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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四十六章 陳子壯 文 / 炎黃威風之南明帝國

    蕭無從泉州興高采烈回來,嘴巴都咧到耳朵根子上去了,可見是心情大好。

    「殿下,喜訊啊。」

    朱慈煃卻是頭也沒抬:「說。」

    「這次去泉州,拜訪了林老大人與八公先生,他們什麼都沒說都表示會幫忙。」

    八公先生蔣德璟?他跑去拜訪了?這位『高人』給朱慈煃的印象深刻。只是和他搭不上關係,這次蕭無自己跑去了:「結果。」

    「殿下您要招募水手與掌舵,完全沒有問題。林老大人家在泉州本就是名門望族,他一出面完全沒有問題。現在已經徵募了上千人了。林老大人還指點我去見了八公先生。說真的,八公先生是我輩仰視的存在。可他居然接見了我,言語之間,頗為親和。比那些讀過幾本書就假裝清高的王八蛋好太多了,八公先生簡直就是神靈的化身啊。」

    對於蕭無癔症一樣的舉動,朱慈煃也是無語。這蔣德璟的聲望居然達到了這個程度,不過是親切接見一次,連蕭無這等人物都欣喜若狂,這名人的效應可見有多麼的強大。

    「八公先生不但答應幫助殿下招募水手,而且他還舉薦了一位大才。殿下看您敢不敢用了。」

    敢不敢?為什麼都問我敢不敢?我現在還有什麼不敢做的事情?連朝廷的使團都打劫了,就是弘光皇帝來,我一樣敢打劫他。這身份雖然是藩王,可惜啊,靈魂卻一點都不是這大明的藩王了:「什麼人?」

    「陳子壯,此人也有大名在外。傳說其人少年聰慧,七歲成文,萬曆年間高中探花。閹黨勢大之時,陳子壯卻毫不妥協,被閹黨罷黜,先帝登基之後復出,任禮部右侍郎,只因對朝廷弊端過於激進,不合先帝心意,被罷,所以…………」

    原來因為這個,不就是不合崇禎老爺子的心意嘛。我又有什麼不敢用的,難道以為我是崇禎老爺子的死忠?別開玩笑了,現在太缺乏人才了,自己麾下的人才,基本都是連帶關係舉薦來的,沒什麼人自動投效。這個時候,別說只是不合崇禎的心意,就是崇禎時代的罪犯,只要有才華,我一樣用他。

    「不必擔心。此人有何特長?」

    「陳子壯此人,當年最不合先帝心意的舉措,便是請求先帝廢除三餉。」

    原來是個經濟學家啊,三餉即遼餉、剿餉、練餉。遼餉,明末為籌充遼東軍餉、對付後金(清)而加派的田賦;剿餉,明末為籌措鎮壓民變軍餉而加派的田賦;練餉,明末以籌措練兵軍餉為名加派的田賦。這三項加派的賦稅數量何其之大,單單說遼餉,崇禎老爺子死的前一年就達到了九百萬兩銀子之巨,這加派下去,不是等著讓來百姓造反嘛。

    三餉與朝政的糜爛實際是一個惡性循環。遼餉年年征,卻收拾不了滿清;剿餉歲歲納,卻讓農民起義軍更加龐大;至於練餉,又有幾兩用到練兵組建軍隊上去了?本來這個時代的賦稅就不算低,在外加上三餉,富裕地帶還好說點,貧苦一點的地方,那不是等著讓人造反嗎?只是朝廷當時是一個難以為繼的情況,明知道這三餉是毒藥,也還是要喝下去。

    不過只是反對三餉,這一點能看出來的人多了,就憑這一點,這陳子壯也還難算人才吧:「還有呢?」

    「殿下,八公先生告訴我。陳子壯,唐之魏征也。」

    能得如此評語,這個人可用。直言上諫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不但要有眼光,還要有膽量:「人呢?」

    「就在外面等待,等我將事情稟報完,殿下便可接見與他。」

    「嗯,沒什麼緊要事情就晚上在說,我先見見這陳子壯。」嗯,這姿態也得做出來,要不然別人一說吉王不重賢才,更沒有人投靠自己了。

    蕭無也明白他的心思,這個時候也確實沒有多少重要的事情。反正他和鄭森就是那麼一堆扯皮的事情,這些事情要是全讓朱慈煃來判斷,還要他做什麼?

    等陳子壯進來,倒是顯得非常沉穩,舉止有度,讓人心生好感。這中年人,還算不錯,總算是官場裡打過滾的人。

    「秋濤先生認為當今時局如何?」陳子壯字集生,號秋濤。因為已經被罷官,朱慈煃也稱他的號,算是一種尊重。

    「王爺可否聽草民幾句肺腑之言?」

    「呵呵,秋濤先生雖無官身,可總侍奉過先帝,不必太自謙,本藩洗耳恭聽。」

    陳子壯悄悄掃了朱慈煃一眼,見他面無表情,也就沒有顧忌的開始說了:「當今朝政,糜爛矣。若無雄主改制,大明前途堪憂啊。」

    朱慈煃的眉頭一緊,這傢伙,這不是在試探自己嘛。雄主改制,這可是牽扯到皇帝的事情,這傢伙還真有膽子,敢直接說現在的弘光皇帝不是雄主,也不怕被找麻煩。而這雄主改制,難道是指自己?我可沒有表現出一點對皇位感興趣的意思,這傢伙,到底是傻大膽啊還是另有意思?

