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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疑雲重重(上) 文 / 不羈少年

    吃過飯後,眾人一起回到後面住處,俱進了韓山屋中.一進門,李永軍幾人心有靈犀般不約而同「刷」地圍成一圈將韓山堵在中間。

    韓山見了這陣勢不由微微一笑,道:「你們這是幹什麼,有什麼話不能坐下好好說,幹嘛非要弄得跟打劫似的?」

    「老實交代!」杜愛國擺出一副聲色俱厲的樣子道,「你今天好像二月裡了情的貓一樣,一見面三句話不說就先緊緊抓住人家葉二小姐的手是什麼意思?」

    韓山回想起牽葉如詩手那一幕,心中兀自有一種甜蜜的感覺。聽了杜愛國的盤問,他微笑著道,「總有一天,你們也會像我這樣,去牽一個女孩子的手的。」

    朱攀登道:「這麼說你是承認你想討葉二小姐做老婆了?」

    韓山凝望著眾人,輕輕地,卻又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岳海濤道:「下午剛見面那會兒我們說你時你還百般抵賴,哼!我料事如神、眼光極準的岳海濤早已從你那軟弱無力、毫不堅決的口氣上聽出你心中有鬼、胸底藏奸!」

    王煥旺向岳海濤道:「不對不對,二加一想討老婆是好事,你說那麼難聽幹什麼?我就怕他忘記了咱們在出道前所立下的要在同一天內一同成親的誓言,把咱們一腳踢過一邊,獨自一人先享了洞房之樂,從而深刻而透徹地搞清楚了『**一刻值千金』的真正意義……」

    「呸!」韓山輕啐一口,微笑道:「你比海濤說得更難聽!」

    浪蕩八帥在出道之前曾過一個誓言,以後要在同一天內一起成親,對於這一點,許多瞭解他們的人也都知道。

    這時,李樹生問道:「你們說咱們要在同一天同成親,也有我一個了?」

    韓山笑道:「是。」

    李樹生拍手歡叫道:「太好了!我也要像今天二加一這樣,和一個女孩子手……牽著手……」雖是滿心憧憬,但說著說著,臉不由自主便紅了。

    望著李樹生害羞的樣子,眾人皆大笑。杜愛國道:「連老暈雞都知道和女孩子手牽著手是一件十分美妙的事情,可見已經在今日有過此經歷的二加一更是深知其味啊!難怪他前後態度變化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大,如此之堅決!」

    王會志道:「葉家家財巨萬,而且只有兩個女兒,二加一若做了葉家的女婿,至少要分得一關家產。以葉家的家力來說,這一半家產怕是最低也要過一百萬兩了。有了這一百萬兩,咱們恐怕只剩下用吃喝玩樂來打時光以度餘生了,懂不懂?」

    韓山望著王會志道:「你想得很好!只有一點我不懂:即使有了一百萬兩,那也是我的錢,你們又憑什麼吃喝玩樂以度餘生呢?」

    朱攀登聽了替王會志抱不平,鼓圓了眼睛暴叫道:「我驚呆了!」

    岳海濤忽道:「我要吃虧了!」

    聽了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大家都不解其意,李樹生更是納悶道:「怎麼了?」

    岳海濤道:「我聽說女人喜歡斤斤計較,而且都極擅長吹枕頭風。咱們成了親後,萬一你們意志薄弱不夠堅強對老婆的枕邊話抵受不了也變得自私自利、六親不認起來,為三五文小錢也要爭個不停,我決不會因女人之言而受到任何影響、仍然剛直忠正、出污不染、胸裝天地、懷納大海的岳海濤豈不是要吃大虧?」

    聞言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神色都十分古怪。

    最後王煥旺忍不住道:「不對不對,我們不打這個胡亂詆毀別人名譽的臭小子,還等什麼?」

    這句話猶如一根點燃了的火藥捻子般,一下便將大夥兒心中的想法引爆開來。王會志和朱攀登當先動手,一人一邊架起岳海濤便將之扔到了床上,緊跟著和王煥旺、杜愛國縱身撲了上去。李樹生雖糊里糊塗,卻知道隨大勢。他看著王會志等的舉措只覺心癢難耐,亦揮舞著拳頭兩步奔過一點足縱身飛上。

    幸好這張紅木大床十分結實,否則鐵定被他們壓散不可!

    李永軍看著王會志等亂七八糟的情景,不由火上心頭,罵道:「他奶奶的,你們幾個搞得跟**似的像什麼樣子?一群不要臉的傢伙!」

    王會志、李樹生、岳海濤、王煥旺、朱攀登、杜愛國皆從床上起來後,李永軍向韓山道:「你看,因為你要討老婆了,兄弟們多高興!就拿某家來說,這一生中只怕沒什麼事比今天更高興了。嗯,只有一件事除外。」

    韓山道:「什麼事?」

    李永軍瞪眼道:「當然是某家自己討老婆這件事了!」

    眾人不禁又一次轟然大笑。大家嘻嘻哈哈各找地方坐下。待人都坐好、笑聲落定後,朱攀登向韓山道:「現在還要不要接著監視胡彪和潘濟光呢?」

    韓山沒有回答,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反問道:「攀登,你記不記得咱們來揚州之前,牛總鏢頭去找咱們讓咱們幫他破案,在談話中你曾問我一個問題。」

