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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走火入魔(5) 文 / 不羈少年

    氣氛由起初丁夫人等進店時便開始變得凝重,到現在終於凝重到了極點.

    李樹生和丁貝兒也已停止了哭泣,和丁夫人、韓山等四人、丁嘯日兄弟、喬大嫂母子全都看著丁佑爭。

    沉默。

    韓山、岳海濤、朱攀登、杜愛國以及李樹生和丁貝兒都在祈求,祈求丁佑爭能夠點頭答應,喬大嫂卻最擔心這種情況出現。他們俱在想,丁佑爭會怎麼說?

    「不行!」

    開口的是丁夫人。她道:「不行,這次你無論如何都應該為貝兒想一想,不能再固執了。」

    說著,她走到丁貝兒和李樹生身前,微笑著連眼淚都顧不上擦,將兩人扶起,笑聲中帶著一絲哽咽,道:「貝兒,樹生,你們放心,我不會讓人拆散你們的。」

    岳海濤、朱攀登等聽了丁夫人的話隱生希望,都望著丁佑爭。

    丁佑爭只是看著丁夫人的背影,臉色未變,半晌後忽道:「夫人。」

    丁夫人轉過身來。

    「你我成親三十多年,你說的話可說我從未違背過,但今天只怕做不到這一點了。」

    丁夫人一下僵住。

    丁佑爭道:「就算老夫是因為與他們那一場架對他們生出的不滿之心,才使老夫這樣做的,反正他們越乞求、越低聲下氣,老夫心裡那種反感反而越強烈。不錯,說來那也的確是一場誤會,僅僅是老夫將之看得太重了而已,也許這不好,但是我實沒有辦法不這樣。夫人,你我做了三十多年夫妻,你自瞭解我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只求你今天原諒老夫這一次。等回家之後,你如何懲罰老夫都行……」

    「娘!」丁氏兄弟一起跪下。

    丁嘯日求道:「你就聽爹的吧!貝兒嫁給有福,也不見得就會一世痛苦……」

    韓山、岳海濤、朱攀登、杜愛國心如墜石,都沉甸甸的。他們一個個全都閉口無語,緘默不言,剛剛所生出的些許希望,只因丁佑爭這一番話,也倏然化作了絕望。

    到了這時候,他們還能說什麼呢?

    呆立了半晌的丁夫人再也抑制不住淚水,任之滾滾而落,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般緩步走過來,未到丁佑爭身前,身子一軟,竟向地上倒去!

    韓山等人俱一驚,丁嘯日兄弟以及丁貝兒皆嚇得撲身去扶,齊聲叫道:「娘!」

    丁佑爭已然一把抱住妻子,跪下使之靠在自己臂彎之中,急聲道:「夫人!」

    丁夫人面色蒼白,顫聲道:「老爺,我聽你的……」伏在其肩頭慟哭起來。

    丁佑爭微微抖,輕輕將妻子抱在懷中。

    他似乎想將一種安慰和撫定人心的力量,通過自己的雙手傳過一般,去化解夫人心中那種悲痛之情。

    他不知道是否能化解得完,他不知道!

    這麼多人當中,最高興的只怕要數喬大嫂了。

    她笑呵呵地走到丁佑爭夫婦身旁,伸手去攙扶二人,笑道:「這就對了。兩口子總有意見不合的時候,事情一過也就……」未料右手剛挨住丁佑爭的身子,忽覺一股大力撞來,只感手掌一麻,已被震得向後飛甩出去。

    喬大嫂又驚又怒,撫著隱隱生疼的右手,瞪著丁佑爭。

    當她接觸到丁佑爭眼中那看似冷漠麻木、實則恨意無限的目光時,竟忍不住心中一冷,已到了口邊的話語又吞回肚子,慢慢地向後退了兩步。

    丁夫人哀泣漸止,與丁佑爭相互攙扶著站了起來。

    她幽幽地望了丁佑爭一眼,走到丁貝兒面前,道:「貝兒,天色不早了,娘送你去休息吧。」

    丁貝兒只覺得一種巨大的恐怖正漸漸變成現實,她渾身都止不住顫抖起來,驚恐地搖頭道:「不……我不……」

    丁夫人柔聲道:「孩子,聽話。」

    丁貝兒聽著這溫柔不卻不失哽顫的聲音,望著那慈詳而滿含淒苦的臉龐,不由栽進丁夫人懷中哭了起來。

    哭泣漸成抽泣,過了一會兒,丁夫人扶直丁貝兒,拉著女兒的手,向後面走去。

    丁貝兒望著了李樹生一眼,心中一痛,不敢多看,扭頭邁開步伐。

    丁佑爭、喬大嫂、喬有福和已站起的丁嘯日幾兄弟一一緩步走向後面客房。

    李樹生似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生了什麼事,怔怔地、癡癡地望著丁貝兒的背影。

    岳海濤、朱攀登、杜愛國都仍跪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丁佑爭幾人向通往後面客房的店堂後門走去。

    韓山忽站起邁上兩步道:「前輩請暫先留步。事至此時,韓山自知罪責非輕,決不敢再妄出一言。只是受人囑托,請前輩稍待片刻,韓山去去便回。事後不論如何,韓山均會為此事給前輩及夫人一個交代!」說完,站起便急匆匆出店上馬去了。

    丁佑爭已站住,他雖不知韓山為何到了這種地步仍不肯放棄,卻並不願在岳海濤等人面前失了身份,顯示自己連一個後生小輩的話都不敢答應,是以扶著丁夫人扭頭又走到一張椅前讓夫人坐下。

    丁嘯日等見此都停了下來,再無一人向後面走上一步。

    丁嘯風搬了一張椅子放在丁佑爭身後,請丁佑爭坐下。

    他們任一個人都不懂韓山在幹什麼。莫說他們,就連岳海濤、朱攀登、杜愛國三人也不懂。

    岳海濤等猜測也許韓山所做和這件事並無關係,但他們又想不出自己等與丁佑爭間除了這件事外還生過什麼重要的事情。

    眾人或坐或站,岳海濤等仍直挺挺地跪著,都各有心事、皆在猜想,只是誰也沒有說一句話。

    很快韓山便又回來了,和他一同進店的,還有淨賺大師。

    眾人都已猜到韓山在這個時候匆匆去請了淨賺大師到來,必是想讓淨賺為他們求情。只是眾人都想不通,難道淨賺所說的話會比丁夫人還管用麼?

    韓山走到岳海濤三人身旁屈膝跪下,向丁佑爭道:「前輩,韓山不敢多言,一切均聽由您來裁處。」

    丁佑爭向淨賺望去。

    「阿彌陀佛。」淨賺合十宣了一聲佛號,向丁佑爭道,「丁施主可否聽老衲一言?聽完之後丁施主再走不遲,也決無人敢有任何阻攔。」

    丁佑爭站起道:「大師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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