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想的很多,這陳洪範剛從南京來,那麼對於南京的形勢定然比較清楚,這正是自己需要的。enxuemi。現在自己正全力經營北方,一旦明朝出兵北上,那對於自己是非常大的打擊。自己說不日就會討伐南京,不過是恐嚇之言。雖然得到情報明朝新皇帝朱由崧根本沒有北伐之心,但是不管什麼事情還是多一些準備為好。
很快大明的使團百來號人全部被抓回了北京,一個都沒落下。其他人全部被關了起來,只有陳洪範被帶來見多爾袞。多爾袞是一言不,急的陳洪範直多鐸使眼色,讓多鐸出面,可多鐸眼睛一翻,根本不理睬他。
正在陳洪範急的一頭汗的時候,多爾袞才問到:「陳洪範?」
「啟稟攝政王,正是下官,啊…………不,正是奴才。」
對於陳洪範的舉止,多爾袞還算滿意:「你可是真心歸附大清?」
「當然是真心,此心唯天可鑒。」
「好了,你別緊張,你的事情我聽平西王與豫親王都說了。我選擇信任你,你起來吧。」
跪了這麼長時間,陳洪範的膝蓋都痛了,連聲謝恩起來。他早就和吳三桂與多鐸有聯繫了,不知道眼前這位攝政王為什麼這個時候才想起來他,看來這飛走的榮華富貴又要飛回來。
「現在南京是什麼情況,你與我講解一下。」
「是,現在的南京是一團混亂,對於大清沒有什麼威脅。滿朝上下,全都是打算借助大清的力量平定闖賊。」
多爾袞乾笑幾聲,還做這個夢,這些人,真當自己是白癡嗎?只是聽著陳洪範繼續說到:「現在朝廷之上,是復社一眾人等與馬士英爭權奪利,馬士英此人有北上之心,但是忙與爭權卻沒有北上的能力。現在的偽皇帝朱由崧忙於對抗馬士英的勢力,也沒有想過北上。而各地藩鎮都是擁兵自重,所以現在正是攝政王奮之時。以攝政王睿智之名,這天下自然是唾手可得。」
沒有理會陳洪範在拍馬屁,多爾袞卻說到:「現在讓你回南京去,你可敢?」
回南京?陳洪範有些傻,自己都投降了,還讓自己回南京?這定然是攝政王想看看我有什麼價值吧。當下說到:「攝政王但有所命,奴才自然盡力完成,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很好,你回去就說我大清接受和平,你明白了?」
這下陳洪範也有數了,這正是體現他的價值的時候:「奴才明白了,還有一事,現在左良玉、於永綬、高傑、金生恆、黃得功、劉澤清皆是擁兵自重。奴才願為說客,去遊說他們歸降大清,此事一成,攝政王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平定南方。」
多爾袞不是沒有這個想法,現在陳洪範提出自然合了他的心意。要知道他的大清現在缺什麼?缺兵馬而已,在佔領北京之後,從李自成那裡搶來了大量的財物,當然這些是原先明朝官員大戶的財產。有了這些為後盾,他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用擔心沒錢了,可滿人太少了。一旦明朝北上,自己統治不穩,還有西北李自成的壓力,這兵力捉襟見肘啊。
要是這陳洪範真能說到明朝的這些掌握兵權的歸順,那這些軍隊自然能大量補充他的兵力,當下大喜:「好,你加意籌劃,事成之日,你便是我大清世襲王爵,與吳三桂,孔有德並列。」
當下陳洪範也是謝恩,而後又說:「只是使團中其他人不好辦,萬一他們回去漏點口風,奴才性命是小,攝政王的事情不成就麻煩了。」
「不必擔心,你自回轉,他們出不了北京。」
得了多爾袞的保證,陳洪範高興的離去。等陳洪範走了,多鐸卻開口了:「大哥,這樣的小人能相信嗎?就憑他,能有這本事去說降那些總兵嗎?」
多爾袞一笑:「不要緊,其實根據他的說法,整個明朝廷,也就馬士英一人可慮,其餘人等根本沒有北上之心。等我們拿下西北,北方穩固之後,明朝就是背上,我們需要怕嗎?現在只需要他回去穩一穩明朝皇帝的心。其實就算沒有他,我料他朱由崧小兒也沒有膽量起兵,不過是多一層保險而已。」
「那您還給那麼高的王爵賞賜?」