    李永軍等都不明白韓山此言是何用意,朱攀登疑惑地道:「什麼問題?」

    韓山回憶著道:「當時咱們好像是在議論調查一樁案子或一件有疑問的事情,它所提供的線索調查範圍越小就越容易把事情搞清楚,好比方一樁殺人案,有一百條線索證明有一百人有作案嫌疑,和有五條線索證明只有五個人有作案嫌疑,哪一個好查?毫無疑問是第二種。我的觀點是只要沒有漏掉其它線索,排除掉的線索也沒有出錯,最後就一定可以查明一切,抓獲真兇!」

    聽了韓山所說朱攀登也記了起來,道:「不錯。那時我好像問你如果按你所說的那樣去查,到了最後卻現咱們所走的路子是錯的該怎麼辦。」

    韓山點頭表示認同,道:「我的回答是如果真的出現這種情況,咱們就該回過頭來看看以前所排除掉的線索是否出了錯誤,抑或漏掉了其它線索。」

    想到去虎彪勢力總堂救葉如詩之前韓山對李永軍、王會志、岳海濤、王煥旺幾人所查到的東西所做的總結,李永軍等都想到了韓山要說什麼。就連當時不在場的朱攀登和杜愛國也漸漸明白了,杜愛國向韓山道:「你現舊話重提,是何用意?」

    韓山沒有直接回答,先將李永軍、岳海濤等分別去蘭州和陝西於家集一路來到揚州這中間所查得的東西講了一遍,然後道:「聽完他們所講,我就因這中間有矛盾而感覺這樁劫寶案和虎彪勢力並無關係。現在經過廢胡彪等武功一事我已完全可以斷定,咱們以前所走的路子真的是錯的,這樁案子和虎彪勢力確實並無關係。」

    想想下午在虎彪勢力總堂所生的一切,王會志向韓山道:「就因為當明你問了胡彪一句『七巧蓮花燈哪裡去了』,他說不知道,你就肯定他們真的和這樁劫案並無關係嗎?」

    韓山道:「一個人到了那種時候,應該是不會說謊的。況且我敢斷定他們沒有劫走七巧蓮花燈,還有其它的原因。」

    李永軍道:「什麼原因?」

    韓山反問道:「葉二小姐為什麼去找虎彪勢力的麻煩?」

    朱攀登道:「當然是因為虎彪勢力向葉府所開的店舖收取保護費一事。」

    韓山針對著這一點,緩緩地道:「倘若這樁劫寶案真的和虎彪勢力有關的話,他們還會在這緊要關頭突奇想,再去打葉家的主意收什麼保護費麼?」

    這道理再明顯不過了,眾人都覺得無可反駁,一時李永軍等都說不出話來。半晌後王煥旺忽叫了一聲「不對不對」,道:「這麼說你們幾個在揚州查了這麼多天全都白費工夫了?」

    韓山微微一笑,道:「我們也不願意這樣。但是你們一天不來,我們就一天不能知道曲公子被劫持之事,自也無法由此想到調查虎彪勢力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李永軍道:「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總不能他奶奶的在某家兄弟幾個來揚州的第一天就陪著你們一起去對牛代棠說:『總鏢頭,不好意思,這樁案子太難了,我們查不出來!』如果真是那樣丟人現眼的話,某家還不如先掐死你們幾個小兔崽子,跟著再一頭撞死算了。」

    韓山又一次笑了,道:「那自是不可能的。就是說也要等到明天說才是,現在天都黑了,出於禮節著想咱們也不應該打擾了牛總鏢頭休息。」

    岳海濤道:「虧你還笑得出來,還開得出開玩笑來!該嚴肅的時候你不嚴肅,不該嚴肅的時候卻卻玩深沉,擺姿態,這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讓人一看,只怕打死也不能相信,你竟然是我永遠正正經經、實事求是的岳海濤的兄弟!」

    「人命關天的要緊時刻,求求你莫這樣了。」王會志亦向韓山道,「你再開兩個玩笑出來,說不定李老大馬上就要動手來掐我們的脖子了,懂不懂?」

    韓山笑容不變,道:「好吧好吧,你們說接下來該怎麼辦。」

    眾人對望了一眼,朱攀登道:「我驚呆了,這句話該由我們來問你才對。」

    韓山道:「可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聞此大夥兒面面相覷,王會志一攤手,道:「看樣子咱們真的要對牛總鏢頭說這樁案子破不了了。我也會先去洗淨脖子準備準備,永軍,到時你來掐一定要溫柔一點兒,讓我死得舒服一些,懂不懂?」

    「雖暫時沒有破案之良策,」韓山道,「不過這不代表一直都不會有。從現在開始,咱們每一個人都要考慮考慮看下一步該如何走。,

    李樹生睜大眼睛道:「你說每一個人,也包括我嗎?我也要去考慮嗎?」

    李永軍等皆一笑,韓山道:「是,你也要想。」

    李樹生興沖沖地答應道:「好!」便皺著眉頭好像使了好大勁般冥思苦想起來。不一會兒他便慢慢鬆懈下來,洩氣道:「可是我考慮不出來,這可如何是好!」

    韓山微笑道:「辦法不是一下便想出來的,再說咱們又不是只你一人。所以什麼也別多說了,都回房休息去吧。一個人靜處時,才是思索的最佳時機。就讓我們在這靜靜的夏日的夜晚裡,好好想一下,在排除掉了虎彪勢力這條錯誤的線索後,咱們該如何重新著手去查證這樁巨珍之劫案!」

