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都快氣死了,又是佩劍,這玩意兒他根本玩不轉,當年他淨顧著練刀了,他覺得那玩意兒更帥,而且好練。
可問題是他現在不會使也得使,只好當手裡多了把菜刀吧。
嗯!還是長把的,更像西瓜刀。
人數上張濤這邊還是佔著一定優勢的,好幾百人呢,對面才多少人啊。
武藝上張濤這邊就不好說了,強的如張濤、趙苞,那絕對是一個頂倆,甚至更多。
可弱的,像金誠那種水準的也不是沒有,張濤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跟著混進來的。
對了,張濤想起來了,剛才他採取的選拔方式是毛遂自薦型的,誰願意進皇宮救皇上都可以跟來,結果就有人濫竽充數的跟了過來,這會兒要打硬仗了,這些人的存在根本起不了作用,還真是要了命了。
最大的問題還不是這個,張濤身前的這幫人,除了幾個出身羽林軍的,幾乎都沒有盔甲,長兵器也沒對方多。
文人嘛!!都是要瀟灑,不要命的主,什麼時候都需要一身長衣來彰顯自己的身份。
所以這一仗還真是蠻難打的,這不,才剛開始就有人受傷倒地了。
不過,再難啃的骨頭現在也得啃了,都已經到這一步了,那就絕對不能退縮,張炬不都倒下了嗎?還有什麼難的?
按老話講:「冬天已經到了,春天還會遠嗎?」
不過現在更適合「行百里路,半九十。」咬咬牙也就挺過去了
有張濤這個流氓在,再難打也只是一時的。畢竟對於他來講偷襲才是流氓戰爭的王道。
偷襲在戰爭中屢見不鮮,但是在正面對敵中偷襲對方卻是件很猥瑣的事,當然也很難辦到,只有像張濤這種經過無數實踐的人,才能把偷襲玩得如此漂亮,成功率這麼高。
這一點,讓那些東漢人去學,都學不好,別說在戰場上應用了。
儘管張濤的偷襲行為實際上還是蠻受人鄙視的,可張濤那在乎這個啊!你鄙視就鄙視你的去,哥們兒就一流氓,你還能把我鄙視到地底下去不成!
最後活命的那個才是老大。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這是老人們總結出來的,離真理已經不遠了。
張濤知道佩劍的劣勢,短而輕,在力量上受到的壓制太大,而且攻擊範圍有限。一旦讓對方把長處揮出來,連近身都很難做到。
不過,現在用劍在這個戰場上也有一個非常有利的地方,那就是整個作戰區域不大。復道上的寬度不夠,僅有五六米,不利於長兵器揮,根本輪不起來,只能刺擊,否則就會干擾到身邊的人。
這種場地實際上更適合短兵器,天然的不能使用大範圍招數,如果使用這樣的大招,很可能就會傷到自己人,只有良好的配合,共同進退才能很好的解決這一點。
可惜,這些人因為張炬的死都有點兒狂,所以一上來就橫衝直撞,倒是取得了一定的戰果,可是完全沒有隊形可言,更不用提配合了。
在放倒張濤這邊兩隻菜鳥的同時,也誤傷了自己兩個人。
場地狹窄,暗器偷襲起來更容易,目標躲閃的餘地下降,成功率更高,所以張濤還是運用他那一套劍鞘偷襲法,以短換長,而且一上來就取得了不錯的戰績,成功的幹掉了兩個人。
可是他忘了一點,正是由於地域狹窄,所以對方現在也跟他們一樣展不開隊形,戰鬥才會這麼焦灼。
可是只要有一個人倒下,對方的陣型就會平坦一些,一旦對方的突前都被打倒了,他們的陣型就會變得合理,那時候,張濤他們就會吃不了兜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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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現在最難受的不是張濤,也不是張奐,更不是那些太監。
真正最難受的人是曹嵩,那些個太監們嘴裡的小曹。
他現在已經控制不住局面了,甚至可以準備卷包溜了。
大司農,九卿之一,這是個非常有錢的官職,掌管著全國的農桑水利,來錢的地方有很多,甚至可以說是全大漢最有錢的官職之一了。
不過,大司農手下的兵卻不多,在這麼大規模的暴力事件中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
曹嵩的能力很強嗎?不見得,但是他一直不甘後人,所以他很努力。
可是在這個士人掌權的社會裡出身是很重要的,而曹嵩的出身卻差得太遠。
他是已故大太監曹騰的養子,曹騰死後蔭為侯,所以不管他當多大的官,那些士人們都會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不用想他都知道這些傢伙心裡在想什麼,肯定不外乎什麼「奸閹之後」,「寒門豎子」一類的。
所以曹嵩知道,儘管他父親的去世了,他的靠山依然是這些宦官,要想維持住現在的地位,甚至更進一步,這些宦官就絕不能倒。
因此當他知道這些宦官要對付大將軍的時候,想都沒想就答應參與了,而且還積極的為曹節他們出謀劃策。
甚至可以這樣說,對付大將軍的整個計劃有一半以上是曹嵩制訂的,王甫只是個執行者。
所以這件事情一旦成功,曹嵩所能收穫的好處也會是最多的。
曹嵩在當大司農之前的官職是司隸校尉,和司隸校尉府的人熟得不得了。
曹嵩有錢,這些人當他的下屬自然也都被曹嵩喂的很肥,可是朱宇根本不可能有那麼多錢去結交這些下屬,所以這些人自然對他有一些意見。
於是當曹嵩一手拿著聖旨,一手拿著金錢,進入司隸校尉府的時候,那些緹騎、侍衛立刻就把朱宇拿下了,讓曹嵩穩穩當當的接管了司隸校尉府。
緊跟著他調兵遣將,派出緹騎輕鬆地拿下了河南尹,洛陽令等幾個衙門,將整個雒陽的治安兵全部置於他的掌控之下,為宦官們佈局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雖然他佔了一切的先機,但是他依然不敢太過囂張,畢竟今天是休沐,而且還是晚上,在家休息的人太多,他手底下真的沒什麼人。
而且就算多點兒,他也不敢用,除了司隸校尉府的緹騎之外他可以相信的人不多,所以他就用緹騎巡邏,讓守城士兵只守城門,這樣來斷絕竇武的援兵。
可惜,防前防後,還是沒防住,依然有人把消息透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