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好久不見啊,迦樓羅。」
還在研究著觀察陣法的迦樓羅突然被一陣吹過的寒風弄的一哆嗦。
回頭一看,卻見周圍燈盞中的火焰突然違背物理性質的向外無限延伸並且匯聚到了大堂中央形成一團巨大的火球,下一刻,只見火球中伸出一隻腳,一個披著蔚藍色巨大斗篷,身著全秘銀打造的白銀盔甲的男人從火球中走了出來:「別來無恙。」
這個中年男人出現的一瞬間,那股彷彿足以將二十級海嘯都推回去的斗壓將整個大堂充斥,頃刻間,僅僅是斗壓,他腳下二十米以內的漢白玉瓷磚便化作一地的沙塵,周圍的石柱,天花板,牆壁更是在一瞬間變得彷彿是剛挖出來的五千年前的文物一樣,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龜裂。
在斗壓的影響下,周圍的空氣瞬間停止流動,在場一些煉神期以下的觀察員更是被他震的體爆而亡,就連迦樓羅,也是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在他的視野中,眼前的一切都因為這股神明一般的斗壓影響而變得模糊。
僅僅是威壓,就擁有這種越二流鬥士全力攻擊的效果,這個長有一頭藍和一雙如大海般深邃的蔚藍色雙眼的男人,就是…帝釋天!
「帝…帝釋天?!」
迦樓羅抹去頭上的冷汗,勉強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並且站起身,很是小心警惕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神斗大6,消息最靈通的,也是最有名的就屬人教了。」
帝釋天的聲音很輕,卻帶有很強烈的中氣之音,遠近一樣響:「而且,其中最最強的觀察後勤系巫師就要屬你了,所以我來找你幫忙,難道,你要拒絕你兄弟的邀請嗎?迦樓羅。」
「我可不記得…咳咳…」
被斗壓震的隱隱有些內傷的迦樓羅突然一陣心急,兩聲咳嗽,但是這並不影響他繼續說下去:「我可不記得有認識哪個殺父奪功的畜生兄弟!更不記得有認識敢忤逆賜予我們生命的天神的不敬之人是…咳咳…」
「好了兄弟,別撐了。」
帝釋天雖然口口聲聲稱呼他為兄弟,但是眼神中的譏諷之情卻絲毫不掩飾:「我可是能夠與天神對抗的強者,難道你不想敬畏我嗎?依靠我嗎?我已經很努力的控制了自己的斗壓,但是遺留出的一絲斗壓卻依舊足以讓二流鬥士全部體爆身亡,難道看到這種強大的實力,你還不想依附我,為我效力嗎?」
「別以為就你一個人最強!」
迦樓羅撫著自己劇烈喘息的**,胸腔內的肺葉卻絲毫沒有降低工作效率的意思,反而更加拚命賣力的膨脹收縮:「我們教主普諾休斯和副教主洛爾,還有蟲教的蘭斯洛特,蘭馬洛克以及那個幕後的老大,都是能夠與你比肩的頂尖強者!所以說,你…」
啪!
帝釋天對著迦樓羅的頭顱五指一收,頓時,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將迦樓羅的整個腦袋吸到了帝釋天的掌心之中。「你說他們能夠對抗我?哼,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有什麼好笑的!」
被帝釋天像抓籃球一樣抓著天靈蓋的迦樓羅滿頭冷汗的看著對方。
被這麼一問,帝釋天的笑突然停止了:「當然好笑!你說的那幾個在我看來簡直如同螻蟻!若放在我三年前閉關前,或許我還會嚴正以待,但是現在…哼,他們全都要沉浮於我的腳下,我已經擁有了足以與神對抗,哦不,應該說是越神的實力!」
「一百多年前的亡靈教會會長可說過類似的話!」
迦樓羅很是淡定的說道:「一切都是為了涉靈人的平衡,所有人都在維護這個平衡…如果你擅自破壞這個平衡的話…破壞的話……」
「破壞會怎麼樣呢?我的兄弟?」
帝釋天說到這裡,微笑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殺意,隱隱間,攻擊性的斗壓又一次隨著他的情緒突飛猛漲!
