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吉他上的琴弦是在他離開洛陽的最後一刻才得到的。為了這幾根琴弦,張濤在和衛行見面的時候催過他好幾次。
本來衛行是打算在張濤娶他妹妹的時候,把琴弦當嫁妝給張濤送過去的。可是這個想法沒能實現,這東西確實比較難弄,所以工期一拖再拖,直到最後才算把張濤需要的琴弦完全做成。
東叔倒是老早就把吉他的外殼做好了,在等待琴弦的這段時間裡還專門給吉他漆了兩層桐油,把琴身打扮得十分光潔。所以張濤這兩天空閒的時候除了點錢,最大的任務就是給吉他上弦,定音。
也幸虧張濤的音樂底子不錯,對吉他又熟的不能再熟了,否則還真不好弄,畢竟張濤又不是樂器廠的工人,對製造樂器完全是個門外漢,只能按圖索驥,一步一步摸索著來。
不過,張濤對這事很上心,一直在努力,所以經過幾次調試,最終還是圓滿完成了,要不今天還拿不出來呢。
張濤一曲唱完,本來期待蔡邕能給點掌聲什麼的,可是蔡邕卻面無表情,嘴巴微張,既不說好,也沒說壞,就那麼愣愣的看著張濤。
張濤剛才還有些擔心,以為自己演砸了,可是現在看到蔡邕的這略帶誇張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成功了。因為他知道,只有在人受到很大震撼的情況下,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他對自己的嗓音和琴技還是很有信心的,應該不會是把蔡邕嚇到了。
突然間蔡邕緩過神來了,他竟然猛地從桌案的對面爬了過來,從張濤的手上一把抱過了吉他:「這就是吉他出的聲音嗎?太好聽了。」
張濤聽過一句話,「音樂是無國界的」,看來這句話還應該加上點兒後綴「音樂也是沒有時空限制的」,只要他好聽,就絕對可以吸引人。
張濤還沒回答呢,蔡邕就又轉過頭來問了一句:「你剛才唱的那是什麼歌,真好聽,詞也很美。」
「沒聽過吧?」張濤絕對屬於那種得了便宜就賣乖的人,這不又開始顯擺上了。
「沒聽過。」蔡邕現在完全處於大腦當機狀態,智商情商都無限接近於零,立刻選擇了張濤最喜歡的答案。
「這是我自己寫的詞,還沒有名字呢,不過我覺得可以把這歌的第一句歌詞當作歌名,就叫《明月幾時有》吧,你覺得怎麼樣?」張濤說起謊話來那叫一個順溜,簡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充分體現了一個合格的流氓應該具有的優秀品質。
蔡邕狠狠地點了一下頭,表示完全同意。
無恥,可以說是非常的無恥,張濤就這樣獲得了這《水調歌頭》的創作版權,而且還沒人反對。
「想不想再聽一?」張濤看著一臉崇拜的蔡邕,忍不住就又得瑟起來了。
「當然。」蔡邕一臉的期待,說實話,他現在已經可以稱為張濤的粉絲了,只要張濤說還有歌給他聽,他就是幾晚上不睡覺也行。
「那就把吉他還給我。」張濤想蔡邕伸出了手。
吉他又回到了張濤手上,他撥了撥琴弦,再次開唱,而且風格跟剛才的完全不同:「
我劍何去何從,愛與恨情難獨鍾,我刀割破長空,是與非懂也不懂。
我醉一片朦朧,恩和怨是幻是空,我醒一場春夢,生與死一切成空。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愛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隋風。
狂笑一聲,長歎一聲,快活一生悲哀一生,誰與我生死與共
我哭淚灑心中,悲與歡蒼天捉弄,我笑我狂我瘋,天與地風起雲湧……」
這次,蔡邕的反應明顯好多了,居然張濤的歌曲一停就鼓掌了:「真的是太好聽了,而且完全是另外一種曲風,另外一種享受。對了,這歌也是你寫的嗎?」
「那是當然。」看來張濤今天晚上是準備堅定的將無恥進行到底了。
蔡邕聽到張濤這麼說,居然開始搖頭了,這讓張濤有點兒想像不到。他以為蔡邕是看出了什麼破綻,不相信他的話呢,就想編點兒詞先糊弄過去,蔡邕卻說了一番讓張濤想像不到的話:「我一直認為我是個天才,沒想到我還是個井底之蛙,看來還是師傅說的對,大千世界,芸芸眾生,絕對有人比我更聰明。」
張濤的臉有點兒紅了,他現在感覺壓力很大,好像這老實人被自己忽悠的過頭了。
可是蔡邕卻不放過他,他把頭猛地抬了起來,死死地盯著張濤,就跟張濤看見美女時的表情一個樣:「我決定了,跟你去吳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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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濤的計劃很成功,成功的忽悠到了第一位在野人士,而且還是個十足十的大名士。
收服蔡邕對張濤的計劃可是非常有意義的,一個名士的號召力有的時候比官員的號召力還要大得多。畢竟官員是什麼人老百姓可能不知道,但是名士就不一樣了,他們走到哪兒把名字一亮就好使,這就是社會對這些人的認同。盛名之下無虛士,在這個年代是最盛行的。
所以一個官員帶著一個名士去忽悠人,成功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既然答應了張濤,蔡邕當然得盡力幫忙了。於是兩個人把家眷往蔡邕家裡一扔,只帶了幾個孔武有力的家僕跟著東叔一起就奔了巨鹿。
張濤這次需要勸說的有好幾個人,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沮授、田豐了,而且兩個人都在巨鹿郡,他們住的還非常近,一個在巨鹿縣,一個在廣平縣,說白了,兩家就在鄰縣,應該彼此間有所耳聞。
賈詡已經查過歷史了,如果按照正常的歷史展,沮授和田豐現在都屬於那種賦閒在家的小名士,在當地擁有一定的名氣,但是在整個大漢朝還算不上什麼。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張濤可以把這兩個人放一放,張濤必須盡快下手,而且必須成功,否則轉過年來,這兩人馬上就會被別人掘走,一個會進太尉府,另一個則會變成冀州別駕。
田豐這個人蔡邕根本就沒聽說過,他也不知道張濤是打哪兒打聽到的。但是沮授他還算是聽說過,不過也屬於那種小有耳聞的,名氣不大,他真的不知道張濤為什麼那麼確定這兩個人有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