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此人,雖然治軍不嚴,為人又睚眥必報,心胸狹窄,可要說到投降滿清,應該還不至於吧.」
朱慈煃卻是搖搖頭:「很難說。」明末很多將領都投降了滿清,而且是帶著大軍一起投降。要不然滿清那裡來的那麼多兵力。不說以後,就是現在,滿清軍中的漢人還少嗎?
「這,一旦此事是真,這還真麻煩了。江北四鎮已經不穩當了,左良玉又反叛,江南無兵可用。福建是一團亂麻,兩廣又是遠水解不了近渴,這一旦出了問題,朝廷危矣。」
「很難說啊。我一直懷疑朝廷內部有內賊,要不然滿清人為何會這麼冒險。他們西征李自成,京畿和山東幾成空城;而現在又冒險分兵,同時與李自成與我大明開戰。多爾袞雖然用兵喜歡兵行險招,可這樣兩次下來的人,不是瘋子,就是心中有成算。我不認為瘋子能取得以往這麼大的戰績。」
「這…………」趙彥傑也是點頭:「殿下分析的有道理,那我該做些什麼?」
「做你該做的事情就是了,有些事情,還不是我們有能力管的。朝廷的事情我們無法決定,我們為大明守護最後一片淨土就是了。」
「殿下高義,趙某不才,定然效犬馬之勞。古有聖賢………………」
聽趙彥傑又開始長篇大論,朱慈煃無奈的搖搖頭,這傢伙的說話**什麼時候才能改一改啊。等等,說話**,有的地方也很需要長篇大論、唧唧歪歪很久卻一點沒有重點,那就是外交談判。趙彥傑是心中有數的人,只是這話多了點。正好讓他和那些西方人談判,等舌人把趙彥傑的話翻譯上一半,估計那些西方的外交管就想上吊了。
「好了,先不說這個了。趙先生,你把南京的事情交代一下,交給你的副手韓敏。你和我回福州,那裡有件大事需要你。」
趙彥傑不知道是什麼事,不過王爺差遣了,他自然只有答應。反正他在南京不過是個芝麻官,沒有什麼可留戀的。
「對了,殿下,有一件事我們必須暫緩了。」
「什麼事?」
「是往藩鎮安插人手的事情,需要停一段時間了。」
「怎麼?你怕韓敏做不好?」
「不,不,韓敏完全可以勝任,是我們手上可靠的人手不夠了。」
這樣啊,做這個確實需要可靠的人手,要不然只會壞事。可這可靠的人不是那麼好選的,暫停一下就暫停一下吧:「這事情你掌握就好了,早點休息吧。」
朱慈煃走了,可他的貼身護衛棒槌卻留下了。現在正和韓敏大眼瞪小眼:「海山兄,此事還是你主導吧。」棒槌姓郭,但是沒有名字,一直被叫棒槌,就是朱慈煃給他起名海山,可熟悉的人依然叫他棒槌,不熟悉的才會稱呼他一聲郭海山。
棒槌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你這些我又看不懂,反正事情都是你辦,我只管一件事,就是把收購來的糧食送到船上。讓你的部下們都盡力一點,要是讓我看到那個不盡力,可別爺爺我手黑。」
「是,是,王爺交代的事情,我們自然會上心,海山兄現在就是欽差啊,放心吧。」
「還有,王爺雖然交代了不怕花錢,可你也約束你手下的小崽子們點,別搞的太離譜。」
韓敏嘿嘿一笑:「這個是自然,有你盯著,誰敢亂伸爪子,你就瞧好吧。」
「還有,這些難民的移民工作要做好,這是王爺交代的。馬老爺子那邊也會配合,你也要在意,切不可壞了王爺的大事。」
一回到福州,朱慈煃看著一大堆需要自己處理的事情,直暈,還是那班閒散日子舒服啊。可惜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要承擔這些事情了。
台灣的移民需要自己送去的物資、新軍需要選拔、菲律賓需要派人去接管、西班牙人的使者還在福州等待他的接見,福建局勢已經爆,鄭氏叔侄已經開戰,現在雙方的使者都在等待自己的接見。
福州內部的事情也是千頭萬緒,台灣的鹽田已經生產,自己要當私鹽販子安排人搞銷路;市舶司的貿易已經開始有萎縮的跡象,一下投入了太多的物品,市場快飽和了,需要有新的對策;火器局的更新換代也在不斷的進行之中,火器局中管的可不止是火器的改良,整個工業設施的改良都在這裡;造船廠配套的漆園,桐園,棕園經過年餘的準備,已經投入使用,造船廠終於上了軌道,而要造什麼船還需要朱慈煃定奪。
看著一臉憔悴的陳子壯,朱慈煃也只有歎氣的份,真是難為他了。畢竟福州這裡很多人都是自己的舊部,陳子壯有些指揮不動。蕭無不在,能將事情處理到這個程度就很不錯了。
「難為你了。」
「份內之事,還要感謝夫人的幫襯。」
「她?」朱慈煃眉頭皺了起來,女人干預政治,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至少他不喜歡。
見朱慈煃眉頭微變,陳子壯這般老人精那裡會不明白:「殿下別誤會,夫人只是在一些時候震懾部分人而已,她連王府都沒有出過,更沒有插手任何事。」
「好了,不說這個了。鄭家的兩撥使者你先給我拖住,明日安排西班牙的使者來,我和他們談談。」
陳子壯猶豫了一下:「殿下,畢竟這是國與國之間的邦交,沒有聖旨,這名不正言不順啊。」
「邦交?國?現在大明是什麼樣子?山河淪喪、百姓受苦、朝廷上烏煙瘴氣。馬學士一人獨木難支,還能指望他們做什麼?他們不管海外的大明子民,我管;他們不管這河山淪喪,我管;他們不管百姓受苦,我管。」
陳子壯聽的朱慈煃說的氣壯山河,老臉一陣陣的**,激動的說到:「殿下如此胸懷,老朽定然粉身碎骨,協助殿下成就大事。」
「好了,台灣的事情如何?」
「一切正常,陳永華非常有才幹,只是和劉國軒之間有點意氣之爭。」
「什麼?他們兩個有什麼爭端?」
「爭端倒是沒有,只是對於那些高山寨壘的處置方式上有些意氣之爭。劉國軒傾向於剿,陳永華傾向於撫,兩人有些爭議。只是政見不合,不是私仇。」
那就好,朱慈煃也認為兩人不是不知大體的人:「你是怎麼處理的?」
「下官斗膽,將劉國軒調回福州,負責組建新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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