    一夜很快便過。到第二日吃早飯時,牛代棠取出一個信封交給韓山道:「葉府一大早派人送過來的,必然是為昨日之事酬謝諸位少俠。」

    韓山微微一笑,打開信封,取出裡面的帖子,翻開看時,見上面寫道:「聞及昨日諸位少俠於緊要關頭挺身而出,力懲揚州之惡徒禍霸,救我二小姐於危難一事,家主對此俠風仁情欽佩難言,感激不盡。為答謝各位援手之德,相助之恩,葉門特於今日午時略備薄酒,聊表寸心。屆時自有車馬相接,還望少俠等於百忙中稍拔空暇,惠臨一敘。一定,一定!」落款處寫了「葉律為敬上」五字。

    李永軍問道:「寫的是什麼?」

    「沒什麼。」韓山道,「葉府請咱們過去吃頓飯。」

    牛代棠笑道:「葉府家大業大,除了吃飯外,必然另有他酬。昨日宣兄等雖也趕去了虎彪勢力之處,但畢竟沒有諸位少俠先至。若沒有諸位少俠,就因遲那半時片刻導致葉二小姐落入了虎彪勢力之手,後果只怕不堪設想。虎彪勢力中都是些什麼人,葉府應該很清楚的。」

    吃過了飯,回到後面韓山屋中坐定,李永軍向韓山道:「你想了一個晚上,可想到了什麼嗎?」

    這一點其實也正是王會志等想問的。韓山笑了笑,道:「你們呢?」

    李永軍道:「反正某家什麼也沒有想出來,相信他們幾個也不會比某家好到哪去。還是直接說一下你的想法吧。」

    韓山考慮了片刻,方道:「具體的破案之法自不會這麼輕易便想得到。我將這樁劫案由生到咱們打探至現在這中間的過程又仔細研究了一下,暫時先確定了下一步的打算。對這劫案所表現出的一些重點,我還要再想一想。」

    王煥旺道:「那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韓山道:「調查,如以前那樣接著調查。」

    朱攀登道:「調查什麼,去哪裡調查?」

    韓山道:「除老暈雞外,你們六人分作四路,各查一方。」

    李永軍等皆不一言,等著韓山話。

    韓山望著岳海濤道:「海濤,你一向認為別人都是你的累贅,這次乾脆孤身行動,獨擋一面。不論用什麼方法,把葉律為的身世,入葉府的時間,在劫寶案生之前數月內或者更靠前一些一直到最近他和什麼可疑之人有過往來,他自身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等一切與這樁劫寶案可劃得上聯繫的疑點全部搞清。若無他事,就一直監視他幾天。另外順便再查一下看葉府還有什麼人深受葉夫人信任,其本人也對葉夫人忠心耿耿,如何?」

    岳海濤稍一昂頭,毫不猶豫地道:「這些事對你們來說或許難如登天,對我來說卻易如反掌。正因如此,現在唯一令我感到難辦的是,這件事究竟是難是易,我們該如何給它定性呢?」

    沒有人理會岳海濤的自吹自擂,杜愛國問韓山道:「為什麼查葉律為?」

    韓山道:「劫鏢的那和尚並未從牛總鏢頭等幾人口中問出什麼來,卻十分輕易便從馬鞍中找到了七巧蓮花燈。若根據這一情況來推斷那和尚有可能事先便知道七巧蓮花燈藏在馬鞍之中,是不是也有一定的道理?我們據此查一查,查不出什麼便罷,若能查出情況來豈不更好?」

    朱攀登似不太相信般,問道:「那和尚事先就知道七巧蓮花燈藏在馬鞍之中?」

    王會志亦遲疑著道:「可是那和尚卻是連找了好幾個馬鞍才找到七巧蓮花燈的,懂不懂?」

    韓山道:「若那和尚真的事先就知道這一點的話,要解釋你的疑問並不算難。那和尚是在故弄玄虛,目的就是為了隱瞞自己知道七巧蓮花燈藏於馬鞍中這件事。」

    杜愛國道:「就算那和尚事先就知道七巧蓮花燈藏在馬鞍之中,這事和葉律為又扯得上什麼關係呢?」

    韓山微微一笑,道:「這一點你們不是想不到,而是不願去想罷了。」

    杜愛國亦一笑,道:「不錯,既有你在,我們為什麼還要費神去想?直接聽你說就是了。」

    韓山便講解道:「那和尚若能知道七巧蓮花燈藏在馬鞍之中,他是如何知道的?牛總鏢頭說過,他不可通過跟蹤鏢隊來獲知這一點,而且海濤和煥旺也已查證了那和尚一路易容,一直是和牛總鏢頭他們錯一天的路程,根本就沒有接近的機會。所以他只能是透過知情人之口知道了這一點。那麼都有誰知道七巧蓮花燈藏在馬鞍中呢?」