    「噢,請指教。」

    「當今朝局,歷承先帝,幾無變動。但情勢已然不同,京畿失陷,西北喪失,中原糜爛。朝廷依然沒有作為,先不說這舉兵北上收復失地。就說這賦稅,依然是老規矩,百姓如何會一心向著朝廷?」

    「唉…………」朱慈煃假意一歎:「朝廷之事,自有聖上做主。只可惜現在…………」

    陳子壯卻是不慌不忙的說了起來:「王爺,現在國難當頭,朝廷之人卻只顧相互傾軋,無人主持中興。王爺難道不認為自己該做些什麼?」

    「我一鎮藩王,能做什麼?敢做什麼?」朱慈煃厲聲反問了起來,這傢伙膽子還真夠肥的。我是悶聲大財,什麼事情都是只做不說,他是相反,說的這麼直接,那不是自找麻煩嘛,這被罷官罷的,太正常了:「罷了,還是說說這賦稅的問題吧。秋濤先生,這朝廷征三餉,也是無奈之舉,無錢糧何以剿賊寇呢?」

    「王爺此言差矣。」陳子壯臉一轉卻好像啥也沒說過一樣:「三餉需廢,若不廢百姓造反愈烈。朝廷不是沒錢,而是錢不在國庫。闖賊攻陷北京,拿住官員索要銀錢,得銀兩千餘萬兩。其時國庫存銀多少?不過三百萬。」

    「你的意思是停征三餉便可消除?」太簡單了吧,若你真是這麼淺薄,我就該請你回家了。不過是一大明時代憤青……啊,不是,中年而已。

    陳子壯面色一肅:「當然不止如此,停三餉不過是第一步。真正的根子還在與我朝的稅賦,若不改革,是無法杜絕的。」

    「說說。」

    「王爺,朝廷的稅賦根本來自與田稅,其後有商稅、番舶抽分、鈔關稅、竹木抽分、鹽課、酒醋稅、僧道度碟銀、戶口食鹽鈔、漁課等等,可根子卻在這田稅之上,可以說,我朝的田稅十分需要完善。」

    聽著這一大串稅收,朱慈煃也是一驚。有這麼細緻嗎?這稅種真是讓人目不暇接啊。只是大明使用數百年的田稅他居然說不健全,有點意思:「你的看法?」

    「當今田稅收取,太過於繁雜,此弊端一;地方稅收實施者無監督,此弊端二;田賦折算各地不同,或折銀、或折布、或折銅錢,此弊端三;田稅收取者無定員,此弊端四。」

    「具體。」朱慈煃對於大明的稅收還真沒有研究過,反正蕭無也在一邊,這小子是不是胡說八道也有人分辨。

    陳子壯古怪的看了朱慈煃一眼,在聯想到這位王爺的名聲,只好耐心說到:「我朝徵收田賦,卻分上田、次田、山田等類,每類稅收不同,這樣不但繁雜,也容易給人機會偷梁換柱。種上田而以次田收稅,易讓人逃稅。而我朝地方官吏稀少,田賦皆由各縣辦理,而一縣之中,自縣令以下,僅有縣丞、主簿、典史三位正官。一縣之地,人丁上萬是很正常的事情,而僅以如此少的官員去管理這稅收,難免會有缺失。甚至被地方豪強買通,更容易讓人逃稅。」

    這也太誇張了吧,一個縣就有四個正職,那還不累死?朱慈煃心中也是腹誹,怪不得大明的官員要貪污呢,四個人管這麼大一攤子,卻沒有多少錢拿,這在不貪污一點對的起自己當牛做馬的幹活嗎?是我的話我也貪污…………

    他可是知道,很多朝廷官員的俸祿是以實物的形勢放的,而且就大明官員的工資水平,那裡夠做官,只夠一家人吃飯而已。這樣在不貪污,那裡來的錢接待賓客?那裡來的錢討好上司?不貪污才怪。

    卻聽陳子壯繼續說到:「而田稅的收取沒有監督機制,全由地方官掌握。什麼樣的田,繳什麼樣的稅賦全由他們掌握。而同時,上繳的形勢也全由地方官掌握,有的直接收取糧食,有的折合為棉布,有的折合為銀兩。這個問題開國之時倒是有一定的應對,以大明寶鈔的形勢彌補,可惜大明寶鈔的信譽度…………唉,不提也罷。」

    這下朱慈煃也來了興趣,他倒想瞭解一下這位大明的經濟學家的本事:「先說田賦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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