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好了,好了!安靜,現在有請我們今天晚上的主角。」
在兩聲掌聲之後,寬大的大堂中上百名貴族裝扮的人頓時安靜下來,隨著馬傑斯特語畢,佈置在大堂周圍的照明巫術禁制全部消失,僅留下大堂朝東的舞台上還留有燈光。
身著銀色貴族晚禮服的琳御琴踏著優雅淡然的步伐緩緩步入舞台。
一芳既出,台下頓時一怔唏噓。
美!
那種帶著貴族和青澀兩種渾然互不相干卻完美結合的美,那種清新水冷的氣質,台下的一些貴族之子在這幾重美感的圍攻下紛紛心如鹿撞,恨不得現在就跳上台向其表白,並且像自己理想中的一樣,對方很是乾脆的接受了自己然後自己便能夠一親芳澤!
這裡的貴族都各大國家淪落而來的貴族,雖然還帶著貴族的身份,但是的確是錦繡其外,毫無內在,這些貴族的王子王孫們更是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有貴族的身份卻沒有貴族應有的矜持和自制力。
瞥了一眼台下就看透了這一點的琳御琴很是失落的一歎息,但是這一動作卻依然應得無數老二思考的貴族子弟一陣心跳。
但願下次生日宴會不要再在這裡開了。
琳御琴是這樣想的。
雖然她不是一個自戀的人,可她也知道自己很美,但是是就是這麼美的她,卻很討厭別人的目光,從小到大,無論是欣賞,愛慕,厭惡,嫉妒,欣慰還是讚揚,任何目光,除了王叔寶,葉誅天和葉誅天的同伴們以外,她受不了任何外來人的任何目光。
「感謝各位能夠賞光來到我的生日宴會上。」
站在擴音巫術陣前,琳御琴很是淡雅的說道:「話呢,我也不多說了,總之,希望今天晚上,仙德拉魯的各位貴族朋友們能夠玩得高興,也算是給我這麼一個,落魄王女的面子吧。」
「那麼,舞會正式開始,音樂,不舞者可至兩邊…」
「等一下…」
馬傑斯特剛想說什麼,人群中突然響起一個清冷如月的女聲。人群頓時退開,負責燈光的灰袍巫師神經一緊連忙將照明傳到了聲音響起的位置。
一襲白紗,一頭銀,赤紅色的杏眸,嬌小的身段,這個女性沿途路過的路徑上,凡是見到了她的貴族子弟頓時鼻孔噴煙。
當這個女孩走到琳御琴面前之時,琳御琴的瞳孔收縮了「你…你是…小奏?!」
「嗯,唐突的在你的生日宴會上出現很不好意思。」
女孩來到琳御琴身前微微一欠身:「說起來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我叫奏,月弦奏*響月。是您認識的花天奏的親生妹妹,今天我是來接你的,郡主。」
「你是什麼人?」
馬傑斯特說著抽出腰間的騎士劍。
月弦奏輕輕一瞥馬傑斯特:「賽拉提,帶我走。」
(之前我現,第一季最後一章,戴拿的死神附體時,死神的名字弄錯了,賽拉提是月弦奏的死神,戴拿的死神是埃爾蘭亞。由於上架後不能隨便更改,所以,這個bug不能修復,各位將就一下吧,不好意思。)嘩啦。
一陣布片破空響,上一秒還見月弦奏一把挽住琳御琴的腰間,這一秒,兩人已經徹底消失在了舞台上。
快到居然突破了所有人的動態視覺,而且現場一絲空氣亂流都沒有產生,也就只有實力最為強悍的馬傑斯特才勉強看清她劫持著郡主朝著大門的方向飛走。
快,太快!
馬傑斯特很清楚,這種度自己就算追出去也沒用。
「喂,查魯斯嗎?葉誅天那招曉風殘月你剖析的怎麼樣了?一成?夠了,馬上朝著東追一個白女子,升高在一米六左右!什麼什麼事啊?她劫持了琳御琴,天命之女!」
抄起念話,馬傑斯特快的說了這麼一通後掛斷了念話,體內鬥氣抽調而出,身形宛如一道閃電衝出大門,臨走前連甚至沒有交代一下怎麼搞定這個舞會現場的混亂情況。
「放我下來!放開我!」
「放開你?不行,我還得帶你去見葉誅天呢!怎麼能夠這麼輕易的把你放了?」
「小天?為什麼要帶我…」
「姐姐的吩咐咯!」
「姐姐?小奏還沒死?」
被月弦奏扛在肩膀上的琳御琴聽聞後欣喜萬分,但是很快,月弦奏的回答又將這份欣喜徹底擊碎。
「不,姐姐死了。」
月弦奏很是冷淡,可是口氣裡也隱約帶著一抹欣喜:「但是姐姐還活著!她活在我的死神武兵中,我順利的繼承了她的死神,我順利的成為繼承者,就像是達納特斯找的新涉靈人一樣的繼承者!我一定要讓姐姐回來!」
「這麼說,你能讓小奏復活,太好了…」
「太好了?你在說什麼啊?」
月弦奏突然停下了腳步,從快的運動一瞬間轉變成了禁止,這難免讓身為凡人的琳御琴一時頭暈腦脹。但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月弦奏已經將她放下,並且,右手一巴掌扇來!