頓時,迦樓羅的頭顱上,一根根蚯蚓那麼大的青筋連連暴起,兩顆眼珠更是充滿了血絲,但是即使如此,他依舊克制著強烈的痛楚字字頓頓的開口吐言:「你最好不要……小看涉…靈…人…」
「是嘛。」
噗通。
帝釋天突然手一鬆,迦樓羅就像是一條破麻袋一樣摔在地上。「既然如此你就證明給我看看!」
「呃?!」
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現自己完好無損的迦樓羅不解的看著帝釋天:「你來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
「哼!我的手下十二大天使沒有一個是擅長偵查的,本來是想要讓你為我效力,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畢竟,強迫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帝釋天捋了捋自己前額的劉海:「所以我給你兩年的時間,無論是你培養也好,幫助也罷,兩年後的今天,我會找上門,問你要人,我要的涉靈人,必須是能夠打敗我,哦不,能夠達到我七成功力的水準既為合格!如果你找得到,我就如你所願,將《天下斗絕》還給你祭你的老爸老媽,哦,好像也是我的老爸老媽,並且從此隱居。如果不能,你就要終身為我效力!怎麼樣?!」
「哼,我手頭上就有一個能夠在兩年內進不到足以打敗你的涉靈人!」
「喔?!那我還真是期待了…」
說完,帝釋天斗篷一甩,身軀頓時變成了一團藍色的火焰徹底消失!
「呼…呼…呼……」
從那驚人到讓人感覺在掐著自己脖子一樣的斗壓中解脫出來,精神一鬆的迦樓羅徹底癱軟在了地上,暈厥過去。而此刻,整個大堂已經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其他的觀察員,已經要麼體爆成了一團肉醬,要麼七竅流血而死…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迦樓羅所想的只有一件事!
帝釋天他…真的已經以凡夫的身軀練就了越大羅金仙的實力了嗎?如果真的是這樣,僅僅憑他…能打得贏嗎?
……葉誅天……
「小天,你整天像個圓寂的老和尚一樣盤腿坐在床上,沒生病吧?」
「沒事!」
皺眉閉目的葉誅天很是隨意的回答道。
青玉見了,嘴巴微微一嘟囔,撲通一聲撲到床上,勾搭住他的肩膀笑瞇瞇的問:「喂,你不會是想要這樣突破靈障吧?」
「你們鬥士不是這樣修煉的嗎?如果我能夠找到感覺的話……」
「算了吧!」
青玉刮了一下葉誅天的鼻樑:「現在的你練內視都不會,還想靠打坐來突破靈障?你這樣坐個一百年也沒有任何用處,況且,你連心態都沒有放平,不過還好你不是鬥士,帶著急匆匆的心態修煉的話,會走火入魔的哦!」
「真是的,鬥士鬥士,修煉的時候怎麼會需要這麼安靜!煩死了!」
葉誅天頗為不爽的跳下床,坐上一旁桌前的椅子倒了杯茶喝。
青玉見他這副樣子也是輕輕一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不要急,我相信,你總有一天能夠恢復的。」
「到一百歲臨死前的一天也算是總有一天的種的一天吧。」
葉誅天很是低沉的說。
「誰知道呢?不過,無論怎麼樣,我相信你!」
青玉對著他做了一個努力的手勢:「加油!」
「呵呵,我盡力!」
葉誅天苦笑一聲道。
他們兩人住在這個城裡已經三天了,三天來倒也平安無事,既沒有人教的人來調查,當初城門口被揍的那個士兵也沒有將事情鬧的滿城風雨,總之,兩人是很平安的過來了。
咚咚咚。
「進來。」
幾乎是第一聲敲門響起的同時,葉誅天就開口說了話,比他還慢上一分的青玉黛眉一皺,注意到這個細節的她本能的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嘎吱。
年代較舊的木門打開出一聲老木樞才會有的刺耳聲。
「喲,沒想到你們真的在這!」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才以為不會再遇上那個士兵的兩人結果門一開就看見了那個伍長那張醜陋不堪的破臉!在他的身後,還站著七七八八大約十個左右的狐朋狗友,其中正中間一直抱著胸,體形像頭熊的是十餘人中最最顯眼的一個,挺直腰板的他,頭頂上的髻幾乎要頂到兩米高的天花板上!