「呵呵,對於這麼個廢人,給他個王爵又如何?在說,你以為就憑他真的拿的到嗎?不過讓驢跑的快就是在前面放個蘿蔔,這驢自然會更賣命一些。至於他能做到什麼程度,對於我們來說都沒有什麼要緊的,他不過是一手準備而已。」
「原來如此啊。」
「不說他了。多鐸,這次你出征陝西,記住,殲滅闖賊是次要的。控制住孔有德、耿仲明兩人的漢軍兩黃旗才是重點。」
多鐸點點頭,他知道,他大哥這攝政王雖然威風的很,可是隱患也多。不管什麼地方,這爭權奪利都是少不了的,別看小順治現在一口一個叔父攝政王叫的親熱,可一旦有機會,他必然會將自家大哥殺掉。
而隨著入關的兵力不夠用,現在漢八旗的力量越來越大,他們的忠誠問題就很可慮了。不斷收編漢人進入漢八旗,這些人的導向也一定程度上決定著政治力量。現在手上沒有兵的話,那說什麼都是白說。
「多鐸,派幾個死士出。」
一說殺人,多鐸的眼睛就紅了:「大哥,要殺誰?」
「派人去南京,我不想在聽到關於馬士英的消息了。」刺殺,雖然很卑鄙,上不了檯面,可往往是最有效的手段。除掉馬士英,這江南就是自己的。
左懋第被抓入天牢之後,還正奇怪呢,怎麼好好的忽然又派人來將他們抓回來?自己等人已經走到滄州了,這些滿清人想幹什麼?抓了自己一干人又有什麼用處?
在他想不明白的時候,有獄卒進入了天牢:「跟我來。」
「怎麼?要殺我了?也好。」左懋第便隨著獄卒走了,自從接下出使的任務,他也隨時做好了赴死。
等待他的人卻讓他驚訝,大學士剛林卻是要招降他,對於剛林的招降,左懋第當即拒絕。
剛林也不著惱:「左大人還是歸降的好,要不然枉自丟了性命,那豈不是可惜。」
「哼,我生為明臣,死為明鬼。要殺要剮,隨便你們,想我投降,門都沒有。」
「別急回答,你們使團的所有人都已經投降了,你還是在考慮一下吧?」
「不用了,我不管別人怎麼做,左某斷然做不出這種出賣祖宗的事情,殺了我便是,不用廢唇舌了。」
「呵呵,我大清禮儀之邦,還做不出殺使者之事。」
「禮儀?我呸。」左懋第一口口水吐在地上,離剛林太遠了…………沒吐上:「你們這些韃子,殺了多少人,殺老、殺幼、殺士,這些年遼東之地死在你們手上的有多少冤魂?還敢說禮儀之邦。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在貧苦之地,你們多次劫掠大明,連死人的衣物都不放過,就你們這些野蠻的傢伙也敢叫利益之邦?丟你們祖宗的臉,對了,你們的祖宗是誰都不知道,想丟還真沒辦法丟去。後金,你以為給你們自己隨便找個祖宗你們就是國了?真是替金國悲哀,都化成灰多少年了,還要被你們這些冒牌的子孫拉出墳墓來丟人。」
「你不必激我,我知道你只是求一死而已,我不會讓你如願的,我會讓你親眼看到你所效忠的明廷是如何覆沒的。」
看著剛林沒有變化的面孔,左懋第不由破口大罵:「連殺人的膽子都沒有了?還號稱『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現在你們也有幾萬口了,要不是因為闖賊的關係,你們現在過的了遼東?自大到你們這個程度也真是古今罕見。你們的清八旗都是一群渣,又組建個蒙八旗,我還真佩服你們的臉皮。你們既然自稱後金,當年金就是被蒙古人消滅的,現在你們卻將蒙古人當大爺供奉,實在是讓人感慨啊。」
這下剛林都有點坐不住了:「來人,拉下去,關起來,真是條瘋狗。」
被強行拉下去的左懋第卻沒有住嘴,還在罵著,直到有人堵住了他的嘴。剛林雖然被氣的不輕,可也佩服這左懋第,整個使團的高官中也只有這個傢伙顯出骨氣。不過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手段高,有挑戰才有意思嘛。左懋第,你遲早會投降的,到時候看我怎麼羞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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