啪!
這是一個清脆響亮的巴掌。
「好個屁!姐姐因為你而死,如果沒有你,你說姐姐會不會死?罪魁禍的你,現在居然說姐姐能夠活過來太好了?別開玩笑了!你對於你而言應該是不好,你應該祈禱著姐姐不活過來,這樣你才能夠背負著應該背負的罪孽過活一輩子!先要逃脫這種罪孽,其本身就是罪孽!你果然是最最不應該活的人!真不知道為什麼姐姐還要這麼為你著想!」
「對不起…」
忍著開口時臉頰上出的火辣辣的疼痛,跌坐在地上的琳御琴微微抽泣的說道。
站在那裡看著跌坐在地,無助的琳御琴,月弦奏想要笑,但是她沒有,因為有人不准她笑。
她輕輕的撫了撫手腕上的音色手鐲,眼神變得極為柔和與細膩:「嗯,一切都聽姐姐的。」
「給我站起來,難道你要我像一個僕人一樣扶你起來嗎?」將目光轉向琳御琴後,她的聲音又變得極為嚴厲。
在對方的威嚇下,琳御琴也不得不站起身,接著被月弦奏像扛麻袋一樣扛在肩膀上,繼續朝著東方飛奔。
……
「醒了?」
「嗯!」
黑暗的視野破開髓圓的青玉第一眼就看見正在用毛巾替自己擦臉的葉誅天。
「我睡了多久?」
起身的青玉扭了扭自己的眼角。
「五個時辰,天都黑了,我快準備睡了,你卻醒了。」葉誅天指了指外面已經黑了的天說道。
「是嘛。」
「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裡?」
「呼…」
青玉提起一口鬥氣快的用鬥氣雷達的原理掃瞄了一下自己的體內後搖搖頭:「一些皮肉傷,沒什麼大不了的,一段時間後自然就會好的!放心吧。」
「嗯,那我就放心了。」
說著,葉誅天下床將毛巾扔進了旁邊裝著水的臉盆,爬到了對面的一張床上:「那麼,我先睡了。」
「好。」青玉點頭回答。
就這樣,青玉整晚坐在床上呆,反省著自己戰鬥輸的原因是什麼?
一夜無話。
保持了一夜半起半躺姿勢的青玉突然回過神,扭了扭自己酸的脖子,準備去開窗迎接一天的好心情時……
咚咚咚!
「來了,誰啊,早飯應該沒這麼早送來的吧。」
青玉走到門前,誰知門把剛一扭,大門就被推開,沒等她慌張的準備倒推門,卻見推開門的那個男人,噗通一聲倒在地上,淡淡的血絲透過木地板緩慢的擴散開來。
「喂,你誰啊?怎麼會這樣?喂,醒醒啊!」
青玉趕忙將這個男人扶起,卻現這個男人傷的比自己想像中的嚴重,背面上上去就是幾條切傷,正面大大小小遍佈五十多道傷口,沒死只能說是死神大人開恩。
「真是的,下面那些夥計是怎麼回事?任由這種人亂跑到二樓敲門的嗎?」
青玉一邊抱怨,一邊撕開那人的上衣,抓起面盆裡的毛巾擰乾擦拭傷口。
「嘶。」
毛巾接觸傷口的同時,那個男人疼的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樣?疼嗎?」
「前輩在哪裡?」
男人文不對題的回答。
「前輩,誰啊?」
「葉誅天!叫葉誅天前輩他…快點離開這裡!這裡不安全!」
「小天?!」
青玉握著毛巾的手一抖。
一年前至今,一直監視著葉誅天的青玉可以說對他的行動是瞭如指掌,他根本沒機會,也不可能接觸得到除了奮鬥村以外的任何鬥士。這個男人雖然已經受到重創,但是青玉還是能夠感覺的出來:這個男人比自己強!葉誅天又怎會認識這麼強的男人?
難道是舊友?不對啊,他被送來的時候,那個叫馬傑斯特的龍鬥士已經交代過了,其他的同伴不會在他恢復記憶前主動找他,那為什麼…
越想越頭疼,正當青玉煩惱的時候,一個讓他更頭疼的聲音響起:「青玉,怎麼?來客人了?」
葉誅天醒了!
該死,對方身份都還沒確認,怎麼能夠讓葉誅天與他接觸?
