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樹生這時方知他已經可以娶丁貝兒為妻,兩人一生一世都不用分離了.狂喜之中,李樹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之情,張大了口不知說什麼好,索性朝丁佑爭跪下「咚咚咚」磕起頭來。
丁佑爭含笑受了。
杜愛國阻住李樹生,笑道:「別只顧磕頭,不叫聲什麼?」
李樹生一愣,道:「叫什麼?」
朱攀登道:「你真是老暈雞!」
李樹生撓撓腦袋,道:「我向來都是這樣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岳海濤道:「還是我來提醒你一下吧。這聲稱呼是兩個字。」
李樹生道:「兩個字?哪兩個字?」
眾人又好氣又好笑,連丁嘯日等人也忍俊不禁。
岳海濤道:「第一個字是我的姓。」
李樹生道:「岳?」
岳海濤道:「正是。」
李樹生道:「那第二個字是什麼?」
眾人又一次笑了,朱攀登邊笑邊道:「我驚呆了!要不要海濤幫你叫出來?」
李樹生卻對這猜謎語似的談話有了興趣,道:「不用不用,我一定能猜得出來。第二個字你可以再提示我一下。」
岳海濤眼珠一轉,道:「咱們老闆稱呼丁老前輩什麼?」
李樹生道:「爹?」
岳海濤道:「差不多,你可明白了麼?」
李樹生愣了愣方恍然大悟,而後立刻大怒道:「你什麼意思?」
朱攀登幾人和丁氏一門全被搞迷糊了,岳海濤道:「怎麼了?」
李樹生從地上站起,雙手叉腰橫眉怒目地道:「你要我叫你岳老爹?憑什麼佔我便宜?」
聞言眾人皆大笑,岳海濤邊笑邊道:「若換了別人,必定已氣個半死,而我卻依然能夠笑得如此開懷,可見我岳海濤的確氣量開闊可納百川大海,胸懷廣大能容天地群山!」
杜愛國忍不住在李樹生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李樹生聽了之後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杜愛國道:「明白了就叫。」
李樹生點了點頭,張開了口忽覺大羞,瞟了丁佑爭一眼,臉上一紅,猶豫半晌後喚道:「岳父……」只說了兩個字,便羞得扭頭鑽到了杜愛國身後。
見此眾人情不自禁又是一陣大笑。
韓山向丁佑爭道:「前輩,不妨搬過去一起住,如何?」
丁佑爭笑道:「也好。」
丁嘯風即向丁嘯雷等人道:「那麼咱們去收拾一下,這就動身吧。」
丁嘯雷等答應一聲,和丁嘯風一起走向後面客房。
韓山讓朱攀登先行一步,對李永軍、王會志說一下此間情況,朱攀登便向淨賺和丁佑爭、丁夫人等告退去了。
等丁嘯風幾兄弟收拾好行裝出來並結過了帳後,眾人便一同出門乘馬乘車向平安客棧而去。
到客棧門前時,已聽朱攀登說了經過的李永軍和王會志連同朱攀登已然在此恭候了。
迎著眾人進門後,朱攀登引丁嘯風兄弟到後面先為丁氏一門安排了房間安置好包袱,然後幾人又來到前面和大夥兒歡聚一堂,前嫌盡棄,隨意聊談起來。
雖然丁嘯雷對李樹生恨之入骨,但因丁佑爭已點頭同意了這樁婚事,他自不敢再說什麼。
丁夫人已決定明日便回天津,仍由丁嘯日、丁嘯辰陪她回去,丁貝兒便留下等珍珠大會結束後隨父親一行回去,丁佑爭等並無異議。
韓山向丁佑爭、丁夫人、丁嘯日幾人敘明此間事一了他們自會攜媒人同上天津商議訂親吉日,早將親事訂下。他還微笑著說了說自己兄弟間的情況,著重將李樹生講了一番,並把自己兄弟出道之前所起的同一日內一起成婚的誓言簡單說了一下,明言李樹生和丁貝兒親事一經訂下,浪蕩八帥便有七人有了未婚妻,眾人成婚之日大概也為時不遠矣。
丁嘯日兄弟也大都笑意融融,念及妹妹這「小傻丫」竟會鬼使神差般遇上了「老暈雞」並會與之結為愛侶,都不禁感歎世事之奇妙當真無可描敘。
韓山又將淨賺找自己八人前來京城參加珍珠大會的過程及用意向丁佑爭講了一遍,之後道:「我們兄弟上場,決非為了那天月門秘笈。若前輩明日仍無意參加,那麼在下兄弟上場前輩莫要誤會就是了。」
丁佑爭笑道:「你們儘管上場便是,回頭咱們好好切磋切磋。」
他這句話的意思,自是等到最後他肯上場的時候,與浪蕩八帥再行較量。此番比試自是盡除嫌隙之心,與以前的兩次廝殺不可同日而語了。而且丁佑爭也相信浪蕩八帥不論誰上場,定能闖過第一關,堅持到自己上場的一刻。
韓山如何不明白丁佑爭的意思,他微笑著點頭道:「在下兄弟必當竭盡全力,不致負了前輩厚望。」
說議之間,天色已晚,眾人都不再多說,分別回房休息去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早上吃過飯、韓山、王煥旺服過藥後,李永軍、韓山、王會志、李樹生、岳海濤、朱攀登、杜愛國隨丁氏一門先送走了丁夫人、丁嘯日、丁嘯辰,除李永軍、岳海濤留下照顧王煥旺外,其餘便伴隨淨賺、丁佑爭、丁嘯風兄弟以及丁貝兒來到葛府爭奪天月門秘笈的會場坐定。
原本淨賺、丁佑爭、李永軍等人意欲使韓山也留於客棧裡休息,但韓山言說肩傷並不妨礙行走,到會場坐著一樣是休息,便也無人再加強迫了。
此次淨賺、韓山等和丁氏一家坐在了一個棚子中。全場數千人現來了一多半,孔暢和歲寒三友尚未露面。在昨日拚鬥中喪命者的屍體現均已不見。
韓山忽向丁佑爭等道聲「去去便回」,便出棚沿著這一排棚子向場子裡端而去。片刻後他回來時卻有一人隨同而來。遠遠地眾人便看得清楚,那人正是聖手大俠趙東禮。
淨賺、王會志等都知韓山之意,丁佑爭等亦對趙東禮素無惡意,而趙東禮也聽韓山大致說了李樹生和丁貝兒的事情,對浪蕩八帥昨日還和丁佑爭大戰一場今日卻如一家人一樣坐在了一塊兒已然深知其故,受韓山之邀來此,和眾人相互寒暄了幾句便一起落座,靜待今日這爭笈之戰的開始。
人們66續續進場,互相打著招呼,喧鬧聲一直到入口處半晌不見有人進來才逐漸停止。
此刻四周或坐或站如昨日那樣已經人滿為患,但孔暢和歲寒三友依然未到,等的不耐煩者已忍不住竊竊私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