    這個問題早已弄清了。杜愛國答道:「飛鶴鏢局有牛總鏢頭和死去的陳宜先的鏢師,葉府有葉夫人和葉律為。一共就只這四個人。」

    「是的。」韓山道,「陳宜先咱們已可排除掉了。牛總鏢頭自更不可能。那麼便只剩下葉夫人和葉總管二人了。」

    王會志道:「那葉夫人是否也要調查一下?」

    韓山道:「葉夫人的身份比較特殊,她決不可能像葉律為那樣可隨意外出走動,就算她想做什麼事,也必會交給手下可信賴之人去辦。這其中,葉律為無疑是最好的人選之一。所以我們調查葉律為,在一定程度上也就等同於調查葉夫人。」

    李永軍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若這樁劫案真是葉府中人所為,就會是葉夫人和葉律為合謀了?」

    韓山道:「那也不一定。如果這樁劫案確實是葉府中人在搗鬼,那我們可以做出三種推斷:一,葉夫人和葉律為合謀而為之;二,葉夫人所為;三,葉律為所為。我們調查葉律為就是針對一、三兩點的。如果是二的話還如剛才所說,葉夫人不可能以葉府之主和一個孀婦的身份東奔西跑,事事親為。一些具體的行動一定是由她可信任的手下去做的。我讓海濤順便查一下葉府除葉律為外還有什麼深受葉夫人信任,其本人也對葉夫人忠心耿耿,便是針對葉夫人乃是幕後操縱者而採取的第一步行動。」

    岳海濤不由道:「你們都要做好準備才行。我這一番出手,莫說是第一步,很有可能直接連二加一心中所想的第二三四五六七,甚至直到第十八步行動一併辦得妥妥當當的,到時你們若承受不了我這無與倫比的辦事能力給你們所帶來的震驚,而導致一個個精神失常、頭腦昏亂、胡言亂語、瘋瘋顛顛的可就大大地不妙了。」

    「不對不對。」王煥旺道,「我看這小子還是欠揍!」

    「等一會兒再揍。」韓山向王煥旺道,「你幫我去查一下葉浩武。」

    王煥旺道:「葉浩武?葉夫人的小叔,宣習瑞的內弟,葉二小姐的二叔?」

    王會志聽了接口道:「非但是葉夫人的小叔,宣習瑞的內弟,葉二小姐的二叔,還是他老子的兒子,他兒子的老子,他兒媳的公爹,他女婿的岳父,他老婆的相公,他丈母娘的半個兒,懂不懂?」

    「正是這個葉浩武!」韓山道,「我和樹生、攀登、愛國初來揚州時,葉浩武曾攜知府衙門的師爺,人稱鐵口神斷的孫泰年來找過牛總鏢頭,就失鏢一事詢問了一些細節。我問及葉浩武是如何知道這件事時,他說外面都在議論此事。在那天攀登他們轉了一下揚州城,所探知的情況卻是飛鶴鏢局失鏢之事還並未傳揚開來。因為這兩點有所矛盾,第二日攀登便帶著老暈雞去葉浩武家附近轉了轉,探得那一片的人確實都在議論飛鶴鏢局失鏢這件事。當時我主要將心思放在了陳宜先身上,一心想以此作為突破口來破此劫案,所以就沒有再將葉浩武家附近的人為何會知道飛鶴鏢局丟了葉府傳家之寶一事放在心上。現在回想起來,我仍覺得此事過於蹊蹺。」

    王煥旺不以為然,道:「有什麼蹊蹺?」

    韓山道:「飛鶴鏢局失了葉府的傳家之寶,為什麼飛鶴鏢局附近的人沒有聽說,葉府附近的人沒有聽說,甚至整個揚州城的人幾乎都沒有聽說,卻獨獨葉浩武家附近的人都知道了?」

    王煥旺道:「也許那裡的人個個都天眼通、天耳通,能夠無所不見、無所不聞也說不定。」

    韓山微笑道:「只你這天嘴通在亂嚼舌頭才是一定的。不管用什麼法子,這兩日去葉浩武家附近搞清楚那些人的消息來源。看是這其中真的另有隱情,還是我確實多慮了。」

    王煥旺盯著韓山道:「不對不對,你是否想把我們全都支開,好一個人去葉家吃飯去?」

    韓山笑道:「別人都不怕,我唯獨擔心你這大嘴巴吃了你那一份還不夠,把我們的也都吃了,兄弟們就只好餓肚子了。」

    「不對不對大大地不對!」王煥旺怒道,「你既這樣說,我倒非去吃了這頓飯不可。最好一頓就把你未來的丈母娘給吃窮了!」說到這裡他仍不覺解氣,稍一停又道:「吃不窮也沒關係。我有機會就去接著吃,直到把她家吃窮了為止!」

    韓山取出初來揚州時向牛代棠索取的那份飛鶴鏢局鏢師名錄,向朱攀登和杜愛國道:「你們兩個不論一起行動也好,還是分開調查也好,把這上面所記的每一個人從飛鶴鏢局接葉府這趟鏢往前推一段時間開始,一直到現在這中間是否和什麼不一般的人物有過來往,或者有沒有什麼人想瞭解一些東西而向他們打聽過飛鶴鏢局的一些情況,另外他們本身可否有什麼疑點等這一切查清。」當初讓牛代棠寫這份名錄時,韓山的想法便是從全局出,無論以陳宜先作為突破口這一步是對是錯,說不定在調查中都會因牽扯到其他的鏢師而用得上這份名錄。這一陣子確實沒有就這份名錄做過什麼事情,但現在總算用得著了。

