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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八節 礪鋒初顯(三十四) 文 / 逐胡紀

    「啪!啪!啪!」另外三條馬鞭分別纏圈上老頭的其餘幾肢,奮力一聲發喊,四騎「墨獒」向四個方向疾衝,他們身後那具醜陋的軀體得到了應用的懲罰,應聲四分五裂!

    周圍的「墨獒」們紛紛出動,衝向被圍在中間手足失措、滿眼驚恐的匈奴人,用自己的方式為那些辜遇害的女人們展開了報復!

    ……

    看著僅剩的一個渾身剛在自己族人的血雨中沐浴過的匈奴男孩,老韓握著韁繩縱馬慢慢走上前,胯下高壯黑馬一個表示對眼前之人厭惡的沉重響鼻將匈奴人從剛剛可怕的夢魘中驚醒。

    「為什麼這麼做?」

    溫和平靜的嗓音讓精神幾乎崩潰的匈奴人感覺突然聽到了天籟之聲,面對面前那一尊尊鐵甲包裹的冷面殺神,面前這個看上去對自己毫惡意的人似乎是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重壓下失去綜合判斷能力的他決定毫保留的吐露所有的一切。

    「大人,大人您有所不知,她們是我們部落的戰士們搶回來的晉人女奴,不光我家有,我們桑罕部落所有的牧戶都有自己的女奴,我們,我們可以決定她們的一切,包括生……」話音未落,一顆滿臉不可置信神色的頭顱飄飛出幾丈遠,老韓甩鋒將刀插進刀鞘後,腔子中一股污血汩汩淌出。「你不能決定她們的生死,我,能決定你的生死!畜生!」老韓一躍下了馬背,踱步走向那些遍體鱗傷且神情呆滯的年輕婦女。

    他一把扯下身後的白色大氅,輕輕覆蓋在最前面那具軀體上,獨孤熊他們也紛紛給其餘的女子包裹上。

    「你們,是什麼人?」一句有些艱難晦澀的話語自面前的女子嘴中問出。

    「替天行道的人。」老韓那擺在身後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

    「替天行道的人,」那名女子有些呆滯的疑惑看著老韓,突然眼中閃過一絲神采!「就是你們!就是你們!我和這幫可憐的姐妹們受盡屈辱苟活到現在,就是為了等待你們!替天行道的人!」

    老韓他們不忍打斷面前這個明顯有些激動混亂的女人。

    「他們夜裡突然闖進我們的村子,到處燒殺搶掠,這幫畜生用刀逼住我所有的親人,當著他們的面**我們,然後吊死了我的父母,砍死了想要上前救我的丈夫和兄弟,活活用矛尖挑死了我年幼的兒女,又把我擄掠到此百般折磨,他們全家都對我隨時肆意的糟蹋。」女子的身體劇烈抖動得幾乎不能自持,「本來我應該和那些忍受不住這般羞辱而咬舌自盡的姐妹們一樣走的,可我就是不甘心,不甘心我那些死去的親人,不甘心我自己所受得這盡的痛苦,不甘心這幫畜生仍然囂張的活在世上!現在,你們來了,你們終於來了!」一聲大哭終於在女子的嘴中發出,繼而,她周圍幾個活著的婦女也放聲嚎哭起來。

    老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欲言又止的想站起來又好像不甘心,反覆幾次後,看到眼前女子眼中那清澈的眼神,他眼睛一閉,站起身來緩緩後轉,其餘的「墨獒」也紛紛站起轉身。

    「咚,咚,咚」幾聲輕微的響聲過後,老韓他們身後的幾名年輕女子倒臥在地上,她們毫不猶豫的用散落在帳篷裡的各種利器在自己的脖頸上劃開了致命的創口,倒在了那些先她們而去的姐妹們四周,不同的是,她們的臉上都帶著安心欣慰的平靜笑容。

    一股壓抑到幾乎讓人難以承受的氣氛在這片草原上聚集升騰,這些鐵血丹心的百戰勇士心中都如同被刀割過一般痛心。「畜生,這幫畜生!草原不落的太陽,長生天最青睞的子孫,匈奴子孫什麼時候變成了這般毫人性的雜種!攣鞮氏,你們這是要把匈奴帶向盡的毀滅之淵!」傲犁逐ri雙膝一沉重重跪在死去的晉人女子身前的地上,將堅硬的地面硬生生跪出一個土坑!這個鐵打鋼鑄的匈奴熱血漢子那充血的眼中盈滿了晶瑩,曾經為了匈奴的崛起立下不世功勳的皇族,此刻在為自己部族犯下的巨大罪惡感到哀傷痛苦。

    「需如此,」老韓緩緩的抬頭望天,「他們不是你心目中那些視勇武與榮譽高於生命的族人了,他們只是一群披著人皮的禽獸,一群從地獄爬出的惡魔走獸,我們的任務,就是讓他們回到他們應該去的地方,蕩滌這片深懷罪惡的土地!為這些辜的人們,復仇!」

    「復仇!復仇!復仇!」戰馬軒昂的嘶鳴聲中,數從心海中爆發出的真心吶喊如滔天巨浪般騰滾在草原的上空!

