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起兵勤王的消息一到,弘光也顧不上為難朱慈煃了,他用朱慈煃的事情做文章,不過是想馬士英讓步而已。enxuemi。可現在已經不是時候了,一旦左良玉進入南京,那皇位就要換人了,這個時候他不會在拖馬士英後退了。
這一下,弘光皇帝與馬士英的關係急劇升溫,弘光皇帝甚至說出了:「天下事,有老馬在,朕無憂矣。」將全部的軍國大事都交給了馬士英,他自己專心去修宮殿選秀女去了。
只是現在這一副爛攤子讓馬士英也是愁白了頭,朝廷之上,爭權奪利;暗流湧動;國庫空虛;藩鎮割據;北用滿清威壓、西有左良玉作亂,可他手中的力量卻是急劇縮小,江北四鎮除了黃得功還聽他號令,其他三鎮皆已開始陽奉陰違。自己的子弟兵鳳陽軍,也是士氣低落,武器陳舊,如何禦敵?
「老爺,吉王來了。」
「噢,快請。直接帶到來。」
直接帶到書房來?這還真新鮮,不過管家想了想,朱慈煃也算是自家人,倒也沒必要那麼多講究。等朱慈煃進來一看,倒是嚇了一跳,這才幾天的功夫啊,看著馬士英和老了十歲一樣。
「爺爺,怎麼您這幅樣子?」
馬士英看到朱慈煃進來,也沒有說旁的:「孩子,你趕快回福州,朝廷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會處理好的。」
朱慈煃卻是呵呵一笑:「是為左良玉造反的事情愁吧。」
見馬士英點點頭,朱慈煃又說到:「爺爺,我那裡有個福州火器局你是知道的,最近研究出一種新式火統,威力不錯,比神機營那些古董強的多,我一回去就派人給你送一些前來。」
「難得你有這份心啊,不過現在朝廷可沒銀子付給你。」
「這話就外道了,您是我爺爺,您的憂慮自然是我的憂慮。我也不拐彎抹角的,您看。」
接過朱慈煃遞過來的紙條,一個提貨憑據,馬士英很奇怪:「這是什麼?」
「爺爺,這是六十萬兩銀子,就在我的船上。現在在碼頭,你派人拿著這個單子,直接將銀子提到鳳陽軍大營中去,雖然不多,可緊急之時,我也湊不出更多的了,先頂一下吧。」
先是八萬兩黃金,現在又弄來六十萬兩白銀。馬士英象看怪物一樣看著朱慈煃:「孩子,我知道你是好心,可不要為了錢做的太過了,要是激起民變就不好了。」
你以為我是靠加稅這麼土的辦法撈銀子,太小看我了。這些錢大部分從李自成的腰包裡掏出來,只是你不知道罷了。給李自成賣了不少武器藥品,雖然很對錢李自成根本就沒付清,可本來也沒打算從李自成那裡賺錢,只要他能多拖著滿清人一段時間就足夠了。
「爺爺放心,這是貿易上賺來的錢,不是民脂民膏,您就安心的用吧。對了,新式火統使用方法和老實的不一樣,我在派人來幫助您訓練。這些火統手一旦訓練成功,戰力將大大提升。至於這錢嘛,兵部採購開個單子,以後付錢也是一樣。」
馬士英倒也不在乎這錢是從國庫出,反正又不是他的錢。只是這私鑄兵器確實是大罪:「孩子,回頭把福州火器局上繳朝廷吧,這對你不是什麼好事情。」
「上繳?那又不是我的產業,那是我的門生徐藝濤的產業,我不過幫他賣點東西而已。」
見朱慈煃搪塞,馬士英倒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有些事情心中明白就行了,他是對弘光皇帝忠誠的,可朱慈煃是他的孫女婿,就算有什麼心思,他不幫助就是了,可他也不會不近人情到拿朱慈煃開刀。
「好了,這事情不說了,你準備一下,快點回去福州吧。左良玉兵鋒正盛,或許不久之後,這南京就成戰場了。」
「我明白了,我一到福州就送一批兵器和火統過來。」朱慈煃當然不會大公無私到拿自己的腰包去幫馬士英武裝軍隊。現在這些軍隊名義上還是大明朝廷的,既然大家都知道他們是馬士英的軍隊,只聽馬士英的號令。可朱慈煃對馬士英這老頭實在不放心,這次送武器、送火統,不過是為了將這些所謂的『教官』插到鳳陽軍中,將手更深入的伸到鳳陽軍中。
「算了,這就不必了,皇上已經下聖旨,增加稅賦,這軍餉兵器之事你就不用這麼費心了。早點回福州就是了,南京遲早是險地,你若出了意外,映寒那丫頭還不怪死了我這個老頭子。」
朱慈煃無奈,隨意說到:「爺爺您太多心了吧,左良玉大軍還遠呢,我能有什麼危險。」這老頭,防的還滿嚴實的,算了,不能大舉安插,我還不能慢慢的小規模安插麼?撬不動你的人,我自己組建一支子弟兵。
反正有錢有槍,常家莊上萬人自己馬上要帶走,從他們之中選出一千子弟兵不會有問題。這些人的忠誠度絕對不會有問題,在從以前自己的班底中選出一些人,這就是自己的子弟兵,啊,不,應該是子弟官才是,這些人是以後新軍的低級軍官的不二人選,只是自己要費心培養嘍。
「不說這些了,好孩子,你對我好我知道,可你現在韜光養晦才是上策,快些回去吧,別讓你娘擔心。」
朱慈煃回到府邸,心中盤算了一下,現在還有很多事情啊。左良玉讓開了湖北,李自成就跟著進來了,李自成的後面可是滿清軍隊。前面送來了密報,滿清分兵了,多鐸帶領大軍並沒有追擊李自成,也沒有回師北京,而是江淮而來,看樣子目標是南京啊。
「趙先生,滿清很可能大舉南下,你看朝廷能頂得住幾年?」
「女真人雖然悍勇,可我大明兵多將廣,倒也不需太過擔心。只是現在左良玉作亂,滿清大軍趁機南下,這朝廷是防北防不了西,兩頭難顧啊,這樣就不好說了。」
朱慈煃一皺眉頭:「他們兩家會配合的這麼默契嗎?」
「這個,說起來應該不會…………」
「但是很有可能會這樣不是,要不然滿清人為何會這樣做?滿清人兵力本不雄厚,他們就這麼有信心?李自成還有十多萬大軍,此時滿清人應該集中力量徹底消滅李自成才是。為何會分兵?兵力並不雄厚而分兵,這可是兵家大忌,滿清人這麼做不會沒有原因。」
這一說,趙彥傑的臉也僵硬了,想想確實有道理:「的確,這確實有些奇怪。李自成雖然被打敗,可麾下實力猶存。我想滿清人也應該知道左良玉讓出湖南的事情,一旦李自成拿下湖南,又有了根基,滿清人何來的這般信心消滅李自成?難道左良玉與滿清人有勾結?不會吧,那可是大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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