    朱攀登接過那張名錄,看了一遍道:「這些人也很重要麼?」

    韓山道:「所謂那劫寶人本就知道七巧蓮花燈藏在馬鞍之中只是設想罷了,萬一實情並非如此呢?那劫寶人先著同夥劫持了曲公子來脅迫葉府送寶,證明那人一定在這件事上下了很多功夫,那他就肯定會盡可能地多做一些準備,比方說多瞭解一些有關飛鶴鏢局的內幕,看是否會對自己劫鏢有所幫助。我們從這些鏢師身上著手調查,就是出於考慮這方面的可能。」

    杜愛國笑道:「雖還是調查,但不管怎樣,總算不用再早起了。」

    韓山又向李永軍和王會志道:「你們兩個去一趟金陵,幫我查一下浣心師太的來歷。」

    李永軍有些不明白,道:「去金陵查?」

    韓山道:「起初你們來時我已讓攀登和愛國在揚州打探過這一點,卻什麼也未查到。昨晚我想起葉二小姐說過葉夫人有可能在未出嫁前就和浣心師太相識了,如若如此的話,葉夫人的娘家在金陵,她為報父母之仇曾跟以前在江浙一帶極有名氣的的拂雲仙客鍾露芷學過藝,這些都對你們說過。浣心師太正好又是帶藝出家,和葉夫人學藝一事有一定的巧合,所以你們去金陵依此展開調查,說不定會有收穫。」

    王會志道:「讓我們調查浣心師太,自是因為她是葉夫人唯一的好友了?」

    「不止如此。」韓山道,「在兩個多前,浣心師太神秘外出,至今未歸,這段時間內卻正好又生了劫寶一事,這兩點你們不覺得同樣有著很大的巧合之處嗎?」

    李永軍和王會志一起點頭。王會志道:「那我和永軍什麼時候出?」

    韓山道:「本來是事不宜遲,越早越好,不過葉府既請咱們去吃飯,那咱們一同去葉府做了客後,不論今日下午,或者明日早上再走均可。」

    李永軍道:「又不是某家想做人家的女婿,這頓飯不吃也罷。」

    王會志笑道:「永軍既這樣說了,我自不好再說我非要吃這頓飯不可,懂不懂?」

    韓山道:「中午你們不去?」

    李永軍站起道:「吃飯事小,丟人事大。咱們巴巴地由洛陽跑到揚州,若不能把這樁案子破了,那可真他奶奶的是丟人丟大了!」說完便招呼王會志,回房收拾行李去了。

    杜愛國看了朱攀登一眼,向韓山道:「看到永軍和會志這樣,我和攀登若中午再跟著一起去吃飯,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朱攀登一瞪眼,道:「我驚呆了!你若覺得說不過去就別去,反正我是要去的。」

    杜愛國笑道:「到底是我一個人去調查一件有些枯悶無聊的事有趣,還是咱們好幾個人一同去吃一頓豐盛的大餐,並且一邊吃還能一邊說說笑笑,講講故事有趣,這是不用比較就能知道的,所以我還是也去吃了這頓飯吧。」

    李樹生看了看眾人,道:「永軍和會志要去金陵,今天中午去吃飯就只剩下咱們六個人了。二加一要去,煥旺攀登愛國要去,我也要去,海濤,你去不去?」

    岳海濤反問道:「去又如何,不去又如何?」

    李樹生一愣,道:「去了你可以白吃一頓飯,不去你就吃不到了。」

    「這只是最表面的東西。」岳海濤表現出一副深藏不露又大義凜然的樣子,道,「從最深處來說,不去則表示我不貪小便宜,可抵大誘惑。此亦等同於我富貴不能淫,進一步又可推測出我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從而得出我岳海濤乃大丈夫、真豪傑之結論。去之則是因為我岳海濤如此大丈夫、真豪傑必然神駿英武,光采霞艷,無論到了何處,都會為無數世人所矚目敬仰,可使咱們浪蕩八帥本就響徹雲霄的俠名更增十分光輝,再添無數燦爛!」

    韓山微微一笑,道:「你說得真好聽!只有一點讓人略覺遺憾的是,如果那些話是真的就再好不過了。」

    把李永軍和王會志送走後,韓山等又回到房間中閒聊起來。待巳時剛至,便見牛代棠派人前來通知,說葉府所派馬車已在飛鶴鏢局大門外等候了。

    韓山、李樹生、岳海濤、王煥旺、朱攀登、杜愛國聞言即隨便傳訊之人來到飛鶴鏢局的待客廳中。廳裡除了牛代棠外,另坐了一名年近四旬的中年人。那人見到韓山等入廳,忙起身迎上數步,拱手道:「在下葉府執事郝慶,奉家主之命前來接浪蕩八帥八位少俠前往葉府一晤,想來便是各位公子了?」

