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別不大，每個都是十萬錢左右。」柿餅子報了一個數字，差點嚇了張濤一跳。
「喂，你開玩笑吧？一個美婢而已，居然要我十萬錢，你窮瘋了吧？」張濤聽到這個數字確實有點兒不滿。
柿餅子的臉上有點兒難看：「真的是十萬錢，這價格一點兒都出格。這可都是異族美女，你知道奇貨可居吧？要是你選咱們大漢的美女，就是再漂亮也絕對到不了這個價。」柿餅子一副在商言商的樣子。
在什麼時代說什麼時代的話，這年頭奴僕的價格並不高，再漂亮的美婢也就兩三萬錢，張濤從賈詡的記憶裡得到過這些知識，所以自然也有了他自己的心理底線：「我在衛氏商舖見到的最好的劍，還是名家出品的松紋劍，也就能換你這裡一個美婢。你再到東市看看，五萬錢就能買一匹戰馬了，十萬錢都能買匹上好的西涼馬了。」張濤嘟囔道。
「那是，這不是也是馬嗎，一樣騎，而且絕對是好馬，這點我保證。」柿餅子這個傢伙也知道這個價錢太高，但是他也沒辦法，最近一直是這個價錢，所以他只能抽科打混一邊淫笑，一邊拍著胸脯保證。
張濤緊盯著柿餅子的眼睛，看來他真的不像是撒謊，準備宰自己的樣子，不由得啐了一口：「真他媽貴。」
柿餅子心想嫌貴你別買啊！！可是這話他還真不敢跟張濤說，只好在那張柿餅子上再抹點兒霜，苦著臉說：「您就別嫌貴啦，我這裡的價格絕對公道。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能騙您嗎？這價格現在看起來是有點兒高，可是明年起這貨源就少了，所以過一段時間這價格還得更高。」柿餅子算是看明白了，張濤恐怕不會這麼快能走得了了。所以說著說著，他揮了揮手，讓那些異族美女，騰出個地方，對著張濤做了個請的姿勢。
「還有這事？為什麼貨源會少了呢？」張濤當然樂意了，坐在美女中間，聞著少女的香氣，那感覺……
「還不是段破羌嗎？他執意要把東羌給滅了，人都打光了，到哪兒去找美女啊？」柿餅子一邊說一邊指揮著一隻金絲雀給張濤倒水。
「段破羌剿滅東羌關你們什麼事啊！！那只是東羌而已。」張濤端起水來喝了一口。
「怎麼不關我們的事了，東羌是最能咬人的了，不管什麼族群都能咬，我這裡得有一半的美女是東羌給搞來的，他段破羌要是把東羌滅了，我這的貨源可不就少了嗎！！」柿餅子很不滿地說道。
「這也是國家需要嗎？東羌成天造反，不是殺這個，就是砍那個的，攪得四鄰不安的，都上百年了，如果再不來下狠的，這涼州的日子還怎麼過啊。」從小在涼州長大的張濤可是知道東羌的危害的。
「唉。」柿餅子歎了口氣：「實際上這也不能怪人家東羌，還不都是咱們害得嗎。」
「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他們燒殺劫掠還有理了？」張濤放下杯子，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柿餅子。
柿餅子嚇了一跳：「這個是上面的問題，東羌之所以會這樣確實跟咱們有莫大的關係，跟這些美女也有莫大的關係，而且咱們每年因為這事也得死不少的人，就光撫恤我們得花多少錢啊？要是不收這麼多錢，我們就該賠了。」
「聽你這意思，東羌這麼惡劣還是咱們漢人搞得嘍？而且為了這些美女還得死人。這我今天還是第一次聽說。」張濤詫異地看著柿餅子，不知道是賈詡太純潔，還是怎麼的，他的記憶裡還真沒有這些：「難道這些美女不是咱們漢人打仗得來的俘虜嗎？」
「嗨。你真不知道啊？」柿餅子也有些奇怪。
「我到哪兒知道去，我們家是賣馬的，又不是賣人的，我怎麼能知道這些呢？」張濤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他可不認為人販子是什麼好職業。
柿餅子低頭嘟囔了一句：「我還以為您住在西涼，多少知道一點兒呢！！」
「我住在西涼就應該知道？你這是什麼邏輯？」張濤問到。
「邏輯？」柿餅子顯然不懂這個詞，愣了一下。
張濤也知道自己說漏嘴了，趕緊補救：「就是你怎麼推斷出來的。」
「噢。」柿餅子點了點頭：「實際上抓奴僕最凶的就是西涼了，所以我以為你知道呢。」
這下張濤感興趣了，聽著好像大漢朝好像還有撲奴隊似的，所以張濤很八卦的往柿餅子跟前湊了湊，兩眼直冒藍光：「說說。」
「嗨，我也沒親自去過，不過我聽說，各族之間的混戰，很大程度上跟咱們買賣奴僕有關係，實際上這是咱們漢人的一計。」柿餅子躲避著張濤的目光，說實話張濤現在的眼睛讓他想起了北寺獄。
「不會吧，不是說羌族天生好鬥，就喜歡四處打殺嗎？其他異族之所以打仗也是因為他們的習俗野蠻又受到當地官吏的壓迫嗎？」張濤問。
「哪有那麼簡單的事，我聽到的可不止這些，這裡面牽扯的東西可多了，最主要的還是利益。」柿餅子信誓旦旦地說。
張濤點了點頭：「這個我信，沒利益誰打仗啊，可是跟各個異族有什麼關係？」
「這樣說吧，北方的異族主要以什麼為生？」柿餅子這回居然先問了張濤一句。
「當然是放牛養羊了。」張濤就算是流氓，也知道這個，這是基本常識。
「但是放牛養羊是要有水草的，所以北方各民族都是逐水草而居，對吧？」
「對。」張濤點了點頭。
「但是草場有好有壞，而且一個地方也養不了一個部族太長時間，所以他們總是走走停停的，就有可能碰上其他的部族。碰上其他的部族就有可能因為搶奪草場打起來，本來這是異族之間的戰爭，根本沒什麼，失敗的部族全族男人都被處死那是經常的。但是漢人插了進來以後味道就變了，我們會向他們買下失敗一方的俘虜，經過訓練轉變成我們的奴僕，或者士兵，所以後來打著打著，異族之間的戰爭就越來越頻繁，除了以前的爭奪草場，還加上了掠奪對方的人口，掠奪來的人口中有很大一部分都賣給漢人。」柿餅子一口氣說了一大堆。
張濤「嗯」了一聲：「這其中是不是還包括女人？」
「那當然，美女誰不喜歡啊！！」柿餅子一陣淫笑：「異族女人的命運當然也改變了，本來這些女人都會變成獲勝部族的妻妾，但是後來這些異族現，往大漢賣人，女人往往賣的價錢比男人還高，尤其是年輕漂亮的異族女性賣的價錢更高，甚至還能換到大漢明令禁止賣給他們的東西，比如鐵器。於是異族之間戰爭漸漸就變味了，很多時候都是為了戰利品，而女人，尤其是年輕漂亮的女人就成了最受歡迎的戰利品。最後甚至漸漸展成為了爭奪對方部族中的年輕女性而戰鬥。」柿餅子侃侃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