但是毫無疑問的,葉誅天還是走了過來,並且看到了床上這個渾身刀上的男人:「喂,青玉,別告訴我這是你弄的?」
「不是。」她很是淡定的回答。
「前…前輩…」
男人朝著葉誅天伸出手:「快離開這裡…」
「啊?什麼?」
探出頭上去,葉誅天半似關切的問。
「離開這裡,蘭斯洛特…再找你…」
「蘭斯洛特?誰啊?!」
「蘭斯洛特?!」
青玉不禁驚叫了一聲。
「怎麼,你認識?」
「喂,到底怎麼回事?你能跟蘭斯洛特扯上關係,身份絕對不簡單吧?別告訴我,你這身傷是被蘭斯洛特打的?雖然你很強,但是還沒夠格在蘭斯洛特手下撐兩秒的吧?」青玉直接無視了葉誅天的提問,不斷的追問床上的這個男人。
男人重重的喘息了幾口。
可能是由於放鬆了下來,精力也恢復了一些,他淡淡的說道:「我是…葉誅天前輩的…繼承者!」
「繼承者?!你是繼承者?」
青玉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人教早已得知涉靈人的存在,也有專門的涉靈人研究機構,因此她當然知道,涉靈人繼承者意味著什麼,那可完全是不要命的行為,青玉很難想像,葉誅天居然有這麼鐵的哥們,而在戴拿和斯特給她的信中,又沒有提到過這個人。
「喂,你叫什麼名字?」很挑關鍵的提問。
男人輕咳了兩聲,微啟嘴唇:「秦…秦佳偉!」
「秦佳偉…秦佳偉…」
「怎麼樣?有印象嗎?」
青玉趕忙追問,一般而言,突破了第一層靈障的葉誅天對於自己的記憶就如同是抓到了瓜的籐蔓一樣,只要給予一丁點他過去的提示,他都能夠回想起不少關於過去的東西,但是這一次…
「不,沒有任何印象。」默念了數遍他的名字後,葉誅天很是乾脆的否決。
這讓青玉再一次提起了警惕,這一次,她更是直接抄出了冰晶劍掛在了他的大動脈前,喝問道:「你到底是誰?」
「都說了,我叫秦佳偉,葉誅天前輩的繼承者,你聽不懂嗎??」
男人很是不耐煩的回答。
「拿出證明!」
青玉的目的很是明確。
啪。
男人右了一個響指,頓時,他手腕上的一條黑色手鏈銀光大放,在璀璨的光芒下,一柄黑色的巨大戰鐮漸漸顯形。
「斬天…月鐮…?」
看到鐮刀的葉誅天竟不由自主的吐出了它的名字。
男人聽聞,輕輕一笑:「果然,跟了前輩一年多的武器,前輩真的沒那麼容易忘記啊。」
「真的是斬天月鐮?」
青玉收起劍,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看著那只無力的手握著的斬天月鐮,只不過這一病,刀柄上密密麻麻的佈滿了刻痕,刀刃也是嚴重卷刃,坑坑窪窪如同被狗啃過一樣刀體本身和鎖鏈還有鎖鏈末端的輪刀也是東缺一片,西殘一塊,看樣子甚慘。
「這些…全都是被蘭斯洛特打的!他的武器是准神器,他的能力已經足以挫傷准神器…他已經擁有了神的力量!如果不是我的判斷及時在死神附體結束之前多用了沖靈王針逃離,恐怕,我根本見不到前輩。」
鏘。
男人對著葉誅天一伸手將鐮刀遞過去:「前輩,摸吧,摸過之後,我的生命將會化作能量,鐮刀神根將會重新回到你的體內,我的能量也會化作你的助力助你實力突飛猛進!你也能夠重新獲得一次死神附體的機會,如果是前輩的話,一定能夠打贏蘭斯洛特!來…摸吧!我們繼承者就是為了讓原涉靈人恢復實力,恢復身體能力而誕生的!」
「你的意思是說…當初我做涉靈人…拿的就是這把武器?」
「嗯!只要你摸了,就能夠恢復!我也會安詳的死去,化作你的能量!前輩不要猶豫了,如果不是前輩當初在新兵大賽上對我的鼓勵,我也絕對不會輝煌這一年!前輩,快摸吧!達納特斯大人急著與您相見呢!」
「是嘛…」
葉誅天聽聞抬起手伸去,秦佳偉見狀,幸福的閉上了眼。
「哼!開什麼宇宙玩笑?」
啪!
匡當!
斬天月鐮落地,秦佳偉怔怔的看著掉在地上的斬天月鐮,還有自己鬆開的手,又不解的看著葉誅天,等待著他的言。
「的確我很想恢復實力和記憶,但是,你當我是什麼?犧牲別人的性命來滿足自己?這樣的我…你讓這樣的我…」
葉誅天拍開秦佳偉的手的那隻手向前一探抓住了對方的領口奮力咆哮:「你讓這樣的我還有什麼臉,拿著因為別人的死而獲得的力量…去見我的同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