    韓山一笑,抱拳道:「不敢,正是在下兄弟。」

    那郝慶望了韓山幾人一眼,微現詫異之色,道:「為何不見其他兩位少俠?」

    韓山道:「他們有務在身,今日無法隨往赴宴,屆時在下自會向葉夫人和葉總管解釋,郝執事不必多慮。」

    郝慶點頭道:「即如此,咱們這就出如何?」

    韓山伸手道:「請。」

    郝慶向牛代棠道聲「告辭」,邁步向廳外走去。韓山向牛代棠抱了抱拳,和李樹生、岳海濤、王煥旺、朱攀登、杜愛國隨著郝慶一同出了飛鶴鏢局。

    只見大門外沿街一字排著四輛廂式馬車。這四輛馬車看上去皆氣派寬敞,每一輛坐五六個人實是綽綽有餘。雖只是看到了外表,對其內部之豪華舒適也可猜出幾分了。

    葉府一次來四輛馬車,本預備一輛坐兩個人的。現在李永軍和王會志不在,韓山等也不客氣,韓山和李樹生坐了一輛,朱攀登和杜愛國坐了一輛,岳海濤和王煥旺各坐一輛,在車廂中隨隨便便,舒舒服服地坐了下來。

    郝慶見此也未說什麼,等韓山六人都坐好後在第一輛馬車車廂前一側坐定,招喚四名車伕趕馬駕車向前駛去。

    按上次韓山和牛代棠去葉府所走路線,四輛馬車穿街過道約半個時辰便到了。只是這次他們並未在葉府正門前停下,而是過了正門又往前行數十丈遠,到了一處側門前。這側門同樣極為寬敞,卻未如正門般在門前徹有石階,而是壘了一道寬達五丈、青石鋪就的緩坡。

    守門家丁見到馬車,馬上將兩扇大門完全打開。四輛馬車到門口後略為一緩,停也不停直接駛入了院中。

    韓山由車窗向外望去,感覺此番所見和上次由正門入府看到的景像在氣勢上大為不同。相比之下,兩處的房屋結構大小基本一致,但是由正門入裡,一切所觀所望無不顯示出一股富麗堂皇、奢華大氣之態,而這側門之內的院落則稍顯空曠,因可馳行車馬之故,院中的路徑都十分寬闊,沿途無一有階級之處,若有需要造石階的地方,則全部以緩坡代之,使得馬車在此可暢通無阻,任意穿行。

    一連過了三重院落,四輛馬車方停了下來。韓山、李樹生、岳海濤、王煥旺、朱攀登、杜愛國下車後,車伕趕著馬車由一側的屋角進了旁邊另一重院落中,郝慶則當先帶路,領韓山等直接穿過正北的穿堂,向裡面行去。

    越往裡行,剛才那種空曠寬闊之勢漸漸不見,隨之而來的是愈來愈烈的精緻華美之氛。又過了兩重開井,郝慶引著韓山等進了一間廳中,而葉律為已然在廳中佇立相候了。

    雙方走至一處寒暄之後,郝慶已退了下去。葉律為將韓山等讓至一邊坐下,便見有兩名丫環由屋外入廳奉上香茗。

    各喝了幾口茶,葉律為向韓山等道:「家主對昨日諸位少俠俠義之舉實是感激不已,所以特命律為今日拜書相邀,唐突不周之處還望各位多多見諒。」

    韓山微笑道:「哪裡。在下兄弟無意中施為懲戒那虎彪勢力一番,本不足掛齒,卻蒙葉夫人如此錯愛高抬,當真愧不敢當。」

    剛剛已說過了李永軍和王會志有事不能前來的情況,葉律為也未多問,和韓山等又聊了數句,站起道:「時候不早,咱們這就過去用膳吧。」

    韓山等一同起身,道:「葉總管請。」

    當下葉律為帶路,一行人出廳沿廊到了另一處院中。葉律為腳下不停,帶韓山等又進了一間廳中。

    這間廳裡擺設並無特別之處,在中堂之下有一張可容十六人圍坐用餐的大檀木圓桌,桌上山珍海味美酒佳餚已然滿滿擺了一桌,桌周擺了十多張三腿圓凳,有四名丫環排成一排伺立於桌旁一側。除此之外,另有兩排几椅擺在廳中過道兩旁。几椅之後則是兩排屏風。

    葉律為道:「請各位稍坐,家主片刻後即到。」

    韓山等在旁邊的椅上坐下後,那幾名丫環一起過來添茶侍水。約一盞茶工夫後,聽門外有人道:「夫人到!」跟著便見一名年約四旬的華裝美婦帶著兩名各捧著一個包袱的丫環進了廳來。

    不用問,這中年美婦自是葉如詩之母葉夫人了。但見她容顏絕美,神情端莊,雖已年過四旬,但略施粉黛的面容之上卻無一絲皺紋。微步走來,她身上珠佩輕響,羅裙擺動,襯得她整個人猶如天上仙子般卓爾脫俗。外表觀之可見其一身尊貴之氣,那一份稍顯肅穆和端莊之色中卻隱隱藏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堅定和執著,使觀著不由自主心生敬意,無法逼視!

