華一直認為一身筆挺且陽剛之氣很濃的軍裝是保持士氣的重要手段,很難想像一支穿的破破爛爛的軍隊能有什麼士氣,當然也有例外,比如說革命戰爭時期的紅軍,但他們是由先進的革命思想的,自然不具可比性,不能照搬到這明朝軍隊身上。

    現在鎮虜軍的士兵仍穿著明軍的舊軍服,這種軍服並不符合熱兵器時代的要求。大概是審美習慣不同的緣故,林清華覺得這種軍服很難看,一點也顯不出軍人的陽剛之氣,不論什麼人,無論你多麼有英雄氣概,只要穿上這明軍軍服,就會顯得極為猥瑣,若不是腦袋上還頂著個鐵盔,很難將士兵與地痞區別開。

    林清華按照現代軍服的式樣,畫了個軍服草圖,讓芳兒與萍兒趕了兩天做了套出來,試著穿了一下,感覺還可以,二女眼前也是一亮,就是上衣的那一排布扣有些礙眼,但也沒辦法,誰讓這個時代還沒有明拉鏈呢?修改了幾處小小的瑕疵後,林清華便將其拿到「城南布衣鋪」去訂做。那掌櫃的聽說來了大買賣,立即眉開眼笑,待見到衣服的樣品,他才大吃一驚,但聽說來人竟然要訂十萬套時,立馬拍胸脯保證一定在一個月內拿出來交差。林清華很詫異,追問之下才知道原來他打算分包出去,他的大生意均是用這種方法來做的。林清華心想:這不就是皮包公司嘛。心裡打起了鼓,擔心起軍服的質量來。那掌櫃似乎看出了林清華的擔心,說道:「客官儘管放心,這貨若是不奈穿,絕不要您的錢,不信我們可以立字據,白紙黑字,我也跑不了,再說這麼大的生意我能不小心嗎?整個南京城裡除了我們也沒有人能接這活,您放心好了。」林清華確實跑遍了全城,別人一聽數量太大,就不敢接這活,這才跑到這裡來。思慮再三,林清華終於與此店掌櫃簽了信約,聲言一個半月內完不成,則衣服全部免費。

    至於頭盔,這些明軍頭盔只能擋一下流矢,當不住槍彈,也擋不住大刀。林清華本想按現代的軍用鋼盔來做的,但考慮到這需要沖壓機,因而放棄了這一方案,改用皮鐵混合盔。這種頭盔是在皮盔的外面鉚上鐵片,然後在皮盔的裡面再縫上一層皮革,邊緣用鐵箍箍上,再栓一個帶子,用於拴住下巴,防止脫落。這個生意就交給了「王記鐵匠鋪」,訂購數量是五萬頂,由於加工費時,林清華將交貨日期定為半年後。

    由於軍服和頭盔均未交貨,因而這些鎮虜軍的軍官還是穿著明軍軍服,但他們的腳下卻穿著嶄新珵亮的軍靴,這就顯得有些不侖不類,連林清華都覺得有些好笑。

    林清華喊了聲:「稍息!」軍官們便放下手來,一個個站得筆直。林清華又向眾人灌輸了一番忠心報國的道理,要眾人刻苦訓練,奮勇殺敵,用千萬個無名的岳武穆造就出一個名垂青史的、有名的岳武穆,用自己的鮮血乃至生命創造出一個嶄新的中華。

    看看天色已不早了,林清華吩咐軍官們解散,便拉著莫不計去尋洪熙官和方世玉。洪、方二人今天來到軍中後顯了一下武藝,立刻被一群愛習武的士兵圍住了,眾人紛紛要他們再露幾手,經不住眾人的慫恿,兩人便又拿出絕學互拆了幾十招,這一而不可收拾,眾人圍著他們定要拜師學藝。無奈之下,二人只好盡力指導,漸漸的二人的興趣也被提起來了,與眾士兵一來二去,拆打的不亦樂乎。林清華見二人沉迷其中,不忍打斷他們,便與陳唯一打了個招呼就和莫不計先走了。

    二人騎馬緩步前行,一路順著長江走,正逢戰亂,江邊一個人影也沒有,江上也空蕩蕩的,只有幾艘小漁船隨著江濤起伏,偶爾傳來幾聲打漁的號子聲,更是憑添了幾分荒涼。江邊的蘆葦也已枯黃,隨著江風的吹撫,一會兒倒向右邊,一會兒倒向左邊。突然,蘆葦叢中「撲啦啦」飛出幾隻水鳥,邊飛邊出幾聲淒厲的叫聲,林莫二人同時一驚,並轡走到一起,緊張的四下觀望。就在二人以為是虛驚一場時,前方十幾丈的蘆葦叢中跳出二十幾個彪形大漢,個個臉蒙黑布,手持大刀,為一人大喝一聲:「呔!哪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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