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于的愛將,自己的夢中情人,桑罕部落的貴族哈什米將軍曾經說過,善良軟弱的晉人根本不是驍勇嗜血的匈奴鐵騎的對手。:自己的男人這次擄掠回來肯定又會帶來像自己身前包裹裡一樣的各種財物,姆娜闥爾勒非常期待,她聽說單于又賜給桑罕部落上千匹匈奴戰馬,很便會來到,到時候桑罕頭人會聯合周邊各個部落的騎兵們一齊進攻大晉的某個郡城,到時候,數不清的財寶器物會讓自己目不暇接,一想到此,姆娜闥爾勒心中便產生了一絲異樣的興奮感,她瞎哼著小調整理著眼前的東西。
雕刻著複雜圖騰的精緻銀器,裝飾精美的漆金楠木梳子,晶瑩剔透的珍珠耳墜,翠綠欲滴的翡翠鐲子,外鑲金箔的大玉扳指……而從那翡翠鐲子裡套著的半截蒼白手腕,金玉扳指裡穿過的一根血淋淋手指,內衫幾乎被血浸透的女人肚兜,可以想見當時令人髮指的慘烈搶劫場景。姆娜闥爾勒毫不在意的樂滋滋把這些殘缺不全的人體器官碎塊摘下,隨手扔給不遠處兩眼通紅的幾條草原野狗,她的周圍那些打開包裹的匈奴人,不少人也和她一樣,在包裹裡挑挑揀揀的把一些鮮血淋漓的物體扔給歡嚎叫的野狗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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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番大戰中傷至不方便全力搏殺的戰士們全被老韓安排與老人婦孺看守湖邊原本匈奴人的營地,現在跟隨自己前衝的是可以全力以赴發揮出搏殺能力的五百名各族勇士們。
不愧是匈奴單于親信的部落,營地中被脫卸於一處的兵器鎧甲堆積如山,足夠出征的勇士們盡情挑選。此刻,烈風呼嘯中,五百勇士們頭戴堅稜鐵盔,身披明光錚亮的黑色鎧甲,背掛寒芒頻閃的鐵臂長弓,下胯神駿強悍的高頭大馬,如林的馬槊戰矛排山倒海般向前推進!高速行進中的騎士們動作一致的響亮鞭馬,戰馬打著粗重濃厚的響鼻呼吸,鎧甲摩擦撞擊間震起一**厚重鏗鏘,那一雙雙熾熱專注的血紅眼睛令所有凝視之人不禁膽寒,刀山甲海般的鋼鐵潮流在大草原上呼嘯而過,盡情狂飆!這是一支真正堅不摧的敵鐵騎!
「堅不摧!往不克!鐵騎到處,蕩滌掃除世間一切極惡之徒!吾賜名與汝,墨獒!」老韓莊嚴厚重的喊聲中有抑制不住激動。
「墨獒!墨獒!墨獒!」勇士們喊聲震天的大吼聲中,名震天下的「墨獒騎」自此時起開始書寫自己與倫比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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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時這些「做買賣」的匈奴人互相逛一逛別人的攤子,面露猙獰的討價還價一番,各取所需後滿意的離開。這時一個歪戴氈帽的半大小子嘴斜眼愣的來到姆娜闥爾勒的攤位前:
「你家這次的運氣真不錯,這東西很稀罕,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戴的。」他指著那顆外鑲金箔的玉扳指點評道。
「步拉哈脫,你個小兔崽子下巴上的毛還沒長全呢,就敢來我這瞎叨叨,去去去,別耽誤我做生意!」姆娜闥爾勒擺擺手叱道。
「哼!告訴你婆娘,我爹說只要我手上沾了晉人的血就允許我下次隨他一起去晉地行動,我剛才偷偷鑽進他的『帳篷』,活活弄死了一個年輕的晉女!」那張原本稚氣未脫的臉上竟充滿著一種猙獰變態的淫蕩笑容,「那皮膚真嫩啊,還有那撩人的身段和大聲的慘叫,哈哈,你看,這是我的戰利品!」他拿出一件幾乎被撕扯成布條的女人褻衣,上面還滴淌著粘稠的鮮紅血液,「等我爹看到這些血,我下次就能騎馬佩刀,和部落勇士們一起直接去大晉享受勇士的榮光啦!」
姆娜闥爾勒笑瞇瞇的看著眼前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心裡卻發自內心得同樣感到一陣舒爽,好像在她眼中,匈奴桑罕部落的勇士就應該是這樣的表現!