    韓山等早已站起,各迎上一步,齊齊抱拳躬身道:「在下兄弟參見夫人。」

    「不必客氣。」葉夫人微露笑顏,稍一伸手道,「咱們都入席邊吃邊聊吧。」

    於是韓山、李樹生、岳海濤、王煥旺、朱攀登、杜愛國和葉夫人一同過去在那圓桌前坐下。隨於葉夫人身後的葉律為立在葉夫人一側,向其介紹了一遍韓山六人,介紹完道:「李永軍、王會志二位少俠有事不能前來,韓少俠已向我解釋過了。」

    葉夫人輕輕點了點頭,逐一打量了韓山六人一遍,最後望向韓山道:「上次韓少俠和牛總鏢頭從敝府回去時,如詩她無理取鬧,胡攪蠻纏,幸蒙你二位胸襟寬廣,不與她斤斤計較。怎料這一次卻就又麻煩你們出手相救,費心護持。心念及此,愚婦實在慚愧無比,只恨管教不力,以致這孩子多次闖禍生事,徒惹見笑。」

    韓山道:「夫人不必如此。二小姐她行事雖有些草率,但從本性上來講,她還是十分善良的。」

    葉夫人伸素手端起一杯酒道:「昨日若非諸位少俠挺身而出,如詩她肯定凶多吉少。這一杯酒,算我這個做母親的對各位救女之恩的一份謝意,愚婦先乾為敬。」說完,將酒送至唇過緩緩喝下。

    韓山道:「夫人言重了。」和李樹生、岳海濤、王煥旺、朱攀登、杜愛國各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待丫環又將幾人酒杯斟滿後,葉夫人輕輕招了招手,隨她而來、各捧了一個包袱的丫環即走至她和韓山之間的桌側停下。

    除李樹生暈頭暈腦外,韓山、岳海濤、王煥旺、朱攀登、杜愛國都料出了什麼。事情也正如他們所想的那樣,聽葉夫人道:「這裡有黃金五百兩,乃是葉府的一點兒心意,請各位少俠笑納。」她話音一落,那兩名丫環稍一轉身將兩隻包袱捧至韓山面前。

    按當時金銀比兌價格,這五百兩黃金可換白銀三萬兩。而這次浪蕩八帥來揚州助牛代堂查此劫案所索報酬也不過幾千兩。韓山等雖已料到了葉夫人要酬謝他們,卻未料到她一介女流出手竟如此闊綽,三萬兩銀子這麼隨便地一揮手就送了出去。

    韓山站起向葉夫人抱拳道:「浪蕩八帥行事放蕩不羈,自知並非那種視錢財如糞土的清高之士,卻也決非見錢眼開之輩。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在下等或稱不上君子,不過何當取何不當取,我們也有我們自己的準則。昨日出手,別無他意,惟懲凶助人而已。夫人若想用這種方式作為對在下兄弟此番舉措之肯定,恕韓山不敢接受。」

    「既然如此,愚婦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葉夫人倒極爽快,不加推讓便道,「韓少俠請坐。」一揮手,那兩丫環又退至一旁。

    韓山坐下後,岳海濤道:「夫人再莫如此了。如果二加一他肯收這筆錢的話,至少我是不會坐在這裡了。因為我岳海濤決沒有那種口是心非、惟利是圖的兄弟!」

    葉夫人點頭道:「各位少俠的名聲,愚婦這幾日也是有所耳聞的。」

    杜愛國笑道:「那麼在下兄弟喜歡胡鬧、說話不避口忌的性格夫人也一定知道了。既是這樣,若在下等言語上有什麼失禮的地方,還望夫人多多體諒才好。」

    葉夫人道:「聽諸位言辭得體,又怎會有失禮的地方?杜少俠說笑了。」

    王煥旺道:「不對不對。恕我冒昧說一句,咱們可不可以不要再說這些了?若夫人一直又是敬酒又是拿錢,再就是誇獎,不管別人怎麼樣,我是會不好意思再坐在這裡的。」

    李樹生也忍不住接口道:「是呀,我記得我們好像是來吃飯的,可是來這裡都這麼久了,我除了喝了杯酒外連一口菜都還沒吃呢。」

    聞言眾人都覺好笑,朱攀登叫聲「我驚呆了」,輕笑著向李樹生道:「剛剛人家還誇咱們言辭得體,不想又只說了兩句,不得體的便出來了。」

    韓山向葉夫人道:「舍弟憨直,夫人莫怪。」

    葉夫人一笑,道:「李少俠言之有理,確是愚婦失慮了。咱們都不用過於拘束,先吃菜吧。」說著,舉筷挾了一片青菜。

    韓山等便也隨著葉夫人舉起箸來。李樹生似有些急不可耐,當先下手抄了一塊紅燒獅子頭一口便吞了下去。

    席間,葉夫人未再提有關昨日韓山等相救葉如詩之事,只是隨便問了幾個有關浪蕩八帥的家常問題,其中也無甚不便之處,韓山一一照實答了。後來雙方不由便談起浪蕩八帥來揚州破此劫案一事。韓山也知道在這種地方這是一個無法不談的話題。

    畢竟牛代棠所丟的是葉府的傳家之寶,言及此事後,葉夫人說話的語氣都明顯有了關切的成份。她望著韓山道:「對于飛鶴鏢局此次失鏢一事,諸位少俠為何不去出事的於家集一帶調查,反而來了揚州呢?難道你們認為要破此案,重點是在揚州城麼?」

    韓山不想隱瞞,而且他也敢肯定很多情況葉夫人必已知曉。他迎著葉夫人的目光,稍一停頓道:「從牛總鏢頭所講事情生的過程中,在下兄弟根據劫寶之人所表現出的一些破綻推斷出,此人事先就知道飛鶴鏢局此次所保的乃是七巧蓮花燈,甚至還瞭解更多的情況。由於牛總鏢頭又能判定這些不該被劫寶人知道的東西決非是在路上洩露出去的,在下兄弟便猜測那劫寶人在牛總鏢頭離開揚州之前已經知道這些情況了,所以我等便來了揚州。」