「什麼事?」
青玉戰前一步護在了葉誅天的身前,葉誅天在她腰間探出頭無奈的一笑:「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做了他們!」
這個伍長二話不說,手一揮,身後除了那個高大的傢伙以外,其他的人頓時蜂擁而入這件原本就不寬敞的房間。
青玉臉色一凝,拇指輕輕佻動中指的納戒,冰晶劍便憑空出現於手,正逢面前三個衣衫齷齪的士兵揮著磨的都已經沒法拋光的刀子衝來!
「離我遠點!」
白光一閃。
沒有任何金屬交碰的聲音,只有三柄斷刀在天空中空舞的嗡鳴!
咚咚咚!
三聲,三柄斷了的刀身就豎直的插在了青玉前左右三個方向的地板上將近一寸深。
三人傻不愣登的看著手裡少了一半的刀子直**,而此刻,另外六人已經在雜亂的腳步聲中圍住了青玉和葉誅天。
「給老子劈了他們!」
伍長說完感到有點不對,改口道:「那女的少砍幾刀,別毀容了!」
「麻煩!」
青玉鬥氣一放,淬骨天級的斗壓第二次在葉誅天的面前完美的展現出來:富含攻擊性,但卻也帶著濃濃的柔情,讓人無法趕到壓迫,卻會有面對死亡時才會有的窒息!
青玉的斗壓就如同一柄輕柔劃過你脖子的尖刀,輕柔,但是…致命!
噗噗噗!
三聲炸響!
青玉身後的三人頓時腦袋開了花!
隱約間,他們如同開瓣菊花一樣的頭顱周圍的空氣奇怪的扭曲了一下,數聲奇怪的破空聲還清晰可聞。
門口的那個大漢瞳孔猛然一縮,那個伍長更是看得詫異不已!
自己帶來的兄弟腦袋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炸了?這怎麼可能?難…難道說這妞已經能夠用外放的鬥氣進行攻擊了?淬骨地級?不,好像還要強一點!淬骨天級?!
自從那天被葉誅天羞辱之後,這個痞子伍長就一直氣不過,認為當時的那班子兄弟都是廢物,這一次叫來的個個都是靈動天級,他背後那位更是坐鎮的淬骨天級,他所屬營的第二強者!
「下來,你們這群廢物!」
伍長背後的那個身材高大的漢子一揮手將瘦弱的跟猴精似的伍長推開,他前一步厚道:「你們這幅德行上去也只是被她秒殺而已!」
大漢上前,將五指掰的呱嗒作響:「鬥士之間沒有性別,只有實力,所以不存在男女的問題。小妮子,老子對你很感興趣,跟我打一場吧!怎麼樣?」
「…」
青玉不言,但只是一直保持著警惕。
「別這麼冷淡嘛。」
大漢以狂熱的眼神看著青玉,那不是好色,而是反覆獵人看到合格的能與自己對抗的獵物時才會有的興奮,在這個男人的眼中很顯然,只有戰鬥,沒有其他任何東西能夠吸引他,包括性!「打一場,只要打一場,不論輸贏,保證我的小子們不會再來騷擾你們,這個城中我們鋼絲營也絕對不會再為難你們。怎麼樣,小妮子!」
「哎哎,老大,你這樣決定不太好吧,他們可是…」
「滾!別給老子放屁!」
大漢抬起就是一腳將那個抱著他腿的伍長踢開:「你要是普通的小恩怨,我幫你揍一頓人便是,但是如今老子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能做我對手的,豈能因為爾等這種廢物攪合?!滾!若是人家因為你們而不跟我切磋,老子回去就活撕了你!」
「啊?!」
一聽自己的大佬要活撕了自己,這個伍長當場被嚇得卵蛋開花,埡口再也不說,只是餘光一直惡狠狠的瞪著青玉還有他不遠處安安穩穩坐在桌子上的葉誅天。不過,也僅僅是瞄了一眼,他就立刻縮回了眼光,他不由自主的冷汗,綁著重石膏的右臂雖然已經被高明的軍醫捏成了原樣,但是骨骼間隱隱作痛的感覺還在不斷的警戒著他:就算死,也絕對不要再惹這個恐怖的男人!