她俯下身子撿起那枚光彩奪目的玉扳指,正準備同面前這個對此物垂涎三尺的小子討價還價一番,自小生活並熟悉於這片草原的姆娜闥爾勒突然動作停滯了一下,耳朵本能的抖動了一下!響聲,微弱的響聲,有點像很遠處在打雷的聲音,她抬頭望望天,萬里雲,天地間一片溫暖祥和,「旱雷嗎?」她沒有在意的搖搖腦袋自言自語道。
還未等她拿著找到的玉扳指直起身子,地平線上似乎突然出現了一條清澈平靜的河流,燦爛奪目的陽光在湖面上熠熠閃耀,交相輝映,宛如荒漠的上空突然出現一副湖泊淼淼的海市蜃樓,流光蕩漾的湖水飄逸浮動,奪魂攝魄般的光彩讓人在剎那間沉入其中。
陣陣轟雷般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草原莫名地起伏顫抖起來。
須繼續細聽,那急風驟雨般的迅猛馬蹄聲讓詫異的姆娜闥爾勒疑惑起來,「馬隊?這才走了幾天,這群懶狗難道這次這麼就完成了使命?!」
她推開身前礙事的傢伙,站起身來舉目凝望,她的周圍也陸陸續續的響起一陣騷動,不少人也紛紛湊上前去張望,嘰嘰喳喳聒噪起來。
「晉人簡直是越來越不堪一擊了,我們的勇士們竟然這麼就回來了,不知道兒子這回能給我再孝敬幾個女人。」一個看上去風燭殘年的邋遢老頭老眼昏花的搖頭晃腦到。
「別不是這群死鬼嫌麻煩,沒去搶什麼好地方,又去鄰近的幾個邊鎮轉了一圈就回來了吧,那些地方被他們殺得幾乎都沒人了,肯定也沒什麼好東西了,這回要帶不回來我看上眼的東西,休想再進那幾個帳篷!」一個肥頭大耳的婦人雙手掐腰氣勢洶洶的喊道。
「我要漂亮衣服,我要那邊的晉人崽子身上穿得紗綢衣服。」一個個毛襖皮甲裹身的七八歲匈奴男孩兒手裡拿著幾乎和自己一般長的弓箭邊跑邊咋呼著。
「這是附近的哪個部落來湊熱鬧了?正好把這些稀罕寶貝挑揀一番高價賣給他們。可是……怎麼沒有聽部落裡說起這件事呢?」姆娜闥爾勒有些疑惑。
但沒有人會想到,這是一群來自血海地獄的勾魂使者。因為,這裡是各族聞之色變的匈奴人腹地。
一個亮晶晶的耀目光點自遠方的馬隊中閃了一下,眼力不錯的匈奴眾人很好奇的本能往前探了探脖子,定睛看去,只見遠方高速行進中的馬隊左側,一個魁梧修長的全副武裝大漢抖動了一下肩膀,右手向後一伸,順勢抽回後一抖手!又是一下奪目的亮光!
「嗖!」
站在姆娜闥爾勒前面被叫做「步拉哈脫」的傢伙身子劇烈地一震,一支長箭已貫穿了他的咽喉,自頸後冒出半尺多長,鋒利的箭簇上滴答的點點血液急促匯聚流淌時,第二支夾雜著「呲呲」風聲的長箭將他帶飛起來跌出兩尺多遠,重重地屁股摔躺在地上,右目間的長箭將他的醜陋頭顱「篤」的一聲,深深釘入了姆娜闥爾勒家的帳篷的撐木桿裡,從他創口處不斷迸射出來的大股鮮血與他手中那件浸血的褻衣交相呼應成一種妖艷yu嘔的氣氛。
被驚呆了的匈奴人目睹此幕後嚇得一哄而散,尖叫著撲向各自的家門,烏壓壓的箭雲呼嘯著向營地狠狠壓下來!驚恐慌亂的慘叫聲,鐵箭鑽進**的悶響聲,中箭後痛苦壓抑的呻吟聲,弓弦勁的蹦緊聲……原本看上去安靜祥和的營地剎那間變成修羅血獄!論男女老少,馬隊中射出的死神的請帖一視同仁,絕例外!
那冷冰冰的箭支裡透出的是一股恨到極致的憤怒!
在剛才要靠近桑罕部落的一處草丘上,老韓和他的「墨獒騎」突然發現一座孤零零的奇怪帳篷,幾個騎士精湛的大漢馬上前,一人一角站定後,用手中刀挑起帳篷的各角,瞬間發力揚起!展現在眾人面前令人髮指的一幕另老韓他們瞬間兩眼通紅!
可能是部落裡的壯年都出去劫掠的原因,幾個枯朽乾瘦帶著氈帽的匈奴老頭和身板瘦小裹著皮甲的匈奴男孩正光著醜陋的下身在折磨幾個被繩鏈捆住的晉人特徵明顯的年輕婦女,刀、鞭、烙鐵、釬條、棍子,各式各樣滴著鮮血的凶器握在這些畜生的手中,赤身**的婦女們身上簡直被糟蹋得慘不忍睹,有幾個明顯已沒有生命跡象的身軀之上,那巨大瘆人的創口中冒出的膿液裡,一窩窩蛆蟲在啃噬蠕動,不少死去的年輕女人嘴中都露出半截舌頭,那痛苦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們是被折磨到不能承受而選擇咬舌自盡的。
隨著帳篷被掀開,這幕慘劇在眾人眼前展現後,「墨獒騎」沒有人發出一點聲音。
一個老眼昏花的老混蛋站起身子,揚起手中已烏黑發亮的釬條,剛想張嘴質問些什麼,一道長長的馬鞭抽了過來!纏裹住他的右臂後,一個離他最近的「墨獒騎」騎手猛的狠夾馬腹,被激怒的馬匹高揚起馬蹄便衝了出去,匈奴老頭被拉倒後還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被高速行進中的馬匹拖拽著在地上滑出!慢慢的,一道逐漸加深加寬的血跡在匈奴老頭被拖過去的地面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