    葉夫人沉吟道:「劫寶之人對一些情況本就知情?」

    韓山見了葉夫人的樣子,心中一動,試探著道:「夫人對引莫非心中有什麼想法嗎?」

    葉地從聞言回過神來,淡淡笑道:「愚婦只是對各位少俠的推測感到一絲好奇,又如何會有什麼想法?」

    韓山道:「好奇?」

    葉夫人道:「除了飛鶴鏢局所保的乃是七巧蓮花燈外,那劫寶人還知道什麼情況?」

    韓山道:「在下兄弟來揚州後正是依此展開調查的。」

    葉夫人道:「可查到了什麼嗎?」

    韓山自嘲般一笑,道:「本來一些跡象顯示這件事和虎彪勢力有些關係,不過後來卻因別的東西證明在下的推測是錯的。」

    「虎彪勢力?」葉夫人似有所悟,道,「你們昨日救了如詩,莫非就是如詩在你們調查虎彪勢力之時闖進虎彪勢力總堂的麼?」

    韓山既說出了這一切,自不會再否認這一點,點頭道:「不錯。」

    葉夫人想了想,道:「除此之外,你們還查到了別的什麼嗎?」

    韓山道:「還查到一些雜亂無章的東西,不過這些看上去和這樁劫案並無太大關聯。」

    葉夫人似在思索般,沉默片刻後輕吐一口氣,道:「總而言之,各位雖是受飛鶴鏢局所托來揚州查此劫案的,卻也可以說是在幫葉府的忙,所以請允許愚婦再敬各位一杯。」

    韓山、李樹生、岳海濤、王煥旺、朱攀登、杜愛國都端起酒,韓山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在下等只是在做份內事罷了。夫人請。」

    對飲之後,葉夫人起身道:「因愚婦身體不適,無法多陪各位了,請各位少位諒解,愚婦先行告退。」

    韓山等一同站起,道:「夫人慢走。」

    葉夫人道:「各位請慢用。」帶著那兩名丫環出廳去了。

    韓山等還未坐下,葉律為又道:「不打攪諸位用膳,律為出去一下,片刻後即回。」拱了拱手轉身向外走去。

    韓山、李樹生等六人對望了一眼,均想不通他們應邀赴宴,宴至中途請客的人突然都走掉只剩下他們六個做客的人是什麼意思?不過這也好,葉夫人和葉律為一走,他們就真的不用再拘束了。六人一個個索性放開肚皮大吃起來。吃相上雖稍有些粗魯,卻也並無甚大不雅之處。

    待他們吃飽喝足後,葉律為彷彿早算好了時間一樣,不遲不早地進了廳來。說了句話,葉律為提議道:「下人在收拾殘局,咱們到那邊再聊一會兒,如何?」

    韓山等均無異議,葉律為便又帶他們六人回到了一開始那間廳中。落座之後,又有人奉上茶來。

    「請恕律為試問。」葉律為向韓山道,「看韓少俠和我家二小姐昨日的表現,好像並不止只見過上次你和牛總鏢頭來葉府回去時在路上和她打了一架那一面那麼簡單,不知律為猜得可准?」

    韓山微微一笑,將他和葉如詩在仙人醉南店相遇以及兩人比劍數日的情況向葉律為大致講了一遍。

    聽完葉律為不由笑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昨日律為怎麼也想不通本勢如水火的你們怎會相處如朋友般,還非關係一般的朋友。」

    聽到葉律為最後一句,李樹生、岳海濤、王煥旺、朱攀登、杜愛國一起向韓山望去。韓山一笑,向葉律為道:「在下和二小姐現在確稱得上是朋友,韓山所敬重的也正是和二小姐之間這種朋友的關係,葉總管還是先別誤會為好。」

    葉律為對韓山之言未做表態,而是從懷中取出一張紙條來,遞向韓山道:「這是二小姐要人送給韓少俠的。」

    韓山看了葉律為一眼,伸手接過紙條,打開後見上面寫道:「我在怡心園中等你,吃過飯後一個人來。葉如詩。」

    葉律為道:「去與不去,悉由韓少俠自作決定。李少俠,岳少俠,王少俠,朱少俠,杜少俠,」他又向李樹生五人道:「若有興致的話,在下帶你們到葉府中四處走走怎樣,除了怡心園外,葉府另有兩處園子,也還是有數分景色的。」

    岳海濤等都知道葉律為要帶他們離開是何用意,都面含笑容拽著李樹生隨葉律為一同去了。

    韓山一人獨坐了半晌,情不自禁微微一笑,似這時方從葉律為替葉如詩向他傳紙條給他所帶來的驚訝中回過神來般,站起身向外走去。

    到廳門口之後,守在廳外的一名丫環忽衽襝一禮道:「公子可是要去怡心園麼?」

    韓山道:「是。」

    那丫環道:「請隨奴婢來。」沿廊向前走去。

    韓山不由暗讚葉律為想事周到,引身跟上那丫環。

    沿著長廊繞房過舍,兩人一直前行了一道長長的圍牆之前。下廊後順牆又走十多步遠,牆上出現一個圓形門洞,門洞上面徹了一面扇形的牆匾,上面鐫刻了「怡心園」三字。

    那丫環在門洞前停下道:「此間便是了,公子請。」說完又屈膝一禮,順原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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