但是心中的那股氣怎麼辦?不出不行!一定要打!打到他知道我的厲害為止!打不過,我可以叫人!
就這樣決定了,這個伍長乘著自己老大不注意,偷偷摸摸的逃離了現場。
「怎麼樣,小妮子,決定了沒有?」
大漢上前一拍胸脯:「放心,我安德雷姆是絕對守信用的!」
青玉重重的吸了口氣:「好吧,就一場!」
「好!」
安德雷姆爽快而又豪邁的吼道:「明天正午,東城門廣場!」
「我會來的。」青玉淡淡的說道。
「期待與你一戰!」
說著,安德雷姆一揮手吼了個走字,幾個兵痞也是跌跌撞撞的跟著安德雷姆走掉了。
「呼,總算是走了。」
葉誅天輕輕的歎了口氣指了指旁邊的三個腦袋開花的死人:「他們怎麼辦?殺人是犯法的吧。」
「對我而言不犯法。」
青玉一屁股坐上床,顯然有點累人,剛才殺他們的三枚鐮風一口氣就消耗了他兩成的鬥氣。不過比起這個,她更為關心坐在桌前安心喝著茶的葉誅天。
突破了第一層靈障的他,在這幾天裡,性格也正在朝著他失憶前的那種成熟和鎮定展,至少,剛才那種情況若是普通人遇上了,定驚慌失措一番!
他…真的有希望突破靈障嗎?
青玉心底如此這番的問著自己。
與此同時。
「媽的,會被他幹掉的!達納特斯,快想想辦法!」
「不行,我把力量借給你了,但是轉化率只有百分之一,而且,我現在根本無暇思考啊,演算能力全部都在維持著力量不撐爆你的身體上了!」
「不愧是蘭斯洛特!就算死神附體也無法將其打敗!」
在樹林中高竄動的他時不時朝著後面張望一眼,那道追逐著他的暗影雖然正在被他拉開距離,但是卻一直保持在一百到兩百米之間。「嘖,在這樣下去,等附體極限時間到,就會被追上的!不管了,用沖靈王針!」
「呃?」
背後跟著他飄的達納特斯不解的問:「這樣好嗎?家偉?用沖靈王針的話不選擇回頭跟他幹一場嗎?」
「不行!還是打不過!附體的我還有現在的他都已經越了鬥神天級,沖靈王針提升的量也是有上限的,用了之後,我根本沒把我在三分鐘內幹掉,甚至只是重創他。只能用來逃!」
說著,手一揮,黑色的斬天月鐮現,與葉誅天使用的時候比起來,這柄斬天月鐮更黑,不,應該說是暗淡無光!
手伸到刀柄與大半月的刀刃接縫處的七根尖針上,用力一掰…
活下去,必須活下去!在葉誅天突破靈障之前,我必須作為替補涉靈人活下去!
這個大6的希望,就在葉誅天一個人手上!
一定要突破靈障啊!葉誅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