    ※※※

    雜亂的慘呼,淒厲的號叫,響徹桑罕營地。拚命回跑的姆娜闥爾勒那肥碩的身軀似乎是天然的好靶子,頃刻間被淹沒在一片箭雨中,像刺蝟一樣幾乎完全被利箭穿透覆裹,以至於死後都不能平穩倒下,臉上扭曲的驚恐神色似乎在反省自己曾經犯下的盡罪惡。

    馬背上的民族不管是誰都是凶悍勇猛的代名詞,開始時剎那間毫防備的匈奴人損失慘重過後,匈奴人的反擊開始了。畢竟是匈奴單于看中的大部落,即使壯年戰士現在大多不在營地,還是有越來越多的匈奴人,不管男女老幼還是傷兵敗將,揮舞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從後面的帳篷中迎上前來,有不少人自帳篷前面解開馬匹就跨馬衝了過來,一場肉搏戰即將開始了。

    刁鑽精準的「墨獒」長箭在匈奴人密集序的混亂隊形中爆射炸開,急射而至的犀利箭支將衝在前面的匈奴騎兵連人帶馬躺倒一大片,屍體幾乎壘得堵塞了營中的道路,中箭的匈奴人被情地捲入自己人滾滾向前的馬蹄下,其餘人稍一停滯後仍舊吶喊著瘋狂衝向「墨獒」眾騎,距離越來越近了!

    一片嚓嚓的拔刀聲,兩支隊伍迎面猛烈相撞。紇奚虎的戰斧劈開了一面盾牌,後面的匈奴青年手裡的長矛還未刺出,便被虎爺的大斧一搗,矛桿被大力的撞擊倒扎進自己的胸膛。旁邊一個矮胖壯碩的匈奴老者則被飛馳而來的戰馬撞翻在地,幾乎同時被四五支馬槊長矛釘在地上。

    尉遲狼一聲呼喝,手裡的長刀將對面一個覆甲的匈奴人手中的矛槍砍斷,鋒利的刀刃從對方臉上到腹部斜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眼見得不能活了,其身後一個年輕的匈奴人似乎被眼前突然的變故嚇呆了,拿著牛皮盾牌發愣,被尉遲狼瞅準時機反身一刀砍掉了腦袋,呆站在當場的頭屍體脖頸腔子裡噴出大股的鮮血。

    獨孤熊揚起手中的粗鐵棒硬挺挺砸向當面的一個匈奴騎兵,連人帶馬首都被砸得碎骨迸裂、血肉濺射,瀕死的戰馬揚蹄將已被砸得血肉模糊的主人掀翻在地……

    ※※※

    哈都蒙松作為桑罕部落的驕傲——單于愛將哈什米的親哥哥,一直率桑罕部落負責匈奴左部帥右翼的朗娑川一線的防務,在上一次夜襲平陽郡的行動中,他被一個瀕死掙扎的晉人衙役拼盡最後一口氣砍到了馬身並順勢砍傷了自己的腳踝,使得自己只能在營地裡靜養到現在,不能再參加戰鬥行動了,剛剛聽說在哈什米的苦苦哀求下,單于終於把那群沒落成奴隸不知多少年的伊屠人賜給桑罕部落做奴族,那個被覬覦了很久的白嫩可人的伊屠族小妞蘭可兒,這回總算落在自己兄弟手裡了,真是艷福不淺。

    想著想著,心中的一股邪火不可抑止的迸發出來,哈都蒙松突然一發勁,俯下身子狠狠壓在一具哭泣哀求的晉人女子身上,不管不顧的發洩著獸慾。

    突然,帳外傳出一陣不清晰的大隊馬蹄聲,本來也以為是本族戰士回營的他一開始沒有在意,但隨著一聲又一聲慘嚎傳入耳朵,他強壓著心中的**直起身來豎耳傾聽,匈奴人慌亂驚恐的口號聲讓他知道這是一次襲擊,他正比震驚疑惑之時,身下聽到外面異響的女人好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開始劇烈反抗,哈都蒙松冷哼一聲,左手握刀猛得斜抽!一道厚厚的血跡霎時濺射在帳篷的側面篷布上。

    連滾帶爬的翻下氈床,哈都蒙松用最的速度披甲掛刀,一個箭步衝出簾門!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從聽到馬蹄聲和慘叫到現在還沒到一刻,英勇善戰的桑罕部落就莫名其妙地崩潰了!他身前七八米處幾十騎披掛尚算完整,但腿上或胳膊上還包紮著帶血的麻布條,這些在以前的戰鬥中負傷正在營地修養的傷兵們正拚死抵擋著敵人的衝擊,其他的部屬論男女老少則完全四散奔逃,不時被游刃有餘的敵人挨個射殺!這是怎麼回事!他看到一個手持角號的匈奴人中箭倒在自己腳下,他上前一腳使勁踩住同伴的手腕,俯身狠狠的將他手中的角號搶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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